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的撣都撣不開,於是為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

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我真好看

我們縣北門的城門口有一家穿珠花的鋪子,我放學回家路過,總要鑽進去看幾個女工怎樣穿珠花,我就用她們的辦法穿成各式各樣的臘梅珠花。

我在這些臘梅珠花當中嵌了幾粒天竹果——我家後園的一角有一顆天竹。黃臘梅、紅天竹,我到現在還很得意:那是真的很好看的。

我把這些臘梅珠花送給我的祖母,送給大伯母,送給我的繼母。她們梳了頭,就插戴起來。然後,相互拜年。我應該當一個工藝美術師的,寫什麼屁小說!

——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請把我旁邊的楊梅P成芭蕉好嗎?

中市口街東有一個畫畫的,叫張長之,年紀不大,才二十多歲,是個小胖子。小胖子很聰明。

他沒有學過畫畫,他畫畫是看會的。畫冊、畫報、裱畫店裡掛著的畫,他看了一會就能默記在心。背臨出來,大致不差。

他的畫不中不西,用色很鮮明,所以有人願意買。他什麼都畫。人物、花卉、翎毛、草蟲都畫。只是不畫山水。

他不只是臨摹,有時也“創作”。有一次他畫了一個斗方,畫一棵芭蕉,畫一隻五彩大公雞,掛在他的畫室裡(他畫室是敞開的)。

這張畫只能自己畫著玩玩,買是不會有人買的,誰家會在家裡掛一張“雞巴圖”?

——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我在食物鏈的風口浪尖

星點不同,瓢蟲就分為兩大類。

一類是吃蚜蟲的,是益蟲;

一類是吃馬鈴薯的嫩葉的,是害蟲。

我說吃馬鈴薯嫩葉的瓢蟲,

你們就不能改改口味,

也吃蚜蟲嗎?

——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藍色的狗屎,約~

為什麼西方人把這種花叫做forget-me-not呢?

是不是思念是藍色的。

昆明人不管它什麼勿忘我,

什麼forget-me-not,

叫它“狗屎花”!

這叫西方的詩人知道,

將謂大煞風景。

——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來一塊~~~

有一位女同志,南京人。愛人到長沙出差,問她要帶什麼東西。——“臭豆腐”。

他愛人買了一些,帶到火車上。一車廂都大叫:“這是什麼味道?什麼味道!”

我們在長沙,想嚐嚐毛澤東在火宮殿吃過的臭豆腐,尋味跟蹤,臭味漸濃,“快了,快到了,聞到臭味了嘛!”

到了眼前,是一個公共廁所!

——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果然很調皮

車輪滾滾

我當了一回右派,真是三生有幸。我不然我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

—— 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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