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小说《繁花》很好看,所以我去看了。
这年头,看书有时候也会变得很功利,因为功利而没劲。连看书也要走捷径,等公众的评分出来,再去找那些“别人都说好”的书。
这样似乎更保险,只是很少再有那种“恰好处相逢无一言”的惊喜。
偏偏,我又常是那种“味在酸咸之外”的人,经常get不到大家所说的那种好。
《繁花》也是这样。这一定是本有味道的小说。
它一定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包括我身边的一些朋友,尤其是男性读者。
只不过,它不是我所熟悉的“上海味道”。
很奇怪,我读小说的时间并不长,但却连故事梗概都记不清了。
唯一印象深点的是书里的那个小饭馆。
还有就是一种感觉——琐屑、浮躁,肉欲在阴湿燥热空气下蒸腾的不安与黏腻。
很多读者说,这是最真实的上海,而我的“不懂”,仅仅是因为在书中描写的时代还年轻。
不得不承认,《繁花》让我明白了一点:
现实是折叠的。
张爱玲的上海;王安忆的上海;金宇澄的上海……
无关乎年代,对于生活其间的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些人的上海。
我的没有共鸣,并不能否定作品本身的优秀。
虽然,我听了评弹《繁花》,总觉得清雅的评弹与这种琐屑有些格格不入(也许是我对评弹的误解)。
虽然,我并不打算去看话剧《繁花》(很大程度是因为高昂的票价)毕竟,这是一部得了茅盾文学奖的作品。
我承认,我很庸俗、很肤浅,我害怕自己也大众审美背道而驰,我服从并拥护权威……
在林林总总的话剧《繁花》评论中,我似乎曾经捕捉到一句话“它代表了上海人对美极致的追求”。这句话在记忆中稍纵即逝,后来,我想要去找,却找不到了。于是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句评价。因为,如果这样“美的追求”,在我看来不过是最最表面的浮华?
《繁花》,能代表上海人吗?至少在一个时期,肯定能?
《繁花》,能代表上海精神吗?我希望它不能!
请原谅我的无知与天真。我同样欣赏《繁花》如白描版的细致的描摹亭子间、三层阁,幽暗角落里的灰色地带,精明的算计与挣扎;
但,总是缺了点什么。张爱玲、王安忆,女性的笔触未免阴柔,却有一种岁月山河的苍凉;精致之外,是对于爬满虱子的生命的悲鸣;我最爱的迟子建更不用说了,我固执地爱她的《额尔古河右岸》《伪满洲国》。那是一个比《繁花》离我更远的世界,却能让我在阅读中自己融入。鲁迅、曹雪芹,那就更不用说了。
最经典的作品,不只是让曾经经历的人玩味记忆的细节,而是让从未涉足的人让引发思想的共鸣。
而《繁花》于我,只是旁观,有些不耐烦地旁观……
说到底,我没有资格评价《繁花》——小说没有,舞台更不用说。一个连细节都记不清的人,有什么资格呢?从来,“看花容易种花难”。这样的吹毛求疵,带着强烈个人色彩而毫无逻辑依托的评价,连我自己都觉得难堪。也许,我应该学小说里的人——勿响!或者,你们只当是一只无知的吠犬好了!
很悲哀,这一次,我又被大众审美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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