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人的喜好和習性時，我們經常會被問到一些問題。比如：“你看一個人的時候，一般先看哪裡？”有人說看鞋子，有人說看腿，有人說看臉，各種說法都有各自的理由。今天我們就更細化地來談談：“你看一個人的臉時，會比較關注哪個部位”，這個問題的東西方文化差異。一般大家可能會覺得眼睛是人臉的焦點部位，會是最先被注意到的地方。我們的文化當中也有“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樣的說法。不過這種說法可能並不是全世界通用的，據研究發現：西方人的注視點集中在眼部，而東部亞洲人的注視點則傾向於鼻子。這個結論跟我們預期的可能大相徑庭，一起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俄羅斯心理學家Alfred Yarbus在1967年開發了一種能精確追蹤眼球運動的裝置，這是我們現在做實驗和檢查時所使用的眼動儀的雛形。他用這個裝置做了一個觀看圖片的實驗，首次記錄了人們微妙的眼部運動。Yarbus的實驗顯示我們的目光會在圖像上快速地來回移動，這樣我們注視的中心就落在一些最重要的部位上。比如：當我們上網瀏覽網頁的時候，眼睛會專注在標題，頁面上方的文字以及靠左邊的文字上。而此前對西方人做的實驗研究表明，看人臉的時候，人們的注視點往往在眼睛和嘴之間遊移，形成一個類似於反轉三角形的區域。但是這類研究的實驗對象來自單一文化背景，實驗結論並不能用來解釋人類普遍的識別人臉的方法。
於是格拉斯哥大學的Caroline Blais和她的同事，開展了一項跨文化性質的眼部運動追蹤實驗。實驗對象是14位西方白人學生以及14位東亞學生。這14為東亞學生中有8位為中國學生，6位為日本學生。Blais讓這些學生人認一些包含了西方人和東亞人的人臉圖片，並根據種族把這些人臉圖片分別歸類。這樣的任務實際上是為了轉移學生的注意力，研究人員真正感興趣的學生一直盯著看的人臉部位到底是哪裡。結果顯示，西方學生都專注於眼部和嘴部，跟之前的研究一致。東亞學生更專注在臉的中心位置，也就是鼻子以上的一小部分，而這裡恰好是西方學生注視點倒三角之外的區域。通過分析實驗數據，Blais認為實驗對象的眼部運動是受自己的文化背景影響的，而不受人臉圖片中不同種族人物的干擾。
為什麼西方學生和東亞學生對於人臉圖片的註釋部位會有這樣的不同呢？並不是因為西方人的臉更容易通過眼睛來識別，而東方人的臉更容易通過鼻子認出來。Blais提出了兩個不同尋常的想法：首先，也許是因為在東方的亞洲人文化裡，直接持續地注視對方的眼睛是不禮貌的行為。把目光集中到臉部中心位置，不過是一種避免在社交中失禮的表現。其次，更有意思的是：這些不同的識人方式反映了西方人和東方人看待他們周圍世界的普遍差異。心理學家指出，西方人看世界是一種分析、解構式的，他們往往專注在一些關鍵的特點上。而東方人則有一則更為全面的世界觀，他們傾向於把握全局。
以上的實驗可以解釋“西方人先看眼睛，東方人先看鼻子”這樣的觀點嗎？還不一定。Blais這項實驗結果跟其他一些研究仍有出入。比如：該研究得出，亞洲人只專注於臉部的中心位置。但有研究表明：當人們遇到複雜的場景，西方人會專注核心的物體，而東方亞洲人的目光還是會掠過那些背景信息。對此Blais解釋說：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在這個中心位置可以整體地看到人臉，因此才叫中心位置。這麼說倒是很有意思，不過就目前來看這只是一種可能的解釋。
不管怎樣，文化背景確實會影響我們觀察彼此臉部的方式，這一點是明確的。回到現實生活中，大家是否留意到自己一般看人臉會先看臉上的哪個部位？或者現在找一個人來看看，親身驗證一下實驗研究所得出的結論。歡迎在評論區留言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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