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撒娇的老男人最不好命

我们疲于奔命

做出好似大有可为的假象

每天早上我都有绝妙的想法

整天却都在无所事事。

影片评分:4.3分(5分最高)

推荐人群:伦理学爱好者、文艺片观众

获得2014年戛纳金棕榈奖的土耳其影片《冬眠》是一部3小时16分钟的煌煌大作,知识分子气质十足,对于内向和自省的观众来说,影片是难以一见的珍宝,每一个细节都那么饶有趣味,文绉绉的对白简直应了契诃夫那句“书是音符,谈话才是歌”,而对于那些外向的观众来说,可能会让他们昏昏欲睡,变成“催眠”。

《冬眠》:撒娇的老男人最不好命

肃穆的卡帕多西亚高原与老朽的男主角

男主角Ayudin已经老了,面对年轻的妻子对他的感情的消逝,以及其他种种变得难以理解的世界万象,Ayudin陷入晕眩、茫然和混乱,在又老又疯之际开始寻找新的自我,但又给自己招来新的麻烦,人们越来越不理解他。电影主题的比喻很明显:当旧日的价值和秩序被颠覆,面对宗教和道德困境,人们陷入错乱与分裂,正是我们不可回避的时代特征,因为沟通越多,距离越远,我们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与其他人的关系了。这倒是与《废都》、与根据《李尔王》改编的《乱》有异曲同工之妙。

《冬眠》:撒娇的老男人最不好命

男主角与年轻的妻子无法挽回感情

《冬眠》:撒娇的老男人最不好命

围炉夜话的场景在片中非常多,话题高冷又高能

从地主的身份和善良的个性、老而求索的雄心上来看,Ayudin无疑是一个现代版的托尔斯泰。他从伊斯坦布尔的戏剧舞台上退休,回到故乡,那里父亲留给他不少祖产,包括旅店、房屋、土地等等。

然而,尽管自诩“在我的王国里我就是王”,实际上Aydin孤独地游离于众人之外,他的王国从内到外不断地坍塌:虽然他像托尔斯泰那样有心帮助穷人,但他的阶层和趣味、品位让他无法理解和尊重他眼中无比粗鄙的租户,想比租户庭院破落的原因,他更关心的是故乡美感的消失,他过于富足和自由,对于真正的挣扎难以理解。年老之后,Ayudin转而关注个人的心灵问题,热情地在报纸上、网上写专栏,努力扮演公知的角色,宗教、道德、哲学等等无所不谈,实际上文章显得外行而可笑。他与离婚的女儿常常谈话,但没有一次不是以争吵和讽刺结束。更严重的问题是,他和年轻的妻子分了居,而且再也无法挽回她的心,年老的丈夫几乎都要撒娇了,也都无济于事。

《消失的爱人》同样也是探讨7年之痒、爱情消逝之后应该如何面对,但相比严肃的《冬眠》,前者显然更像一出媚俗的闹剧。《冬眠》是一部走向内心的电影,精心挑选那些可以“入诗”的元素,石屋与白雪,骏马与野兔,烈酒与煤炉,奇怪的是影片中一点荷尔蒙都没有。影片倒是出现了欢脱的野马、一个摩托车环游世界的年轻人,以此映衬Ayudin的世界之安静。

《冬眠》:撒娇的老男人最不好命

没错,《冬眠》就是这样一部缓慢而安静的电影,锡兰导演精致冷峻的影像中各种安静的元素简直浑然一体,而土耳其卡帕多西亚高原的肃穆,角色之间无比遥远的距离,与Ayudin老朽的身体、内心的不安、狂乱相互映衬,让影片在情境的营造上趋于完美。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