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劉銘初
上個世紀的萬寶路香菸廣告，似乎很遙遠，但經典永遠被人津津樂道，那個男人的世界，奔放，勇敢，不羈。這一幕，常在我西部之旅中聯想。
那裡，不在美國西部，而是中國雲南西部。
雲南西部也有牛仔，他們常常挎著一個包，帶著一把長長的佩刀，手裡拿著指揮棒。包，是景頗族的民族包。這刀和棒其實用處不是很大，刀嘛，偶爾割草砍樹，更多的用途是裝飾，那是景頗族人的標誌之一。指揮棒嘛，主要用來指揮牛群，其實很少用，在放牛的過程中，牛仔們大都在樹蔭下的平地舒舒服服地躺著，也許還叨著煙，但不是萬寶路，是雲煙。也許主人已“失蹤”，牛也很聽話，它們的慢生活早已超越了人類的追求，牛兒們總是三三兩兩，或打鬧，或是竊竊私語，或是慢條斯理地審視眼前的糧草是否夠好，總之，牛與牛仔都是慢性子，過慢生活。他們的世界，是自由的。他們管理下的牛群，也是自由的，它們可以自由地奔跑，也可自在地穿行在廣闊的草地、田野和山崗。無疑，這是一群獨特的“黃牛黨”。
有一次在中緬邊境上的景頗族村寨尋找野櫻花，中國最早的春天在11月底已經在此綻放。行走在曠野，櫻花盛開在山頭，寂靜的田野上則可看見一叢叢的太陽花，燦爛得一如太陽。谷中的小溪，清澈見底，我坐在空地上，有些走不動：真的感覺不想走。村寨的景頗族婦女，一邊在曬太陽，一邊在拉家常。從她們身旁經過的牛群，和放牛的男人，就好像是奔赴各自的聚會，只是換個地方曬而已，卻是同樣的愜意。
地廣人稀的雲南西部，總是一次次召喚我，也給許多知友一次次的回味。
2017年的12月，第“十加N”次回到雲南西部。一夥老友不僅要“吃吃吃”，還要“買買買”！吃飽喝足了，還非要我帶她們去逛菜市場，說是要買牛乾巴。路上的節目有些是事先安排好的，哪能任意調整呢？因為不夠時間，沒法安排去菜市場。
沒有逛市場，她們就不死心，也不等於買不到牛乾巴。這夥人，估計沒買夠，就會吃不好，睡不香。到了晚上，她們居然把晚上就餐的餐館冰箱、櫥櫃掃蕩了幾回，老闆娘景頗族三妹，從沒見過這架勢，若不是她是有些份量的人，遇到像打劫一樣的團伙，估計早已攤倒在地下了。最終，她們笑了，因為她們成功地把老闆娘冰箱裡的所有好貨全部收入囊中，包括一系列非賣品——未去皮的胡椒、醃製松茸、牛乾巴等等。顧客笑了，店主深夜開心地數錢，可能還在納悶這個可愛的團伙怎麼愛吃又愛買呢。當然，在我強烈抗議和懇求下，她們留了一小份牛乾巴給愛好美食的我（即使再多貨，她們都打算內部消化）。
對於“56小鋪”是否引進這種物產，當時，我沒有任何想法。只是想嚐嚐。
回到廣州後，我並沒上心，沒放到冰箱裡儲存。結果，大約三週後，有些地方發毛了。從那麼遠的地方帶回來，一口都沒吃，眼睜睜看著牛乾巴變壞，豈不太可惜？我決定讓牛乾巴回爐深造，決定蒸一蒸。蒸上十多分鐘，一股香氣便四處亂竄！天吶，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把所有的肉肉乾掉！如果你想長胖，我想，這款產品適合。如果你擔心長胖，我想，你得練習什麼是理智了。因為，在這樣的肉肉面前，也許你會這樣想：就是胖三斤，我也要吃！
有了這樣的經歷，我趕緊電話三妹：你家還有上次吃的牛乾巴嗎？三妹說：你要的話，下次趕集時，我去買牛肉烤給你。三妹的話語讓我回想起有一年我在逛邊關景頗族集市的場景，那次，與她在集市偶遇。她燦爛的笑容，多年後，我都沒忘。同時，還記得集市其中一個熱鬧地是在裁縫店，那是做景頗族傳統衣服的店，面料大都來自緬甸。大概是因為旁邊人的誇獎，有個大姐笑得非常燦爛，讓我印象深刻。另外也感到好生遺憾！因為我不懂景頗族語言，無法清楚知道她們笑聲背後的故事。在逛農產品攤檔時，熱情的大姐遞給我一個野生獼猴桃，在那樣的早上，吃著清甜的獼猴桃，望著這群友愛的景頗族人，感覺真好！
就這樣，三妹跑了幾趟集市，用了幾個日夜，把我想要的肉肉用柴火烤好，然後再用八百里加急寄過來了。這四五千里路，再快，也得等上好些時日，我只好掰著手指頭數什麼時候才是到貨的日子。
我在等待三妹特別配製的煙燻味，好像，我手中拿到三妹烤的牛乾巴，就可以把雲南西部拿捏在手上。如果此時有一根“雲煙”，我覺得更對味。因為，雲南西部就是如夢如幻的大地，與知友如煙的雲南往事便歷歷在目......
謝謝曾經一起“打劫”雲南西部私貨的知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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