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人类在湘浏盆地的文化遗存

远古人类在湘浏盆地的文化遗存

远古人类在湘浏盆地的文化遗存

远古人类在湘浏盆地的文化遗存

远古人类在湘浏盆地的文化遗存

远古时代(也叫上古时代、传说时代)指的是约距今300万年至公元前21世纪的世界,由于目前尚未发现有文字记载,长期以来,远古人类的起源问题成为一个超级难题,学者之间一直存在着较大争议。目前考古学家和古人类学家在非洲发现的人类化石,距今有300余万年,因此大部分古人类学家认为人类起源于非洲的可能性较大。在今中国境内,重庆巫山县发现的巫山人化石,距今200万年;云南元谋发现的元谋人,距今170万前;湖南道县发现的47枚人类牙齿化石,距今8-12万年前,成为已知最早的具有完全现代形态的人类。因此,中国不少学者认为今东亚地区也是人类的起源地。

考古学家按照人类制造工具的精细程度研究人类的生产力状况,把人类上古历史划分为旧石器时代[A1] 与新石器时代两大文化时期。旧石器时代是人类历史的最早阶段,旧石器即指人类最初以打击方法制造的未经磨制加工的粗糙石器。今中国境内发现的旧石器时代遗址,遍布全国二十几个省、市、自治区,说明古今人类在这块大地上的活动范围,已相当宽广。迄今为止,今湖南境内发现的旧石器地点共有200余处,绝大部分分布在河流阶地。

今长沙所在的湘浏盆地,旧石器庐山真面目的显露,经过了漫长的等待。1991年8月,在浏阳永安镇芦塘村一个海拔65米的小山丘上,考古工作者发现一处旧石器遗址,采掘到3件打制石器,这是旧石器在长沙地区的首次发现。此后,又在市区五一路袁家岭、城南郊高桥、东郊张公岭等相继获得一批旧石器制品。这些石器均出自于湘江流域或浏阳河流域的第二级和三级阶地,埋藏在第四纪堆积物的网纹红土中,地质时代为中更新世晚期至晚更新世早期,文化时代属旧石器时代的早期至中期,距今约20-10万年。典型器类有尖状器和砍砸器,全部以河床中石英、砂砾石为原料,个体较大,制作技术原始简单,采用单面打击直接加工成形,属于典型的砾石石器工业传统,极具华南旧石器文化特征,与澧水文化类群有着密切关系。1根据所发现的这些旧石器遗址和出土的旧石器,我们可以想像得到,湘浏盆地先民当年应该是过着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为了躲避滔滔的洪水和防御猛兽的侵袭,他们结成一个个原始群体,栖息在湘江流域沿河溪两岸的台地和山丘上。他们已学会了制造工具,从河边捡来坚硬的砾石块,经过摔打或锤击,做成一面锋利的尖状器和砍砸器,加上容易获取的木棒,用这些粗糙原始的简单工具,从大自然获取食物,采集着野果,挖掘植物根块,猎取禽兽,有时也在河边浅水和小溪流中捕捉鱼虾,以补充食物[A2] 。长沙的古人类就是以这一极其原始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渡过了漫长的岁月,从而揭开了长沙历史的第一页。

距今约一万年左右,人类社会进入到新石器时代,以经第二次加工的磨制石器和陶器的产生,以及原始农业和家禽饲养的出现为标志。这一时期,古人类在长沙的活动更为广泛,今长沙市区和长沙县、望城区、浏阳市都发现了他们的遗迹。

今长沙所在的湘浏盆地,新石器时代的最早代表是距今大约7000年前的长沙县南圫大塘遗址。该遗址处于湘江的一段河滩上,附近原有一处台地葫芦山和一片低洼地。1986年3月,考古工作者在这里进行发掘,出土了大量的石器和陶器。石器有石斧、石凿、石(石奔)、石镰等,分别以燧石、页岩、卵石经过磨制和多次加工而成,类型分明,器型完整。其中,石凿多用长条状卵石将一端磨成刃口。石镰为横一字形,一端磨尖,另一端磨出几道缺口以绑扎镰柄,刃部略有弧度。陶器分泥质陶、夹砂陶两类,有陶釜、碗、罐、盘等炊器、盛食器和盛水器,不少釜的底部还可以见到烟火熏饶的痕迹。长沙县南圫大塘遗址,其年代与我国著名的母系氏族繁荣时期的半坡遗址和河姆渡遗址相同;其文化类型与我国江汉平原的大溪遗址文化相似,属于湖南大溪文化。根据遗址出土物,我们可以作出如下判断和想像:7000年前长沙的古人类已经脱离了原始人群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状态,炊煮熟食,开始定居并形成了一个个聚落,进入了母系氏族社会;已经会使用多种磨制石器,用石斧和石凿锄掘土地,用石镰收割谷物,进行以水稻栽培为主的原始农业生产;已有了较高水平的陶器制作工艺,能用泥土烧制出各种形状和用途的器皿,并绘上红色或黑色的图形、图案,产生了原始的宗教和艺术;与沅水中上游的高庙文化、洞庭湖区域的皂市下层文化等进行了广泛的交流。我们的先民们就是这样生活在以母系为中心的氏族社会组织里[A3] ,共同生产,共同消费,过着财产公有、相互平等,没有剥削和压迫,但又极其艰苦而贫乏的生活。

大约距今5000年前,长沙新石器时代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屈家岭文化阶段。1988年12月,在捞刀河流域长沙县广福乡梅薮村大里上发掘的腰塘遗址,是这一阶段的代表。这里出土了大批陶器和石器,发现了一座面积16平方米的半地穴式房基、状似粟米的农作物颗粒和一些鹿角、兽骨。这时的长沙先民,制作陶器和石器的技术又有了提高,并学会了建造房屋。他们已能烧制鼎、豆、鬶、盘等器形复杂的陶器,磨制扁平小型的石器并在上面钻孔。他们建的房子,房坑深入地面 l米,呈椭圆形,土坑四壁为墙,屋顶以茅草覆盖。这种房屋,虽然还十分粗糙简陋,但它是今长沙先民摆脱穴居野处状态的一个巨大进步。

距今约4500年,长沙新石器时代进入龙山文化阶段。这一阶段的遗址,在长沙有更多的发现,分布于湘江及其各主要支流流域。浏阳樟树潭遗址、长沙县的月亮山遗址和团里山遗址是这一阶段的代表。这些遗址,面积很大,浏阳樟树潭遗址和长沙县月亮山遗址都位于浏阳河沿岸,面积达一万平方米。出土的陶器和石器,数量和种类都更多。石器有斧、(石奔)、凿、刀、矛、(石族)、铲和纺轮等,其中不少形体精细、磨制光滑。陶器有鼎、釜、斝、豆、盘、罐、缸、壶、鬶 、簋、瓮、碗和网坠等,器形各异,纹饰多样[A4] 。月亮山遗址还出土了少量的玉制装饰件。这些默默无声的遗物、遗存说明:4500年前的长沙有了原始的农业,渔猎仍是人们谋生的重要手段,原始制陶业、石器加工技术又有进一步的发展,并已产生原始的纺织和玉器加工技术。

屈家岭文化和龙山文化,是我国原始社会父系氏族社会阶段[A5] 前后相承的文化形态,而今长沙地区从腰塘遗址到樟树潭、月亮山等遗址,正是这两种文化的反映,也是父系氏族社会在长沙地区的一系列缩影。生活在湘浏河谷丘岗平原一个个原始村落中的长沙先民,经过极其艰难的跋涉,已经进入了原始社会的后期。

1 长沙市文物局编《长沙重大考古发现》,岳麓书社2013年版,第008-0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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