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要評選一份關於MMORPG的榜單，那麼《魔獸世界》一定會在列，甚至擠進前三。不過，正如WOW集合了幾乎所有MMORPG的精華那樣，在上古年代，也有那樣一份遊戲，吸收了當時幾乎所有遊戲的精華並自成一派，開創了MMORPG的新時代，並宣判了MUD的死刑。這款名叫《Ultima Online》的遊戲直到2017年還在更新資料包。作為始祖級別的遊戲，《UO》見證了MMORPG的潮起潮落。MMORPG的歷史我們以後再聊，今天的主題，是跟著《Ultima》系列的發展史，看看MMORPG這一概念是如何誕生併成熟的。
《Ultima》系列的第一部誕生在1981年，但大多數人能玩到的作品基本上是1986年復刻的版本。作為早期嘗試用線條來表示畫面的CRPG作品之一，《Ultima》表現出了許多令人新奇的設定。遊戲的目標是收集四個時間寶石，回到過去阻止四大洲被邪惡的巫師蒙丹征服。遊戲體現了比較原始的“開放世界”概念，你可以直奔Boss，也可以走走轉轉完成國王們的任務，提高聲望。你可以在幾個種族之間選擇，包括人、精靈、矮人，以及戰士、神職人員、盜賊和巫師等職業。裝備都是通用的，但只有巫師可以使用法術。一代的所有行動都需要輸入正確的指令，因此往往玩家們需要捧著一本厚厚的說明書才能愉快的遊戲。不過不管怎麼說，《Ultima》在當時都提供了一種相當完善的RPG遊戲體驗，也算奠定了CRPG的初級形態。
相比第一代，1982年的《UltimaⅡ》無疑要遜色上許多，這一次，製作人Richard Garriott從電影《Time Bandits》獲取到了靈感，遊戲被設定成了需要穿越好幾個不同的世界以拯救地球。雖然有一個不錯的故事，但《UltimaⅡ》的內容還是太空泛了，雖然到後期玩家們可以去到銀河系的其他行星，但那裡並沒有額外的故事，玩家只能單調的重複打怪升級，因此雖然技術上有進步，但二代還是落下不怎麼好的口碑。
說到這裡，我們有必要說一下《Ultima》系列的締造者——Richard Garriott。作為遊戲界傳奇的程序員之一，Garriott的成就數不勝數，甚至包括自費參與俄國聯盟TMA-13號前往國際太空站的任務，成為世界上第六位太空遊客。說迴游戲，Garriott給《UltimaⅢ》加入了許多令人興奮的新機制。玩家們首次可以在遊戲中控制複數的角色，並且戰鬥也不再是簡單的你來我往回合制了。玩家們在戰鬥時會進入一個專屬的場地，玩家們還需要考慮角色們的站位和角度了——聽起來是不是和現在很多西式RPG很像？與NPC的對話也變得重要了，因為對話分支加入了進來，在最終任務時，玩家們還被要求需要更多的解密操作才能通關。Garriott以一己之力完成了《Ultima》系列的進化。
到了第四代，Garriott老爺子繼續在創新的道路上一騎絕塵。《Ultima Ⅳ》在一場吉卜賽人女巫的占卜中開始。作為玩家，你需要做出幾種選擇來確定最接近你的職業，職業共設計有八種：英勇（戰士）、榮譽（聖騎士）、靈性（遊俠）、謙卑（牧羊人）、誠實（法師）、自我犧牲（修補匠）、慈悲（詩人）、正義（德魯伊）。職業並不僅僅作為選擇出現，到遊戲後期，這八種職業都會出現對應的隊友，而你需要利用好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裡，你的“終極目標”是讓自己成為“終極”，或者說成為你所代表的美德的化身。遊戲提供了一種非暴力性的結局，“It’s the only game where the goal is to read a book.”這個世界裡沒有人叫你去找貓、收集破爛、尋求幫助，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自己。選擇影響結局的機制開始出現，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可能讓你無法完成你的目標，或者走上歪路。
經過前面四代的鋪墊，Garriott覺得技術和時機都成熟了，因此他在第五代《Ultima》實現他的野心——創造一個真正的世界。比如說，《UltimaⅤ》引入了NPC的概念：NPC商人們早上躺在床上，白天走進他們的商店營業，夜幕降臨後，他們又化身士兵守衛城門。每一種遊戲中的物體——例如盆栽或書架，不僅是充當背景，也可以當做一個物體移動。遊戲中還有豎琴，遊戲手冊有教會你怎麼演奏一些特殊的曲調。雖然這主要是為了某些謎題，但也是讓玩家有更多互動的機會。《UltimaⅤ》首次讓很多遊戲設計者理解到通過模擬世界創造的巨大的樂趣。這一理念啟發了後來大名鼎鼎的《GTA》和《Skyrim》。
除此之外，《UltimaⅤ》的故事情節也進一步豐富了。在Ⅳ之後，Garriott玩了一個反邏輯——統治者布萊克森勳爵把前代定下的八種美德編纂成了法律並強迫所有人遵守。你將扮演一個羅賓漢式的角色，並將灰色地帶引入玩家的思考中：“美德在被強迫遵守時是否仍然有意義？”你從不確定能夠信任誰，而誰又會把你交出去。Garriott想傳達一種思想，有時候“正確的選擇”並不總是正確的，玩家們需要保持足夠的警覺才能完成遊戲。
Ⅴ還嘗試過和現實聯動。遊戲中設置了一個“冥界”，和現實一樣大，並通過許多地牢網絡鏈接到地面。故事來源於Lord British的消失，《UltimaⅤ》將這個故事設定成國王和他的探險隊進入了地下洞穴探險，真實玩家的經歷和他們控制的角色之間的聯繫是非常大的。
從Ⅰ到Ⅴ，《Ultima》系列的不斷進化，為所有偉大的CRPG的到來鋪平了道路。但《Ultima》自身的進化還遠未完結。下一期，我們繼續《Ultima》系列的後幾部作品，看看這個史上最偉大之一的系列，還會怎麼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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