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相親我出門撩小鮮肉,見第一面就發現他有個怪癖

被逼相親我出門撩小鮮肉,見第一面就發現他有個怪癖

才見面一天的男女,就一起睡覺是什麼感覺?他躺在自己家地板上的時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地板又涼又硬。

1

宋萬里揹著包袱離開了宋家世世代代居住的原始森林,就像她的哥哥宋千里一樣。

天賦異稟的冢城人,從唐朝開始出現,他們大部分隱藏在普通人類裡。

而冢城有一門宋家,因為常出相貌異於常人的後代,所以索性一直避著普通人的社會,世代深居在原始森林裡,始終保持著當年唐朝的生活習慣,堅持著自己的古韻古色古禮。

每到該成家的時候,宋家人才會告別家人,來到普通人的社會尋找後半生的伴侶。

在宋萬里的督促下,宋千里給她領回來了嬋娟姑娘當嫂子。而宋千里也終於在妹妹宋萬里面前挺直了腰板,擰了擰她頭頂的那隻毛茸茸的獨耳,板著一張臉,“我的婚事解決了,現在輪到你了。”

“哥,”宋萬里卻挑眉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和嫂子天天在房裡多沒羞沒臊我聽得一清二楚。”

她使勁晃著頭頂那隻可以隨意聽到萬里之外的獨耳。

老天爺,這是哪塊土地種出來的親哥哥,有了媳婦兒就不要妹妹了。

宋千里立時被她說得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宋萬里也不忍心總欺負老實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騙你的。我晚上睡覺,都把頭頂那隻耳朵用布裹好幾層的。”

第二天,宋萬里就收拾了行李,把宋千里給她的寫有現代社會謝必安家地址的字條塞到了袖子裡,用斗篷罩住腦袋頂的那隻耳朵,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眼看著宋萬里走遠,宋千里在院門口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誰那麼倒黴,會被你領回咱家來。”

2

宋萬里終於找到了謝必安的家。

這謝必安啊,曾經是她祖父的朋友,後來是她父親的朋友,後來又是她哥的朋友……能發生如此之事皆因為,謝必安出身於天生長壽的冢城謝家,能以年輕之貌活幾百年。

她在敲門前正想著一旦謝必安開了門,她該如何稱呼他的時候,頭頂那隻被蓋住的獨耳抖了抖,就聽見了房子裡有一男一女在說話。

“娛樂圈本就烏煙瘴氣,再加上最近衝著我而來的賦主生事,就更加不太平。你此時開個娛樂公司來插一腳做什麼?”男人問女人。

女人說:“既然賦主不好對付,我來幫幫你不是正好?咱們就先抓上次你沒抓住的那個透明人,再抓他背後的賦主。”

賦主,宋萬里是知道的。她知道賦主就是冢城每二三百就會出那麼一個的、能鏡像複製其他冢城人獨一無二的天賦的冢城人。每一代的賦主都兇殘暴虐,他們的貪婪似無底洞,在冢城掀起腥風血雨。

“明明很在乎我,卻不願意嫁給我。於鵲歌你是什麼邏輯?”男人笑了。

女人立馬嚴肅道:“只要不提讓我嫁給你這件事,我們就還是好朋友。”

“我不想和你當好朋友。”男人聲音有點兒不高興,“我想每天晚上入睡、每天早晨醒來面對的都是你的臉。我想……”

“打住。”女人好像手裡正翻著劇本一樣的東西,翻到其中的一頁說道,“我剛才看見這句話了。親愛的,你最近愛情劇本看得有點多啊。”

被拆穿的男人略微有點尷尬,輕咳一聲……

“原來是謝必安和於家大小姐。”宋萬里在門外聽得津津有味,咂了咂嘴,自言自語。

於鵲歌和謝必安的這點兒小八卦,大概所有冢城人都知道——

老男人痴情守護二十年不露面,女方故意頻繁相親終於把暗處的老男人逼出來向自己告白。之後女方主動提出結婚,可求婚不久女方就翻臉不認賬。於是二人調轉角度,之後就變成了老男人一直求婚,但是女方一直拒絕……

宋萬里覺得,如果冢城有十大未解之謎,那麼排第一的問題肯定是,“為什麼先求婚的於鵲歌后來卻一直拒絕謝必安的求婚?”

雖然情侶拌嘴很有意思,但是宋萬里想到自己還是有任務在身的,於是抬手重重敲了敲門。

房子裡說話的一男一女頓時沒了聲,一陣高跟鞋下樓梯的聲音後,門被人打開。

“你是?”於鵲歌看著面前這個身材小小,穿著斗篷的女孩子。

“鵲歌姐,你長得真好看。初次見面,我是宋萬里。”

宋萬里摘了斗篷,綻開一個笑容,頭頂那隻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

3

半小時後,看著坐在沙發上吃雪糕的宋萬里,於鵲歌和謝必安面面相覷。

“你和你哥一樣,也是來這裡找另一半的?”於鵲歌把長髮撩到一邊,親切地問。

“嗯!”宋萬里一口雪糕咬得太大口,冰得自己頭皮一緊,眯了眯眼,但還是不忘加上一句,“鵲歌姐,你長得真好看!”

這已經是她進門後第無數次誇讚於鵲歌的美貌了,而她對著謝必安就說了一句話,“謝爺爺好。”

謝必安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宋千里好歹還叫他“謝叔”,結果到了他妹妹這兒,直接變成了“謝爺爺”。

他明明看起來最多三十歲好不好?

彷彿於鵲歌下一秒就要被看似牲畜無害的宋萬里搶走一樣,謝必安坐得離於鵲歌更近了一些,還故意往邊上長腿一伸,擋住於鵲歌的職業短裙裝,向宋萬里問道:“那你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

“沒什麼要求,和我年紀差不多就行,不能太老。我父親老的時候脾氣很古怪,我不喜歡。”宋萬里已經吃完了雪糕,咂著嘴。

不能太老……聞言,於鵲歌一下子輕笑出聲,下意識掃了兩百多歲的謝必安一眼。

謝必安覺得他兩百多年來練成的沉著冷靜,都要被眼前這個宋大小姐親手捏碎了。

“姐姐新開的公司有一批新籤的小鮮肉,明天我帶你去看看。”於鵲歌拉起宋萬里的手,覺得她甚是可愛。

“我公司最近也簽了一些,你鵲歌姐忙。”謝必安不動聲色地把於鵲歌的手抽回來,微笑,“明天謝叔帶你去。”

謝必安刻意把“謝叔”這兩個字強調了一下。

4

第二日,跟在謝必安旁邊,看著舞臺上正在排練的、一群養眼的小鮮肉,宋萬里卻意興闌珊。

她扭了扭自己頭頂的鴨舌帽,抬頭看謝必安,“我都看不上呀。”

她這一扭頭,就看見舞臺下面坐著一個跟她一樣戴鴨舌帽的男人,而且兩人的帽子居然一模一樣。

那男人的側臉很好看,稜角分明,像是有人用尺子量著雕刻出來的。

“我找到了。”宋萬里的視線再也挪不開,給謝必安留下一句話就朝那人走了過去。

“他不……”謝必安都來不及攔住她,後半句說給了空氣聽,“……喜歡和別人接觸。”

宋萬里直接在那男人左邊坐下,才看見他的左手裡一直攥著兩個很好看的小核桃,在手掌裡轉啊轉。

“你成親了嗎?”宋萬里單刀直入,一張單純的小臉懟到男人面前,“我看你挺年輕的。”

兩顆旋轉的小核桃一停,男人抬眸看她,眼裡寫滿不可思議,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宋萬里臉都要笑僵的時候,男人起身走了。

“哎,你別走啊,我還沒告訴你我叫什麼呢……”宋萬里追上去,攔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帽子,又指了指男人的帽子,“你看,咱倆有緣。”

“我叫宋萬里。今年雙十,未有婚配。”她又離他近了一步,掰開他攥著核桃的那隻手,把兜裡提前寫好的寫著自己手機號碼和住址的字條塞到他手裡。

男人本身表情只是詫異,然而看著她觸碰自己拿核桃的手後,瞳孔突然收緊,表情充滿了焦慮。

本來見男人沒什麼和自己搭話的意思,宋萬里塞完紙條就準備離開了。

卻不想聽到身後兩聲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後,她的一隻手就被男人的左手緊緊抓住。那隻左手抓住她還不算,還要和她十指相扣,曖昧得很。

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掌中間,還夾著宋萬里塞進去的那張字條,而那兩個小核桃早被扔在了地上。

“我……你別誤會……它……”男人終於開口跟宋萬里說話了,聲音清澈。

他的右手一直嘗試扒拉開他死死拉著宋萬里的左手,就好像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左手一樣,臉上有點尷尬,“它……不是我想拉你,是我的左手它有它自己的思想……”

“噗……”宋萬里聞言笑了起來,眼看著他耳朵都急紅了,晃了晃兩人十指相扣的手,“那我看,你這隻有思想的手還挺喜歡我的。反正現在它沒有放開我的意思,不如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連戰。”

5

冢城三大世家:宋、連、於。宋家長居原始森林,不常露面;於家在商界地位頗高,早便是二老退休、於鵲歌當家;連家和前兩者又不同,連家多出身強體魄的後代,所以盡是軍界強人。

之前謝必安曾經幫連家二公子找到了二十年前丟失的女兒,那女人就是天生大力,體魄驚人。

宋萬里的眼光是真的毒。她一眼看中的連戰,就是連家唯一不走尋常路的——玩音樂的小公子。

聽說,這連戰雖然歌寫得好也唱得好,人長得也是稜角分明、頗為帥氣。但是他性格有些古怪——他不愛與人接觸,不怎麼和人交流,成天就是左手攥著兩個小核桃轉啊轉,彷彿剛從哪個養老院出來的。

“你們……”謝必安看著拉著連戰走過來的宋萬里,盯著二人十指相扣的手很是吃驚,“發展這麼快嗎?”

連戰的臉已經綠了,他已經放棄了用自己的右手去制止自己不聽話的左手,因為他左手的力氣是右手的十倍還多。他看著老闆謝必安詢問的目光,眼裡都是絕望,“謝總,我……”

宋萬里舉起來二人的手給謝必安看,一臉認真,“謝叔,連戰他總是拉著我不放,我認為應當是也對我一見鍾情。所以今天起,我就住到他家去了。我的行李我改天再去你家拿。”

“我覺得男女共處一室,還是不能太草率,更何況,我如何向你哥交代……”謝必安皺著眉,覺得很是不妥。

“我也覺得……”連戰連忙附和。

“哦對,我好捨不得鵲歌姐,要不我再考慮一……”宋萬里自己也猶豫了。

“你的行李我改天讓秘書給你送過去。”一聽這個,謝必安打斷她,雙手插著西褲兜,一臉慈愛,“你大了,可以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決定了。連戰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是個值得託付的好孩子。”

“欸?謝總……”

一旁的連戰盯著謝必安走遠的大長腿,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老闆賣了。

6

“我們既然一見鍾情,我就不會跑了。而且你拉著我,卻離我那麼遠,我們好像在用胳膊拔河。”宋萬里跟著連戰回了他家,對沙發上坐得離她遠遠的連戰說,“那你不如放開我,你抓了我一天,我手都酸了。”

“……我並未對你一見鍾情。”連戰喝了一口水,哭笑不得,“不是我要拉著你,是我的左手它要拉著你。”

連戰的左手天生大力,力氣是常人的十倍還多。這本是他的天賦,卻不想因為幾年前他做過的一場腦部手術,而變成了他的累贅。

因為腦部手術,連戰患上了“異己手綜合徵”。這是一種不同尋常的神經錯亂疾病,通常在大腦手術、中風或大腦感染之後出現。原因是大腦內側前區的運動神經受損,該病症表現為患者的某隻手不受大腦意識指揮。

那隻無理的手會和正常的那隻唱反調:如果一隻手扣襯衫,另一隻接著就把釦子解掉。如果一隻手提上褲子,另一隻就脫下。有時那隻異己手也會變得很暴躁,做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把主人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搞亂……

醫學上給出的、唯一的解決異己手的辦法,聽起來就像個笑話:就是給這隻異己手提供一個可以把玩的東西,讓它分神,避免做任何對患者有害的事情。

所以連戰曾經給了自己的左手兩顆小核桃,供它把玩。那兩顆核桃,他的左手抓了五年。

而且為了避免左手不知何時就會搗亂,連戰刻意避免與人近距離接觸,十分害怕自己出醜或者傷人。

想到這裡,連戰的眼睛又盯著自己和宋萬里拉著的手,深深嘆了一口氣,把頭頂的帽子摘下來扔到了沙發上,隨便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有點兒煩躁。

宋萬里也想摘帽子,可是顧及到自己頭頂的那隻毛茸茸的耳朵,抿了抿唇忍住了。

“我渴了。”她眨了眨大眼睛,舔了舔嘴唇,“我想吃雪糕,吃鵲歌姐給我買的那種。”

連戰看著她無辜的眼神,只能又拉著她出門買雪糕。

小區門口的小超市是連戰常常光顧的,老闆是個胖胖的大叔,人很慈祥,也緊跟潮流,總是在店裡循環放著連戰寫的歌。

“呦,你的核桃變成女朋友啦?”眼看著萬年獨身一人的連戰今天拉著個小巧玲瓏的女孩子,大叔合不上嘴。

連戰無話可說,彎唇保持微笑。

宋萬里此時什麼都聽不見。她已經把腦袋埋進了超市門口的冰櫃裡,琳琅滿目的雪糕讓她花了眼。

她也全然沒發現自己低頭的時候,鴨舌帽的帽簷蹭到了冰櫃的內壁。帽子被蹭掉了一大半,正滑稽地掛在她那隻獨耳上。

她人鑽在冰櫃裡,從大叔的角度是看不見她的那隻耳朵的。但是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的連戰將那隻耳朵看得清清楚楚。

那隻好似某種動物的毛茸茸的獨耳,根部肉嘟嘟的,頂部尖尖的,肉色裡透著點粉紅色,正因為主人的興奮,歡快地抖動著……

連戰正在詫異之中,更詫異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眼前,他的左手不知何時放開了宋萬里的手,而去溫柔地撫摸著她頭頂那隻露出來的可愛耳朵。

“欸?”連戰這邊一鬆手,宋萬里那邊就發現了,她叼著一根雪糕抬起頭,晃著耳朵看他,“你放開我了哎……哎,又拉上了……”

沒錯,連戰的左手深情撫摸完宋萬里的獨耳後,宋萬里好奇地去摸他的左手,於是那隻左手感應到了一般……又拉上了她靠近的手,可謂是世上獨一份的不拋棄不放棄。

連戰剛才那一秒鐘的希望再次破滅。

“嗯……”他忍著心痛,右手給宋萬里重新戴好鴨舌帽,蓋住她露出來的耳朵,不讓大叔看見,“帽子歪了,挑好雪糕了嗎?”

宋萬里點點頭,小手豪氣地一掃整個冰櫃,“挑好了。所有的我都想吃。”

連戰:“……”

7

二人回家路上,在電梯裡的時候,見一臉雀躍拎著一大袋子雪糕的宋萬里,連戰總忍不住去看她的頭頂。

鬼使神差一般地,他輕咳一聲,淡淡開口:“回家把帽子摘了吧。”

“啊?”宋萬里反應過來,“哦,帽子不能摘,我怕嚇到你……”

“我已經看見了。你的那隻獨耳,我剛才看見了。”連戰搶過她的話,臉扭到一邊看電梯牆,“沒嚇到我,還挺……挺可愛的。”

連戰早聽聞宋家早年之所以深居原始森林而不出,就是因為宋家常出相貌不同於常人的後代,直到如今親眼見識了宋萬里的耳朵。

剛才看見宋萬里耳朵的那個瞬間,連戰頭一次和他要人命的左手有了一致的思想:想摸摸她那隻毛茸茸的獨耳。

他其實莫名有點兒嫉妒自己的左手,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左手肆無忌憚地撫摸宋萬里的獨耳的時候。

才見面一天的男女,就一起睡覺是什麼感覺?

晚上,連戰躺在自己家地板上的時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地板又涼又硬。

而且他左手還必須拉著一個舒舒服服躺在柔軟的床上、睡覺打小呼嚕的、頭頂長著毛茸茸耳朵的女人。

人間不值得。

連戰把頭埋進枕頭裡,發出一聲鬱悶的低吼。

藉著月光,連戰一夜都在盯著牆壁上映出的、窗外的樹影,就在他終於睡意襲來、昏昏欲睡的時候,一條小細腿騰地從床邊耷拉下來,蹬在他的大腿上。

連戰立時睡意全無,清醒無比。(原題:《萬里的奇妙撩夫之路》,作者:顏有匪。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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