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臨危變革:遊戲業務接連受挫,2B業務遭阿里華爲圍堵


騰訊臨危變革:遊戲業務接連受挫,2B業務遭阿里華為圍堵


文|AI財經社 牛耕 董雨晴


一覺醒來,數以萬計的騰訊員工發現自己被“變革”了,距離國慶假期還剩下不到16個小時,一位提前回家休假的騰訊員工手忙腳亂的打開公司的內部郵件,“一睜眼成別的部門的了,福利待遇會不會變啊”。

當然對於更多人來說,調整不算突然。最近一段時間,多位知情人士對AI財經社表示,騰訊雲、OMG等處於調整風暴核心區的部門,從今年四月開始,人員招聘已經被凍結,嚴格限制進人。

9月29日,包括CEO馬化騰、騰訊總裁劉熾平在內的多位集團高管在郵件裡鄭重的寫道,“這是公司一次面對未來的進化,也是邁向下一個20年的主動革新與升級迭代。是繼2012年“518變革”以來,又一次公司級的組織架構調整”。

具體來說,公司原有的7大事業群變成了6大事業群,新添了雲與智慧產業、平臺與內容兩大事業群,並按照慣例予以簡稱CSIG和PCG,騰訊集團高級副總裁湯道生和騰訊COO任宇昕分別統率,統一向騰訊總裁劉熾平彙報。

CSIG事業群將集合此前騰訊內部的所有B端業務,包括雲、智慧零售、安全、地圖、醫療、物聯網和智能平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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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有的微信(WXG)、互動娛樂(IEG)、技術工程(TEG),企業發展(CDG)四大事業群繼續保留。移動互聯網(MIG)、網絡媒體(OMG)社交網絡(SNG)事業群被完全分拆進新平臺。

此外,騰訊還將整合社交與效果廣告部(SPA)與原網絡媒體事業群(OMG)廣告線,成立新的廣告營銷服務線(AMS)。

過去佔騰訊收入半壁江山的遊戲業務備受政策壓力,成為騰訊變革的導火索。此前,今年3月遊戲行業因暫停版號發放,促使部分遊戲商業化運營受阻,其中就包括目前月活超過9000萬的騰訊吃雞手遊《絕地求生:刺激戰場》,過去幾月間,網絡上偶有傳聞騰訊遊戲受此政策影響較大,或將面臨裁員的問題。

騰訊方面回應稱,架構調整不涉及裁員,業務板塊將整體平移。對於外界猜測遊戲縮編問題,騰訊更願意把它看作是一種前置的部署,在遊戲業務不動的基礎上,發展更加多元的業務,是開闢新的業務空間,而不是擠壓包括遊戲在內的原有業務空間。換句話說,遊戲還會貢獻很大一部分收入,但騰訊在尋求新的增長。

實際上,這場傷筋動骨的架構調整在騰訊內部早有醞釀,9月初知情人範圍擴大到中層。騰訊管理層統一收到了一封主題為“診斷騰訊”的郵件,要求在9月7號前收納上交《騰訊發展優化建議表》。兩個禮拜後,騰訊年中戰略管理大會在廣州秘密召開,會議確定了兩個方向,騰訊從一家科技公司轉向文化公司,二是戰略重點從消費互聯網轉向產業互聯網。

公司中層的危機感心照不宣,重大的組織變革背後必定是權利和資源的移接。不難發現,某種程度上,這是一次被動的轉型。與原來分散的7大事業群相比,CSIG和PCG兩大事業群整合了原有多個事業部業務,成為兩大綜合平臺,這改變了在to C時代,騰訊內部一直推崇的賽馬機制。由於部門劃分得非常細,賽馬導致騰訊能夠做出微信、王者榮耀等成功產品,但是在雲、內容平臺等大的領域,卻罕見勝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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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阿里、百度以及今日頭條等其他巨頭的競爭中,過於分散的業務部門難以形成合力,反而互相掣肘。市場上的失敗也反映到公司內部,許多公司元老級管理人員對於過去幾年公司的“投行化”大為不滿,且認為投資影響了公司的創新能力。

“騰訊沒有將才”,這一說法儘管最早出現在一篇關於騰訊的文章中,實際上這個判斷也出自公司內部。“在重要領域沒有領軍人物能夠統領全局衝鋒陷陣,騰訊內部已經諸侯化了,那些大權在握的部門負責人只關注自身利益,跨部門合作協同很難推進。”一位前騰訊員工說。

自1998年誕生以來,騰訊每隔七年就經歷一次組織大考,2005年由一個業務向多個業務延展開啟了事業部制度,2012年因為多個事業部產生內部競爭因此走向事業群制度進行統一管理,2018年,第三個考驗提前來臨了,成敗事關騰訊的下一個7年。

在廣州召開的年中戰略管理大會,主題正是“群策群力,診斷騰訊”。

01

PCG成為現金牛


據騰訊方面透露,PCG事業群的人員規模將超過11000人,是騰訊目前人員規模最大的事業群,而CSIG事業群的人員規模是其一半。

事業群定位上,CSIG還處於發展期,因此花錢的地方遠多於收錢的地方。而PCG平臺則面臨較大的營收壓力,主要將提升廣告層面的收入。

不難發現,PCG事業群的誕生和歷史上2012年那次變革頗為相似。

2012年,移動互聯網時代誕生出許多新物種,難以被清晰的劃分到某一個業務線下,當時騰訊內部的主要爭議點在QQ、無線QQ、QQ上的增值業務以及SNS業務上,幾個板塊各自為政,新產品研發初期內耗嚴重,內部溝通協調低效,除了遊戲業務當時發展較好外,新業務全然無起色。為了減少部門間的互相扯皮與惡性競爭,馬化騰牽頭開啟了騰訊BG化架構模式,也就是Business Group事業群化,7大事業群由此而來。

新事業群組織形態是依照業務屬性而來,這意味著各個組織單元的邊界劃分非常清晰,比如只要是遊戲就統一劃歸IEG事業群,媒體業務就統一歸OMG事業群。

正是7大事業群的劃分,減少了業務間的競爭,組織更加聚焦於用戶需求,甚至是推動了事業群內部的“小公司”精神。

組織架構調整後不久,騰訊的核心業務終於從單一的社交產品,也就是QQ,向社交、遊戲、網絡媒體、電商、搜索等多個方向延展。當時距離3Q大戰結束僅一年,決心走向開放的騰訊還新成立了產業共贏基金,也就是騰訊投資前身的重要組成部分。基於新的業務形態,騰訊通過扶持產業鏈上的合作伙伴,開始構建一個共贏的有機生態系統。

此後幾年間,“兩個半戰略”逐步清晰,一為社交平臺,二為數字內容,還有半個是正在發展中的金融業務。馬化騰覺得,這種核心戰略的變遷讓騰訊從過去什麼都做的八爪魚狀態,轉向專心做好連接,只做自己擅長的領域,並由此開啟了中國互聯網上半場的戰局。

社交平臺指的是微信和QQ,顯然這兩款產品在騰訊內部的定位清晰,但數字內容的佈局就略顯粗放了,目前為止PCG平臺把騰訊集團下屬的所有內容業務完成了整合,包括動漫、影視、新聞、興趣閱讀、短視頻等。

雖然看上去這些內容都沒有什麼辨識度,但實際上這些不同類型的產品都能在騰訊內部,找到大眾耳熟能詳的代表性作品——新聞是脫胎於門戶時代的騰訊新聞;興趣閱讀是為狙擊今日頭條而誕生的天天快報和QQ看點;短視頻是微視;影視包括企鵝影視、騰訊影業以及騰訊視頻等等。

實際上,在新的內容平臺PCG誕生前,這些內容散落於騰訊的各個事業群,包括IEG、OMG、SNG甚至是MIG。一如2012年QQ爆發的問題,在騰訊內部再度各自為政,試圖建立起其在各個事業群的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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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專注於遊戲的IEG事業群,後來又基於“泛娛樂”概念,建立了動漫、影視、電競等多個子業務部門。2016年兩會期間,馬化騰還大談騰訊的泛娛樂戰略,講述一個IP一魚多吃的妙用之處。但實際的情況是,成立6年有餘,騰訊遊戲都很難和影視、動漫等內容產生較大的協同效應。

但各事業部自負盈虧,也就導致有多餘閒錢的部門想要做的更多,此前“差評”項目的投資就是典型的由單個事業部獨立完成的。每個事業部都在試圖通過投資和孵化構築自家業務的壁壘,而一般來說騰訊集團的高層們對此並不會過問。

問題也逐步顯現出來,“騰訊太割裂了,各個事業群談合作還要通過市場化的形式,對於整個集團而言是巨大的浪費“,一位騰訊員工向AI財經社透露。

一方面,內容進行整合是為減少這些低效的情況。同時,劉熾平也在郵件中提出,基於社交優勢,騰訊未來會將社交平臺和內容生態進行緊密協作。這個邏輯也十分好理解,用內容加深社交平臺的粘性,讓社交平臺充當好內容分發的平臺,也就是劉熾平口中所說的雙向賦能。

此前,據騰訊2018年Q2財報,廣告業務收入不容樂觀,儘管第二季度騰訊的社交廣告同比增速55%,但媒體廣告增速大幅下滑,從第一季度的31%下降到16%。在網絡媒體方面,今日頭條成為騰訊搶奪用戶時間方面的強勁對手。整合後的內容平臺將善用社交優勢,進一步提升廣告收入。

因此,騰訊本次整合了社交與效果廣告部(SPA)與原網絡媒體事業群(OMG)廣告線,成立新的廣告營銷服務線(AMS)。

02

騰訊雲終於翻身


此次架構調整,騰訊雲成為一大關注點。“騰訊雲在內部,終於不再那麼憋屈了”,一位騰訊雲合作伙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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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雲原本下屬於SNG(社交網絡事業群),由邱嶽鵬負責。這個業務一誕生就顯得命運多舛,最早提出者陳磊原本主張先做基礎設施、做大規模、佔領市場。但據說馬化騰並認可這一方向,因此雖然給了錢和資源,但騰訊雲一直沒有獨立,而是掛在SNG下面。

在騰訊雲的合作伙伴看來,集團層面騰訊雲長期以來都未得到重視,“騰訊雲最早建設時,就是為了服務SNG的QQ和QQ空間。”

馬化騰的態度,在2010年的中國(深圳)IT領袖峰會上一覽無餘。當時馬化騰、馬雲、李彥宏三巨頭聚首。馬化騰說,雲計算要到幾百年、一千年才可能實現。李彥宏說,雲計算是舊瓶裝新酒,架構上並沒什麼超前的。

只有不懂技術的馬雲,把雲技術設想為開放、基礎設施的載體。他表示,阿里巴巴擁有的消費和交易數據,對全社會都是有用的。說這話時,阿里雲已建設了半年。

2013年5月,騰訊雲正式向社會公眾開放,此後很長時間一直處於“內部不愛,外部不用”的尷尬位置:騰訊內部的其餘6個事業群,用的都是TEG(技術工程事業群)的私有云,毫無動力把業務遷到SNG的雲上。

“對於其他事業群來說,用騰訊雲也沒好處,外面的服務反倒穩妥。”一位騰訊雲的離職員工說,如果邱嶽鵬找別的事業群老大談,他們會說,“你跟我不是平級的,找湯道生來。”

湯道生的早期態度也不甚明朗。在全天候科技的報道中,湯道生更看重利潤,而騰訊雲的創立者陳磊堅持走技術路線。雲服務有規模效應,在最初建設階段一定不賺錢。這讓陳磊的想法完全止步於中層。

對外部,騰訊雲也無人為之吶喊。騰訊雲前員工的說法是,如果MIG(移動互聯網事業部)的老大出差,遊戲公司的CEO一定會求見。但邱嶽鵬想見那位CEO,就毫無機會。“如果別的事業群能提一句,要跟我們合作,得把業務遷到騰訊雲上來,我們就好過很多。但他們不提,從來不提。”

相比騰訊雲的悲慘處境,阿里雲甚至得到馬雲本人強推。儘管內部對王堅爭議不斷,阿里金融仍被捆綁在阿里雲上運行,2010年4月,金融業務負責人胡曉明,跟馬雲西湖散步時提出:“馬總,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馬雲的回答是,不可以,阿里雲是未來。如今,胡曉明成了阿里雲總裁,阿里雲則成為開放載體。

“騰訊輸在了頂層架構上。”一位華為人士認為,阿里雲被獨立出來,能抽調技術最強的人來開發。“雲本來就是技術驅動,沒人你能幹什麼?從2013年到2015年,騰訊雲晚了整整兩年,兩年在IT領域是什麼概念?”

2016年7月,馬化騰終於出面為騰訊雲站臺。在“雲+未來”峰會上他提出,騰訊雲有三個好處:符合騰訊的開放戰略、分享大趨勢、能做後臺核心的支撐。潛臺詞是,當騰訊成為平臺級巨頭,只有雲能連通一切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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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馬化騰仍寄望於模式創新,用C端優勢驅動B端企業上雲。“我們把每一個用戶的信用長期記錄下來,開放給雲端所有生態合作伙伴。”他這一整個信用+雲的構想,後來隨騰訊信用的夭折付諸東流。

2017年底,騰訊終於不得不做出改變。雖然其全年利潤,社交和遊戲佔了65%,但遊戲斷代的影響已經初現。2018年第二季度,騰訊的多款遊戲拿不到版號,無法收費。騰訊不得不押注更長遠的B端業務。

在2017年底,騰訊的員工大會上,馬化騰表態稱:我們最大的問題是內部組織架構,現在騰訊需要更多to B的能力。劉熾平則說,很多人說我們只有to C基因,沒有to B基金,基因都是演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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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應這一思路,本次調整中,騰訊雲被提拔到成事業群,與智慧零售、支付等to B業務合併,成為CSIG雲與智慧產業事業群。騰訊雲的話語權上升到歷史新高。原本屬於SNG的QQ、QQ空間,則被劃分到OMG,組成新的PCG(平臺與內容事業群)。至少有業務跨部門使用騰訊雲了。

根據IDC2018年7月的報告,公有云領域,阿里雲份額為45.5%,騰訊雲排名第二,為10.3%。一位雲從業者表示,阿里雲去年的收入大概在200億元,騰訊在40到50億元,金山在17億元。但隨著華為去年成立了專門的雲事業部,發力公有云,業內人士認為,騰訊雲未來未必能保住老二的地位。亞馬遜AWS的全球收入已經超過500億美元,是目前全球唯一盈利的公有云服務,可是他們累計投資了12年。

“至少在5到6年內,騰訊雲不太可能賺錢。它前期一定是燒錢鋪規模的。”一位雲從業者表示,要從雲上彌補遊戲收入,並不現實。

03

整合 to B 接口


架構調整後,騰訊的to B業務合併成一個部門CSIG,這同時也是為了解決業務“多頭出口”問題。

在“賽馬機制”下,騰訊內部強調的也是競爭:微信打敗了MIG的另兩支團隊,《王者榮耀》打敗了《全民超神》,吃雞則有天美、光子和北極光三支團隊競爭。馬化騰說過,騰訊鼓勵自我革命,甚至內部競爭。公司內部需要冗餘度,容忍失敗。

在to C時代,小步快跑、試錯迭代讓騰訊戰無不勝。但在to B時代,卻需要“集中力量辦大事”:建立數據中臺,打通部門牆,而非各自為戰。以微信廣告為例,負責的廣點通屬於另一事業群,完全不能使用微信用戶行為數據。這使得投放廣告兩眼一摸黑。

除了數據壁壘,賽馬的最大問題是:騰訊對外會有多個接口。以AI技術為例,騰訊有三個團隊:TEG的AI實驗室、SNG的優圖實驗室和微信的AI團隊。廣告則在SNG和WXG都有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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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代表騰訊?”當企業甚至政府部門,遇到多支騰訊團隊談合作,很容易發出疑問。C端用戶能下載多款吃雞,留下最好玩的。但對公時“多頭出口”則會成為災難。

因此,新成立的CSIG將整個to B業務整合到同一部門:騰訊雲、互聯網+、智慧零售、教育、醫療、安全和LBS等。其內部可能仍有多個團隊,但對外出口則只有一個。以AI為例,騰訊仍會保留三支團隊,但對外只有CSIG能代表。

調整的另一好處是賦予了團隊實權。以智慧零售為例,騰訊的“智慧零售戰略合作部”是個虛擬部門,能力全從其他部門抽調。這種思路來自2010年,騰訊上一次架構調整前夕,馬化騰在《關於互聯網未來的8條論綱》中提出的:偉大公司不一定是大公司。雲是未來社會的形態,需要整個的時候,一旦條件成熟就會形成雲,任務完成後又四散而去。

這種思路十分適合to C產品的敏捷開發。但在集中資源打大仗的時代,部門要維持長期戰略,也必須有強大調度權。這實際寄望於一個有威望的領導。

在張志東2014年離開騰訊後,再無人能打通部門壁壘。自媒體人盧泓言曾設想,也許張志東能迴歸?但張志東表示,“是組織變革滯後了,這對二十歲的鵝廠是一個契機。不會迴歸,相信會有新一代將才。”

此次調整,從架構上解決了調度權的問題。無論支付、智慧零售還是雲服務,與其他事業群的談判都會在同級別上進行。

04

思維轉變更難


在 to B被提上重心後,將如何改變企業服務市場的格局還很難預料。畢竟to B領域早已經站滿巨頭,競爭激烈。

在今年6月,普華永道發佈《科技賦能B端新趨勢白皮書》指出,隨著巨頭鼎立態勢漸起,C端的創新空間不斷被壓縮,相較於美國而言,中國科技企業賦能B端起步雖晚,但已形成爆發增長態勢。普華永道稱,目前科技公司B端業務大多屬於T2B2C模式,也就是以技術賦能B再服務於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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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一領域的第一梯隊中,阿里、騰訊、螞蟻、百度、平安、小米等,都構建起自己的生態格局。以阿里係為例,在to B方向擁有阿里雲、釘釘、菜鳥網絡等,都是服務B端的巨頭。此外阿里旗下的螞蟻金服也已經能夠和阿里、騰訊同等量級的互聯網巨頭較量。

而去年的0.01元招標事件,就被業內人士認為暴露騰訊了to B領域能力“幼小”。2017年3月9日,騰訊雲以0.01元投標了廈門市政務外網雲服務項目,而且還中標了。

當時有媒體認為,騰訊雲是看上了政務雲的可複製性。即使免費服務,騰訊仍能積累經驗,移植到其他政府部門。也不斷有人質疑,騰訊壞了規矩、“政府在意的不是金額,而是持續服務”。

然而騰訊雲的問題,不在招標金額。“如果是我們,根本不會投標。”一位華為人士表示,騰訊完全不懂的企業市場。

據業內觀察,華為雲的做法是,每到一座城市,直接找到一把手,比如市長、書記。也不談業務,而是描繪發展藍圖。領導並不關心具體雲技術本身,而是如何能改善城市稅收、就業等。因此只談政務上雲是很沒吸引力的,一定要提供一整套產業數字轉型方案。

“但互聯網公司就以為,有人招標了,我們去競標吧。”一位行業人士稱。

目前,騰訊雲最拿得出手的是廣東政務平臺“粵省事”。2018年5月上線後,它能將至少110 功能從“只跑一趟”變成“一趟都不用跑”。但這種政務改造,對很多二三線城市還沒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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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廣東的“粵省事”


阿里雲的政務方面,則以杭州為標本高打高舉。在政務雲市場,阿里雲的高舉高打和華為雲的諳熟進攻,形成了市場主流。

2018年7月,創企前沿數控發現,自己在騰訊雲上部署的數據丟失,三副本備份也沒起作用。他們憤而提出1100萬元索賠,而騰訊的回應則是補償13萬元。

“最不可思議的是,出了丟數據這種事,居然沒人上門溝通。騰訊覺得一通電話就能解決問題。”一位騰訊雲的合作伙伴說,整個事件中,騰訊雲的老大始終沒拍板決策。“說白了,騰訊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覺得你們出了那麼點錢,我多賠你點就是了。”

這種思路,在to C時代同樣並無問題。“即使微信不好用,也沒人能找到馬化騰。但在對公事務上捅出簍子,很可能省長一通電話,就打到馬化騰那兒去了。”

相比之下騰訊方面對於丟數據的處理方式,真是讓人十分擔憂。對於騰訊來說,思維方式的調整,遠比組織架構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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