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性子乖戾的一位爺,卻栽在了一小丫頭片子手上!

帝國,臨江城。

正值深秋,凌晨過後,風呼嘯而過夾雜著涼意。

繁華的街道上,大型娛樂會所‘迷醉’靜靜的佇立著,儘管已步入凌晨,這邊卻依舊門庭若市,霓虹燈閃爍著,夜生活剛剛開始。

迷醉是臨江城最大的娛樂會所,共分為三層,一層酒吧,二層ktv,三層酒店服務,然而無人知曉,在這娛樂會所地下一層,卻是一個地下賭場以及道上交易會所。

彼時,三樓。

某總統套房內。

富麗堂皇的房間,燈光明亮,男人立於床邊,約莫四十歲左右,身材魁梧,面上一道刀疤從眉骨斜跨到嘴角,格外的駭人。

大床上,女人一襲黑色勁裝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絕美的面容上佈滿紅潮,眼眸緊閉,兩行血痕下滑,竟是被挖了雙眼。

江妧雙手緊攥著床單,唇畔緊咬,努力的壓下心底裡的情潮,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腦子快速的轉動著。

該死的,這次是她大意了,否則也不會被挖了雙眼,終究是她大意了,只是,究竟是誰,洩露了她的行蹤?

寂靜中,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金三爺一手解開皮帶,眸中一抹狠戾劃過。

“想要殺我金三爺的人多了去了?美人兒,掂量清楚自己,想要殺我,不如用美人計!”

話落,他驀地撲了過去。

呵!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這種貨色,如若不是被人揹叛,何足畏懼?

唇角一抹詭異弧度劃過,江妧耳朵微動,一抹銀光閃過,她用盡全力一躍而起,利落的手起刀落,血如泉湧的同時腳下用盡全力一踹,男人“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而她,卻是一絲血跡都沒有沾染到。

唇角噙著一抹冷笑,江妧譏諷,“是嗎?那麼有人告訴過你嗎,想上我的人也多了去了,金三爺,你也不過如此!”

男人眼睛瞪大,張嘴想要說話,然而話還未出口便徹底的死了過去,竟是死不瞑目!

壓下體內湧出的情潮,江妧翻身下床朝著門口移去,她看不到,只能靠著耳朵,附在門上,待到確定沒人,這才打開門離開。

方才這金三爺便把所有手下都撤離了,說是不要耽誤他們辦事,呵!色子頭上一把刀!蠢貨!

看不到,只能憑著耳朵的聽覺,江妧彷徨的穿梭於三樓,不過幸運的是,這邊人並不多,加之她低著頭,故而不會引起驚動。

寂靜無人的走廊上,驀地,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江妧面色一凝,手摸索著抓住旁邊一扇門的門把手,一個旋轉,閃身進去。

竟然有人!

身影快如鬼魅般,她凌厲的出手,朝著男人上半部分頸項位置抓去,頰邊風微掠過,閻墨深輕易的躲避了過去。

該死的,這女人是誰?

面色微變,江妧紅唇緊咬,抬腿朝著他踢了過去,手下再次出手。

“砰”的一聲,她將他狠狠的抵在了牆上,親密接觸讓她竟感覺到了空虛寂寞,那種渴望。

生生的壓下了體內的情潮,江妧開口,聲音凜冽刺骨,“救我,否則我廢了你!”

她只是猜測,這人是男人,只是沒想到,不只是男人還是練家子,她方才險些剋制不住,不過,幸好!

兄弟被女人抓住,閻墨深身形一震,低頭朝下望去,眸色冰冷嗜血,“你可以試試,我保證,你先死!”

冷笑,她面色不變,“好啊!試試?”

心裡低咒一聲,然而當抬頭看到蔣妧的面容時,閻墨深瞳孔不由得一陣緊縮。

面前的女人極美,一身黑色勁裝,猶如盛開到極致的彼岸花一般,美得妖冶,面上佈滿了不正常的紅潮,眼眸緊閉,兩行血跡從眼眶中滑落。

雙眼被挖,還被下藥了?

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思緒回籠,他面色一凝,聲音壓低,“有人來了!不想死就放開我!”

該死的!

低咒一聲,江妧手下卻鬆開了他,同時後退避開了他,再不放開,她怕自己剋制不住了。

“跟我過來!”

抓住她的手,閻墨深拉著她去了陽臺,兩人雙雙跳了下去,輕鬆落地,身影猶如鬼魅般掠過,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這邊!追!”

夜間無人的道路上,兩人一路狂奔著,身後是緊緊跟隨著的人,江妧緊咬著唇畔,男人大手緊抓著她,體內瘋狂湧動的情潮,幾乎剋制不住,折磨的她都快瘋了。

她後悔了,沒想到這男人還是同行?

該死的,與其這樣,不如去死!

自嘲一笑,下一秒腰間突然被人箍住,一個旋轉避了開來,一陣勁風擦著耳邊過去,江妧面色一凝,手下銀光閃動,匕首飛快的射了過去,男人應聲倒地!

閻墨深眸光閃爍,一擊斃命,還是在眼睛被人挖了的情況下?

忽地,砰的一聲響,目標正是閻墨深,唇角一抹凜冽的弧度,他冷笑,“找死!”

話落,還未來得及有何動作,一個嬌小的身子驀地撲了過來,瞳孔一陣緊縮,他緊扣著她的腰身,接住了她下滑的身體。

子彈穿胸而過,撕裂般的痛楚傳來,江妧只覺得眼前一片昏黑。

“還你了!”

意識模糊前,她耳邊只餘下了男人的低咒聲和砰砰砰的響聲,不過可惜的是,那些都與她無關了!

……

……

詭異的寂靜,黑暗漫無邊際。

頭痛欲裂,胸前更是一陣陣鈍痛,意識回籠,江妧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手無意識的攥緊,長睫微顫。

該死的,她難道沒死?可她明明記得那一子彈是穿過了心臟,當場死亡的,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醫生,妧妧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女人溫婉好聽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焦急與擔憂,下一刻,便是一道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是啊!醫生,妧妧她怎麼樣了?”

摘下面上的口罩,中年男醫生嘆了口氣,安撫道,“別擔心,目前已經脫離危險,只是斷了三根肋骨和撞破了額頭,有些腦震盪需要靜養休息,怕是要在醫院裡待上一段時間,好好觀察了!”

“那就好,那就好!”

肋骨斷了三根?撞破了額頭?腦震盪?

她明明是被挖了雙眼,子彈穿心臟而過,怎麼會是這樣?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裡誕出,她不自覺的攥緊了雙手,心裡卻又是一驚,這壓根就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是有繭子的,而這個手,細膩光滑,這絕對不是她的手。

伴隨著開關門的聲音,周遭一切歸於一片平靜,病床上,原本昏睡著的人,眼眸驀地睜開滿是凌冽,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雪白一片的天花板。

這麼性子乖戾的一位爺,卻栽在了一小丫頭片子手上!

她能看到了?

猛然坐起身,江妧看著面前的那雙手,心裡的震驚讓她渾然不覺身體上的疼痛,這壓根不是她的手,只見眼前的手白皙如玉,光滑細膩,飽滿的指甲上塗著大紅色的指甲油,煞是好看。

所以說,她重生了,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這麼,這裡是哪裡?方才說話的幾人又是誰?

突然,病房門打開,一個打扮的雍容華貴,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女人進來,見到她起來,連忙衝了過來。

“妧妧,你終於醒了,怎麼坐起來了,趕快躺著休息!”

坐著沒有動彈,眼眸動了動,江妧開口,嗓音沙啞,“我沒事,你是誰?”

她壓根就不是他們口中的妧妧,靈魂早已更換,如若裝著若無其事,恐怕不等離開這裡早就露出破綻了,那麼,只能裝作失憶。

身形一震,女人面色慘白一片,抓過她的手,焦急道,“妧妧,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我是媽媽啊!”

她手因為用力抓的她有些痛,然而江妧卻渾然不覺,眼神呆滯的望著女人的手,長睫微顫,語氣艱澀。

“媽……媽?”

對於常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稱呼,於她而言,卻是無比的生澀,她第一次喊出這兩個字,卻是在歷經生死過後?

呵!多麼的諷刺啊!

“是,我是媽媽啊,妧妧,你沒事吧?你等等,我去找醫生幫你看看!”說著,邱靜怡連忙出了病房。

腳步聲逐漸遠去,江妧眼神空洞的坐在病床上,身形消瘦,現如今,基本可以確定了,她是真的重生了,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時代,又是什麼地方。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響起,病房門再次打開,三個人從外面進來,一個是方才的邱靜怡,她身旁跟著一個身形修長的中年男人,除此之外,便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醫生近四十歲的樣子,面上戴著口罩。

“醫生,你快幫我女兒看看,她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記得我了!”

“妧妧,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爸爸!”

中年男人上前,眉頭緊皺,沉聲問道。

爸爸?

眼眸轉了轉,江妧搖頭,聲音平靜無波,“不認識。”

她此言一出,男人面色陡然間一變,一旁的邱靜怡更是惶恐,“醫生,你看我女兒這是怎麼樣了,她為什麼不記得我們了!”

身為一個醫生,男人也算是見多識廣,對於車禍腦震盪後失憶也是知曉的,大致檢查了一番後,總結道。

“看情形應當是車禍時腦震盪,造成了短暫失憶的情況,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

“醫生,那這還會好嗎?”

“說不準!”

邱靜怡和閻政天夫妻倆人和醫生討論著關於病情的事情,一旁江妧靜靜的坐著,聽著他們的討論,不免覺得好笑。

腦震盪?短暫失憶?

真讓這醫生看下去,她能好才怪!

對於江妧的狀況,邱靜怡很不放心,畢竟任憑是誰,也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女兒失憶的事情。

無奈,中年醫生只得安排人做了一個全面檢查,最終得出來的結果便是,由腦震盪導致了失憶,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不妥。

閻政天跟隨著醫生去了辦公室,他離開後,病房內,便只剩下了江妧與邱靜怡母女倆人,一時間,周遭寂靜到彷彿掉根針都能聽到一般。

“妧妧,你真的不記得媽媽了?”

抬頭看向她,江妧眼神毫無波瀾,“不記得了,方便的話,能和我說一下,我是誰嗎?”

聞言,邱靜怡眸色不免黯淡了幾分,但還是在病床前坐了下來,娓娓道來。

“你叫姜妧,生薑的姜,妧是女字旁加個元的妧,我是你媽媽,我叫邱靜怡,剛剛那位是你爸爸,叫閻政天……”

“那為什麼我會姓姜?”眉頭微蹙,目光如炬,她敏銳的提出一個重點問題。

不隨父親姓,也不隨母親姓,並且,和上一世的自己竟然同音只是不同字而已?

一怔,邱靜怡不免有些尷尬,遲疑了片刻,方才道,“當年媽媽不好懷上孩子,你爸爸便從孤兒院領養了你,後來,為了尊重你,便沒有給你改名字沒有改姓!”

長睫輕顫,江妧不自覺扯起唇角,眸中冷意一閃而逝,帶著不易察覺的黯然。

原來,無論重生與否,她還是孤兒!

只是不同的是,這個姜妧,不像她一樣,是個殺手,不用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後來,從邱靜怡的口中,江妧得知了很多事情,閻家是臨江城軍政世家,閻政天是閻老爺子的大兒子,當年邱靜怡不好懷孕,便領養了姜妧,結果沒想到領養一年多後。

竟意外懷上了,後生了個女兒,便是閻家二小姐閻陵玥,年僅17歲,目前在臨江城著名大學,kj大學讀大一。

待了沒多大一會兒,公司有事,閻政天便先行離開了。

他走後沒多久,邱靜怡也被一通電話召喚了回去,臨走前只交代會讓保姆過來照顧她!

……分割線……

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內,寂靜無聲,背靠著枕頭,眼神空洞的看著雪白的牆壁,姜妧(從此以後便是姜妧)不由得冷笑。

怪不得她起初會覺得耳熟,原來,是閻家的人。

前世,縱然她是刀口舔血的殺手,但是對於閻家還是有所瞭解的,比起來那些豪門子弟,閻家實際上才是真正的是有權有勢,軍政世家,黨政商三界都有涉及。

所以,她這是賺了?

呵!大抵是賺大發了!

中午,邱靜怡口中所說的保姆劉嫂,趕了過來,還帶來了午飯。

很清淡的飯菜,但她卻沒有什麼胃口,吃了一些便不吃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姜妧看向正在忙碌著的劉嫂,“劉嫂,能幫我找個鏡子來嗎?我想看看我的臉!”

“好!大小姐你先等一下,我給你找找!”

找鏡子是做什麼的,劉嫂自然是明白的!

只要是個姑娘,在車禍過後肯定都是擔心自己的臉的,尤其是像大小姐長成這樣的,只是,現在才想起來照鏡子,是不是反應有些太慢了?

這麼想著,劉嫂還是找來了鏡子。

看著鏡子中倒映出來的臉,姜妧整個人都怔住了,太陽穴突突突的跳著,只覺得胸口更痛了幾分。

只見鏡中倒映出來的少女,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模樣,細長的柳葉眉,上挑的桃花眼,精緻的鼻子,櫻桃小嘴飽滿欲滴,額頭上撞破了,大抵是縫針了,包紮著紗布。

這臉,還真是天生的媚!

上一世,她那張臉便生的好,後來才會被選去做殺手,只是沒想到這張臉更勝一籌!

“大小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回過神來,吐出一口氣,姜妧轉手將鏡子遞給劉嫂,“劉嫂,你先拿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是,大小姐!”

儘管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但劉嫂還是乖乖的拿著鏡子退了出去。

背靠著軟綿綿的枕頭,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張臉,姜妧不由得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這張臉真真不是一般的媚,笑起來怕是女人都低擋不住。

只是,為什麼那麼眼熟?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突兀的響起,下一秒,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思緒回籠,眸中冷芒乍現,姜妧猛地抬頭看向來人,目光如炬,語氣冰冷。

“你找我?”

該死的,她竟然到現在才發覺,若是在任務中,怕是死透了!

森特本來是準備了一籮筐的怒罵,結果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被她這眼神嚇得一個後退,待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騙子嚇到後,瞬間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姜妧!你特麼的以為你是什麼國民影后嗎?你看看你整天多少黑料被爆出?這次又是和影帝扯上關係了,姜妧!你到底長腦子了沒有?你……”

頭痛欲裂,她驀地低吼出聲,打斷他的話!

“閉嘴!”

“姜妧,你……”

“我不想重複第三遍,給我閉嘴!”

她眼神凜冽的嚇人,彷彿他不閉嘴,下一秒就要親手拔出他的舌頭一般,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森特懵了,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渾身血液逆流,久久不敢出聲。

“你剛剛說什麼?影帝?國民影后?”

“你……你不記得了?”吞了吞口水,森特難以置信到連辱罵都忘了,“你難道忘了你是因為什麼,在哪裡出車禍了?”

“我失憶了,”懶得和他廢話,姜妧冷聲道,“把你剛剛說的那些,都給我說清楚!”

“……”

失……失憶?

真是見鬼了!人失憶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得?

儘管心裡各種問題,但森特接下來卻沒敢再說什麼廢話,而是老老實實的把該說的都說了,因為,他總覺得背後有一股子陰風吹著,連帶著整個病房,都賊詭異!

在森特的敘述中,顧傾情方才明白,為什麼那張媚然天成的臉,會這麼熟悉。

姜妧——臭名昭著的十八線女演員,黑料不斷、無演技、刁蠻跋扈,曾被人指著罵滾出娛樂圈,而這次之所以出車禍則是因為酒駕撞了護欄,為此,還鬧出了一場狗血事件。

這麼性子乖戾的一位爺,卻栽在了一小丫頭片子手上!

在娛樂圈裡,姜妧對於影帝蘇默堯的垂涎,不可謂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她所出車禍的地方,剛好就是影帝家的那條路,目前外面鬧的厲害著呢。

都說她是因為對影帝愛而不得,才會想不開殉情!

這樣的一個故事,又何嘗不是為大家闡述了一句經典的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若蘇默堯真的答應了,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對此,姜妧只想說,原主還真是好本事,一手好牌硬生生的給打了個稀巴爛,如若說,她上輩子是替人擋刀子死的。

那這女人,就是典型的被自己作死的!

美眸微微眯起,姜妧面無表情的看著森特,冷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家醫院的?”

從方才森特的講述中,她也聽出來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其實是閻家的養女。

“這還用特意去查嗎,網絡上早就報道出來了,醫院外面蹲的到處都是狗仔,不過,”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森特狐疑道,“你怎麼會有錢把這一層都給包下?”

如若不是這一層都包下了,外人進不來,狗仔說不定早過來了,他也只是佔了個經紀人的光,才混進來的。

“不包下這一層,等著狗仔過來還是等著蘇默堯的粉絲來?”

“……”

關於這是誰的傑作,不用想,自然是閻政天的,但這些,她沒打算對森特說,照她看來,這經紀人也不長久。

見他沒打算走,姜妧忍不住皺眉,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還不走?”

後背一層冷汗沁出,打了個寒蟬,森特連忙告辭。

“你先慢慢養著吧,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恩!”

……分割線……

森特離開,病房內恢復了一片寂靜。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姜妧慢慢的整理著醒來後發生的一切,既然人還活著,那麼一切都沒什麼不能接受的,至於,臭名昭著的十八線演員,還有那勞什子的妹妹?

呵!人生最不欠缺的,便是挑戰了!

是夜。

寂靜無聲的病房內,仍舊是那個中年男醫生,因為病人身份比較特殊,他特意來檢查了一番。

“醫生,我需要住院多長時間?”眉梢微挑,姜妧面無表情的問道。

聞言,男醫生明顯有那麼一刻的怔愣,卻很快的回過神來,摘下面上的醫用口罩,安撫道。

“額頭撞破了,肋骨骨折並未出現肺挫傷,就你的情況來說,並不嚴重,目前用胸帶固定,最好臥床休息一個月,這段時間儘量少活動,平日裡不要劇烈咳嗽!”

“一個月?”蹙眉,姜妧看向醫生,“半個月不行嗎?接下來的時間在家裡休養!”

遲疑了片刻,中年男醫生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可以多吃些高鈣的食物促進骨骼恢復,休養好了定期複診,直到康復就沒問題了!”

“好,謝謝醫生!”

“不客氣!”

一直到離開了病房,醫生都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他並不關注娛樂圈那些,只是這一層被包下了,那麼大陣仗才從大家議論中得知,原來是個演員,而且還是名聲不怎麼好的。

但……

透過窗戶看著病房裡的女人,男醫生不禁搖了搖頭,大步離開。

想來謠言還是不可信的,就比如,這位姑娘外界都傳她是一個普普通通無背景的小演員,但,誰知道這是軍政世家閻家的人?

vip倒是一應俱全,舒適的壓根不像是在養病,但,即便如此,姜妧還是不想住院。

而接下來的半個月中,除了邱靜怡偶爾過來一下,閻政天基本上沒有過來,據邱靜怡所說,那是因為公司太忙,至於老爺子那邊,是怕讓老人家擔心,才沒有說。

這話,聽聽也就算了,信了,那就傻了!

想來姜妧在閻家的地位,也是挺尷尬,畢竟人家起初收養的目的,就是不好受孕,結果哪成想到後來就懷了?

……分割線……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這天,下午,劉媽負責辦理出院手續,除此之外,閻家唯一過來的便是一輛車和司機,在兩人的護送下,姜妧裹得嚴嚴實實的,順利的上了車,踏上了回程的路。

車內,一片寂靜。

外面風景飛逝而過,收回視線,姜妧轉而看向劉媽,“劉媽,我們這是去哪裡?”

她記得那天聽邱靜怡所說,她是有自己的房子的,雖然只是一個兩室一廳,而且還是租的!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鐵定是那姜妧被閻陵玥刺激的,才搬出去住,結果,混成如今這樣,被人恥笑不說,還誤了卿卿性命!

關於她失憶的事情,劉媽自然是知道的,隨恭敬道,“大小姐,夫人的意思是,大小姐如今還有傷,等傷養好了再讓司機送你回去!”

聞言,姜妧明白了,這是要同閻政天一家三口,一起生活了。

“恩,我知道了!”

須臾。

車子駛入了一棟三層私人別墅,別墅選用歐式建造,富麗堂皇,格外的豪華奢侈,圓形的噴泉,諾大的院落裡停放著幾輛豪車,一些傭人正在忙碌的幹活。

車門打開,姜妧彎腰從車上下來,大致的朝著四周打量一番。

“大小姐好!”

“大小姐好!”

“恩!”

淡淡的應了一聲,姜妧看向劉媽,劉媽會意連忙在前方帶路,“大小姐,請隨我來吧,您的房間在二樓,時間尚且還早,先休息一會兒吧!”

“恩!”

在劉媽的帶領下,進入別墅,在玄關處換了拖鞋。

剛進入客廳,卻見一女生從樓梯上下來,只見她身著一件鵝黃色小洋裙,年齡尚且小,但發育的不錯,長相倒是隨了邱靜怡,五官並不醜。

一旁,劉媽低聲介紹,“大小姐,這是二小姐!”

果不其然!

“你還沒死呢?”快步從樓梯上下來,閻陵玥抬步走到姜妧面前,目光與她對視,面上滿是鄙夷與不屑。

聞言,姜妧卻是不由得笑了。

她本就生的太過豔麗、嫵媚,上挑桃花眼,一顰一笑具是風情,這一笑,豈是一個媚字了得?

 如若問到閻陵玥最討厭的是什麼,那麼,無疑是姜妧那張讓人嫉妒的臉,無時無刻的,她都恨不能給她劃爛了,可偏偏,這女人運氣好極了!

都車禍了,據說腦袋破了,失憶了,還斷了三根肋骨,結果,竟然還是好好的!

如今看著她笑,閻陵玥頓時就惱怒了,彷彿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眸中滿滿的都是嫉妒與怒火,“你笑什麼?你還覺得這次不夠丟臉嗎?我要是你,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保姆劉嫂靜靜的站在後面,仿若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一般。

挑眉,姜妧斂去唇角笑意,“你說,我笑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你笑什麼?”

“呵呵!”譏諷一笑,眾目睽睽之下,姜妧驀地上前一步,貼近閻陵玥,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我在笑,人運氣好了,那可真是太幸運了,不僅沒死,臉也保住了,甚至於連額頭上縫合留下的傷疤,醫生都說了,過段時間就會消掉!”

一個驕縱任性的小丫頭而已,不過是在嫉妒她的臉,故而,她才會如此說!

否則,她怎麼會憤怒、發火呢?

果不其然,閻陵玥聞言登時就被激怒了,彷彿跳腳的貓一樣,想都沒想的,一巴掌狠狠的甩了出去,面部猙獰的可怕,“你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呵!該死的!

眸中一抹嗜血的冷芒閃過,下一刻,姜妧直接出手,穩穩的攥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用力一甩,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整個客廳內,劉嫂都驚呆了!

大……大小姐她,竟然打二小姐?!

剛剛那一巴掌,真的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閻陵玥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著,嘴角都裂開了,耳朵嗡嗡嗡的響著,眼冒金星,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黑曜石般的眸中溢滿了嗜血的冷芒,紅唇輕揚,姜妧譏諷冷笑。

“閻陵玥,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你若真的想死的話,那我就成全你!”

她眼神冷的彷彿在看著一個死人一般,吐出來的話凝結成冰,閻陵玥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渾身血液逆流,冰涼刺骨。

腳下剋制不住的後退一步,待到她回過神來,姜妧早已在劉嫂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從小到大,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屈辱,嘴角都裂開了,滲出一道鮮紅的血跡,閻陵玥氣的紅了眼眶,面目猙獰的可怕!

“賤人!竟然敢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話是這麼說,這次,她卻是沒有追上去打的勇氣。

只因,想起方才姜妧的眼神,她到現在還是渾身冰涼的厲害……

 獨屬於姜妧的房間,在二樓上了樓梯往右拐去的第四間房,不算大卻也不小,裡面傢俱一應俱全,佈置很是簡潔大方。

將窗簾勾到兩旁,打開窗戶,透透氣。

做完這一切,姜妧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劉嫂,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如若沒什麼事情的話,不要來房間裡找我!”

聞言,劉嫂並未離開,反倒是眉頭緊蹙,猶豫道,“大小姐,你……你剛剛為什麼打二小姐?夫人如若知道的話,那……”

眸色瞬間陰沉下來,轉身與劉嫂面對面,姜妧勾唇冷笑。

“劉嫂,你難道看不出來,是她閻陵玥先動手的,我才會還手嗎?不能主動打她,難道,我還不能還手了?”

“……”

至此,劉嫂算是明白,原來,大小姐方才是在激怒二小姐!

這樣一來,她就是打的再狠,夫人怕也是什麼都不能說。

“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是,大小姐!”

轉身,劉嫂離開房間,心裡不由得嘆氣,果然,大小姐失憶了之後,變化太大了,至少,以往的大小姐不會是這樣的!

然而,她又如何會知道,如今的姜妧,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姜妧!

這麼性子乖戾的一位爺,卻栽在了一小丫頭片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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