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說狗:司馬相如原名「犬子」,狗拿耗子也確有其事

2018年是戊戌狗年。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在新春佳節即將到來之際,中國三峽博物館推出“福犬迎春”展覽,其中漢代彩繪陶狗等“千年萌寵”,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與當代人把狗視為寵物而言,漢代人對狗的感情無疑更為深厚和複雜。

狗年說狗:司馬相如原名“犬子”,狗拿耗子也確有其事

(出土的東漢彩繪陶狗,脖有項圈,應為圈養)

首先漢朝皇帝愛養狗。漢武帝專門建了“犬臺宮”,又在宮外建“走狗觀”,還專門成立狗監,來豢養管理這些狗狗。如作過《佳人曲》,發出“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之嘆的西漢音樂家李延年,就曾任過“狗監”。

東漢靈帝愛狗如痴,史載其於“西園弄狗,著進賢冠,帶授”,“王之左右皆狗而冠”,給狗穿上官員佩戴的冠、系緩,像人一樣打扮,使這些寵物成了名符其實的“衣冠禽獸”。

既然皇帝喜狗,“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民間也是愛狗成風。有的父母因為愛狗,甚至以狗、犬來給子女取名。如西漢大名鼎鼎的文學家司馬相如“少時好讀書,學擊劍”,父母愛其才,“故名之曰犬子”。《史記索隱》注稱“愛而字之也”。即因為父母特別喜愛狗,所以給他起名為犬子。如果父母不喜狗,是斷不能以犬來命名親子的。只是後來司馬相如欽佩戰國趙國名人藺相如的風采,才自名為“相如”。

司馬相如能得到漢武帝的賞識和青睞,也和“狗”息息相關。史載武帝讀到司馬相如的名作《子虛賦》,深為讚歎他的才情,很有見面之意。當時司馬相如的老鄉,“蜀人楊得意為狗監,侍上”,趁機進行了舉薦,後武帝果然召來了相如。楊得意作為“狗監”能夠“侍上”,並且可以舉薦人才,說明西漢養狗者地位還是不低的。

其他以“狗犬”來取名者,在文獻及考古資料中非常常見,如公卿王侯就有:西漢的桃陽侯劉狗,劉邦寵妾戚夫人所生的兒子劉如意就別名“犬兒”,東漢權臣梁冀有子名“胡狗”,後來封為侯爵。至於以狗起名的普通人就更多了,如《漢印文字徵》即載有“田犬”“尹犬”“王犬”“左狗”等人名出現。

狗年說狗:司馬相如原名“犬子”,狗拿耗子也確有其事

(東漢彩繪陶倉圖,左下角有蹲伏的白狗看門護院)

表現漢人與狗生活姿態的遺蹟有很多,最有趣的當數出土的彩繪陶倉樓。陶倉樓是漢墓中的隨葬品,製作極為精細,反映了東漢莊園經濟的狀況。倉樓分為四層,上部兩層有屋簷、欄杆;倉樓外用線刻及顏色畫出雲氣和菱形、三角、直線等幾何形紋飾。倉樓的四層上,莊園主的家丁正在向外張望。而在院門外,一名農夫肩扛糧食,正要進倉交糧。而他的身後,就伏臥著一條看家護院的大白狗。

漢代的狗,除了看家護院、邊地巡哨外,還承擔著一項特殊的使命——捉老鼠。

現在諷刺某人多管閒事,往往以“狗拿耗子”來作比。但起碼在漢朝,狗捉老鼠確實是存在的。早在先秦時,《呂氏春秋》就記載了一則狗捕鼠的故事:齊人有善於相狗的,他的鄰居想讓他代為尋覓一隻捕鼠良種狗。一年之後才找到。他對鄰居說,這是一隻良狗,其志向在捕捉獐鹿,不在捕鼠。如果想讓它捉老鼠,就把它的腿桎梏起來。鄰居把狗的後足桎梏住,它果然就去捕老鼠了。

狗年說狗:司馬相如原名“犬子”,狗拿耗子也確有其事

(四川三臺縣鄭江鄉的漢代崖墓“狗拿耗子”畫像石)

如果這隻算是寓言故事,那四川三臺縣鄭江鄉漢代崖墓中出現的狗捉老鼠畫像石,則是實證了。浮雕像中,一隻蹲伏的狗正得意地叼著一隻老鼠,老鼠的尾巴在狗嘴外垂著。畫像栩栩如生,令人捧腹。

據今人研究,漢代時,倉儲已經受到老鼠的危害。但在當時貓尚未得到充分馴化之時,狗就承擔了捕捉老鼠的責任。只是後來隨著更善捉鼠的貓得到馴化,狗捉老鼠才退出歷史舞臺,以致如今成為譏諷之詞。 (新銳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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