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通透的言豫津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梅長蘇其實是想輔佐靖王呢?

聰明通透的言豫津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梅長蘇其實是想輔佐靖王呢?

年節過後發生了私炮房一案,再然後就有了刑部換囚案,電視劇中是謝玉在何敬中家門口將何文新抓的現行,但是在原著中就更精彩了。。。。

次日一早謝三少爺謝緒便回了松山書院,下午蒞陽長公主又決定要回公主府去侍弄她的花房,除了謝綺外的女眷們便都跟著一起去了,謝弼被府裡的一些事絆住了腳,因此只有蕭景睿隨行護送。

春季開的花品種甚多,迎春、 瑞香、白玉蘭、瓊花、海棠、丁香、杜鵑、含笑、紫荊、棣棠、錦帶、石斛……栽於溫室之中,催開於一處,滿滿的花團錦簇,豔麗吐芳,大家賞了一日還不足興,當晚便留宿在公主府,第二天又賞玩到近晚時分,方才起輦回府。因為遊玩了兩日,女眷們都有些疲累,蕭景睿只送到後院門外,便很快退了出來。 他先到西院探望了卓青遙,之後才回到自己所居的小院,準備靜下心來看看書。

誰知剛翻了兩頁,院外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路叫著他的名字,語氣聽起來十分興奮。

蕭景睿苦笑著丟下書,到門邊將好友迎進來,問道:“又出什麼熱鬧了?來坐著慢慢說。”

聰明通透的言豫津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梅長蘇其實是想輔佐靖王呢?

言豫津來不及坐下,便抓著蕭景睿的手臂沒頭沒腦地道:“我沒有看錯!”

“沒有看錯什麼?”

“前天我們在城外碰到的馬車,裡面坐的就是何文新,我沒有看錯!”

“啊?”蕭景睿一怔,“這麼說他逃獄了?……不對吧,逃獄怎麼會朝城裡走?”

“他是逃了,不過年前就逃了,那天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是被抓回來的!”

“年前就逃了?可是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消息,刑部也沒有出海捕文書啊……”

“就是刑部自己放的,當然沒有海捕文書了!”言豫津順手端起桌上蕭景睿的一杯茶潤了潤嗓子,“我跟你說,何文新那老爹何敬中跟刑部的齊敏勾結起來,找了個模樣跟何文新差不多的替死鬼關在牢裡,把真正的何文新給替換了出來,藏得遠遠的。

直等春決之後,砍了人,下了葬,從此死無對證,那小子就可以逍遙自外,換個身份重新活了!”

“不可能吧?”蕭景睿驚的目瞪口呆,“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聽起來是挺膽大包天的,可人家刑部還真幹出來了,你別說,這齊敏還挺有主意的,不知道這招兒是不是他一個人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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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睿感覺有些沒對,雙手抱胸問道:“豫津……這怎麼說都應該是極為隱秘之事,你怎麼知道的?”

“現在何止我知道,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言豫津斜了他一眼,“今天春決,可算是一場大戲,你躲在家裡足不出戶的,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你到菜市口看春決去了?”

“我……我倒也沒去……殺人有什麼好看的……”言豫津不好意思地抓抓頭,“不過我有朋友去了,他從頭看到尾,看的那是清清楚楚的,回來就全講給我聽了……你到底要不要聽?”

“聽啊,這麼大的事,當然要聽。”

言津豫頓時興致更佳,眉飛色舞、繪聲繪色地道:“據說當時在菜市口,觀刑的是人山人海,刑部的全班人馬都出動了,監斬官當然是齊敏,他就坐在刑臺正對面的看樓上,硃紅血籤一根根地從樓上扔下來,每一根籤落地後,就有一顆人犯的頭掉下來。

就這樣砍啊砍啊,後來就輪到了何文新,驗明正身之後,齊敏正要發血籤,說時遲那時快,你爹突然大喝一聲:‘且慢!’”

“你說誰?”蕭景睿嚇了一跳,“我爹?”

“對啊,你爹,謝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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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也在看樓上,叫停了劊子手後,他問齊敏:‘齊大人,人命關天,你確認這人犯正身無誤?’”言豫津學著謝玉的口氣,倒有七八分相象,“這句話一問,齊敏的臉色立時就變了,只是箭已離弦,斷無回弓之理,齊敏也只能硬著頭皮說絕無差錯,喝令劊子手趕緊開刀。

你爹剛叫了一句‘刀下留下’,一輛馬車恰在此時由巡防營護衛著闖到了刑臺旁,好幾名營兵從馬車裡拖啊拖,拖出一個人來,你猜是誰?”

蕭景睿沒好氣地道:“何文新。”

“猜對了!這個是真正的何文新。

可是他老爹和齊敏卻咬口不認啊,非說這個才是假的。

你爹這時冷笑兩聲,又帶出三個人來,是牢頭、替死鬼的中間人,還有一個女的,那女的只哭喊了兩句,臺上那假何文新就撐不住了,突然嘶聲大叫,說他不是死囚,他不想死……你想想看,周圍擠得滿滿騰騰都是圍觀的百姓,一時譁然,場面那個亂啊,齊敏當時都快暈死過去了。

文遠伯也來觀刑,一看刑部來這一手,氣得直跳,揪著何敬中和齊敏不放,鬧著要面君。

最後還是你爹有魄力,派巡防營的大隊兵馬接管了現場,倒也沒失控。

後來他們幾個大人就連拖帶扯地一起進宮去了,估計這陣子正在太和殿外等著皇上召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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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以前聽也沒有聽說過的奇聞,蕭景睿呆呆思忖了片刻,問道:“你覺得真的是何大人和刑部同謀幹了這件替換死囚的事嗎?”

“我覺得是真的。”言豫津壓低了一點聲音,“你爹是多謹慎的一個人啊,沒有鐵證,他最多密奏,不會當眾整這麼一出的。

吏部倒也罷了,大約只有何敬中一個人涉罪,但刑部……這次恐怕會被煮成一碗粥呢。”

“這倒是,如果現在追查出以前還有同類型的案子,齊尚書的罪便會更重的。”蕭景睿喃喃應著,突然想起父親前天晚上那高興的樣子,現在看來,是因為抓到了何文新……吏部和刑部都是支持譽王的,這位最近順風順水的王爺,只為了這一個案子就折傷了兩隻臂膀,也夠他疼上一陣子的了……

“說起來都是六部首腦,還真夠齷齪的,”言豫津自顧自地搖頭感慨道,“從什麼時候起,朝臣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樣的人來協助君上治理天下,天下能治好嗎?”

蕭景睿低著頭沉默了半晌,突然道:“能都怪朝臣麼?君者,源也,源清則流清,源濁則流濁,如今在朝中為官,坦誠待人被譏為天真,不謀機心被視為幼稚,風氣若此,何人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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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言一出,倒把言豫津驚得閉不攏嘴,好半天方道:“你還真是一鳴驚人,我當你素日根本不關心朝局呢?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請受我一拜。”

“少打趣我了,”蕭景睿瞪了他一眼,“再說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越來越覺得……他說的對……”

“誰?”言豫津想了想,遲疑地問道,“蘇兄?”

“嗯。

我們千里同行,一路上什麼話題都聊過,這是有天晚上謝弼睡了,他跟我秉燭夜談時所發的感慨……我真是想不通,蘇兄既有這樣的理念,為何會選擇譽王?”

“大概他也沒得選吧?”言豫津聳了聳肩,“太子和譽王,有多大區別?”

蕭景睿點著頭,神色也有些無奈:“蘇兄曾說過立君立德,所謂君明臣直,方為社稷之幸。

待民以仁,待臣以禮,非威德無以致遠,非慈厚無以懷人。

時時猜忌、刻薄寡恩的君上,有幾個成得了流芳百世的名君賢君?我想蘇兄的痛苦,莫過於不能扶持一個能在德行上令他信服的主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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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豫津的眸光微微閃動,想要說什麼,最終又沒說,手指撥動著桌上的茶壺蓋,翻來翻去地玩了一陣,突然起身,將剛才的話題一下子扯開老遠:“景睿,外面好月色,陪我去妙音坊吧?”

皇帝對於“換死囚”諸案的處理詔書在十天後正式廷發。吏部尚書何敬中免職,念其謀事為親子,降謫至嶽州為內吏,何文新依律正法;刑部尚書齊敏草菅人命,瀆職枉法,奪職下獄,判流刑。刑部左丞、郎中、外郎等涉案官員一律同罪。譽王雖然沒受什麼牽連,但他在朝廷六部中能捏在掌中得心應手的也就是這兩部了,一個案子丟了兩個尚書,懊悔心疼之餘,更是對謝玉恨之入骨。有心人給奪嫡雙方這大半年來的得失做了一下盤點,發現雖然看起來太子最近屢遭打擊,譽王意氣風發,但一加上此案,雙方的損失也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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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邊,母妃被降職,輸了朝堂論辯,折了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自己又被左遷入圭甲宮。譽王這邊,侵地案倒了一個慶國公,皇后在宮中更受冷遇,如今又沒了刑部尚書和吏部尚書。人家都說此消彼長,可奇怪的是,這兩人鬥得如火如荼,不停地在消,卻誰也沒看見他們什麼地方長了,最多也就是譽王可以勉強算是拉近了一點和穆王府及靖王之間的關係罷了。

不過此時的太子和譽王都沒有這個閒心靜下來算帳,他們現在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如何把自己的人補入刑部和吏部的空缺,退一萬步講,誰上也不能讓對方的人上了。太子目前正在圭甲宮思過,不敢直接插手此事,只能假手他人力爭,未免十分力氣只使得上七分,而譽王則因為倒下的兩個前任尚書都是由他力薦才上位的,梁帝目前對他的識人能力正處於評價較低的時期,自然也不能象以前那樣說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兩人爭了半天,總也爭不出結果來。

吏部倒也好說,只是走了一個尚書,機構運行暫時沒有問題,但刑部一下子被煮掉了半鍋,再不定個主事的人只怕難以為繼。梁帝心中煩躁,暮年人不免有些頭暈腦漲的,諸皇子公主都一個接著一個入宮來問病請安,靖王是和景寧公主一起來的,聊到梁帝最近的這樁煩心事時,靖王隨口提起了上次三司協理侵地案時,刑部派出的官員蔡荃。

梁帝被他這一提醒,頓時想起此人當時執筆案文,還給自己留下上佳的印象,急忙一查,確認他這次並未涉案,於是立召入宮,面談了半個時辰,只覺得他思路清晰,熟悉刑名,對答應奏頗有見地,竟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過資歷略淺些,又沒有背景,才會一直得不到升遷,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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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蔡荃被任命為三品刑部左丞,暫代尚書之職,要求其在一月內,恢復刑部的重新運作,並清理積務。

鷸蚌相爭的太子與譽王誰也不知道這個蔡荃是從哪裡掉下來的,本來都以為是對方的伏兵,查到最後才不得不相信,此人竟然真的就是個不屬於任何陣營的中間派。刑部先穩住之後,梁帝定下心來細細審察吏部尚書的人選,考慮了數天之久,他最終接納中書令柳澄的推薦,調任半年前丁憂期滿,卻一直未能復職的原監察院御史臺大夫史元清為吏部尚書。史元清素以敏察剛正聞名,與太子和譽王都有過磨擦,梁帝也因受過他的頂撞而不甚喜他,這次不知中書令柳澄是如何勸說的,竟能讓梁帝忍了個人喜好,委其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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