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不順風,索性不回家

週末不順風,索性不回家

週末本來想要回家的,拿起手機才想起來,滴滴順風車已經下線了。

順風車是一個公司的產品,產品設計上必然有一定的思想傾向,也必然會引發一些可能暫時看不到的社會問題。

對現實中的每一個個體來說,它一旦出現問題,必然就是或多或少的利益損失或者人身傷害。

對我可能是無法出行,對你可能是職業危機,對她卻可能是性命之憂。

當危害落實到了具體個人身上的時候,網絡便展示了強大的傳播力,總是能在瞬間打開快要封閉上的圈層壁壘,將不同圈層串聯,彷彿這個世界真的如此公開透明平等化一般。

故而,我們在抨擊產品、譴責邏輯、哀悼受害者的同時,不妨也向著蒼天之上的網絡鞠上一躬,起碼它讓我們有了一定的知情權和發言權。

哪怕,知情權是被輿論風向控制了的知情權;哪怕,發言權是被思維意識框定,被烏合之眾裹挾了的發言權。

我們無法通過投票決定特朗普的去留,也無法通過言論把惡人打入地獄,把逝者送入天堂,

但我們能在各種文章的夾縫裡,看到多元世界的可能模樣。

更重要的是,那些被展示出來的多元世界之間的那些黑暗裂縫。

總是有人能夠透過這些裂縫,看到更多的可能性,而可能性被大家認為是最接近於希望的東西。

中國經濟走過了最艱難的六七個年頭了,不用舵手來喊口號,人人都已經勒緊了褲腰帶。當身居高位者在思考著怎麼能夠貿易戰中絕處逢生的時候,有錢人也在焦慮到底把錢放到哪裡才能被少割點韭菜。

而那些工資始終滯後於個稅起徵點的小農們,卻在小心翼翼地要著二胎,顫顫微微地盯著房租,踉踉蹌蹌地用信用卡鋪砌著腳下的土地。在這波中產興起、消費升級的大浪潮中,沒有人願意被看出自己消費已經降了好幾級的尷尬。

本來意氣風發的我們,在一天汗流浹背的體力活之後,窩在沙發中,一邊看著電影,一邊扒拉著手機。沒有紅酒和佳人相伴,但有各種名師大家在宣揚著高偉強、批判著假大空,碰上一件事,就要上綱上線地挖掘漏洞,碰上一個人,總想躲到人家背後挖出點隱私。

於是,我們下班後的夜晚裡,常常落入搞笑調戲派的包袱、義正言辭派的冰冷、永遠反面派的腹黑、和氣生財派的嘴臉裡,在《奇葩說》的辯手動情的表演間,一會吹著東風,一會喝著西風,涼颼颼的好不暢快。

是啊,有的人是不暢快的。有的人不暢快,也得擺出樂觀的姿態。有的人,鞭辟入裡地區分著悲觀和樂觀的界限。

校長在講臺上頓頓卡卡地講著發音不準的成語;老闆稀裡糊塗地在秘書遞上來的合同上簽字;明星即興上演真人秀,被捲入證券操控案;小區的孩子牽著剛打過了疫苗的狗,瞅著大媽們扭著廣場舞;那些歷史文物戲謔地發聲,那些非物質文化遺產輕輕合上厚重的扉頁。

我拿著手機瞅了半天,覺得快車費用太高,自己開車又費油,乾脆就放下了回家看望老父母的念頭。慈母拿著手中線盼望著兒女的迴歸,可我連一條新鮮的上好的鮁魚都沒有辦法帶回家,一股對自己莫名的失望像黑沉沉的烏雲一樣朝著心頭壓來。那滋味就像被淹沒在水中的大棚,被上千億資金整修過的街道,沉重窒息。還好,一兩篇文章擊碎了心頭的憤懣,我看到了隱藏在細節中的厲害,看到了根植在基因裡的自豪,看到了“捨生取義”的姿態,看到了“努力做一顆耐割的韭菜”的覺悟。

於是,我輕輕推了一下手邊的冰山,讓它順著洋流回到北極,去拯救已經遊了幾千公里的北極熊們。然後,端起一杯香氣氤氳的熱茶,嗅了一下碗蓋,咂摸著這是哪處高山哪個海拔哪個時節的中藥香氣。把這一杯熱茶分成兩口,一口細細品味,覺回味甘甜,一口囫圇吞棗,顯霸氣胸襟。剩下的潑將出去,揮灑一片大好河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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