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網際網路道歉日

全球互聯網道歉日

儘管這些日子以來,公司市值已經跌去了近兩個微博,但扎克伯格本人的狀態並未受到影響,同咄咄逼人的議員們迂迴打著太極,只在小問題上給出準確答覆。

來源|AI財經社(ID:aicjnews)

“是我讓馬克穿起了西裝,打起了領帶。”說這句話的是巴拉克·奧巴馬,8年前的春天,他在自己的總統競選活動中,選擇利用Facebook這個新興的社交網絡平臺造勢。當時包括美國總統在內的所有人並沒有擔憂Facebook政治上的影響力,而是為新技術歡欣鼓舞。

8年後,技術在釋放出人類生產力的同時,帶來了更大的問題。

2018年4月10日,馬克·扎克伯格出席國會聽證,為了表示尊重,同樣脫掉了那身標誌性的灰T恤,換上西裝繫上了領帶。

扎克伯格要在國會對半個多月前爆發的用戶數據漏露事件作出回應。事件中預計超過5000萬Facebook用戶數據遭到了竊取,並疑似被俄羅斯方面濫用,干預了美國總統大選,進行基於大數據的政治廣告精準投放,最終讓特朗普問鼎白宮。

在面對國會各方大佬的質詢時,扎克伯格的表情嚴肅,但臉色蒼白,彷彿一個作弊被當場抓住的孩子,此刻正要面對44名凶神惡煞的教導主任。

不過,作為一個市值超過5000億美金公司的掌門人,扎克伯格自有其過人之處。經過連續五小時的連環審問,他的思維依然敏捷,就像一個狡猾的律師,不辯到休庭絕不退縮,並儘可能地把所有衝向被告的指控軟化。

儘管隨著劍橋分析事件的發酵,這些日子以來,公司市值已經跌去了近兩個微博(超過500億美元)。但他本人的狀態並未受到影響,同咄咄逼人的議員們迂迴打著太極,只在小問題上給出準確答覆,碰到大的問題就馬上繞開,絕不使自己跳進後者挖好的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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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硅谷越遠,越擔心技術。聽證會上,德克薩斯州聯邦參議員泰德·克魯茲(Ted Cruz)連續發問,對用戶來說,Facebook是一家技術中立的公司嗎?

看來扎克伯格敏銳嗅到了這個問題中隱藏的陷阱。儘管克魯茲一再強調,這個問題很簡單,只要回答“是”或“否”就可以了。但扎克伯格打定主意要在這個問題上打太極。他一再表示,Facebook的宗旨是為用戶提供更好的服務,是一家看重用戶利益的公司。克魯茲連續打斷了扎克伯格三次,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個“簡單答案”,只好悻悻作罷。

美國參議院商務委員會主席圖恩(John Thune)發問道:.“這可能是你首次在國會露面,但Facebook其實並不是第一次面對有關隱私的問題了。《Wired》 雜誌最近指出,關於用戶隱私方面,您從創業之初就開始道歉,已經道歉了14年。那麼你憑什麼叫我們相信,今天會和以前有所不同呢?”

對這個問題,扎克伯格表示沒辦法。“你想想,在你的宿舍裡創辦一家公司,然後將它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整個過程中一點錯誤都不犯,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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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證會現場,所有媒體的目光都對著扎克伯格。@視覺中國

不過,他還表示,Facebook一直在想辦法。他說,十幾年間,每次發生的關於隱私方面的問題都有所不同。但不管怎樣,他們不會一直犯同樣的錯誤。

扎克伯格稱,“Facebook正在經歷一場哲學意義上的轉變。”成立之初,公司提供的服務是幫助人們相互連接獲取信息,那時整個團隊都把精力放在了創造工具上。“我認為我們的責任主要是創造工具,如果我們能夠將這些工具放在人們的手中,社會將會變得更美好。”

但自從一系列關於假新聞、數據隱私洩漏、外國勢力干涉大選等醜聞爆出後,Facebook發覺僅僅構建工具是不夠的,必須要採取更為主動的行動,來確保這些工具能夠用於良好的目的。這意味著Facebook現在需要更積極地監控整個社區的生態系統,並“確保社區中的所有成員都以一種良好健康的方式使用這些工具。”

“我相信在未來幾年裡,一旦我們完全解決了所有這些問題,人們就會看到真正的差異。”

圖恩追問道,在言論方面,合法政治訴求與煽動性的仇恨言論之間的界限往往難以界定。因此他希望扎克伯格能夠解釋一下Facebook團隊在解決這個問題時的具體步驟,並且舉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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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加挺拔誠懇可信,椅子上還特地放了一塊厚厚的坐墊用來增高。圖片來源於網絡

扎克伯格回答, 從2004年公司成立開始,因為條件受限,沒有人工智能技術可以檢測用戶發表的內容。所以關於不當言論的處理基本上都是通過臨時反應的方式來執行——也就是接到用戶舉報再進行人工審核。

現在,Facebook正在開發人工智能技術,用來主動識別某些不良活動,併為審核團隊將疑似內容標記出來。與此同時,作為尚不成熟的人工智能技術的補充,Facebook準備將安全和內容審查團隊的規模擴增至兩萬人。

確定何謂仇恨言論相當不容易,因為語言非常微妙,想要界定誹謗、侮辱和正常的情緒宣洩相當之難。更何況Facebook的用戶們遍佈全球,使用的並不止一種語言。

不過扎克伯格表示,在例如恐怖主義宣傳這樣重點關注的的領域,人工智能的技術已經相對完善,能夠成功定位到此類言論並實現迅速刪除。

“Facebook上99%的有關於ISIS和基地組織的內容在被用戶看到之前,都被我們的人工智能系統定位刪除了。”

但至於煽動性的仇恨言論,扎克伯格,還需要5到10年的時間——這還是在樂觀的情況下——人工智能技術才有望識別出人類語氣的細微差別。在此之前,這方面的審核依然會處於一種被動的舉報-人工干預-刪除的過程。為了避免人工審核團隊受到主觀臆斷的影響,扎克伯格稱,Facebook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力圖使團隊站在一個客觀的位置上。

不難發現,扎克伯格將人工智能視為解決審核的未來解決方案,實際上他在五個小時中多次提及這點。

2

參議員林賽·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的問題更加綿裡藏針:“你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

面對這個問題,扎克伯格顯得有些猶疑。他的擔心是有理由的——對於Facebook這樣的社交巨頭,如果他說沒有,那麼就會面臨壟斷的指責。最後他給出的答案是,這個問題實在不好說,因為很多大型的互聯網公司都和我們的業務有重疊,硬要舉例的話,有亞馬遜、谷歌、蘋果、微軟這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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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會議員正在向扎克伯格提出質詢。@視覺中國

但格雷厄姆卻並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這麼說吧,打個比方,如果我想買一輛福特,結果福特有質量問題。那我還可以去買一輛雪佛蘭。但Facebook的話,如果我不想用的話,請問有沒有什麼產品可以實現替代呢?”

這個問題,扎克伯格並沒能答上來。格雷厄姆表示,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是,汽車行業每天都要面臨激烈的競爭。一個品牌出現質量問題,消費者自然而然就會轉向另一個品牌。然而這一點在互聯網公司往往並不成立。

扎克伯格不想就此服輸:

“美國人平均用8個App來和其他人通信。”

“分別是什麼呢?”

“從短信類,到電子郵件類,到……”

“跟你提供的服務完全一樣嗎?”

“這個,我們有提供很多不一樣的服務。”

“所以你不認為你們是一家壟斷企業對嗎?”

“我覺得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這個回答引起了一片笑聲。

格雷厄姆表示,對公司的監管一般是出於兩個方向。一是通過與其它公司的競爭,二是通過政府監管。如果公司之間的競爭缺位的話,那麼政府來主動進行干預就變得很有必要。

對此,扎克伯格表示,只要是“正確的監管”,Facebook都會歡迎,並且願意同政府進行合作,雙方共同制定監管計劃。

3

或許是因為大多數參議員都是法學專業出身,無法過於深入地理解互聯網行業,大多問題都沒問到點上,輕飄飄就過去了。

最好玩的部分發生在參議員丹·蘇利文(Dan Sullivan)的質詢中。他問扎克伯格:“從一個大學宿舍里長出一家巨型公司,這種事是不是隻有可能發生在美國,而不是在中國?“

大約是沒想明白參議員這麼問的用意,以為又像其他人一樣在下套,扎克伯格只好茫然答道:“大部分在美國吧,但是中國也有一些很強大的互聯網公司……”

“對。但你應該回答‘是’……“蘇利文不等扎克伯格說完,就馬上補充道:“我在幫你呢,好不好……回答‘是’行麼?謝謝。”

於是全場再度爆發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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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證會現場的示威群眾。@視覺中國

Youtube上的聽證會視頻下方,用戶的評論也大多不嚴肅,鮮有人對事件本身發表評論,都只是流於調侃。最高讚的評論是:泰德·克魯茲看起來就像個賣二手車的。

也有人說:扎克伯格講的全是屁話。

更有人調侃道:這些議員什麼技術都不懂,都根本沒資格在這逼逼。

除了媒體和政府,絕大多數人似乎還是抱著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來看待數據洩漏的問題。在3月的中國高層發展論壇上,李彥宏發表言論稱,中國網民願意用隱私換便利,結果被眾人群起而噴之。但事實上,這一點無論中美,區別都不大。畢竟地球上無論哪個角落,在註冊推特或Facebook時,都沒幾個人會完整讀一遍用戶協議。

互聯網大潮從PC轉入移動端之後,壟斷現象更為加劇。因為交互界面有限,用戶對某一個APP常會產生黏性,一點細微的差別就會引發用戶流動。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每個領域中僅有一家獨大。

中美兩國的互聯網公司們,在極速擴張的過程中,總會不約而同地選擇把道德和社會影響層面的修正往後放一放。儘管移動互聯網發展了這麼多年,但依然算是新興技術,監管層理解並做出反應也需要時間。在這個時間差中,公司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城略地,難免留下一地雞毛。

今年3月30日,新聞網站Buzzfeed News曝光了Facebook發表於2016年的內部備忘錄。備忘錄中,Facebook要求員工們把用戶增長作為最高目標,即便這個最高目標會帶來負面影響,包括死亡和恐怖襲擊,也不應成為阻止Facebook的理由。

這條內部備忘錄由Facebook副總裁Andrew Bosworth發佈。其作為Facebook的早期元老,是一個顯而易見的技術無罪論者。備忘錄中還稱,所有能讓Facebook增長的事都是“正當的”。

這一點也出現在了參議員格雷厄姆對扎克伯格的質詢部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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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質詢,扎克伯格面色凝重。@視覺中國

半個月前,導致 5000萬Facebook用戶數據洩露的劍橋分析事件曝光,將Facebook置身於輿論風暴眼之中。隨後更多資料表明,Facebook早在2015年就已經得知此事,但除了口頭要求數據返還之外,並沒有採取更多行動。

針對此條備忘錄,扎克伯格於3月30日回應稱,“Facebook中大部分人,包括我,對此表示強烈反對。”

人心隔肚皮,說出來的話,往往並不代表真實的思想。如今,掌握了天量用戶數據的互聯網帝國們的走向,事實上都依附在少數幾個掌門人的良心中。這一點無法不讓人細思極恐。

扎克伯格的態度可能不會讓政界和公眾滿意,但金融界的看法似乎卻相反。聽證會進行期間,Facebook的股價卻在同一時間不停上漲,截至收盤,漲幅達到4.5%,約為40億美元。

從這個角度而言,連日陰雲籠罩下的Facebook,終於迎來了一場小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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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團的圍剿與反圍剿

蟲二3小時前

標籤: 美團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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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損的摩拜在96小時煎熬之後選擇了美團而不是滴滴,這與其說是對美團Eat Better,Live Better理念的認可,不如說是對擴張主義者王興的看好。與阿里反目,挖角攜程,搶攻滴滴,死懟餓了麼,王興眼中的星辰大海正變得具體而微。

美團式擴張為什麼特別拉仇恨?

王興的個性是把雙刃劍,當年周鴻禕見他做校內網,明明囊中羞澀,卻一幅“牛逼哄哄,愛搭不理”的樣子,就力勸紅杉不要投資,今日資本的徐新反覺得王興很厲害,“他做的很多業務都不是第一個,卻能後來居上,把前人PK掉”。

美團熱衷於把所有人變成友商,這到底是能力還是病灶,迄今沒有定論。當年王興造訪阿里總部與馬雲的交流並不愉快,但很少有人會像他那樣口無遮攔,“如果阿里各方面做的更有底線一點,我會更尊敬他們”,也許這種睥睨一切又不阿世取容的派頭,讓資本最終選擇了他而不是點評的張濤,也讓騰訊內定王興而不是程維來整合摩拜,繼續這場出行之戰。

王興從做團購開始就沒把Groupon當成模板,他認為美團的對標是亞馬遜,但貝索斯手裡有五隻現金奶牛,有的還特別賺錢,美團為什麼迷戀在沒有門檻的場景裡進行流血競爭,這背後是什麼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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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QuestMobile去年的大數據報告,中國移動互聯網的高增長紅利期已經結束,35個APP基本滿足了用戶所有需求,只有12.9%的用戶安裝APP數量在此之上。換句話說,如果你的APP不能進入Hero app矩陣,迅速霸屏頭部高頻場景,你就面臨Game over。

當年亞馬遜關注自由現金流而不是利潤的策略對王興影響很大,王慧文此前也說過美團進入新行業的標準有兩個,一是行業本身會不會發生重大變化,二是用戶的滿意度如何,但這是官樣文章,美團真正的判斷有三條。

1、規模是不是足夠大?

王興胃口很大也沒有忌口,當年美團在T型戰略下一口氣鋪開了十幾個垂直品類,策略都是從底層剛需入手撬動大市場,做酒旅先攻景點門票和民宿,從掌魚生鮮探索新零售,做打車也是補貼起量。美團從不關注小而美或是未經證實的東西,只在乎迅速變現美團的即戰力和執行力。

做餐飲、外賣和共享單車都是為了帶動平臺生態快速走量,激活並壟斷本地生活服務。騰訊和財務投資人看好美團而不是滴滴整合摩拜,也是著眼於此。滴滴是對大出行的縱向垂直封閉,還想逆向汽車產業鏈,雖然流量精準,但可能限制單一場景的生態賦能,戴威之所以桀驁不馴,表面似乎是不願受制於人,背後還是害怕喪失想象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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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團與阿里分手也是因為馬雲想把團購捆綁於淘寶平臺之上,在王興看來這是不可接受的深度控制,遭到拒絕的馬雲報復性投資了拉手以及口碑很差的窩窩團,2015年又加碼餓了麼,但都沒能動搖王興獨立自主的既定方針,精通兵法的他一向把騰訊比做美國,以阿里比擬俄羅斯,自比中國。

2、是不是剛需?

BAT都重視線下佈局,但無意也無力做苦活累活,美團剛好相反,能否賺錢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廓出大格局,這在摩拜收購案上反映的最明顯。

摩拜的資本價值正處於瓶頸期,因為早期投放的mobike lite損毀嚴重,多達200萬輛的Classic追求耐久性和可靠性,導致Lite輕騎版數量不足,使得擁有900萬輛單車的摩拜日訂單不足千萬,沒有達到投資人的要求。

對王興來說,共享單車的商業模式並不重要,只要是剛需,美團貫穿吃喝玩樂的流量自輸出就能盤活,何況摩拜的體量和營收狀況也很難再引入純粹的財務投資人。

3、有沒有新的解決方案。

王興判斷一個場景的價值就是解決了“老問題還是新問題,有沒有新的解決方案”?這話看起來像是戰略決策之後的自我背書,但也意味著美團進入的每個市場都存在著未被滿足的需求,與滴滴的打車之戰似乎印證了這一點。

美團打車在上海3天做到30萬單,假如獲得牌照的10個城市都做到這種量級,對滴滴無疑威脅巨大,但據滴滴區域運營總監孫樞的內部郵件,美團打車的市場份額已被控制在15%以內,言下之意,這個市場的“飢餓”是美團用補貼製造的,不可持續。

據說雙方人員還為外賣還是打車的技術優越性爭執不下,其實核心就是美團的吃喝玩樂全平臺協同需求PK滴滴大出行平臺的垂直整合。

所以美團總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打破邊界,因為這種場景圍剿的背後存在普世性,即每個孤立領域的成功就有放之四海皆準的示範意義。

在王興看來,所有場景都是基於LBS串連,到店餐飲能給外賣導流,酒旅能給打車導流,貓眼電影就也能支持共享單車,這個邏輯背後有完整的自證鏈條。

王興有一點或許真比程維想得透徹,大部分單一的生活服務並沒有可見的壁壘,無論做到什麼樣的規模,只有橫向打穿才能真正封閉用戶和流量。汽車之家的李想說王興“專注而不專一”就是這個意思。

但另一方面,美團又有一個反圍剿戰場,因為摩拜收購案中“公司能被收購也是了不起的偉大成就”這種話,王興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從不想當BAT親兒子的美團一直親力親為,用王慧文的話說,“自己花錢去做業務,增速比投資更快,投入產出比更好”,當然,接受騰訊投資時,他不會拋出這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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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團與億聯合作拿了銀行牌照,收購錢袋寶獲得小貸和第三方支付牌照,最近又拿下保險經紀牌照,進軍互金的決心已定,與BAT正面交鋒是遲早的事。按王興較為寬鬆的計算方式,中國主要城市擁有6.5億的中產人口(瑞信標準是1.09億),美團只要封閉了吃喝玩樂的入口,就有能力與10億月活的微信和5.8億月活的阿里周旋。

如此看來,王興反對阿里的深度整合也就可想而知了,但他為什麼不怕微信錢包的截流?原因有兩個方面。

第一,美團覺得微信是強關係鏈社交工具,而阿里是純粹的交易平臺。

微信的價值主要體現在便利性上,並不天然擁有消費屬性,所以支持微商或拼多多很不錯,對美團只是錦上添花的流量疊加。阿里的交易平臺完全不同,美團再厲害也不過是開了旗艦店的商家而已。

第二,美團對吃喝玩樂的場景封閉一旦完成,隨時可以收回主動權。

微信雖然是中國最大的移動入口,但按照王興自己的說法,目前美團90%的流量來自旗下APP矩陣,內部協同之後的獲客成本很低,有朝一日整合為超級移動生活入口,必然是不依賴任何人的獨立存在。

王興認為“在所有垂直類別裡,或多或少擁有相同的用戶群體,誰出去吃飯?誰需要訂餐?誰需要看電影?誰想要旅行?誰想要租車?客戶群體是同樣的。”

美團與亞馬遜、阿里和京東的區別僅在於後者是聚合商品,前者是聚合服務,在金融體系完善之後,美團可以通過整合商家ERP系統,將其排他性的捆綁於平臺之上形成壁壘,王興在上海大壺春包子鋪與來訪的蘋果CEO庫克交流時就透露過這個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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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興這個戰略家其實還有玩家的屬性,他手裡的這盤遊戲是《英雄聯盟》和《絕地逃殺》的綜合體,既要有大局觀也要拼微操。

在戰略層面,去年GMV做到570億美元的美團不能輸掉任何一場入口戰役。

特別要防備滴滴與餓了麼在阿里撮合下搞出改變行業生態的新玩藝,滴滴2015年投資餓了麼時曾經提出四輪加兩輪的聯運計劃;收購摩拜還可能導致阿里不計成本的支持ofo,這很可能是美團沒有經歷過的不講理的野蠻競爭;口碑的持續補貼對大眾點評到店場景的衝擊也值得警惕,貓眼電影則不可避免要與淘票票分個你死我活。

在微操方面,美團不僅要證明各產品線之間有明確而合理的導流邏輯,還要找到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的運營方式。

2013年美團就有8000人,合併點評後達到3.5萬人,雖然美團有“城市合夥人”計劃盤活積極性,王慧文也強調要從GMV向營收考核過渡,但50萬人的外賣團隊再加上打車業務的司機肯定是個嚴重的拖累。

美團外賣每天2000萬訂單,每年70億份派送,技術優化的空間極大,美團現階段把每單派送時間壓縮到平均28分鐘,據說美國還有一個小團隊研究無人駕駛和機器人送餐,但實踐應用顯然還需要時間。

在外賣、打車、共享單車這些行業裡,政策和監管決定了競爭最終必然是服務和效率之爭,所有玩家在戰略和規模之外,拼的就是技術能力的自我進化。

王興說他需要五到十年培養一個600—800億美元市值的巨無霸,但或許他更享受戰鬥的過程而不是勝利,更期盼著對每個對手高喊:抬走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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