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城三人走進酒吧中央廳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這一片混亂的景象
“剛來就遇上鬧事的，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啊！”陸霄看起來心情很好，一手一個拉著唐景雁和顧一城往前走去。
“陸大少，你不會想拉我們上去湊熱鬧吧？”見陸霄一臉興奮的模樣，唐景雁趕緊和他拉開了半步距離。
“哪能啊！我帶你們來是來跨年的，又不是打架的，走，去定個包廂喝酒去！”陸霄的確沒打算摻和進去，直接走到吧檯，付錢定包廂和酒水。
顧一城和唐景雁站在旁邊等，前者隨意地掃了一眼前方的“混戰”，本想收回視線，卻意外地被一道紅色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是剛才在車窗外見到的紅衣少女，此時她正撿著桌上的玻璃碎片，裝在了手上拿著的水果盤裡，然後連帶著裡面幾塊水果皮，一股腦兒地砸向了帶頭的黃毛。
“艹！哪個王八蛋偷襲我！”黃毛正指揮得高興，忽然被淋了一頭的玻璃渣子和黏碎的果皮，頓時就炸了。
“讓你的人都和我們道歉！然後賠她裙子的錢和醫藥費！”慕暖暖直接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開口道。
“喲，原來是美女。”黃毛轉頭正想爆發，在看到慕暖暖之後又立刻換上了笑容，主動靠近兩步，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著對方在長裙包裹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道歉，賠錢。”慕暖暖皺眉，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半步，冷聲重複道。
“賠錢可以啊，美女加個微信，轉你520，今晚一起喝酒怎麼樣？”黃毛笑容猥瑣，拿出手機打開微信，“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有病啊！”慕暖暖直接揮手打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並且嫌惡心地用紙巾擦了擦手。
“暖暖，算了吧，我也就手指破了點皮，我們等會再來好了…”站在後面的許瑤見黃毛臉色變黑，再看看周圍那麼多的人，也是有些擔心閨蜜吃虧，輕聲勸道。
她剛剛也叫朋友來了，但是人不可能馬上到，現在留下來就是被人欺負，還不如等會自己人來了再回來報復。
“罵完人就想走？”黃毛生氣了，叫了一聲，正好另一邊的事情也解決了，手下的小青年們便都圍了上來，將許瑤兩人的路堵死。
“讓開！”慕暖暖見黃毛如此過分，走也不讓人走，頓時脾氣就上來了，揣起一旁卡座的椅子狠狠砸了過去，另一隻手端起還盛著半杯紅酒的高腳杯，連杯子帶酒地扔到了黃毛臉上。
“靠！”杯子擦著頭髮飛了過去，紅酒卻灑了一臉，黃毛氣急敗壞地衝上去。
“暖暖我們走！”許瑤個高腿長，就著凳子砸出來的空隙，拉著慕暖暖就跑。
不過兩人都穿著高跟鞋，到底行動不靈活，眼看著就要被後面的人追上了，慕暖暖一咬牙，生生地拽著許瑤換了一個方向，“去吧檯！”
許瑤聞言立刻會意，出了酒吧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外面空曠，沒了阻礙，她們更跑不了，還不如現在往人多的地方衝，拖延點時間等待“救援”！
“這人怎麼打到吧檯來了？！”陸霄剛定好包廂，轉身看到面前的場景，忍不住皺起眉頭。
看熱鬧還好，但如果“戰火”波及到自己這裡，還是很讓人生氣的。
“走了別看了，去包廂喝酒吧。”見陸霄有想握拳頭的趨勢，唐景雁趕緊拉過他往包廂區走，回頭卻看到顧一城還站在原地沒動。
顧一城原本也是想走的，他一向不喜歡摻和別人的事情，只是他剛邁出一步，就聽到了一陣求救聲，像炸雷一般響徹在他的腦海裡。
“前面那個帥哥，幫幫忙！對，就是你，白襯衫黑西褲的那位，別光看我，上來搭把手啊……我靠，現在的人怎麼一點愛心都沒有……上來幫個忙啊！”
顧一城向來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驚疑不定地望向了奔向這邊的紅衣少女。
那人分明沒開口，可自己腦海裡的聲音卻真真切切地是她的聲音，而且，這有些聒噪碎碎唸的求助，和她之前的氣質一點都不符……
為了再度確認，顧一城環顧了一下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穿白襯衫黑西褲的，整個中央廳，也就他一個人。
顧一城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面無表情的少女，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便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站在吧檯前，想等著看那類似心理活動的聲音會不會再度響起。
“不上來幫忙又幹嘛站在那裡攔路！”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高大身影，慕暖暖面不改色，內心卻忍不住暗自吐槽。
自從畢業之後，慕暖暖可沒做過什麼運動，平時能坐著就不站著，連出門都是司機接送或是自己開車，身體漸漸習慣了慵懶的模式，今天忽然穿著高跟鞋跑了好幾圈，便整個人都不好了。
腳腕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一旁的許瑤也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兩人的速度皆是慢了下來。
“美女，你們兩姐妹陪我喝酒，今晚的事情哥就當做沒發生。”速度一慢，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黃毛得意地上前，直接就伸手要去摟慕暖暖的肩膀。
“滾開！”慕暖暖眼疾手快，直接拿起吧檯上新調好的一杯香博茶酒，故技重施，扔向黃毛。
黃毛也不是傻子，之前中過一次招，再看慕暖暖的動作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於是趁著酒水還沒灑出來，一拳打在了慕暖暖的手腕上。
“呀！”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少女一聲驚呼，手上的力道一鬆，整杯酒都撒向了後方。
顧一城原本就是站在後面看熱鬧的，卻是猝不及防地被灑了一身酒。
冰涼的觸感在身上蔓延，顧一城低頭看了看自己溼透的白襯衫，還有胸前幾絲摻著暗紅的白色的奶油，眼角忍不住跳動。
這香博茶酒是swing酒吧新出的一款酒類飲料，由樹莓利口酒和黑加侖利口酒調製而成，加上伯爵紅茶和一些淡奶油，果香茶味瀰漫，帶著微微的甜意和浪漫，很受女生的喜歡。
黃毛一招得勝，想要再度上前。
而慕暖暖手疼得厲害，一時間也沒了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黃毛的拳頭向自己臉打來。
“暖暖！”許瑤見狀不管不顧地撲上前，今天晚上的事都是因她而起，可不能讓暖暖因為自己受傷。
本來以為自己今晚鐵定是要毀容了，之前黃毛那一拳頭打得自己手腕都要裂了，打在更脆弱的臉上可不就是要毀容嗎……
天不怕地不怕的慕暖暖心裡第一次生出了一絲害怕，逃不得避不得，便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到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反倒是聽到了黃毛的慘叫。
慕暖暖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之前一直都站著看戲的男人，出手了。
那人胸前的白襯衫都溼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映出隱隱約約的線條輪廓，上面還殘留著幾縷奶油，顯得意外性感。
慕暖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往上看去，然後就看到了男人近乎完美的五官。
細碎的黑色短髮微微潮溼，帶著一絲醉人的酒氣，發下的雙眼明亮銳利，鼻樑高挺，嘴唇微薄，稜角分明的臉龐透著冷峻。
此時的他正一腳將衝上來的人踹開，然後拉過還在發愣的慕暖暖，將她從那群混混中剝離開來。
“沒事吧？”將人拉出來之後，顧一城立刻就鬆了手，半靠著吧檯，語氣禮貌又漠然。
“真特麼地帥！”慕暖暖和顧一城對視，兩人靠得距離如此近，前者忍不住偷偷嚥了一口口水，在心裡腹誹。
剛剛跑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靜下來，真的是覺得面前的人實在是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他救了自己，還是因為他胸前被自己弄溼的輪廓太性感而增加了光輝，反正慕暖暖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男人可以帥成這樣。
“女孩子不能說髒話。”被盯了半晌，顧一城輕瞟了少女一眼，率先打破安靜開口。
“啊？”慕暖暖傻了，下意識地伸手捂嘴，卻是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根本沒開口說話！
“走吧，去包廂。”顧一城也不管傻愣在原地的女孩，直接向著自己兄弟方向走去。
剛剛他出手用了狠勁，直接把那黃毛給疼暈了，領頭的倒了，其他人自然也沒心思再來欺負別人，都散了。
“哥，這美女不是剛剛我們在外面雪地裡看到的那個嗎？你看上了？”陸霄全程在旁邊觀看，剛剛打架的時候還上去搭了兩把手，此時見顧一城走過來，也是興奮地問道。
顧一城皺眉瞪了陸霄一眼，一旁的唐景雁趕緊把這小子的嘴給捂上，“就你不嫌事多，顧哥有未婚妻的，能看上誰！”
看著三個人走遠，慕暖暖才反應過來，推開扶著她的許瑤，忍著疼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顧一城的襯衫袖子。
“還有事嗎？”顧一城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臂，面無表情地問道。
“那個，你這件衣服看起來不便宜，被我弄髒肯定洗不掉了，要不你留個聯繫方式，我買一件一樣的賠你。”慕暖暖語氣很認真，眼神也很很真誠。
但是顧一城卻是在腦海裡聽到了和這真誠眼神完全不同的聲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你很想要我微信？”
慕暖暖心裡一咯噔，手心微涼，連帶著腳底也冒出了一絲冷意……這人不會是鬼吧，她心裡想什麼他怎麼都猜得到？剛剛說髒話也是，現在要微信也是！
本來她是真的誠意去道歉自覺賠償的，目的很單純，但是在男人轉身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瞬，小心思就犯了，道歉賠償當然最重要，但是如果能加個微信認識一下，那就更好了，畢竟這麼厲害又這麼帥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
慕暖暖的審美要求一向很高，一般的美男子還入不了她的眼，難得遇到一個這麼符合她標準的，轉身陌路實在可惜。
不過這些話心裡想想就好了，可不好意思說出口，慕暖暖比較要面子，從來不主動要男生聯繫方式，今天弄髒了人家衣服是個例外。
“既然你都說了，那，那就加個微信唄。”輕咳了兩聲，見對方不說話看著自己，慕暖暖也是壯著膽子開口道。
不同於周圍環境的安靜，腦海裡不斷響著的求加微信的聲音讓顧一城有些頭疼，伸手揉了揉耳朵，最後也是拜下陣來，拿出手機打開自己的微信名片。
慕暖暖心裡高興得不行，面上卻平靜得很，拿出手機掃了對方的微信名片，聽著“叮”的一聲提示，大大鬆了一口氣，心想著總算不用擔著被拒絕的尷尬了。
一旁的唐景雁和陸霄早就傻眼了，往常來向顧一城要微信的漂亮妹子也不少，但是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一次給的那麼爽快，賭上全部身家，絕對不是因為想要一件新襯衫那麼簡單！
“哥，你和那美女認識？”進了包廂，門都沒關上，陸霄就急火火地拉過顧一城問道。
“你問得都是些什麼話，要是認識還用得著現在加微信嗎？”唐景雁最後一個進來，順手關上了門，嫌棄地白了陸霄一眼。
“可這第一次見面就給掃微信名片，這對於顧哥來說，比中彩票還離譜啊！”陸霄拉著顧一城上下打量，想看看他今天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做出主動給微信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來！
“喝酒吧。”顧一城沒有回答，而是推開陸霄扒拉在自己身上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往桌角一挑，輕鬆打開。
“顧哥，你說說，你給那妹子微信，肯定不是為了讓她賠一件衣服那麼單純吧？”陸霄還是不死心，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跟著在沙發上坐下，試探問道。
“那還想怎樣？”顧一城眼皮也不抬一下，舉起酒瓶就幹了大半杯。他現在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活了二十幾年，怎麼就今天出現了特異功能，而且還是和一個陌生的女人有關係。
“可是我記得哥你這襯衫很平價啊，五百塊都不到，要是放在平時，髒了就扔了，哪還能給人微信啊。”唐景雁在一旁聽著也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景雁說得對，這要是被外面那些追你的小姑娘知道了，以後啥事也不用做了，見了你就直接潑酒完事。”陸霄調侃道，一雙桃花眼笑成了眯縫。
“她求我的，實在是太吵了，不給受不了。”對於兩人的調侃，顧一城也沒惱，又喝了兩口酒，平靜地解釋道。
“求你？”陸霄和唐景雁這回難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剛剛在外頭的時間很短，從顧一城出手到最後加完微信離開，總共加起來也沒超過五分鐘，而且那女孩挺安靜的，看起來很有氣質，也很有禮貌，和“吵”完全搭不上邊。
唐景雁和陸霄心裡估摸著大概顧哥是看上人家了，又礙於面子不肯說出來，於是也很識趣地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紛紛拿起啤酒瓶拼起酒來，暗地裡慶祝顧一城終於開了竅。
……
而在三人離開後，慕暖暖和許瑤之前打電話叫的人都陸續到了。
兩位大小姐從小就沒受過什麼委屈，這一次不僅平白無故遭人扔了酒瓶子，還破了裙子，傷了手，可真是憋屈大了，所以不管是許瑤的朋友還是慕家的保鏢，都上前狠狠地教訓了黃毛等人一頓。
許，慕兩家在京城明面上是做生意開公司的，背後也有自己的勢力支撐存在，所以酒吧聚眾鬥毆這點小事，只要一家稍微出面一下就解決了，現場的人都有自知之明，鬧不到警察局去。
*
“嘶……輕點。”
京城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裡，慕暖暖做過檢查之後，正坐在椅子上讓護士給手腕上藥。
手腕沒傷到骨頭，但是對方力氣不小，女孩子的手本來就嫩，現如今已經腫成了一個饅頭大小，稍微碰著一點都疼得不行。
“暖暖，你疼就別玩手機了，好歹休息一下。”許瑤看著慕暖暖一邊疼得吸氣，一邊還單手舉著手機敲字，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開口勸道。
“不行，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受傷這麼嚴重，我得拍張照發朋友圈紀念一下。”慕暖暖眼神堅定地舉著手機，打開攝像頭，艱難地找角度。
“我看看怎麼樣拍才能讓這手看上去慘烈一些…”
“……”許瑤眼神放空，對於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樂觀拍照的閨蜜，她也不知道是批評好還是鼓勵好。
“對了暖暖，你剛剛在酒吧要微信的那帥哥，通過你了沒？”等到慕暖暖手上的藥上好包紮好，許瑤才忽然想起這事來。
“通過了啊，剛加就通過了。”少女有些小得意，還打開顧一城的微信主頁在許瑤面前晃了晃，不過很快就收了回去。
“看你那嘚瑟樣，一個帥哥至於嗎？”許瑤好笑地道，她承認今天晚上碰到的那男人是很帥，但是也沒誇張到連人家微信主頁都要一個人偷偷藏著的地步。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他很特別別。”慕暖暖笑道，露出兩顆晶亮的小虎牙。
和麵無表情時候的冷然氣質不同，少女笑起來的時候，讓人看上去覺得有些可愛。
“有什麼特別的？”許瑤不解。
“他好像能透過我的眼睛看到我心裡在想什麼。”慕暖暖沉默了半晌，才喃喃開口道。
“那你真是撞鬼了。”許瑤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好閨蜜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對人一見鍾情的那款，怎麼今天就這麼反常，遇到個有點帥的男人就高興成這樣。
“可能真的是見鬼了吧。”慕暖暖沒有生氣，反而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知道她在心裡罵髒話還知道她的小心思，除了見鬼也沒別的解釋了，不過……長得那麼合胃口又那麼厲害的鬼，交個朋友也不虧。
*
而莫名被貼上“鬼”的標籤的顧一城，此時正在包廂裡刷著手機朋友圈。
陸霄已經喝得爛醉了，趴在屏幕前自我陶醉地唱歌，唐景雁也喝得睡了過去，顧一城沒事做，只能玩手機打發時間，畢竟是來跨年的，零點沒到就回去未免也太奇怪了。
手機裡的微信好友沒幾個，除了親戚和朋友，就是茶樓裡的幾個主要人員，還有幾個之前認識的重要人物，加起來也就不到五十個……對了，還有今天剛加上的那個女孩。
顧一城其實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妹子叫什麼名字，微信主頁上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信息，頭像是一隻小奶貓，暱稱是“太陽光”，有點小幼稚，和今天見到的人外表嚴重不符，不過內心倒是挺符合的。
男人將喝空了的酒瓶放在一邊，盯著手機上的那隻小奶貓看了好一會兒，才想通似得點了點頭。
顧一城的朋友圈一向很無聊，茶樓的人幾乎不發動態，顧母和老貴婦們出去玩喜歡發大合照，顧父則是偶爾轉發一些風景照，至於顧老爺子……
顧一城想到這裡眼角就忍不住抽抽，他爺爺喜歡放他的照片，而且是沒經過他同意，隨手偷拍然後直接上傳的黑照！
從小到大，顧老爺子不知道發了多少他的黑歷史，顧一城已經不想去記了。
手指隨意向下滑動，幾秒鐘後，忽然停了下來。
屏幕上是一組九宮格照片，外圍一圈純白方塊，中間嵌著四張手受傷的慘照，最中心放了一張自拍。
顧一城點開了第一張照片，從前往後一張一張地翻過去，最後神使鬼差地在中間的自拍照上停了下來。
背景是市一的急診室，桌上放著藥和酒精，照片中的女孩依舊是一身的紅衣，只不過頭髮相比之前在酒吧凌亂了一些，受傷的那隻手可憐兮兮地放在胸前。
不知道是疼的原因還是什麼，女孩的一雙眼睛看上去有些溼漉漉的，還是面無表情，但顧一城竟然從這照片上看出了委屈的情緒來。
顧一城皺眉，不信邪地關掉照片再點開，反覆幾次，但那種感覺還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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