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她立志成爲寵妻!誰想老公是個病癆子啊……大郎快點喝藥

其實雲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閒暇時,雲歡總在想,若是上一世宋長平沒死,她嫁進宋家之後,她會怎麼樣。

宋長平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在認識他之前,甚至是在上一世,她同許多姑娘們聊天,提起宋長平時,便是一副憧憬的模樣。

不光是因為他的樣子好看,還因為他在詩詞歌賦上有極高的天賦。五歲熟讀唐詩宋詞,七歲吟詩作對,宋長平一直都是宋府的驕傲。

要不是因為他一直病著,只怕會有更多的姑娘喜歡他,而他娶的人,未必是向家的姑娘。

同樣的,若這個人不是上一輩子她的夫君,若這個人不是這般短命,雲歡也要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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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雲歡只想離他遠遠的。

自從上一世成為寡婦之後,雲歡自覺此生不要自己的夫君家財萬貫,更不要他有多大的出息,能一心一意待他,能身體健康,平平安安陪她到老,這便是她最大的指望。

再出色的人物,若是短命,那都是枉然。

雲歡告誡自己,此生定要遠離病癆,不做寡婦!

一個身體欠奉的才子,絕對不是她的良人。

於是,她很快甩掉宋長平離開前那略帶困惑和失落的眼神,同李大嘴討論菜譜。

“這個永安王最喜歡吃的便是竹蓀,還有,他頓頓都要有魚,無魚不歡。”李大嘴道:“從前他來豐年,向爺提起過這個人。”

“魚?”雲歡頓了一頓,腦子裡突然劃過一道菜譜,“做魚釀竹蓀吧!”

這竹蓀也被人稱作“雪裙仙子”,入湯後,香味濃郁,滋味鮮美,自來列為“草八珍”之一,可若是用魚釀,那更是鮮上加鮮。

做法是取青魚一條,魚骨剔去魚線,入高湯慢燉,魚湯勾芡。魚肉處理後,同荸薺、蝦仁、豬肉餡一同用擀麵杖敲打成泥,入蛋清和胡椒粉攪拌成餡料,填入竹蓀內,大火蒸半刻鐘後,將魚湯澆到竹蓀上。

這菜做起來難度不高,做出來的成品也是一清一白,可難得的是味道極為鮮美,沒有任何雜味,令人入口難忘。

她只將這菜的做法一說,李大嘴一拍大腿,“成!”

這一回,雲歡倒是沒有貿貿然出手,反倒是跟在李大嘴身邊看著她做,等李大嘴做出來,雲歡略略一嘗,吞吞吐吐道:“好吃是好吃,就是似乎太鹹了些……”

李大嘴琢磨了下,一拍腦袋,“瞧我,方才沒留神,這餡裡已經放過鹽了,我又在湯裡下了一回!”

這一回,李大嘴總算是服了。

這手藝的事兒,既看經驗,也看天賦。

向雲歡怕就是天賦異稟的那一個。

向雲歡在李大嘴那磨了半個月,日子便飛到了老太太壽宴那日。

一早,宋府便來了馬車特意接向雲歡等人前去。

向雲歡爬上這趟馬車之前,她決計想不到,便是這一去,改變了自己一生的命運。

那一日,宋府真真是車水馬龍,向雲歡跟著李大嘴一路入廚房便不停感嘆。

廚房裡自有李大嘴掌著,雲歡在一旁呆了一會,李大嘴便嫌棄地趕她出去,“這裡有我看著就好!”低了聲,李大嘴唸叨道:“宋大少爺那是邀請小姐來做客的,你想想,旁的夫人小姐一身香氣,小姐你卻一身油煙味,這像話麼?”

“可我一會也是要做菜的呀……”雲歡遲疑道。

“一會要你做菜的時候你再來!”李大嘴揮著勺子將她趕出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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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戲臺子高築,隱隱傳來唱戲的聲音,咿咿呀呀地唱著,“香夢迴,才褪紅鴛被。重點檀唇臙脂膩,匆匆挽個拋家髻。這春愁怎替,那新詞且記……”

雲歡站在門口聽了片刻,心道不知是哪個夫人點的這出戏,這唱的是好,就是頗旖旎了些,襯著這春光,都能讓人的心都融化了。

沒個主人家帶著,她倒是不好隨處亂走,在院子裡逛了逛,有個小廝模樣的人走了來,恭恭敬敬道:“向二小姐。”

“你喊我?”雲歡愣了一愣,那小廝卻兀自笑了,點頭道:“二小姐怕是不記得小的了。小的叫福壽,隨大少爺去過兩回豐年,見過二小姐。”

“哦哦……”雲歡打量他,也覺得眼熟,想是宋長平身邊的隨從,她從前沒怎麼在意。她略略點頭致意。

小廝又道:“大少爺一早便派我去門口等著二小姐,我左等右等沒等著您,聽前頭的人說,豐年的大師傅到了廚房來了。我私心想著,二小姐怕也在這,趕緊急急忙忙的來尋您。若是教大少爺知道我怠慢了您,我這身皮可要不保。”

這小廝嘴皮子倒是溜,雲歡不由地笑,那小廝又道:“大少爺可是吩咐了小的,見了二小姐便領您去見他。”

雲歡咬咬唇,看了看廚房道:“我這菜還沒做好。你去告訴大少爺,我就不去了。”

“那哪成!”福壽著急道:“二小姐是大少爺請來的貴客,我若是請不動您,大少爺定然要怪罪我的!再者說,離晚宴的時間還長,二小姐一個人在這,可無聊地緊。二小姐您心善,可別讓小的難做……”

這一口的舌燦蓮花!雲歡挑了眉看他,“你家主子話不多,怎得養了你這麼個機靈的。”話語間卻是鬆了。

邊走時,福壽也是老老實實應道:“我家主子總嫌我是話癆,時不時便說要賣了我。我家公子就是嘴硬心軟,有我在,他身邊才熱鬧些,嘿嘿。”

兩人一路走了好一會,雲歡這才覺宋府果真是大的很,快到院子口的時候,一個丫鬟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焦急道:“福壽,你趕緊去看看,你弟弟福祿把孫姨娘的一個如意打碎了,孫姨娘發了好大的火呢!”

“怎麼會,福祿一向最是小心!”福壽脫口而出,心裡頭焦急地很,這一廂卻又還沒辦好宋長平交代的差事,真真是左右為難。

“你家少爺就在那院子裡頭?”雲歡指了指院子門口,反正不遠,不如自己走進去算了,忙打發福壽走,福壽自是千恩萬謝。

那院子卻是出奇的冷清,雲歡在門口等著一會,人也沒見著半個。雲歡繞了一會,倒是一件偏屋微微敞開門,屋裡頭隱約傳出點聲響,宋長平清冷的聲音傳來,“進來給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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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麼?雲歡看了看周圍……她是來做客的,怎麼倒成了使喚的丫鬟。堂堂宋家大少爺,怎麼連個丫鬟都沒有?

她腹誹著,推門進去便聞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她想著或許長期生病的人屋子裡都是這股味道,隨手倒了杯水,屏風後的人略略惱怒的聲音傳來,“怎得動作這麼慢。”

“誒,我可是客人!”雲歡忍不住抱怨出聲,端著杯子就要走過去,屏風後頭卻是嘩啦一聲,宋長平驚訝地問了句,“向雲歡?!你別進……”

“哐當……”最後的一個字淹沒在杯子碎裂的聲音裡,向雲歡瞪大了眼睛看著宋長平□□的……上半身。

脫去了青衣的宋長平,全然沒有平日看上去那麼瘦弱,滴答著的水珠從他的胸口緩緩滑落,向雲歡的視線也隨著水珠從胸口往下至小腹。再往下,是宋長平匆匆用裡衣遮住的地方,健碩的大腿肉若隱若現……

“啊……”向雲歡驚訝地就要出聲,宋長平撲上來便捂住她的嘴。

屋子外,是小廝驚慌的聲音,“大少爺,你怎麼了!”

“在外頭待著!”宋長平沉了聲喝止,又問,“你方才去了哪裡,要杯水都沒人來倒!”

“小的方才去了趟廚房取您的點心去了。今兒院子裡的人都被太太抽走幫忙了,就剩小的在,忙不過來……”外頭的人唯唯諾諾地應了句,宋長平罵道:“怎麼人走了也不把門關好!”

“關好了呀……”外頭的人也是疑惑,半晌卻是聽到一聲貓叫,恍然大悟道:“都是這隻貓,到了春天就不老實,四處衝撞,許是它將門衝開了……”

“滾!”宋長平隱忍地罵了句,“把門關好,不許旁人再進來!”

“哦……”外頭的人應道,一廂卻是罵貓道:“你這小畜生……”

向雲歡被宋長平捂地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等外頭的人漸漸走遠了,她緩緩鬆了口氣,低頭看地上的裡衣,卻是更想哭了:宋長平統共就兩隻手,一隻捂著他的嘴,一隻摟著他的腰,那他的下半身光溜溜地,怎麼辦?

“你別低頭!”宋長平低聲吼道,向雲歡趕忙老老實實地收回視線,壓低了聲音求道:“你先放開我,我不看你,你趕緊穿衣服!我……我先出去了!”

宋長平低聲咒罵了一聲,放開向雲歡的時候,便去抓地上的衣服。向雲歡也是緊張地很,快步想要衝出屋子。

宋長平這才抓到褲子,還沒往上套呢,向雲歡捂著眼睛摸索著又返回來了,“宋長平,外頭……外頭好多人!”

“他孃的!”宋長平忍不住罵出聲來,聽那聲音,不是旁人,正是平日最為猥瑣的趙遊煥,王楚江和林輕南也在一旁,趙遊煥手就搭在門上,片刻就進門來。

“來不及了……”

宋長平話音剛落,身邊的人輕身一躍,跳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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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見的,這院子怎麼這麼冷清。”趙遊煥戲謔道,“我早早便說他,好歹是宋家的大少爺,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一個院子就兩個小廝伺候著,哪個主子能過得這麼慘。”

“可不是。人家可都問我,宋長平是不是身子出了毛病,不近女色也還好,他根本就是不近生人麼!他不怕,我還怕人家以為他愛的是我呢!”王楚江嘿嘿笑道,一臉的不懷好意。

“你兩積點口德吧。他的身子是真有病,前些時候病得都走不動了。要麼也不用來泡藥浴,一泡就是一天了。哪天他要是悄無聲息地在他屋子裡藏個女人,看不嚇死你們倆!”林輕南不屑道。

三個人都是跟宋長平玩兒慣了的,推門便進了屋子。一進門,趙遊煥便覺出有些不同,“我怎麼覺得這屋子裡有股子女人香?”

“哪裡來的女人香,全是藥味!這哪是人呆的!”林輕南粗聲粗氣地罵了句,“就不該讓他呆在屋子裡,每天跟我去操練操練,我看他好不好!”

“呸。我可是在女人堆裡混大的,這裡保準有女人來過!”趙遊煥斬釘截鐵道,繞過屏風便要殺宋長平一個措手不及,哪知繞過去,卻只有宋長平一個人冷著臉站在那裡,身上穿著一件長衫,頎長的身姿一覽無遺,胸口略略敞開,說不盡的風流。

“怎麼就你一個人!”趙遊煥不可思議地嗅了嗅,空氣中真真切切一股女人香。

“怎麼?你也想泡?”長平懶懶地伸了下腰,“說實在的,我今兒倒真缺個擦背的!只是你我泡鴛鴦浴,傳出去……”

“沒女人來過?”趙遊煥依然不信,眼睛不停在長平的屋裡溜達,視線卻是落在長平身後的藥浴桶裡。

水面上咕嚕一下,冒了個水泡。趙遊煥的眼睛亮了一下,指著那藥浴桶壞笑道:“跟女人泡鴛鴦浴泡多了,我還真沒跟男人泡過藥浴!宋長平,我今兒就把第一次送給你了!”

他作勢便要脫衣服往水裡鑽進去,宋長平卻是動作更快,連著那身衣服直接跳進了桶裡,濺出的水花直接砸到了三人身上,弄得三人溼了一身,宋長平微笑而略帶威脅地帶著三人,沉聲道:“今兒這藥浴,可真不是你想泡,就能泡的。”

藥浴桶裡,再次咕嚕咕嚕地冒了兩個氣泡,饒是粗枝大葉的林輕南也看出異樣來,拉著兩人便往屏風後頭走,“我都跟你說沒人了!他這人就該去當和尚!”

“呸,他分明……”趙遊煥還要掙扎,林輕南抬手便圈著趙遊煥的脖子便往外走,“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咱們都出去!哎,宋長平,你給我快一些!”

水裡又咕嚕了個氣泡,宋長平深了深唇邊的笑,低頭便吻住想要冒頭上來的人,緩緩地度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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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空間裡,那個亂入甕中的人慌了手腳,小手一抓,竟是環住他的腰,覺察不對時,宋長平已是不給退路,雙手一扣,便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摁住。

屋子外,方才裡去的林輕南去而又返,只是這回,卻是帶了戲謔的笑,撓頭揚聲道:“長平啊,趙二讓我來告訴你,你彆著急,慢慢來。我們去看會戲,你忙完了再來……”

宋長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把拿過手邊的如意丟了過去,低聲笑罵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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