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8 《人生》:路遙,高加林街頭賣饃,巧珍和黃亞萍,誰才真心難過

《人生》:路遙,高加林街頭賣饃,巧珍和黃亞萍,誰才真心難過

《人生》:路遙,高加林街頭賣饃,巧珍和黃亞萍,誰才真心難過

路遙對劉巧珍這個人物是非常鍾愛的,他把她當成自己的姐妹,她是我們這個民簇優良傳統的化身;對黃亞萍的塑造相比較而言,只寫出了她身上的虛榮和膚淺。細品《人生》,也不盡如此,或許是路遙有意為之,是為了襯托劉巧珍這橫樑和立柱,讓劉巧珍的形象更豐盈,更立起來。這裡只說一個場景,令人落淚,讓人深思。

劉巧珍是棵亭亭玉立的白楊樹,植根於黃土地,古老的養分滋養了她。所以,她的品行也散發著淳樸的芬芳;她有白楊一樣的性格。你看:劉巧珍在被高加林拋棄後,高家村的人都認為,劉家的二女子這下算徹底毀了,可她卻像一匹帶病的、勤勞的小馬一樣,出現在田野上開始辛勤的勞動了。她的痛苦要在土地裡埋葬,更要在土地裡孕育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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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亞萍是豆芽菜,不僅苗條而且還水靈。她的身上更多的是現代文明留下的工藝的痕跡。嬌生慣養的她在遇到同樣的挫折時又是另一番情況。你看:在得知高加林被開除的消息後,她揪扯著自己的頭髮,在床上打滾。她無法忍受這個打擊所帶來的痛苦。她痛苦的焦點在哪裡呢?這是不言而喻的:她真誠地愛高加林,但她也真誠地不情願高加林是個農民!她正是為這個矛盾而痛苦!

高加林去賣饃,生活的嚴峻把他趕上了那條塵土飛揚的路。那一聲悲哀的怪叫“白蒸饃哎——”讓多少人為之動容,想那時,一直默默跟著的劉巧珍,心肯定碎了!——為了不使高加林難看,劉巧珍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她看見親愛的人提著蒸饃籃子,在人群裡躲躲閃閃,一個也賣不了,後來痛苦地靠在水泥電杆上閉起眼睛的時候,她臉上的淚水也刷刷地淌著,手帕揩也揩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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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再來看看賣饃時,高家林與黃亞萍偶遇的情景。當他路過汽車站候車室外面的馬路時,臉刷一下白了。他感到全身的血一下都向臉上湧上來了:他猛然看見他高中時的同班同學黃亞萍和張克南正站在候車室門口。躲是來不及了,他倆顯然也看見了他,已經先後向他走過來了。高加林恨不得把這籃子饃一下扔到一個人所不知的地方。這時候的高加林是何等的無地自容,而聰明的黃亞萍從他的裝束應該能夠判斷出高加林的潦倒,卻還要問籃子的事,這是黃亞萍無意中戳了高加林的痛處,也體現了黃亞萍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

在賣饃這件事上,或者說在賣饃這段經歷中,劉巧珍的出現讓高加林覺得突然之後便是自然和溫暖;而黃亞萍的闖入令高加林更加的窘迫和自卑。劉巧珍如春風般化解和撫慰著他的苦楚,黃亞萍是寒流讓他掙扎的心更加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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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在構思一段時,他哭了,因為劉巧珍是他的姐妹;他猶豫,他痛苦,因為劉巧珍是他的姐妹;路遙在看他自己的這段文字時,他心碎了,彷彿賣饃的是他。但路遙還是這麼寫了,他的姐妹是善良的化身,是懂得人情的女子;和自己的戀人是感同身受的,路遙是驕傲的,為巧珍黃土地一樣厚重的品行驕傲,也為黃土地裡孕育的金子劉巧珍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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