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營電影公司的「五大」,早該重排坐次了

民营电影公司的“五大”,早该重排坐次了

來源:毒眸(ID:youhaoxifilm)

2013年,長白山腳下,受邀參加萬達舉辦的“2013全國電影院線影片推介暨市場研討會”的華誼執行總裁王中磊、光線傳媒董事長王長田,和彼時還是萬達文化產業集團副總裁的葉寧一起“散了一次步”,談笑間,三人談成了一次影視合作。

兩年後,那次“長白山散步”終於結下了果:萬達、華誼、光線三家影企聯手打造的奇幻大片《尋龍訣》在2015年賀歲檔斬獲16.82億,排名當年票房榜第三、內地影片票房榜第一,同時也刷新了內地影視公司主投影片的最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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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訣》刷新了內地影視公司主投影片的

最好成績

三大民企首度聯手,就輕鬆書寫歷史,這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毒眸(微信ID:youhaoxifilm)看來,2015年,是老牌民營影企最輝煌的時候。當年全年票房排名前十的國產真人電影裡,有八部出自被媒體稱為“五大”(華誼兄弟、光線傳媒、萬達影視、博納影業、樂視影業)的民企之手,其中身處第一梯隊的萬達、華誼、光線,全年票房都在26億以上,萬達更是取得了63億,在當年登頂。各公司的業績也隨之水漲船高,作為行業老大的華誼市值甚至一度達到過800億的峰值。

然而僅僅過了三年,當年意氣風發的“五大”卻換了面貌,整個影視行業格局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光線、華誼市值不斷縮水,業績表現逐年下滑,近年來開始出現淨利潤負增長;萬達影視經歷了票房表現的過山車,反倒成了萬達電影體系裡的短板;

樂視影業在樂視網動盪中飽受牽連,自己出品的電影也屢屢遇冷;博納則陰差陽錯地錯過了內地資本市場的黃金時代,如今還在苦苦追趕上市。

可就在“五大”們深陷發展困局、找不到合適的出路時,在市場逐漸回暖的2017、2018年,以真樂道、壞猴子、北京文化、開心麻花為代表的一批新型民營影企卻開始快速崛起,生產爆款的能力令人讚歎不已,票房表現上也將一些老大哥遠遠甩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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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內地電影票房冠軍是北京文化

出品的《戰狼2》

上游影企的改朝換代,已經正式開始了。

從“八大”到“五大”

民企站到了舞臺中央

1999年12月15日,新世紀到來的前夕,馮小剛執導、華誼兄弟參與投資的《沒完沒了》上映。影片最終豪取3500萬的票房,成為2000年票房最高的國產片——當年全國總票房僅8.6億元,這一部電影的票房佔比就達到了4%。

這是1994年成立的傳媒公司華誼兄弟自投資電影以來首部獲利的影片;同時這還是華誼和馮小剛的首次合作,嚐到甜頭的華誼,隨後將馮小剛簽到自己旗下,並與之展開了長達20年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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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左到右)王中磊、王中軍、馮小剛

同一年2月,廣電總局將北京電影公司、北影廠等7家國有影企合併,組成了中國電影集團,也讓曾經的“北影廠史上最年輕副科長”於冬因此丟掉了副科長的職位。不甘於此的他毅然放下國企的鐵飯碗,拿著3萬積蓄和借來的27萬元,創立了北京博納文化交流有限公司,並獲得了國家廣電總局頒發的第一塊電影發行牌照。靠著那30萬,於冬嘗試發行了黃建新執導的《說出你的秘密》。片子最後賣了1000萬,博納賺了50萬,中國第一家民營電影發行公司就這麼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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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納發行的第一部電影《說出你的秘密》

還是在1999年,成立於1998年的“北京光線電視策劃研究中心”,搬進了北京西三環一棟名為嘉德樓的小破樓裡。這年3月,因為經營不善,公司的5個合夥人走了4個,僅剩的一位創始人王長田,帶著8名員工做起了《中國娛樂報道》。幾個月後,這檔節目在全國的平均收視率達到了8%。又過了5年,開始轉型的光線成立了光線影業,正式邁入影視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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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娛樂報道》是中國第一檔大型娛樂資訊節目

千禧年前夕的一波浪潮,與其說是一次巧合,不如說是這些時代的弄潮兒們,率先嗅到了變革的到來。

九十年代之前,中國電影生產一直把控在以“八大廠”為代表的國有製片廠手中,相關牌照均由國家發放,民間資本無法隨意介入。但這種壟斷也導致了國企內部的僵化,生產力與創新能力逐漸下降,電影市場因此墜入低谷。1992年,在平均票價只有2元左右的情況下,全年總票房曾經一度達到過32億元,但到了2000年,全年總票房只剩8.5億,只有當初的四分之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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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有八大電影製片廠

與此同時,不斷縮小的市場空間還在被進口片所蠶食。1998年《泰坦尼克號》在內地豪取3.6億票房,但當年票房最高的內地電影《周恩來外交風雲》票房只有4500萬,國產電影的處境可謂岌岌可危。出於改革需要,電影、電視產業逐漸開始向民營資本開放,王氏兄弟等便成了最先吃螃蟹的人。而到了2002年前後,廣電總局先後發佈了《電影管理條例》等,鼓勵民營資本注入影視製作、放映、演藝等文化行業,更是讓民營影視公司有了一次飛速發展的契機。

2009年,在華誼第一次靠電影賺到錢之後的第十年,它再次完成了歷史性突破:公司於當年成功登陸創業板,成為“中國民營影企第一股”。以此為節點,資本市場迎來民營影視公司的上市熱潮,2010年底,博納登陸納斯達克,之後一年,光線傳媒順利在A股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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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博納在美上市

相較之下,失去了壟斷地位的國企,因制度、觀念等原因未能把握住中國影視市場快速發展的契機,八大中的峨影廠等老牌製片廠,近年來甚至陷入連年虧損的窘境。直到2016年,中影、上影等國企才陸續登陸A股。2016年,原峨影董事長何世平就曾感慨,國企在和民企競爭時,靈活度遠不如對方:“你看那些民營影視企業,不斷地併購、不停地併購,你看我們就不敢出手,我們這個程序非常複雜。”

這種差異,直接導致到2010年後,國產電影市場的舞臺就幾乎被民營公司給霸佔了。2010年,中國電影票房正式突破百億,國產片票房57.34億,其中華誼、光線、博納、星美與小馬奔騰五家民企主出品影片的票房總和就超過了30億。2011年,《新京報》在一次報道中採訪了這五家公司的老闆,對標好萊塢“六大”,中國民營“五大”的概念首次被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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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報《五位民營電影人的2011理想版圖》

(封面插畫/張雯)

民營公司的壯大,推動著中國電影市場進入到了最繁榮的時期。2015年,內地票房突破440億,同比增幅高達49%,其中國產片票房271億元。而民營企業,依然是行業的中流砥柱:內地票房排名前十的影企中,有八家是民企。

在這之中,頭部影企的表現依然亮眼,光線、華誼、博納單年的總票房分別高達59億、29億和22億。而由於小馬奔騰在創始人李明的離世之後開始衰落、星美旗下的嘉映影業開始專注於文藝片,二者逐漸掉隊,代替它們成為“五大”成員的,是擁有強大下游優勢的萬達影視和背靠樂視的樂視影業。其中前者2015年豪取63億票房,位居出品公司第一位;後者全年總票房19.5億,單片平均票房高達2.4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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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萬達影視和樂視影業

也正是在這一年,阿里以24億的天價入股了光線,成了“五大”黃金時代最好的註腳。在那年的上影節上,王長田饒有興趣地分享了他和馬雲見面時的一個細節:“我和馬雲見了兩次,他跟我說,一般30億元以下的投資項目,不需要我見投資對象,董事會就決定了,我見你就一個興趣點,3000億的電影市場怎麼做?

五大困局

從1999年的《沒完沒了》開始,二十年間,華誼和馮小剛一共合作了14部電影。有趣的是,2010年之前,雙方合作的每一部影片,單片票房都沒跌出過年度前三——包括三次票房冠軍;但從2012年的《一九四二》開始,馮小剛的電影就再也沒有進過票房榜前三,最慘的時候,《我不是潘金蓮》甚至排到了第三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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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剛導演的《手機》是2003年內地票房冠軍

馮小剛的轉型和嘗試,是造成這種落差的一個原因,但市場競爭的加劇和觀眾口味的轉變更為重要。馮小剛電影賣得最好的2003-2005年,每年全國的電影產量平均不到300部,進口大片數量也僅有20部左右。在那個年代大片是稀缺資源,一部電影如果有名導、明星加持,很容易就能脫穎而出。

然而十多年後,每年光是能拿到龍標的電影就有近千部,好萊塢大片的數量也激增至40部左右,各類批片的限制更是幾乎完全放開。雖然影院數量、觀影人次同樣都在增長,但很顯然,膠片時代上游企業把控絕對話語權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很難再有哪家企業可以拍著胸脯說“穩賺不賠”了。

即使連“五大”也不例外。

2016年,是近年中國電影市場飛速發展中的一次急剎車,全年票房455億,同比增幅僅為4%,增速較前一年減少了45個百分點。隨之而來的,是大量影片、影院開始虧損,“五大”中除了光線、博納,其餘三家票房成績都不太好看。

華誼全年總票房只有15億,票房排名從上一年的第7滑落至第24,公司主投的《我不是潘金蓮》《羅曼蒂克消亡史》等項目,雖然口碑不差,但是票房成績都不理想;樂視的票房雖然和上一年持平,但是《爵跡》意外慘敗、《長城》表現遠不如預期,仍讓公司的2016年顯得格外煎熬;最慘的要數萬達影視,上一年豪取63億的它,2016年只收獲了18億,主投的影片裡鮮有成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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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達2016年主出品電影票房

光線雖然靠著《美人魚》在2016年登頂,但這更像是將危機稍稍延後。2017年,在票房市場再度回暖的情況下,光線全年總票房只有30億,票房降幅達到了50%。光線去年的主要作品《大鬧天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縫紉機樂隊》等光線主投的影片,在對應的檔期裡都輸給了各自的主要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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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紉機樂隊》在去年國慶檔票房排行中

位列第四

票房的不穩定,在公司業績上立馬會有所體現。2016年,華誼淨利潤僅為8.08億元,同比下滑17.21%,是公司上市以來業績首次出現下滑,扣非淨利潤則為-4018萬;2017年,光線的扣非淨利潤僅為4.62億,同比下降了11%,也是上市以來的首次下降,而今年上半年公司扣非淨利潤則同比下滑了38%;為注入上市公司,樂視影業曾承諾2016年歸母淨利潤不低於5.2億,結果只收獲了1.45億;同樣做出2016-2018年累計淨利潤數不低於50.98億承諾的萬達影視,2016、2017年的淨利潤僅為3.64億和5.97億。

雖然華誼的票房成績在2017年靠著《芳華》和《前任3》有所回暖,今年春節檔的大獲全勝也讓萬達的賬面成績十分出彩,但面對越來越激烈的上游競爭,尤其是新銳導演的不斷崛起和衝擊,無論是名導演加持,還是大明星、大IP,這些過去無往不利的套路似乎都很難在當下輕易奏效,電影公司也無法靠影片來維持業績的穩定。

老牌影企們紛紛開始探尋新的出路。2016年,王中軍就曾對媒體表示:“未來如果只做票房的話,我覺得這一個企業就走偏了,2009 年一上市,我自己說出的對高管的第一句話就是從今天開始華誼兄弟去電影化

。但是這個話其實我想好了也沒有想好,但是我冥冥中感覺到,華誼一定不能只做電影。”

華誼正式開始佈局“去電影化”戰略,是在2014年公司成立20週年的時候,那一年王中軍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要向迪士尼學習”。而在過去的三年間,除大量授權各種主題公園外,華誼還投資了不少公司,2016年,正是靠著套現掌趣科技獲得的7.25億投資收益,公司才能盈利8.08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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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觀瀾湖華誼馮小剛電影公社

希望成為“中國迪士尼”的還有光線,2014年後光線亦多次在實景娛樂上砸入重金,四年下來百億級的項目就參與了三個。此外,若論投資生意,王長田更是自詡“連BAT都很難和我們相提並論”。抱著“不好吃了就吐出去”的心態,光線投資了大量企業,遍佈電影、動畫、音樂、VR等各個領域。據不完全統計,三年來光線光是各類股權就賣出近40億,尤其是今年年初轉手新麗,直接為其帶來了22億淨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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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為實景娛樂佈局成立了光線(霍爾果斯)現場娛樂有限公司

萬達和樂視,則在三年多以前就希望能將影業夠注入上市公司,從而打通各自的產業鏈條,只不過因為公司業績和市場等原因未能如願。萬達直到今年才正式公佈了重組計劃,而樂視影業則因為樂視網的風波備受牽連,如今改名樂創文娛開始重整旗鼓,實景娛樂也將是其主要發力方向。

在這幾年裡,博納的業績雖然相對穩定,接連出品了《湄公河行動》等爆款,但於冬揹負的壓力卻不小:遠赴美國的日子裡,美國電影市場整體處於低迷狀態,華爾街對電影行業普遍不太看好,進而導致博納的股價也長期低於IPO的定價。

無奈之下,博納於2016年正式完成了私有化,打道回國,彼時公司的市值不足50億,差不多隻有華誼、光線的六分之一。面對被低估,當年於冬曾多次感慨:“我問過王長田,也問過王中磊,我問他們覺得博納和光線、華誼的差距真能有十幾倍嗎?”

錯過內地影視資本市場紅利期的博納,為了能夠儘快迎頭趕上,近年來除了持續在主旋律作品上發力外,也在找尋新的業績增長點。不僅積極和阿里、騰訊等在IP開發上展開合作,同時也在快速投資併購實體影院,佈局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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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納國際影城

而靠著這一系列佈局和主旋律影片的出色發揮,博納反倒是有些後來居上的意思。當年市值領先博納200多億的華誼,這兩年股價暴跌,如今市值只有158億左右,縮水了78%;光線雖然市值位居上游民營影企第一位,可2017年後也多次縮水,股價下跌接近40%。但根據2017年萬達電影3億元入股博納(持股1.875%)和公司招股書披露的數據看,博納的估值已經在140-160億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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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納出品的《紅海行動》目前是2018年國產片

票房冠軍

然而無論是賣股票賣得風生水起的華誼、光線,還是持續發力的博納,雖然各家都在電影出品業務之外,試圖開闢一條新的道路,但坦白來說並沒有哪家公司真正找到了解決之道,形成一套成熟、完善的商業體系,擁有像迪士尼一樣穩定的盈利能力。相反,危機和焦慮卻在不斷包圍著它們——

光線、華誼因為沒有穩定的票房成績,靠賣股票換來的業績顯然在二級市場沒有足夠說服力;萬達下游的優勢雖然明顯,但絕非高枕無憂,諸多新銳和老牌國企都對下游老大的位置虎視眈眈;樂創文娛在風波中元氣大傷,損失了不少人才和項目;博納迴歸A股之路,目前來看也危機重重。

在票房市場空前火爆的這一兩年裡,當年那些呼風喚雨的領頭羊們,反而成了失意人。

座次重排

新王當立,競爭和洗牌已經成為了電影行業的主旋律。

和2015年“五大”最輝煌時的景象不同,到目前為止,今年國產片票房前十里僅有《紅海行動》《唐人街探案2》和《一出好戲》三部是由“五大”主控的影片,更多爆款背後則是一些新玩家。

今年夏天,一部《我不是藥神》成為了市場上絕對的主角,也令北京文化再度成為人們熱議的對象。去年《戰狼2》大熱時,北京文化的市值曾暴漲55億,今年《我不是藥神》又助其市值攀升30億,連續兩年押中年度爆款,讓這家2013年才轉型做影視的公司一下子充滿了“傳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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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藥神》助北京文化市值攀升30億

回顧公司過去幾年的成績不難發現,從2014年參與投資《心花路放》等開始,北京文化似乎總能遇上黑馬、爆款。公司的“好運”也反映在了業績上:

2017年,公司扣非淨利潤達到3億,同比上漲64%,要遠遠好於華誼等老牌公司;今年半年報則顯示,在《我不是藥神》等還未確認受益的情況下,報告期內公司影視業務收入達2.53億,同比增長了122.94%。

但對於北京文化來說,想要真正確立下江湖地位可能還得有一部主控的代表作,而正在拍攝階段的《封神》系列或將成為關鍵。據瞭解,這部片子北京文化投資比重將不高於70%且不低於20%,有投資人就曾對媒體表示,如果這部片子能做成功,北京文化可能才能得到行業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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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三部曲》主創陣容

相比於仍需自我證明的北京文化,《我不是藥神》的主要出品方壞猴子、真樂道和歡喜傳媒則算得上是行業新貴。近年來,壞猴子投資過《心花路放》《一出好戲》等爆款,以及甯浩新作《瘋狂的外星人》等;真樂道早年間靠著《泰囧》《港囧》一炮而紅,今年則更是投資了《超時空同居》等黑馬;歡喜傳媒則參與了《後來的我們》和上述一些作品的投資,即將上映的新作裡還包括張藝謀的《一秒鐘》等。

三家公司業務重合度之所以會如此之高,和其股東構成有著極大關係:壞猴子的前身是甯浩電影工作室,目前甯浩是公司的實際控股人,持股比例達75.9%;真樂道的創始人是甯浩的老搭檔徐崢,他和妻子陶虹分別持有51%和25%的股份;港股上市公司歡喜傳媒的股東名單裡則同時包含有徐崢和甯浩兩人,二人分別持股15%,此外公司的明星股東里還包括張藝謀、王家衛、張一白等。

當年從《瘋狂的石頭》裡走出的“鐵三角”,如今也做起了類似於“華誼+馮小剛”的“內容聯盟”,通過資本將名導的才華、名氣和公司綁定在一起。這種模式決定了華誼等公司過去十多年的繁榮,但過度依賴所帶來的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馮小剛作品的好壞幾乎成了公司業績的晴雨表,就連王中軍也曾感慨:“我是依賴馮小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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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瘋狂的石頭》走出來的鐵三角

或許是知道幾名老導演的力量始終有限,壞猴子、真樂道等公司在和名導演深度綁定的同時,也在致力於發掘、儲備各種新人,文牧野就是通過“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青年導演培養計劃才有了執導《我不是藥神》的機會。按照壞猴子的規劃,這些新人導演將成為未來公司品牌的一部分。

而在內容競爭中,同樣“儲備充足”的還有新三板上市公司開心麻花。

2015年靠著《夏洛特煩惱》一炮走紅後,開心麻花主控的幾部影片裡還沒有過失敗的案例,除成本僅有1500萬的《驢得水》票房稍低外,其餘影片都是10億+的作品。一位資深製片人告訴毒眸,開心麻花手中儲存了大量經過劇場檢驗的劇本和話劇演員,加上品牌已經形成,短時間內由其出品的電影在基本品質和觀眾認可度上都不會太差。

開心麻花2017年財報顯示,公司全年實現營業收入8.22億,同比大增181.60%,淨利潤增幅則高達441.81%,賺了3.89億元,這個業績已經超過了不少老牌影視上市公司,其2017年扣非淨利甚至是華誼兄弟的3倍。考慮到《西虹市首富》已經大賣25億,十一《李茶的姑媽》又會上映,不出意外開心麻花今年業績還會有大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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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茶的姑媽》將於國慶上映

儘管按照市值來看,光線、華誼、萬達等“五大”依然是擁有絕對優勢,但很顯然其江湖地位已然受到了很大沖擊。如果就票房表現來說,真樂道、壞猴子、北京文化等新銳公司已經開始進入第一梯隊;而要是看盈利能力,光《我不是藥神》一部影片就讓壞猴子淨賺幾億元,而開心麻花的扣非淨利潤更是遠遠超過華誼等老大哥。雖然新銳們還沒有絕對的統治力,可和當年五家獨大時的局面不同,如今在上游領域已是百花齊放。

民营电影公司的“五大”,早该重排坐次了
民营电影公司的“五大”,早该重排坐次了民营电影公司的“五大”,早该重排坐次了

當然,老“五大”們顯然也沒有就此作罷、“退位讓賢”的打算。下游的優勢,讓萬達仍舊留有打通全產業鏈這張底牌;博納近年來在主旋律題材影片上的穩定發揮,使其在未來仍保有相當強大的競爭力;而押寶貓眼,也為光線提升業績天花板提供了有力途徑。

不過這些新公司雖然強勢,但和“五大”一樣,同樣未能解決對於影視業務這一單一業務和創作者的依賴性,有證券分析師就向毒眸指出:“內容領域的瓶頸是天生的,即使是好萊塢的大公司,一年出品的電影數量也是有限的,能為公司帶來的業績增幅是有天花板的。”

在此背景下,以阿里、騰訊、貓眼為代表的網絡公司,同樣有可能成長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一方面,如今淘票票、貓眼已經成為了網絡票務和互聯網發行的中堅力量,在中上游領域正掌握著越來越多的話語權;另一方面,它們背靠BAT等大公司,還有優愛騰等視頻平臺作渠道加持,在資源方面擁有傳統影視公司難以比擬的優勢。因此雖然這些公司在內容投資上成功的經驗還十分有限,但綜合競爭力卻不輸給業內的老牌玩家。

洗牌在所難免,無論是新銳舊貴,都有自己的殺招,也有自己的短板,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說到底,大家的起跑線越來越近,誰將率先觸達最後的王座,拼的還得是綜合實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徹底掉隊。

這樣的群雄割據,難免會使人想起2011年在接受《新京報》關於“五大”採訪時,王中磊發出的一次感慨:“我覺得還是沒到競爭的時候,因為這個市場還是小。不論你的公司是往死了發展,還是往活了發展,都無所謂,我覺得應該再多點,有能力的電影公司還是太少。”

而當時記者的問題是,現在民營公司都不差錢,華誼該如何保持住領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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