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故事」歐冶子如何造劍?

以下文字純屬虛構,只是說一個故事。

勾踐問疾嘗糞,夫差信之,釋之回國。勾踐既重為越王,臥薪嚐膽,生聚教訓,國盛民富,漸有滅吳之意。遂召國之良匠,許期一年,命各造利劍三百,不成則罰。

「虛構故事」歐冶子如何造劍?

陳道明版勾踐形象

眾匠惶惶,方領材而去,輒架臺生火,燒銅鍛打,急急如怒火撲薪,忙忙若狂風催浪。風雨無阻,日夜不息,廢寢而忘食,減溷而少浴,雖病倒而不怠。

當眾人之忙時,歐冶子獨不然。

歐冶子三月伐木為柴,三月擇土搭臺,三月構圖制型,三月選銅作材。期限之日,人以為其必死。歐冶子乃築臺、架柴、起火,熔銅,入模、鍛打、淬火、定型、開刃,觀者無不屏氣凝息。歐冶子一氣既呵,一劍已成。

眾匠視之,見柄長而身短,刃薄而脊厚,格窄而鋒闊,莖細而首圓,幾與船槳無異。如此之劍,安能殺敵?眾匠皆絕倒,以為歐冶子必死,歐冶子捻鬚不語。

「虛構故事」歐冶子如何造劍?

歐冶子雕塑

翌日,勾踐召眾匠於殿,見眾人鹹拉車載劍,只歐冶子捧一醜劍,怒道:“此劍醜甚,先生欺寡人不識劍耶?”

歐冶子曰:“大王造劍,悅人耶,殺人耶?”

勾踐曰:“殺人!”

歐冶子曰:“殺人憑刃,豈在美醜?此劍固醜,安知其不利?僕請比與諸公之劍,如此可知利鈍。”

勾踐乃命劍官執劍互斫,光芒未見,聲響未聞,眾匠之劍已斷。劍官又執之以切金斷鐵,直如割草透木,未覺發力,劍已破之,其鋒利如此。劍官瞪目張口,諸人亦駭然,不信之情,溢於顏面。

「虛構故事」歐冶子如何造劍?

陳道明版勾踐形象

勾踐大喜,問歐冶子何如此。

歐冶子對曰:“劍之道,在於殺。造劍之道,在於備。火之斷續,臺之散固,材之純雜,皆造劍之備也。大王命眾匠年造百劍,眾人恐慌,無暇以思。故火斷方知續薪,臺垮方知固土;模不刻細,材不擇優。為剋期出劍,粗心而急意,重量而輕質,豈能造利劍哉!不思一器何成,焉能一氣呵成?”

眾人頷首。

歐冶子彈劍曰:“僕先備足柴、土、型、材,故火燃不斷,臺固不坍,型定不改,材用不易。世人知僕一日成劍,不知僕一年備劍也。備思一器何成,方能一氣呵成。”

「虛構故事」歐冶子如何造劍?

陳道明版勾踐形象

勾踐曰:“先生真良匠也,寡人慾佩此劍,不知何以名之?‘弒神劍’‘無擋神劍’‘三尺斬龍劍’‘軒轅大帝之劍’‘倚天一刺破千劍’……先生試為我定之。”

歐冶子曰:“殺敵憑刃,非名也。劍若有刃,無名亦殺敵;劍若無刃,縱名之‘殺敵神器’,有何用哉!一旦遇強而毀,豈非貽笑方家?此劍無他,即‘短劍’也。”

勾踐從之,十年造利劍三千,大破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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