被拋到這種絕地,被拋回“初民社會”,正逼人深入思考:“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往哪裡去?”陽明總是反覆自問:“聖人至此,更有何道?”每活一天都在經歷著死的考驗。 他也算多次經歷過九死一生考驗的人了。在帝闕之下,杖四十,他昏了過去。來時,在天心湖前水中也是險象環生。但那時死是偶然的,現在死是必然的。
幾乎變成了活著就是在等死。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得失榮辱諸關均已打通,唯有生牢死關這一念“尚覺未化”。現在,考驗日日臨頭,他自備石頭棺材一副,自誓曰:“吾唯俟命而已!”
事情已經到底就還它一個到底,也就沒有情緒反應了。因為情緒就是沒把握時的一種代償性反應。他進一步繼續進修:“日夜端居澄默,以求靜一;久之,胸中灑灑。”這才到了他在《瘞旅文》中說的“歷瘴毒而苟能自全,以我未嘗一日而慼慼也”的境界。
需要注意的是,陽明是“做功夫”的,他在陽明洞做功夫,在監獄裡做功夫,到了這裡還是做功夫,這個功夫的修煉細節已不得知(主要是靜默、靜,心、求靜) ,看後來教人打坐靜心制氣,可以粗率地說是用道教禪宗的方法完具儒家的心性修煉,也可以說是沿著顏回的路子在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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