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故事:坠龙

文 | 容嬷嬷

那年家里接到当地公安部门的通知,说是发现最近江湖上有很多异动,特别是这个圈子的异动最为频繁,希望家里面帮忙配合一下,在江湖上打听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公安部门想知道这些异动的缘由,也不是出于什么安全因素,现在这个年代,江湖上的人早就知道惹谁都不能惹政府的这条铁律,以前还有什么以武犯禁的事情发生,但到了民国,面对长枪子弹的,你再大的本事都是无用,江湖上早就不是那个热血的时代了。

要论起来,王五凭自己的大刀要护着谭嗣同逃出重军封锁的北京城,那可能就是江湖在那个时代的谢幕演出了。

所以公安部门也不是担心这些江湖人会建个天地会,也做一场“反清复明”的勾当出来,他们主要是怕一群身怀异术的江湖好汉在自己的地盘上犯下什么大案,到时候被媒体一曝光,这可是会影响自己仕途的。

前几年就有一个银行的金库,莫名其妙的丢了一大笔钱,结果金库的门都没有被碰过。

银行里先是怀疑出了内鬼,后来又怀疑是来了国外有先进技术的盗窃团伙。

结果查了半年才找到,原来就是一群鲁西南沂蒙山里的老农干的案子,这群老农拿了钱也没乱花,全给自己村里人修路建水库给用了。

但是这些山里的老农是怎么进去银行的金库的?这个就不能乱说了,只是知道他们是“三香教”的人。

当年日本人占领东北的时候,就是三香教的人连烧了日本人几个军火库,这才引来日本人的围追剿杀,后来三香教在东三省渐渐就绝了迹,没想到这过去几十年,三香教的人一露面就干了这么一桩没头没脑的案子,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案子虽说是破了,但那个银行从省里到市里,一串的官员都被撤了职,银行所在地的公安部门的领导也有好几个受了处分。

虽说这些处罚着实有点冤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毕竟是谁也料不到,更不能提前准备好应对方案的,但这却给其他地方的相关部门给提了一个醒。

从那时候起,对于江湖上的这种监控举措,就已经放到了各地相关部门的日常工作列表里。

所以公安部门总体来说,对于江湖上的人员流动,算是放任,但绝不放松警惕的一种状态。

换句话来说,就是在各地的公安部门心里,这些江湖人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只要你们别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我就不管你。

于是在最后得知,这些江湖人的目的地基本都是靠北的方向,并没有冲着我们沿海这边过来,这里当地公安的人算是送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在这上面投入更多的精力了。

但是现在对这件事充满不安的人却变成了家里,很多话家里人也不会跟官场上面的人说得太清楚,所以这些公安的人并不知道,江湖上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到了这次异动的事件里,他们也更不会清楚这些人在江湖上的名望和地位。

别的先都不讲,就仅仅广东那边,就有好几个已经宣布归隐,金盆洗手的江湖老人又重新在江湖上走动了。

而且所有的人这一次都动作得格外谨慎,一点都没有让外界知晓的意思,这么多家各行各门的人,不约而同得都如此机密行动,实在是让人摸不到头脑,没人能猜测出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照理说,家里在南边也不是没人,这次那边的人竟然也都没有发觉任何异常,更没有往家里上报,那只能说所有参与到这事里面的人都把自己的行迹和动作隐藏的很好,要不是这次被公安方面的人提醒,家里面说不定到现在还没发觉这次江湖上面的异常举动。

后来家里面还发现,这次事情各家的行动时间都是不同的,基本是越南边的越早,越往北边各家行动的时间就要晚上几天。

家里的老头子当即就明白过来,这次所有人都是随着某种消息的传播而行动起来的。

江湖上面的信息传播不靠网络和电信,基本和以前一样,靠得还是人口相传,因为现在假消息实在太多,在家里这行当里也是,每天真真假假的消息多得要命,所以很多家里都选择的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无论网上或者电子邮件里说什么,一概不去理会,只信从自家人或者相熟的人家嘴里说的。

从这次众人的行动时间上来看,估计那现在还不知内容的消息应该是从广东那里往北一路传播开来的,按照消息在江湖上的传递速度,传到家里这边估计还得四五天的时间,可是现在就算有了警方的预警,但家里面最多也只是知道江湖上有事发生,可是发生了什么,却根本探听不出来。

就在家里面为这事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山西太原那边有家里外放出去的老头子电话回来,说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山西境内突然间出现了很多江湖上的人。

有些是家里这个圈的,有一些却是其他行当里的,走镖打铁,撑船跑马,干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和风水圈里的那些熟人打探,也没人正面回答他,有人甚至直接说,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家里上面的人发过话了,所以不能如实相告。

他在电话里说,看来这事一定相当的机密,各家对此保密的功夫做得也很到位,所以只能问问家里面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接到了太原那边的电话之后,家里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各地的那些江湖上的朋友往北而动,这个动的目的地就是在山西。

于是老头子们连夜开了一个会议,当场决定立即派人赶往山西,不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算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那也必须家里有人在场去看。

而且当年的火车还没提速,更别说什么动车高铁了,买机票又压根来不及,所以家里面是连夜凑了三辆车,租了一个车队,没等天亮就让六七个人开着车往山西那边赶了过去。

家里老头子的想法是,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知道了那事情的发生地,不妨就先派人赶过去,按照之前推算的消息传播时间,过个几天,家里面就应该知道山西那边究竟是怎么了,到时候再电话通知一下已经达到山西那边的家里人就好了。

这总比得到消息再派人过去好,说不定那时候再去人,黄花菜都凉了。就算山西那边的事和家里面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最多也就是来回几千里白跑一趟而已,也不算吃亏。

家里那群人走后的第三天,那消息终究是传到了这边,家里面的老头子也就知道了,为什么这次江湖上会有如此大的举措。

原因这有一个,那就是,江湖上相传已久的楚家人回国了。

关于这个楚家人一脉,说起来也是传奇,有些类似曾经我提到过的凌家。凌家在我玉玺那个故事里说过几句,这里也不再重复了。

而这个楚家,最早也都能追溯到盛唐时期,是当时江宁一代的大户,后来屡陷各代的庙堂政治斗争,元气大伤,最终在晚清的时候,随着太平天国起义的失败,举家迁徙到了如今的美国。

那时候美国刚刚结束了南北内战,楚家人凭借着多年来的殷实家底趁机搞起了实业,后来逐步坐大。

其实像楚家人这样的并不少见,可是为什么要说他们家是江湖上的人?而且又为什么说他们家是相传已久的呢?

因为楚氏一族,千百年来,都以一个缥缈的目标为己任,曾经还一度沦为江湖上的笑话。大家都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做“叶公好龙”,当年江湖上提到楚家人,不说他们是什么江宁楚家,都戏谑得称呼他们为“江宁叶家”。

也许看到了这里,你就明白了楚家人这么多年一直在以什么为目标而奋斗了吧,没错,那就是“寻龙”。

关于龙这个物种到底存不存在,以前我也曾大篇幅的说过,重复起来也是无趣,感兴趣的自己翻着找找看吧。

总之在科学上,这个物种绝对是不存在的,因为它并没有被世人发现过。但是在玄术圈和江湖上,认为它真实存在的人,也不过是二三之数,大部分人也是认为这是一个虚构的物种。

家里面就是这大部分人中的一员,但家里又不是那么坚定的相信它是绝不存在的,相反倒是有一丝的希翼,期盼这个世界不会如此的单调,说起来倒算是中间派:没看见我就说不信,看见了我就信,你问我到底想不想看见,我当然是想看到的。

而这个楚家,自然就是那十之二三里面的少见的坚定派,他们一家子从唐朝的时候就在各地游走,寻找龙这个物种存在的痕迹,据说也曾有过什么大的发现,只是年代实在过于久远,江湖上的人都觉得那些发现就像神话传说一样,根本不足信。

楚家人却坚信自己家的先人才是正确的,龙存在与否只能靠人去努力发寻,难道要等着如此神圣的动物主动出现在凡人面前不成?两边一直争论不休,吵了几百年,也没有哪一边服输。

当然,这些矛盾也都是百年之前了,自从楚家人从中原迁移去了美洲之后,两边就彻底断了联系。特别是后来中原这边战祸连绵,又是民国又是北伐,后来又是闹日本和内战,内战完了没几年紧接着开始了几乎没有休止的政治运动。

干这行的人全都忙着自保去了,哪有功夫再去理会那般去美国的同行过得怎么样。所以楚家人这一支人马,几乎算是被人遗忘了,也就一些圈里的老人还记得曾经有这么一门寻龙的人家存在,更多的年轻一代,哪里还知道江宁楚家的名号呢。

但是这次楚家人的突然出现,完全是让人始料不及的。他们是打着回国投资的幌子而来,现在广州那边下了飞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几十个人,大部分人真的是楚家在美国那边的企业各级的外姓负责人,所以楚家留下了这些人和广东那边政府负责招商的官员周旋,自己家里的那几个人就推说想要游历祖国的名山大川,谢绝了当地政府的陪同人员,离开了广东,一路往北而来。

可是楚家人这次在官面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他们自己却在江湖上散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让各家派人跟着他们一起去看“龙”。

楚家人这次也没有直奔他们的目的地,从广东先去湖南玩了几天,挨家邀请了之后才去了湖北,然后四川江西的各省都玩了一个遍,也将这消息在那几个地方给传递了一个遍。

和楚家人这种轻松自在的状态不同,接到他们这个消息的各家人都觉得这事毫无头绪,但是楚家毕竟是以前的江湖大家,他们既然邀请了,又不好不做什么回应。

可是如果你是这些家的负责人你要怎么回应?难道和别人说,我跟着“江宁叶家”去北边看龙了?那你岂不是就成了新一代的江湖上的笑话?搁在以前就没人相信龙的存在,更别说是当今这个社会了。

但是楚家人又没说看龙的地方在哪里,只说是在北边,无奈之下,各家人只能跟着楚家四川江西的到处走。虽然各家的目的都不相同,有些是充满好奇,有些则是碍于情面,但是不可避免的是,各家之间互相认识的偶尔也是会遇见的,两家之间遇见了,只能尴尬的相视一笑,谁也不好意思说是跟着去看龙的,遇到了不知情的人就说,自己是去北边玩的。

也正是这样,家里人在南边的,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一来楚家人不会去找他们,二来知道这事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也说不出口。所以这事家里人一直毫不知情,被瞒在鼓里,直到楚家派来的人到了这边,找上门来家里人才知道。

家里的老头子一看到楚家的这个架势,就明白了,这哪里是来找以前江湖上的老朋友叙旧的,楚家这次明摆着就是借着看龙这事来向各家施压讨回面子的,毕竟自己家的先人被江湖上笑了这么多年,如今他们就要拿一条真龙来堵上各家的嘴。

但如今所有的问题都已经不再是家里或者说除了楚家的各家人所关注的重点了,大家所有人的关注重心都集中到了一个问题上:楚家从哪里能搞来一条真龙?

这时候,家里在山西的人传话回来,说是山西这边已经有几百个人了,全是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而且因为楚家的名头辈分摆在那里,各家的人都不敢怠慢楚家,全都派得是各家里数得着的人物。

而且因为这么一群人实在是太过显眼,太原的警方已经明盯暗哨的安排了不少人手日夜不停的跟着,估计要不是碍着楚家人背后在美国的那层身份,早就将众人驱散赶回原籍了。

所有的人都在暗地里盘算,这楚家到底是要干嘛?难道又想搞一次满洲里事件?可是当年那满洲是日本人的地盘,各家派过去参加大会的也都是各家的精英,所以日本人那次背信弃义,痛下杀手确实让中原各门受了很大的损失,好几年都没缓过劲来。

可是这次到处都是中国政府的人,楚家又没有军队控制在手里,想一下子做掉这么多江湖人,实在无疑与是痴人说梦,而且就算是真让楚家人得手了,那他这么做也是毫无意义的。

现在这个年代,你杀一群算命看风水跑江湖的,又能对你自己的背后势力有多大的帮助?于是就在各家对楚家人的目的产生疑虑的时候,家里这边突然接到了山西那边的来信,说是一群人要去内蒙草原了,原来楚家人的最后目的地不是在山西,但是去了草原,怕是想再联系就麻烦了,于是就提前说一声。

那时候手机还被叫做大哥大,远没有现在普及,家里联系全都是固定电话,所以也难怪家里那几个人有所担心,哪里像现在,听说东南亚的一些同行都用上了卫星定位系统,外出做活儿的时候,全程都是及时通信,简直就和军队打仗一样。

家里在接到这几个人的电话之后,一连十多天就再没有联系上,一打听其他各家的也都一样,全部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于是家里就忙向警方那边的熟人打听,一问才知道,山西这边的警察只跟着那群人去了内蒙就全都返回了,毕竟是超出了自己的管辖范围,那边已经由内蒙的警方所接手。

但是他们让家里面放心,这么一大群人,又有警方的监控,绝不会出了什么事。但是家里人却听着那个警方熟人话里有话,再去相问,那人却怎么也不肯多说,无奈之中,家里人也只好继续等了下去,果然没有几天,家里人就接到了先前派出去的那群人的电话,那电话却是从河南郑州打过来的。

家里的老头子一接到电话就发火了,骂那几个去山西的人,质问他们既然已经从内蒙回来了,怎么不早点打电话报一个平安,别说他们是一直走到郑州才找到电话的。

那几个外派出去的人在电话里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用暗语表示,什么都等回到家再说,这次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

老头子这边一听,也马上反应过来,他们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从内蒙到河南,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他们会一直找不到机会往家里面打一个电话的,一定在是这段路程中,他们被人控制住了,失去了自身的自由。

可是刚刚那个电话,却又表明他们已经被人安然释放了,想来同行的那几百个人都是如此,遭受到了相同的遭遇。

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能把几百个人几天时间全部都内蒙带到河南,还全程看押监禁?而那几百个人里不乏有身怀绝技的江湖高人,各个绝不会是甘愿束手就擒的角色,但能同时让这么多人乖乖听话,不做丝毫抵抗的,又会有谁?想到了这里,那个答案简直就是呼之欲出的,除了政府,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家里的老头子凑在一起,商量到了凌晨,都没有想出其中的原由,这次看龙,为什么会把政府给牵扯进来,是楚家的人和政府有了什么冲突?还是看龙这事原本就在政府的掌控之中?

商量到最后,家里人决定现在家里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外面商铺的人也全部回来,一切都等那几个人回来再说。只有把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部都搞清楚,才能进一步的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在第二天的傍晚,家里的那几个人就赶了回来。一进家门,所有人就被传到了家里祠堂的议事厅那边。

原本里面有好几个人是不够资格进议事厅的,但那时候也没有人在顾忌什么规矩了,所有知道和参与到这事的人全都都到了祠堂之中,等待着传唤。

那几个去山西的人更是全部入了议事厅,一点点的讲述自己去到内蒙之后的遭遇。

原来一群人一进内蒙,就被楚家人通知,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楚家人自己也不知道。

在场所有的人当即就都炸了锅,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对楚家人大骂,说是别看楚家在江湖上的辈分高,但现在江湖上早不看这些了,敬他们是给楚家面子,但楚家要是敢拿这些人开玩笑,他必然要把楚家的人都打断一条腿,让他们爬回美国去。

楚家显然也料到了自己的话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几个人在等众人发泄完怒火之后,只是轻轻的对大家说,地方虽然说现在还不清楚,可是保证这次不会让大家失望,答应过众人的东西一定会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楚家人说的是龙,可是没有人把这事捅破。江湖向来如此,就算一些事情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但你要是把那事说破了,就立刻没意思了,反而会遭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于是就在众人全都保持沉默的时候,楚家人又对大家表示,之后的衣食住行,楚家全都包了,也许这次会很辛苦,但是会尽量让众人在旅途中舒适一些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家里的那几个人都感觉自己似乎是进了一个旅行团,每天就是坐坐车,到了饭点就下车吃饭,而饭菜也是早就提前备好的。到了晚上也有住宿的地方,有时候是一些小县城小村落,有时候就是一个帐篷蒙古包,可是尽管这旅途是异常的简单,但这毕竟是几百人,如果不是楚家的财力,换成任何一家,光这几百个人的每日吃喝住行就能把你的家底给耗光了。

可是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楚家现在是富可敌国,也不能这么糟蹋钱啊,很多人这时就暗地里想,要是楚家就为了戏弄众人,那花费如此一笔巨资,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

如果楚家不是为了拿南北的各家开涮,那只能证明“看龙”这事是确有其事了。可是龙诶?这龙真的是存在的嘛?楚家又是怎么找到这龙的呢?

就在众人都已经开始对内蒙那些草原荒漠牛羊群的景色有所厌倦的时候,这一天,楚家人忽然就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说是龙的踪迹他们已经找到了,明天就可以带领大家去看了。

在众人的追问之下,楚家人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大家交代清楚。

原来这么多年来,楚家人早就掌握了一套追踪龙的方法和手段。当时楚家人说到这些的时候,下面还有人发出了笑声,显然是嗤笑楚家的这些话过于异想天开,但是楚家那几个人也没有做什么回应,满脸都是一副“明天看见你就知道了”的表情,见楚家人根本都不做什么辩解,那些嘲笑楚家的人也自觉没趣,渐渐也就都安静了下来。

楚家的人就接着对大家继续讲述起来。

楚家除了寻龙的手段,还有一套完善的资料体系,上面详细描述了历朝历代和龙相关的讯息。虽然由于这么多年的战火,那些资料也都残缺不全,但最早的资料都可以追溯到宋代。

楚家人发现,龙这种东西果然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不只是为何原由,只有东方有这种动物的传说,西方虽然也有龙这种物种传说的存在,但明显不是一个类别。

后来楚家人觉得龙骑士就和其他的动物一样,也有他的区域性,它对生长的环境和地理也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需要,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有龙可以生存的。

就像是非洲的斑马不会在亚洲出现,南极的企鹅不能在美洲生存一样,龙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环境的苛刻需求的。于是楚家就发觉龙其实也就是一种生物,只是有一些独特而已,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明白了这一点的楚家人,就突然转换了自己的寻龙目标,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楚家人一直都在寻找一头活生生的龙,换句话说,他们家一直找寻的是一头活着的龙,但如果龙死了呢?

一具不会移动的尸体的总比活着的动物容易寻到吧。于是在民国那时候起,远在美国的楚家人就修改了自己家那几百年的寻龙方式,他们开始不间断的往处于战乱的中国大陆派来一批又一批的人,打着考古或者考察团的名义,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目的只是为了找寻一具龙的尸体,来证明自己家族这千百年来的使命并非是无稽之谈。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1934年的时候,楚家人在当时还处于伪满控制下的营口,发现了一具龙尸。

可惜楚家人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等他们赶往营口的时候,那龙尸已经被日本人秘密运走了,下落不知所踪。

但是楚家却在当地的药店,收来了数片“龙鳞”,据说都是从那具龙尸上取下来的,足有两筐之多。

楚家人迅速把这几块巴掌大的龙鳞送回美国的大学研究所检测,结果得到的结果是,那确实是某种未知生物身上的鳞片,根据鳞片的大小推测,这种生物已经在十米到十五米之间,就现在已知的大陆生物中,没有如此庞大体积的生物存在,唯一可能的就是某种未知的海洋生物。

当时那所美国大学的研究人员,还想继续对这些鳞片进行研究,但那个时候战争的阴云一直盘旋在西方各国的头顶上空,掌权者压根就没当这是一回事,楚家也不想节外生枝,不然他们要想再去中国大陆,怕就要遇到麻烦了,于是他们要回了鳞片,派更多的人手前往了中国各地调查类似的事件。

虽然这次楚家人并没有拿到什么确凿的证据,说明龙这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的,但他们毕竟是比之前有了很大的进展,而且他们也正式确定了他们现如今的找寻方向是正确的,从那时候起,楚家的寻龙方向就完全从寻活龙转移到了寻龙尸上面。

之后又是很多年,楚家人也是偶然探听到一些消息,却无法验证这些信息的真伪,毕竟龙这种动物不常见,龙尸也更不会是每天会遇见的。

到了1939年的时候,在美国本土却发生了一次疑似事件,一架军用飞机在弗罗里达坠毁,飞机上连同飞行员十二个人全部死亡,但有一个当时在劳作的农民却目击了飞机坠毁的整个过程,他说在飞机落地之前,有一种奇怪的生物从飞机中钻出,消失在云层里。

而这时候美军方面的验尸报告里,也记载着在两具尸体的胸前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爪印,具体是何种动物的,他们也不清楚。而且那架飞机的残骸上也显示这些飞机里的人曾用手中的枪弹在飞机舱内进行过猛烈的射击,但却又不是相互对射,只能证明机舱内曾经有过什么东西,这才引起了这些人的射击。

楚家当时从美军内部探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曾赶往弗罗里达寻找到了这个老农,结果这个农民被美军下了封口的命令,什么也不肯多说。

楚家拿出传说中龙的画册时,那个老农才目光一闪,显得有些激动。

立刻楚家人就断定,那老农所见的神秘动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最起码,在外形上,两者是相符的。

但是这一次楚家还是没有拿到什么铁证,只是拿那个从侧面证明,之前自己家里人猜想的关于龙的出没地,也并不是完全正确,至少在美洲也有类似生物的存在。结果这次调查之后,又是很多年,没有什么发现。

可是到了1944年,在黑龙江流域的一个名叫肇源的小县城,又发生了一次坠龙事件。

这次楚家有人就在哈尔滨,当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夜就往肇源赶过去了,可是这次他们依旧没有什么收获,原来这次的坠龙和营口那次不一样,这次那条龙只是受了伤,并没死,就在那龙落地的当天夜里,肇源下了暴雨,第二日,这条龙就已经不见踪影,想来是随着松花江的江水入了海。

可是这一次事件,目击者众多,楚家人在出事附近的几个村落到处打听,还根据众人的描述画了相,最后终于确认这次那条二十多米的庞然大物,必然是龙无疑。除非是有谁能让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几百名村民都齐口说这个谎。

而且楚家人还专程到了那坠龙的地点去查看了一番,虽然肇源当时下了一夜的暴雨,但那条龙因为疼痛用爪子和腹部的鳞片在地面上刨开的大洞,依然触目可见。特别是那一周围,始终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鱼腥气,闻上去,真的和他们之前买到的那几片龙鳞上的气息有相似之处。

楚家人不禁有些懊恼,没想到这次他们好不容易离出事地点这么近,结果还是晚来了一步。可是没等着楚家人对这事再做什么详细的进一步调查,日本兵却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卡车估计有几个连队之多。

原来他们也是闻讯而来,他们在到来之后,迅速将那个龙坑给填满,然后就是对外封锁消息,又对周围几个村落的农民威胁诱骗,当地的村民立即就吓得没人敢再讨论这事。楚家人一看已经不能再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再待下去恐怕还会招来日本人的注意,于是楚家也就连夜从肇源离开,回到了哈尔滨。

楚家在之后的几年里,已经没有什么再大的发现了,倒是战争的走向却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后来日本被苏联人从满洲赶走,楚家靠着在美国政府的关系,搭上了国民党这条线,但没多久内战爆发,楚家跟着国民政府一路从南京跑到了台湾,到最后逼不得已,楚家只能选择返回去了美国。

随后又是因为各种政治原因,楚家的人始终没有机会再踏上大陆的土地,但楚家丝毫没有闲着,一直在东南亚各国寻找龙的踪迹,却一直进展不是很大。直到中美的关系解冻,楚家这才渐渐得又回到了中国的土地上,继续履行着自己家族的使命。

后来又有两次分别是在天津和襄阳,都是类似的事情,楚家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都被政府把所有的痕迹给清扫干净了,也都被下了封口令。但在楚家的金钱利诱下,还是有人说出了自己所见。

这里为了保护当事人,我也就不多做描述了,毕竟时间都没有过多久,还是不要给人家惹麻烦的好。但是通过这两次和之前的几次坠龙事件,楚家人竟然发现出了一条坠龙与星相之间的关联。

虽然这观星之术已经由来已久了,如今由于社会上不定的因素变化太多,观星的准确性也受到了很大的制约,行里面大多数人已经认为这个观星其实就是很单纯的天文现象了。但是楚家却一直认为这星相和坠龙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而这个坠龙又和豢龙人有关。可是我要说几句这个豢龙人的话,估计说到半夜也说不完,以后再表吧。

之说楚家从观星上面能够预知这个坠龙的发生和地点,但仅仅都是在一个大致的范围之内,不能过于精确。于是楚家就日夜不停的派人观测这个天相,为了这事楚家人还专门出钱在江西建了一座天文台,这间民用的天文台所用的设备一些政府所掌管的天文台都比不上,但可笑的是却被楚家专门用来找龙,这说出去也算当今天文界的一桩笑话。

只是听说楚家人之前曾经成功观测到了一次坠龙的天相,地点是在山东昌乐附近的一个村子,楚家人那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了活生生的龙的存在,可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做下记录和拍照,就被随后而来的政府人员全部圈禁了起来,所有的相机摄影机之类的一概都被没收。过了好几日,他们才被放了出来,可是再到那坠龙地查探的时候,那地方已经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了。那坠龙的生死更是不得而知,他们又试着向周围的村民打听消息,没想所有的村民全都闭口不谈此事,想来也是被下了封口指令,不敢乱言。

屡遭失败的楚家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们突然又换了一个思维,原本他们也不是想弄一条龙来证明什么,楚家如今家大业大,金钱上面全然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的。

他们之所以那么急着寻找到一条龙的存在,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家的先人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既然每一次出了这种事情,政府的人都会干预,那就不妨多带一些人亲眼去看这龙。就算之后龙又被政府给藏觅起来,反正其他人也都自己看见了,自家这个千百年的使命也算是他们这一代给了先人一个很好的交代。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有了故事一开始的那一幕。而江湖上的一干人等,也都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这行人身后一直跟着一群公安部门的人,原来根本就不是怕他们会聚众打架,所为是另有目的的。

人群里有人问楚家,那次在山东你们真的看见龙了?

楚家人道,也算不得是龙,只是一只蛟吧,之前一直藏在一个水库里的,当地污染太重把他给逼了出来。

有人立刻问道,不是说坠龙嘛?不应该是从天而降的龙,或伤或病嘛?怎么是从水库里游出来的?

楚家人解释道,那蛟原本应该是顺河入海的,只是不幸碰到了人力建坝蓄水,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这才无奈在水库里生存了下去。不过好在有他,当地这些年也算是风调雨顺,不过自从他消失之后,听说那附近是连遭干旱,也真是可惜。而且坠龙也不是仅指龙从天坠亡,龙族的一伤一死都能在星相上有所体现,这也是我们家最近这几年才总结出来的。

楚家人话音一落,人群里立刻有人道,那么这次你们说的这个坠龙,也是从水库里跑出来的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楚家人道,都不是,原本我们也不知道这回坠龙会以何种方式现身,但是刚刚我们外派打探的人传回来消息,说是西北方向有一条河水已经接近干涸,我想明日我们顺着那条河沿岸一路寻过去,就能发现那坠龙的行迹。这次应该是河龙没了水,所谓的龙困浅滩吧。

众人又是一阵喧闹这才散开,约定明日清早就一起分散开,沿着那河岸找寻。

家里去往山西的那几人把这些天的经过一口气讲到了现在,但家里老头子的耐性却已经被耗得精光,于是有一个老头直接就问,你们不要再扯别的了,先告诉我们,你们看到龙了没有!

那几人听了问话,先是沉默了一会,后都摇头,齐声道,没有。

老头子一愣,又问道,怎么没见到,是楚家的人算错了日子和地方嘛?

几人又是摇头,语气中颇带着几分遗憾的意味,道,也不是。

老头子听了半天没说话,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他才说,是不是场子上的人没让你们看?

几个点了点头,继续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那一大群人,没等着天亮就收拾好了行装,浩浩荡荡得朝着楚家人指出的方向开了过去,一行人中每一个人都显得格外的兴奋,虽然依旧没有人相信这次他们会有什么发现,但那种带着期盼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情,是每个人都不能无视的。

但是就在一行人沿着河岸没走出多远,他们就遭到了阻拦,一见前面挡去众人去路的正是军方的人。军队的人说前面正在军演,一概闲人不能靠近。楚家的人当场就急了,对着来人大叫,昨天这里还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今天你们就军演,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楚家人的话音一落,从对面就走出一个人来,只见他一身黑衣,四五十岁上下,明显不是军方的人,但他的身份一定是不寻常,对面的大头兵全部都以他为首,言语里更是显得恭敬万分。

那黑衣人对着楚家人道,不是我们想干什么,而是你们楚家到底要干嘛?

没想楚家人还和这黑衣人认识,楚家一个老头当场骂道,上次在山东就是你,这次又是你!你们瞒得了一时,想瞒这一世?

黑衣人那眼一扫众人,并没有理会楚家人,只是道,你们哪里来的,就都回哪里去吧,以后这种事就别跟着别人瞎起哄。

这时候众人里有一个眼力好的人突然大声说,我看见了,他们在那边拿着布在盖东西,没多远,我们冲过去吧。说着那人一指对面军队的人背后的一个方向。

众人随身带着望远镜的都连忙掏出来朝着那边看过去,很快,很多人都说看见了有人在拿着布往什么东西上盖,那东西体积巨大,怕是能有十几米长。

这一下子人群就都躁动起来了,全然不顾前面军方人的阻挡,全都想开着车往那个方向冲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你拳脚再厉害,能是子弹的对手,在军方鸣枪之后,立刻没人敢再闹腾了。

又有大批的军人从各个方向赶了过来,将众人几人一组,押到事现准备好的军用卡车上,分批带离了现场。

家里那几人对老头子们说,楚家的人应该是最晚走的那一批,在那期间,楚家人一直在和那黑衣人争吵,具体说些什么也没人听见,只是家里有个人会看唇语,尽管楚家人背对着他,说些什么他看不出来,但那个黑衣人说了什么他却看到了一两句。

只“听”那黑衣人对楚家人道,再一再二不再三,国家很感谢你们家对祖国的经济建设做出的贡献,但是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回来了,你们不受欢迎……后面说了些什么,家里那人就再没看见了,那时候他已经被推进了军用卡车里。

然后他们就被日夜不停的送出了内蒙,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楚家人更是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只是家里这几个人和其他两三家的人都被关押在郑州看守所里,关了四五天,也没有人前来问询或者探望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突然这么一天,他们就被带出了看守所,送他们出来的狱警始终是一言不发,只是把他们进来前上交的钥匙钱包什么的归还给了他们。

家里人一出看守所就看见了自己的车停在外面,拿着钥匙开门一发动,发现里面的油还都是满的。很明显,把他们放出来的人的意思就是,送客,让他们越早离开越好。

家里人和另外两家人互相告了一个别,就各自开车离去。车到了郑州的郊外,几个人才在路边找到了一个公话,往家里打电话报了一个平安。

然后故事就回到了之前。

家里老头子把整个故事听了下来之后,也拿不定主意,楚家人这次怕是真的是最后一次回大陆了,政府向来说到做到,他们既然那么说不想你们再来,那么你们就是来不了的,语气客气但立场坚定。

这是龙到底存不存在,却到了故事最后也没有搞清楚,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可是家里的老头子却有人提出了另外一种意见,他说,说不定是楚家人和政府一起合伙演得一场苦肉计呢?

这龙压根就是不存在的,只是楚家想给自己还有历代先人找个台阶下?那这个老头的话一说,立刻又被人给反驳了,道理很浅显,楚家如今都不在中国的土地上活动了,有这个必要费如此周章来演这么一出戏吗?要不是他们突然间出现,大家谁还能想起这个江宁楚家来?他们这么做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倒是家里管事的老头子一句话让家里人都有点不寒而栗,他对众人说,如果一切都是楚家自编自演的假戏倒也是罢了,可万一不是,那我们就得想想,头天夜里那里还什么都没有,明显政府对这次的坠龙是毫无头绪的,但是第二天那里就被军队封锁住了,很显然是那天在场的几百人里有人或者是有几个人在暗地里给政府通风报信了。

这可是在江湖里犯了大忌的!而且所有在场的几十家里,无一不是在江湖里名声显赫的大家大户,但这种狗腿的行径真的不敢相信会发生在这种大家里面。老头子最后对家里人说的话里,有一句话说得好,守住本分,万事小心。

故事的结局我给大家补两条关于坠龙的消息吧,坠龙此事自古有之,南宋太白湖明代新会清朝乐亭,全都是有明文记载的,其他野史县志上有所描述的更是多不胜举。

我还是只拿两个离现在最近的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好了,也就是我文中提到过的两个坠龙,想来也早有很多人知道这两次的坠龙,大家就随便看一看不要当真,知道这个故事不是空穴来风就好了。

关于这两次坠龙,还有更加详细的资料和文史,我只是随便选了两个放上来,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自行查询更进一步的信息。

只是营口这次坠龙央视后来专门派人调查和辟谣过,但是结果越描越黑。先是说那是搁浅的鲸鱼,但是后来遭到了生物界的斥责,有专业人士从技术角度上分析和驳斥了央视的这个“鲸鱼说”。

而我们普通人都知道,鲸鱼哪里有什么鳞片?所以这个节目在再次播放的时候,就被改成了“某种未知的海洋生物”。

我只是想说他们这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难道说出实情的真相就真的那么难吗?废话不再多说,资料供上。

其一:

1934年8月8日,在营口发现了一具与传说中的龙极相似的骨骼,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个神秘生物未死之前,当地的居民曾经两次见到它,并与其有过长时间近距离的接触!

在《营口市志》第一卷中记述:“(1934年)8月8日午后,辽河北岸东小街一农民在附近苇塘发现一巨型动物白骨,长约10米,头部左右各有一角,长约1米余,脊骨共29节。伪营口第六警察署将其运至西海关码头附近空地陈列数日,前去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回忆说,这个怪物曾经出现过两次,第一次出现在距离入海口20公里处。

肖素芹老人:当年9岁,她爸爸是给地主赶马车的,当时很多人都说在田庄台上游发现一条“活龙”,于是赶到那里。爸爸就把她放在马背上,扶着她看。她所看见的“龙”方头方脑,眼睛很大,还一眨一眨的,而身体为灰白色,弯曲着蜷伏在地上,尾巴卷起来,腹部处有两个爪子伸着,而让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感觉这条“龙 ”有气无力,眼半睁半闭,再加上眼睛有些发红,很多人都说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于是在龙的上面搭了个棚子为它避暑,还有人抬水往它身上浇,让它得以“解暑 ”。后来,下了很长时间的大雨,这条“龙”就不见了。

当时,老百姓认为天降巨龙是吉祥之物,人们有的用苇席给怪兽塔凉棚,有的挑水往怪兽身上浇,为的是避免怪物身体发干。据说,人们都非常积极,即便是平日里比较懒惰的人也都纷纷去挑水、浇水。而在寺庙里许多百姓、僧侣每天都要为其作法、超度,此举一直持续到又一次的数日暴雨过后,这只怪物神秘地消失了为止。

然而,连续二十多天大雨后,这个怪物第二次又奇异地出现了,这次出现是在距辽河入海口10公里处的芦苇丛中,此时它已不是活物,而是一具奇臭难闻的尸骸。

据杨义顺老人回忆:在发现“龙”骨之前,曾听大人们说芦苇荡里总有噼里啪啦的响声,而且还有“呜……”像牛一样的叫唤声,听起来很沉闷,还能听到挣扎的声响,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当时,营口地区已经连续下了40多天的大雨,街路上全都是水,一些房屋因进水太多而倒塌。雨停后,随着北风吹过,空气中腥臊味很大,看管苇塘的一名卢姓工人顺着怪味寻找,发现大片大片芦苇倒伏,拨开后进去一看,吓了一大跳: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庞大动物!

该工人吓得转身就跑,回到家里大病了一场。百姓们听说之后,结伴前去观看,并且报告给了当时的政府。当时西海关附近的一家防疫医院人员穿着白大褂,给已经生蛆的动物尸体喷射了消毒水。“龙”骨被抬出来后,有人用4个船锚系上绳子将骸骨围成一圈,供大家参观。

孙正仁:光骨头不是原来的龙型,画的那个、描得那个不是那个型,就是挺长的,挺大的头,两个大角一米多长,不止一米三、四尺,长两根。趴在地上,身上弯弯曲曲的,能有十几米这么长。

原营口市著名正骨医生马子臣(曾亲眼见过“龙”骨)的儿子马国祥记得父亲曾对他说过,骸骨被发现时,肉还没有完全腐烂,看上去特别像“龙”。

记者翻阅1934年8月12日《盛京时报》时惊奇地发现,此“龙”竟然有“爪”,而且还用“爪”挖了一个近17米长,6米多宽的土坑,说明“龙”后曾经挣扎过。

相关记载:“……该龙体气参天,头部左右各生三支甲,脊骨宽三寸余,附于脊骨两侧为肋骨,每根约五六寸长,尾部为立板形白骨尾,全体共二十八段,每段约尺余,全体共三丈余,原龙处,有被爪挖之宽二丈长五丈之土坑一,坑沿爪印清晰存在,至该龙骨尚存有筋条,至皮肉已不可见矣。”

这些特征也进一步验证了是龙的看法。

据几位老人讲,当年有关方面曾邀遍老渔民辨认,但没一个人认识怪物尸体。人们议论纷纷,普遍认为是“龙”。

营口伪第六警察分署组织人力,将其尸骨分解后运到南岸,在西海关前空场上按原状摆放,任人参观。

当时的《盛京时报》派人采访,也称之为“龙”、“天降龙”、“营川坠龙”、“巨龙”等,同时还配以照片,图文并茂。营口市民争相观看,附近城市专程来参观者也络绎不绝,购买往返营口的火车票因此紧张起来。后又有报道说,营口水产高级中学校渔捞科张老师判定“确系蛟类”。

当时的营口美大照相馆和英明照相馆洗印了大量“龙”骨展览的照片,在二本町胡同附近沿街贩卖,一些从外地来营口参观“龙”骨的人,争先恐后购买“龙”骨照片带回去给家人欣赏。

李滨生:记得那一年我十岁,在70年前,在西海关露天展览围的一圈是锚,舢板下固定船的锚用那个间断着围起一个圈,用绳子拦着,地下洒着白灰,因为人很多也挤不进去。随着人流的移动才能到前边看,人都有一个好奇心理去看,只是传说中有龙,实际生活中没有见过的机会,都很好奇,去看。重点都看头,它很长,有两三丈长,十米左右,立着。脊梁骨朝上不像鱼。奇怪的是头上有角,任何水族没有角。

翻阅相关资料,记者看到了1934年8月14日《盛京时报》刊登的“龙”骨照片复印件,虽然年代久远,加上受当时摄影技术以及种种因素制约,只能依稀看出头戴草帽观看“龙”骨展览人群的模糊身影,然而画面中一具长长的动物骸骨及其头上生出的两只长角依然清晰可见。

遗憾的是,由于当时社会秩序混乱,水产高级中学也几经搬迁,偌大的骸骨就这样遗失了。

1939年,16岁的孙正仁来到大连给人做管家,女主人的丈夫是营口商会会长的弟弟。孙正仁深得主人的赏识,1941年离开大连时,女主人把一段“龙” 骨当作奖赏给他。据介绍,女主人手中的龙骨大约有三斤多重,呈白色条状,骨头底端约有碗口大小,慢慢向上延伸越来越细,直至最尖端。骨头表面的白色釉面很亮,大家说是‘龙’牙。女主人告诉他,这是曾经在营口展览的龙骨。

6月16日上午,孙正仁老人把自己保存了整整六十三年的五块“龙”骨捐献给了市史志办公室,他希望有关部门能够鉴定一下他手中的骸骨。

营口坠龙事件和龙骨现世的经过大概如此。对此,多方媒体进行过报道,也有各种质疑的声音:

中央电视台还拍摄了专题片,片中得出的结论认为,这是鲸鱼搁浅,然后骨骼拼错。

辽宁省研究员傅仁义根据《盛京时报》的照片断定“龙”骨是出土的“原始牛”的化石。

董为副研究员认为,这有可能是一种象的化石,而那两个“角”,是长齿。

有专家研究孙正仁老人捐赠的龙骨后初步认为是第四纪野马的化石。

这些解释显然都不圆满:

鲸鱼不会有角和四爪,根据刚腐烂活体拼装的骨头不太存在长度体形和特征严重摆放错误的可能。

牛马象都不可能有十多米长的蛇形骨骼。

而且考古学者都忽视了最重要的问题:当时是活体腐烂得到的骨骼,而并非古生物化石,新鲜骨骼也不可能成为化石。

由于孙老的龙骨来源问题,加上化石和新鲜骨骼的差异,不免使人怀疑这是不是当时的营口龙骨。

虽然有大量目击者,非常详实的记载照片,由于缺乏实物,营口坠龙仍然成了难以解开的历史之谜。

其二:

1944年8月(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我父亲任佰金领着我(任殿元,当时27岁)和渔民丛来顺(43岁)、谢八(38岁)等驾船出江打鱼。我们出江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几天,和我们一同出江的还有4只船、10多个人。

这天早晨,我们的船只行进到了牡丹江(为松花江某段的旧称)南岸(当时这里归肇源县管辖,位于肇源县城偏西北15公里处),突然发现陈家围子村后头围了许多人,估计要比陈家围子全村人还要多4倍。

我们将船靠了岸,向岸边的一个人打听,那人小声地告诉我们:“黑龙江里的黑龙落到沙滩上了!”一听这消息,我们既兴奋又紧张,我父亲说:“鱼上不上网也不差这一会儿,走,看看去!”5只船上的10多个人就全上了岸,我们几乎是跑着赶到的。

一看那场景,把我父亲那样的老“鱼鹰子”都吓呆了。

但见一个黑色的巨型动物卧在沙滩上,它太大了!陈家围子的人用柳条子在它身上搭了个棚子,算起来得有20多米长。

它有10多米长,头颈比身子细,头像牛犊子脑袋那么大,略呈方形,上宽下窄,头上没有杈角,只是在前额上长了一个扁铲形状的角,像牛角,短且直,根部粗约10厘米。脸形和画上画的龙差不多,长着七八根长须子,又粗又硬,还直抖动,嘴形特像鲇鱼嘴,又扁又宽,嘴有30多厘米长,闭着,看不到它的牙和舌。

它闭着双眼,眼角围了一团苍蝇,它的眼皮一动,苍蝇就“嗡”的一声飞开了。它长着4个爪子,但看不准爪子有几个趾,因为爪子深深地插进了沙滩里,小腿比小伙子的胳膊还粗。

它的身子前半部分粗,由于是趴在地上,能看出接近大人腰那么高,估计直径得有1米多。后腿以后的部分是尾巴,比前身细,但很长,足有八九米。

整个形象就像个巨型4脚蛇(东北土话叫马蛇子,即蜥蜴类动物)。它通身是鳞,脊背上的鳞是铁青色的,足有冰盘那么大,形状和鲤鱼鳞差不多。肚皮和爪子上的鳞是粉白色的,瞅着比脊背上的鳞鲜嫩,并且略小于脊背上的鳞。

脊背上的鳞干巴巴的,像晒干的鱼坯子(干鱼)。大群的苍蝇在它身上飞来飞去,它不时地抖动身上的鳞,发出干涩的“咔咔”声,每响一次,苍蝇就“嗡”的一声飞起来;声音一停,苍蝇就又落了下去。

它身上的腥味儿极大,相距几百米远就能闻到。它身下卧着的地方已经卧出了一条长沟,身边的嫩杂草都被它踩倒了,可惜的是看不出脚印是什么样子。

陈家围子只有20多户人家,总共60多口人,而在场却有300多人,原来,附近的任家亮子、瓦房子、尚卧子等好几个村的人全来了。他们有挑桶的,有端盆的,都拿着盛水的工具,统统由陈家围子伪村长陈庆指挥。

陈庆不许大家管它叫“龙”,只能称“水虫”。听陈庆讲,昨天下午他还来过这里,什么也没有,今天早晨就有人看到了这个“水虫”,说明它是昨夜卧在这里,今早被人发现的。

陈庆组织陈家围子人搭起了棚子,然后让人挑水往“水虫”身上浇,水一浇上去,“水虫”身上的鳞就随之一抖,人们就这样一桶桶地往“水虫”身上浇水。谢八说:“快看,它的脖子多像马脖子!这家伙肥啊,要是宰了吃肉该多好。”

看了一个多时辰,我父亲说:“走吧,明天再来看。”就这样,我们恋恋不舍地上了船。在船上大家还直议论,丛来顺说:“如果这个‘水虫’没有尾巴的话,那它就是黑龙江里的秃尾巴老李。”谢八说:“这一定是黑龙江里的黑龙,你没看它通身都是黑色的吗?”大家连鱼都没打好。

当天下午下起了大雨,到夜晚变成了暴雨,整整下了一夜,时缓时急。第二天一早转为牛毛细雨。我们5只船直奔陈家围子村后,赶到那儿一看,心凉了!曾经趴卧“黑龙”的地方现在只剩一条深沟,沙子里还留有浓烈的腥味儿。

据当地人讲,“水虫”是半夜走的,怎么走的,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因为下暴雨的夜晚不可能有人守候它。但我们清楚地看到,距它趴卧的沙沟东北处还有一条深沟,明显能看出是它站立起来时弄成的,这说明它极可能是朝东北方向走的,怎么走的,却是个谜。会不会是像飞机那样行进一段距离后鳞甲张开、腾空飞起来了呢?这只能是猜测。

再后来我们打鱼到那里时,听当地人悄悄地讲,日本人封锁这消息,不准人们到处乱讲。以后就很少有人提起了,到如今已经40多年了,那动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仍然不知道,但40多年前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恍如昨天发生的一样……

这段往事被刊登在上海人民出版社编辑出版的1989年12月《中外书摘》第3卷第4期的《人间奇事》专栏里,题目为《我所看到的黑龙》,杜尔伯特对山奶牛场退休干部任殿元口述,杜尔伯特博物馆任青春整理。任殿元老人于1994年3月初辞世。《中外书摘》在刊登这篇文稿的同时,还发表了任青春写给编辑部的一封信----编辑同志:

想写这篇文章是我10年前的想法,因为我父亲亲眼看到了“龙”这件事对我震动极大,我总觉得应该把它记录和整理出来,这将是一份极珍贵的资料。

事情已经过去40多年了,许多当年的目击者都去世了,如拙稿中的丛来顺、谢八等都早已去世,就是我父亲也已经73岁了。但他精神好,一点也不糊涂,讲起这件事情就如同昨天发生过的一样。

我不知道肇源县志是否记载此事,但我相信陈家围子附近还有与我父亲一样的目击者存在。我这是第一次向报刊披露这件事,尽管我很早就听我父亲讲这件事,但当时我也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1986年,我去肇源县出差,住在县委招待所对面的一家个体旅社内,夜晚同屋的一位老头和我闲聊时讲起了此事,其经过和我父亲讲的完全一样。我问他是哪里人,他答是陈家围子的,当年77岁(可惜的是我忘问他叫什么名字了),他也是目击者之一,还亲自挑水往黑龙身上浇过水。通过这件事我相信,我父亲讲的是事实。

任青春

1989年5月17日

四次调查:这是事实吗

这一切是真的吗?为了证明这段经历的可靠性,任青春提出了4个论据:

一、自己第一次听父亲谈及此事时,才六七岁,母亲脸上那不耐烦的神情表明,此事早已是老生常谈,如果不是真实事物强烈地刺激了老人,他不会把这个故事一讲再讲;

二、父亲是一个老党员,为人诚实厚道,绝非信口开河之辈,他不信鬼不信神,思想开明,上个世纪40年代,他第一个带领群众拆庙砸神像,若不是亲眼所见之事,父亲断不会反复陈述;

三、当年自己在肇源县的小旅社中住宿,一老人谈及同一起事件;

四、任殿元老人在松花江南岸看到的那条身长10多米的黑龙“像一个大马蛇子”,马蛇子为蜥蜴的俗称。令人惊讶的是,甲骨文中某些“龙”字的写法,看上去酷似蜥蜴,新石器时代的一些彩陶纹饰也是如此形状。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龙”,文化程度只有初小的任殿元,怎么可能认识“龙”字的甲骨文字形?古籍中不止一次记载了古代的“堕龙”事件,其描述与父亲所讲的大同小异,父亲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连专家、学者都未曾提起过的散布在古籍中的关于“堕龙”的具体描述呢?

许多人都在以科学的态度看待此事。为了考证任殿元老人所述的真实性,以《上海滩》杂志社编辑马小星为代表的一些人还进行过实地调查。

1992年,马小星列了一个科学调查提纲,委托任青春对任殿元的陈述进行了详细考证,结果又确认了“掉龙”事件的一些细节。

任青春给任殿元看了许多种类的恐龙、鳄鱼的图片,结果老人对异齿龙(一种恐龙)的图片表现出一定的兴趣。

他认为,如果把这个动物背上的帆状物去掉,看它趴在那里的样子倒有几分像自己见到的“黑龙”,只不过“黑龙”的嘴是闭着的,嘴形像鲇鱼,嘴边有须子,头上耸起角,脖子还要略长一些,极像马脖子,且全身长满了鱼鳞。

1992年10月,哈尔滨出版社的戴淮明受马小星的委托,到任殿元家中、松花江南岸的吉林省松原市扶余区(陈家围子后归此市管辖),大致确认了已于上个世纪60年代被遣散的陈家围子村的原址。

1994年春,马小星亲自到肇源县调查,收获颇丰:找到一位目击过“掉龙”事件的大娘,但她所说的事件与任殿元所说之事的时间、地点不同;在被访问的数十人中,有不少老人证实松花江南岸确实发生过“掉龙”事件,而且确实发生在伪满时期,也确有伪村长陈庆其人,一位当年与陈庆同住一村的老大娘甚至作证,当年陈庆本人就亲口说过他率众救龙的事;类似任殿元所说的“掉龙”事件,在肇源、扶余境内不止发生过一两次。

同是1994年春,肇源县古恰乡文化站站长崔万禄受马小星之托到扶余区风华乡调查,又找到一位自称目睹过“掉龙”事件的老大爷,而且许多人都证实了陈庆组织大家救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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