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祖国——俄罗斯。”当地时间9月2日，数以万计的民众聚集在乌克兰叛军据点顿涅茨克，悼念自行组建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领导人亚历山大•扎哈尔琴科（Alexander Zakharchenko）。两天前，扎哈尔琴科和保镖在顿涅茨克的一家餐馆内遇袭，扎哈尔琴科当场被炸身亡。事发后，乌克兰和俄罗斯互相指责对方是杀害扎哈尔琴科的“幕后黑手”，原本停滞不前的俄乌关系又再次深陷危机。
▲顿涅茨克民众自发悼念扎哈尔琴科，其间顿涅茨克市中心被封锁，公共交通暂时中断。“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称参加葬礼的人数约为10万，但法新社记者认为人数不到3万。
▲当地一家剧院门口，哀悼者们依次排队等候瞻仰扎哈尔琴科的灵柩。哀悼者中大部分都坚信是乌克兰政府实施了此次袭击。
扎哈尔琴科是谁？
亚历山大•扎哈尔琴科1976年出生于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是一名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从顿涅茨克工业自动化技术学校毕业后，扎哈尔琴科继续在内政部的法律学院学习，肄业之后，他成为了一名煤矿工程师。2014年4月，在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之后，扎哈尔琴科带领亲俄派武装人员占领顿涅茨克州政府，并推翻了乌克兰的中央统治；同年 11月4日，在经历一系列深入斗争之后，政权迭代，扎哈尔琴科正式出任乌克兰东部民间武装自行宣告成立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领导人（该“共和国”的面积与美国特拉华州大致相同）。
▲乌克兰地图，深黄色区域为叛军地区。
过去4年里，扎哈尔琴科在叛军地区（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领导了亲俄分裂派。2015年，乌克兰与叛军地区亲俄分裂派在国际斡旋中达成了脆弱的停火协议；2017年7月18日，扎哈尔琴科提议在乌克兰东部地区成立小俄罗斯国，以此换来地区和平。这些举动虽然避免了大规模的战争，但双方仍经常在前线交火。至今，已有超过10300人在冲突中丧生，100多万原住民撤离。其间，扎哈尔琴科也曾负伤两次，还曾在2014年8月的一枚汽车炸弹中死里逃生。此次扎哈尔琴科遇袭是发生在叛军地区的第9起定点暗杀行动。
对于扎哈尔琴科的死讯，顿涅茨克的民众为其公开恸哭。顿涅茨克居民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夫说：“这对整个顿巴斯来说是一场悲剧。” 一位35岁的扎哈尔琴科追随者更是表示：“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场悲剧，永远不会原谅乌克兰当局。”为此，“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政府宣布全国举行为期三天的哀悼，并推迟了新学年的开学日。
▲2014年11月4日，扎哈尔琴科宣誓就任“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领导人。
互相发难，俄乌和平无望了？
事发之后，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克里姆林宫发布了悼文，称赞扎哈尔琴科是一名爱国者和受民众爱戴的领导人，并指责刺杀扎哈尔琴科是一种“卑鄙的”罪行。“我希望，这次犯罪的组织者和执行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选择了恐怖、暴力和恐吓之路的人，不希望寻求和平的、政治上的冲突解决方案，他们不想与东南部的居民进行真正的对话。”普京的字里行间似乎都在暗示乌克兰是这起谋杀的幕后主使。9月1日，俄罗斯外交部长谢尔盖·拉夫罗夫（Серге́й Ви́кторович Лавро́в）也表示，扎哈尔琴科之死将使拖延已久的乌克兰国际和平谈判脱离正轨。据悉，俄罗斯、乌克兰、法国和德国已举行了多次“诺曼底四方会谈”（俄德乌法四国峰会的别称），四国领导人就乌克兰局势进行了磋商谈判，目的是和平解决乌克兰东部冲突。如今乌克兰对“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领导人的暗杀无疑是一种挑衅行为，会加剧地区的紧张局势。
▲“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国旗。
而乌克兰一说此次刺杀行动是亲俄分裂派内讧的结果，另一说莫斯科“贼喊捉贼”，故意设计刺杀扎哈尔琴科，再反泼脏水。乌克兰安全部门负责人瓦西里·格里察克（Vasyl Grytsak）说：“俄罗斯正在系统化清洗那些帮助俄罗斯军队进入顿涅茨克地区并建立伪人民共和国的人。”他的这番话指的是在战场外蹊跷遇害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高层领导人，包括指挥官阿列克谢莫兹戈沃（Alexei Mozgovoy）和阿森·巴甫洛夫（Arsen Pavlov）。
乌克兰首都基辅及其西方盟友继而指责俄罗斯向“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输送军队和武器。莫斯科方面否认了这些指控，但承认俄罗斯的“志愿者”正在协助这些亲俄分裂派。
▲2015年，时任俄德法乌四国领导人于白俄罗斯明斯克进行会谈。
与此同时，美国乌克兰问题特使库尔特·沃尔克（Kurt Volker）告诉《卫报》，华盛顿会增加对基辅的武器供应，以支持该国的海军和空军防御力量。沃尔克明确表示，特朗普政府“绝对”会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武器，不仅限于4月美方向乌方交付的反坦克导弹。而俄乌僵局是否会升级成为美俄对峙，目前还不得而知。
目前，据“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代理负责人德米特里·格里兹尼科夫（Dmitry Trapeznikov）称，当局已经拘留了几名刺杀扎哈尔琴科嫌疑人，他们证实爆炸是“乌克兰的蓄意破坏行为”，并将它定义为“恐怖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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