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故事:墜龍

文 | 容嬤嬤

那年家裡接到當地公安部門的通知,說是發現最近江湖上有很多異動,特別是這個圈子的異動最為頻繁,希望家裡面幫忙配合一下,在江湖上打聽一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其實公安部門想知道這些異動的緣由,也不是出於什麼安全因素,現在這個年代,江湖上的人早就知道惹誰都不能惹政府的這條鐵律,以前還有什麼以武犯禁的事情發生,但到了民國,面對長槍子彈的,你再大的本事都是無用,江湖上早就不是那個熱血的時代了。

要論起來,王五憑自己的大刀要護著譚嗣同逃出重軍封鎖的北京城,那可能就是江湖在那個時代的謝幕演出了。

所以公安部門也不是擔心這些江湖人會建個天地會,也做一場“反清復明”的勾當出來,他們主要是怕一群身懷異術的江湖好漢在自己的地盤上犯下什麼大案,到時候被媒體一曝光,這可是會影響自己仕途的。

前幾年就有一個銀行的金庫,莫名其妙的丟了一大筆錢,結果金庫的門都沒有被碰過。

銀行裡先是懷疑出了內鬼,後來又懷疑是來了國外有先進技術的盜竊團伙。

結果查了半年才找到,原來就是一群魯西南沂蒙山裡的老農乾的案子,這群老農拿了錢也沒亂花,全給自己村裡人修路建水庫給用了。

但是這些山裡的老農是怎麼進去銀行的金庫的?這個就不能亂說了,只是知道他們是“三香教”的人。

當年日本人佔領東北的時候,就是三香教的人連燒了日本人幾個軍火庫,這才引來日本人的圍追剿殺,後來三香教在東三省漸漸就絕了跡,沒想到這過去幾十年,三香教的人一露面就幹了這麼一樁沒頭沒腦的案子,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案子雖說是破了,但那個銀行從省裡到市裡,一串的官員都被撤了職,銀行所在地的公安部門的領導也有好幾個受了處分。

雖說這些處罰著實有點冤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畢竟是誰也料不到,更不能提前準備好應對方案的,但這卻給其他地方的相關部門給提了一個醒。

從那時候起,對於江湖上的這種監控舉措,就已經放到了各地相關部門的日常工作列表裡。

所以公安部門總體來說,對於江湖上的人員流動,算是放任,但絕不放鬆警惕的一種狀態。

換句話來說,就是在各地的公安部門心裡,這些江湖人你們愛幹嘛就幹嘛,只要你們別在我的地盤上搞事,我就不管你。

於是在最後得知,這些江湖人的目的地基本都是靠北的方向,並沒有衝著我們沿海這邊過來,這裡當地公安的人算是送了一口氣,也就不再在這上面投入更多的精力了。

但是現在對這件事充滿不安的人卻變成了家裡,很多話家裡人也不會跟官場上面的人說得太清楚,所以這些公安的人並不知道,江湖上到底有多少人參與到了這次異動的事件裡,他們也更不會清楚這些人在江湖上的名望和地位。

別的先都不講,就僅僅廣東那邊,就有好幾個已經宣佈歸隱,金盆洗手的江湖老人又重新在江湖上走動了。

而且所有的人這一次都動作得格外謹慎,一點都沒有讓外界知曉的意思,這麼多家各行各門的人,不約而同得都如此機密行動,實在是讓人摸不到頭腦,沒人能猜測出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

照理說,家裡在南邊也不是沒人,這次那邊的人竟然也都沒有發覺任何異常,更沒有往家裡上報,那隻能說所有參與到這事裡面的人都把自己的行跡和動作隱藏的很好,要不是這次被公安方面的人提醒,家裡面說不定到現在還沒發覺這次江湖上面的異常舉動。

後來家裡面還發現,這次事情各家的行動時間都是不同的,基本是越南邊的越早,越往北邊各家行動的時間就要晚上幾天。

家裡的老頭子當即就明白過來,這次所有人都是隨著某種消息的傳播而行動起來的。

江湖上面的信息傳播不靠網絡和電信,基本和以前一樣,靠得還是人口相傳,因為現在假消息實在太多,在家裡這行當裡也是,每天真真假假的消息多得要命,所以很多家裡都選擇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無論網上或者電子郵件裡說什麼,一概不去理會,只信從自家人或者相熟的人家嘴裡說的。

從這次眾人的行動時間上來看,估計那現在還不知內容的消息應該是從廣東那裡往北一路傳播開來的,按照消息在江湖上的傳遞速度,傳到家裡這邊估計還得四五天的時間,可是現在就算有了警方的預警,但家裡面最多也只是知道江湖上有事發生,可是發生了什麼,卻根本探聽不出來。

就在家裡面為這事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山西太原那邊有家裡外放出去的老頭子電話回來,說是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山西境內突然間出現了很多江湖上的人。

有些是家裡這個圈的,有一些卻是其他行當裡的,走鏢打鐵,撐船跑馬,幹什麼的都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和風水圈裡的那些熟人打探,也沒人正面回答他,有人甚至直接說,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家裡上面的人發過話了,所以不能如實相告。

他在電話裡說,看來這事一定相當的機密,各家對此保密的功夫做得也很到位,所以只能問問家裡面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接到了太原那邊的電話之後,家裡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各地的那些江湖上的朋友往北而動,這個動的目的地就是在山西。

於是老頭子們連夜開了一個會議,當場決定立即派人趕往山西,不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就算幹看著,什麼都做不了,那也必須家裡有人在場去看。

而且當年的火車還沒提速,更別說什麼動車高鐵了,買機票又壓根來不及,所以家裡面是連夜湊了三輛車,租了一個車隊,沒等天亮就讓六七個人開著車往山西那邊趕了過去。

家裡老頭子的想法是,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知道了那事情的發生地,不妨就先派人趕過去,按照之前推算的消息傳播時間,過個幾天,家裡面就應該知道山西那邊究竟是怎麼了,到時候再電話通知一下已經達到山西那邊的家裡人就好了。

這總比得到消息再派人過去好,說不定那時候再去人,黃花菜都涼了。就算山西那邊的事和家裡面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麼最多也就是來回幾千裡白跑一趟而已,也不算吃虧。

家裡那群人走後的第三天,那消息終究是傳到了這邊,家裡面的老頭子也就知道了,為什麼這次江湖上會有如此大的舉措。

原因這有一個,那就是,江湖上相傳已久的楚家人回國了。

關於這個楚家人一脈,說起來也是傳奇,有些類似曾經我提到過的凌家。凌家在我玉璽那個故事裡說過幾句,這裡也不再重複了。

而這個楚家,最早也都能追溯到盛唐時期,是當時江寧一代的大戶,後來屢陷各代的廟堂政治鬥爭,元氣大傷,最終在晚清的時候,隨著太平天國起義的失敗,舉家遷徙到了如今的美國。

那時候美國剛剛結束了南北內戰,楚家人憑藉著多年來的殷實家底趁機搞起了實業,後來逐步坐大。

其實像楚家人這樣的並不少見,可是為什麼要說他們家是江湖上的人?而且又為什麼說他們家是相傳已久的呢?

因為楚氏一族,千百年來,都以一個縹緲的目標為己任,曾經還一度淪為江湖上的笑話。大家都知道有一個成語,叫做“葉公好龍”,當年江湖上提到楚家人,不說他們是什麼江寧楚家,都戲謔得稱呼他們為“江寧葉家”。

也許看到了這裡,你就明白了楚家人這麼多年一直在以什麼為目標而奮鬥了吧,沒錯,那就是“尋龍”。

關於龍這個物種到底存不存在,以前我也曾大篇幅的說過,重複起來也是無趣,感興趣的自己翻著找找看吧。

總之在科學上,這個物種絕對是不存在的,因為它並沒有被世人發現過。但是在玄術圈和江湖上,認為它真實存在的人,也不過是二三之數,大部分人也是認為這是一個虛構的物種。

家裡面就是這大部分人中的一員,但家裡又不是那麼堅定的相信它是絕不存在的,相反倒是有一絲的希翼,期盼這個世界不會如此的單調,說起來倒算是中間派:沒看見我就說不信,看見了我就信,你問我到底想不想看見,我當然是想看到的。

而這個楚家,自然就是那十之二三里面的少見的堅定派,他們一家子從唐朝的時候就在各地遊走,尋找龍這個物種存在的痕跡,據說也曾有過什麼大的發現,只是年代實在過於久遠,江湖上的人都覺得那些發現就像神話傳說一樣,根本不足信。

楚家人卻堅信自己家的先人才是正確的,龍存在與否只能靠人去努力發尋,難道要等著如此神聖的動物主動出現在凡人面前不成?兩邊一直爭論不休,吵了幾百年,也沒有哪一邊服輸。

當然,這些矛盾也都是百年之前了,自從楚家人從中原遷移去了美洲之後,兩邊就徹底斷了聯繫。特別是後來中原這邊戰禍連綿,又是民國又是北伐,後來又是鬧日本和內戰,內戰完了沒幾年緊接著開始了幾乎沒有休止的政治運動。

幹這行的人全都忙著自保去了,哪有功夫再去理會那般去美國的同行過得怎麼樣。所以楚家人這一支人馬,幾乎算是被人遺忘了,也就一些圈裡的老人還記得曾經有這麼一門尋龍的人家存在,更多的年輕一代,哪裡還知道江寧楚家的名號呢。

但是這次楚家人的突然出現,完全是讓人始料不及的。他們是打著回國投資的幌子而來,現在廣州那邊下了飛機。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幾十個人,大部分人真的是楚家在美國那邊的企業各級的外姓負責人,所以楚家留下了這些人和廣東那邊政府負責招商的官員周旋,自己家裡的那幾個人就推說想要遊歷祖國的名山大川,謝絕了當地政府的陪同人員,離開了廣東,一路往北而來。

可是楚家人這次在官面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但他們自己卻在江湖上散佈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讓各家派人跟著他們一起去看“龍”。

楚家人這次也沒有直奔他們的目的地,從廣東先去湖南玩了幾天,挨家邀請了之後才去了湖北,然後四川江西的各省都玩了一個遍,也將這消息在那幾個地方給傳遞了一個遍。

和楚家人這種輕鬆自在的狀態不同,接到他們這個消息的各家人都覺得這事毫無頭緒,但是楚家畢竟是以前的江湖大家,他們既然邀請了,又不好不做什麼回應。

可是如果你是這些家的負責人你要怎麼回應?難道和別人說,我跟著“江寧葉家”去北邊看龍了?那你豈不是就成了新一代的江湖上的笑話?擱在以前就沒人相信龍的存在,更別說是當今這個社會了。

但是楚家人又沒說看龍的地方在哪裡,只說是在北邊,無奈之下,各家人只能跟著楚家四川江西的到處走。雖然各家的目的都不相同,有些是充滿好奇,有些則是礙於情面,但是不可避免的是,各家之間互相認識的偶爾也是會遇見的,兩家之間遇見了,只能尷尬的相視一笑,誰也不好意思說是跟著去看龍的,遇到了不知情的人就說,自己是去北邊玩的。

也正是這樣,家裡人在南邊的,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一來楚家人不會去找他們,二來知道這事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也說不出口。所以這事家裡人一直毫不知情,被瞞在鼓裡,直到楚家派來的人到了這邊,找上門來家裡人才知道。

家裡的老頭子一看到楚家的這個架勢,就明白了,這哪裡是來找以前江湖上的老朋友敘舊的,楚家這次明擺著就是藉著看龍這事來向各家施壓討回面子的,畢竟自己家的先人被江湖上笑了這麼多年,如今他們就要拿一條真龍來堵上各家的嘴。

但如今所有的問題都已經不再是家裡或者說除了楚家的各家人所關注的重點了,大家所有人的關注重心都集中到了一個問題上:楚家從哪裡能搞來一條真龍?

這時候,家裡在山西的人傳話回來,說是山西這邊已經有幾百個人了,全是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而且因為楚家的名頭輩分擺在那裡,各家的人都不敢怠慢楚家,全都派得是各家裡數得著的人物。

而且因為這麼一群人實在是太過顯眼,太原的警方已經明盯暗哨的安排了不少人手日夜不停的跟著,估計要不是礙著楚家人背後在美國的那層身份,早就將眾人驅散趕回原籍了。

所有的人都在暗地裡盤算,這楚家到底是要幹嘛?難道又想搞一次滿洲里事件?可是當年那滿洲是日本人的地盤,各家派過去參加大會的也都是各家的精英,所以日本人那次背信棄義,痛下殺手確實讓中原各門受了很大的損失,好幾年都沒緩過勁來。

可是這次到處都是中國政府的人,楚家又沒有軍隊控制在手裡,想一下子做掉這麼多江湖人,實在無疑與是痴人說夢,而且就算是真讓楚家人得手了,那他這麼做也是毫無意義的。

現在這個年代,你殺一群算命看風水跑江湖的,又能對你自己的背後勢力有多大的幫助?於是就在各家對楚家人的目的產生疑慮的時候,家裡這邊突然接到了山西那邊的來信,說是一群人要去內蒙草原了,原來楚家人的最後目的地不是在山西,但是去了草原,怕是想再聯繫就麻煩了,於是就提前說一聲。

那時候手機還被叫做大哥大,遠沒有現在普及,家裡聯繫全都是固定電話,所以也難怪家裡那幾個人有所擔心,哪裡像現在,聽說東南亞的一些同行都用上了衛星定位系統,外出做活兒的時候,全程都是及時通信,簡直就和軍隊打仗一樣。

家裡在接到這幾個人的電話之後,一連十多天就再沒有聯繫上,一打聽其他各家的也都一樣,全部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於是家裡就忙向警方那邊的熟人打聽,一問才知道,山西這邊的警察只跟著那群人去了內蒙就全都返回了,畢竟是超出了自己的管轄範圍,那邊已經由內蒙的警方所接手。

但是他們讓家裡面放心,這麼一大群人,又有警方的監控,絕不會出了什麼事。但是家裡人卻聽著那個警方熟人話裡有話,再去相問,那人卻怎麼也不肯多說,無奈之中,家裡人也只好繼續等了下去,果然沒有幾天,家裡人就接到了先前派出去的那群人的電話,那電話卻是從河南鄭州打過來的。

家裡的老頭子一接到電話就發火了,罵那幾個去山西的人,質問他們既然已經從內蒙回來了,怎麼不早點打電話報一個平安,別說他們是一直走到鄭州才找到電話的。

那幾個外派出去的人在電話裡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用暗語表示,什麼都等回到家再說,這次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

老頭子這邊一聽,也馬上反應過來,他們定然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然從內蒙到河南,這麼遠的距離不可能他們會一直找不到機會往家裡面打一個電話的,一定在是這段路程中,他們被人控制住了,失去了自身的自由。

可是剛剛那個電話,卻又表明他們已經被人安然釋放了,想來同行的那幾百個人都是如此,遭受到了相同的遭遇。

是誰有這麼大能耐,能把幾百個人幾天時間全部都內蒙帶到河南,還全程看押監禁?而那幾百個人裡不乏有身懷絕技的江湖高人,各個絕不會是甘願束手就擒的角色,但能同時讓這麼多人乖乖聽話,不做絲毫抵抗的,又會有誰?想到了這裡,那個答案簡直就是呼之欲出的,除了政府,誰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家裡的老頭子湊在一起,商量到了凌晨,都沒有想出其中的原由,這次看龍,為什麼會把政府給牽扯進來,是楚家的人和政府有了什麼衝突?還是看龍這事原本就在政府的掌控之中?

商量到最後,家裡人決定現在家裡所有人都按兵不動,外面商鋪的人也全部回來,一切都等那幾個人回來再說。只有把此事的來龍去脈,全部都搞清楚,才能進一步的做好下一步的打算。

在第二天的傍晚,家裡的那幾個人就趕了回來。一進家門,所有人就被傳到了家裡祠堂的議事廳那邊。

原本里面有好幾個人是不夠資格進議事廳的,但那時候也沒有人在顧忌什麼規矩了,所有知道和參與到這事的人全都都到了祠堂之中,等待著傳喚。

那幾個去山西的人更是全部入了議事廳,一點點的講述自己去到內蒙之後的遭遇。

原來一群人一進內蒙,就被楚家人通知,這次他們的目的地楚家人自己也不知道。

在場所有的人當即就都炸了鍋,有些脾氣暴躁的甚至對楚家人大罵,說是別看楚家在江湖上的輩分高,但現在江湖上早不看這些了,敬他們是給楚家面子,但楚家要是敢拿這些人開玩笑,他必然要把楚家的人都打斷一條腿,讓他們爬回美國去。

楚家顯然也料到了自己的話會產生怎麼樣的後果,幾個人在等眾人發洩完怒火之後,只是輕輕的對大家說,地方雖然說現在還不清楚,可是保證這次不會讓大家失望,答應過眾人的東西一定會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楚家人說的是龍,可是沒有人把這事捅破。江湖向來如此,就算一些事情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但你要是把那事說破了,就立刻沒意思了,反而會遭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於是就在眾人全都保持沉默的時候,楚家人又對大家表示,之後的衣食住行,楚家全都包了,也許這次會很辛苦,但是會盡量讓眾人在旅途中舒適一些的。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家裡的那幾個人都感覺自己似乎是進了一個旅行團,每天就是坐坐車,到了飯點就下車吃飯,而飯菜也是早就提前備好的。到了晚上也有住宿的地方,有時候是一些小縣城小村落,有時候就是一個帳篷蒙古包,可是儘管這旅途是異常的簡單,但這畢竟是幾百人,如果不是楚家的財力,換成任何一家,光這幾百個人的每日吃喝住行就能把你的家底給耗光了。

可是這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楚家現在是富可敵國,也不能這麼糟蹋錢啊,很多人這時就暗地裡想,要是楚家就為了戲弄眾人,那花費如此一筆巨資,實在是有點得不償失。

如果楚家不是為了拿南北的各家開涮,那隻能證明“看龍”這事是確有其事了。可是龍誒?這龍真的是存在的嘛?楚家又是怎麼找到這龍的呢?

就在眾人都已經開始對內蒙那些草原荒漠牛羊群的景色有所厭倦的時候,這一天,楚家人忽然就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說是龍的蹤跡他們已經找到了,明天就可以帶領大家去看了。

在眾人的追問之下,楚家人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大家交代清楚。

原來這麼多年來,楚家人早就掌握了一套追蹤龍的方法和手段。當時楚家人說到這些的時候,下面還有人發出了笑聲,顯然是嗤笑楚家的這些話過於異想天開,但是楚家那幾個人也沒有做什麼回應,滿臉都是一副“明天看見你就知道了”的表情,見楚家人根本都不做什麼辯解,那些嘲笑楚家的人也自覺沒趣,漸漸也就都安靜了下來。

楚家的人就接著對大家繼續講述起來。

楚家除了尋龍的手段,還有一套完善的資料體系,上面詳細描述了歷朝歷代和龍相關的訊息。雖然由於這麼多年的戰火,那些資料也都殘缺不全,但最早的資料都可以追溯到宋代。

楚家人發現,龍這種東西果然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東西,不只是為何原由,只有東方有這種動物的傳說,西方雖然也有龍這種物種傳說的存在,但明顯不是一個類別。

後來楚家人覺得龍騎士就和其他的動物一樣,也有他的區域性,它對生長的環境和地理也都有著自己獨特的需要,並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有龍可以生存的。

就像是非洲的斑馬不會在亞洲出現,南極的企鵝不能在美洲生存一樣,龍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環境的苛刻需求的。於是楚家就發覺龍其實也就是一種生物,只是有一些獨特而已,他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明白了這一點的楚家人,就突然轉換了自己的尋龍目標,因為這麼多年以來,楚家人一直都在尋找一頭活生生的龍,換句話說,他們家一直找尋的是一頭活著的龍,但如果龍死了呢?

一具不會移動的屍體的總比活著的動物容易尋到吧。於是在民國那時候起,遠在美國的楚家人就修改了自己家那幾百年的尋龍方式,他們開始不間斷的往處於戰亂的中國大陸派來一批又一批的人,打著考古或者考察團的名義,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目的只是為了找尋一具龍的屍體,來證明自己家族這千百年來的使命並非是無稽之談。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1934年的時候,楚家人在當時還處於偽滿控制下的營口,發現了一具龍屍。

可惜楚家人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等他們趕往營口的時候,那龍屍已經被日本人秘密運走了,下落不知所蹤。

但是楚家卻在當地的藥店,收來了數片“龍鱗”,據說都是從那具龍屍上取下來的,足有兩筐之多。

楚家人迅速把這幾塊巴掌大的龍鱗送回美國的大學研究所檢測,結果得到的結果是,那確實是某種未知生物身上的鱗片,根據鱗片的大小推測,這種生物已經在十米到十五米之間,就現在已知的大陸生物中,沒有如此龐大體積的生物存在,唯一可能的就是某種未知的海洋生物。

當時那所美國大學的研究人員,還想繼續對這些鱗片進行研究,但那個時候戰爭的陰雲一直盤旋在西方各國的頭頂上空,掌權者壓根就沒當這是一回事,楚家也不想節外生枝,不然他們要想再去中國大陸,怕就要遇到麻煩了,於是他們要回了鱗片,派更多的人手前往了中國各地調查類似的事件。

雖然這次楚家人並沒有拿到什麼確鑿的證據,說明龍這種生物是真實存在的,但他們畢竟是比之前有了很大的進展,而且他們也正式確定了他們現如今的找尋方向是正確的,從那時候起,楚家的尋龍方向就完全從尋活龍轉移到了尋龍屍上面。

之後又是很多年,楚家人也是偶然探聽到一些消息,卻無法驗證這些信息的真偽,畢竟龍這種動物不常見,龍屍也更不會是每天會遇見的。

到了1939年的時候,在美國本土卻發生了一次疑似事件,一架軍用飛機在弗羅裡達墜毀,飛機上連同飛行員十二個人全部死亡,但有一個當時在勞作的農民卻目擊了飛機墜毀的整個過程,他說在飛機落地之前,有一種奇怪的生物從飛機中鑽出,消失在雲層裡。

而這時候美軍方面的驗屍報告裡,也記載著在兩具屍體的胸前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爪印,具體是何種動物的,他們也不清楚。而且那架飛機的殘骸上也顯示這些飛機裡的人曾用手中的槍彈在飛機艙內進行過猛烈的射擊,但卻又不是相互對射,只能證明機艙內曾經有過什麼東西,這才引起了這些人的射擊。

楚家當時從美軍內部探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曾趕往弗羅裡達尋找到了這個老農,結果這個農民被美軍下了封口的命令,什麼也不肯多說。

楚家拿出傳說中龍的畫冊時,那個老農才目光一閃,顯得有些激動。

立刻楚家人就斷定,那老農所見的神秘動物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龍,最起碼,在外形上,兩者是相符的。

但是這一次楚家還是沒有拿到什麼鐵證,只是拿那個從側面證明,之前自己家裡人猜想的關於龍的出沒地,也並不是完全正確,至少在美洲也有類似生物的存在。結果這次調查之後,又是很多年,沒有什麼發現。

可是到了1944年,在黑龍江流域的一個名叫肇源的小縣城,又發生了一次墜龍事件。

這次楚家有人就在哈爾濱,當他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連夜就往肇源趕過去了,可是這次他們依舊沒有什麼收穫,原來這次的墜龍和營口那次不一樣,這次那條龍只是受了傷,並沒死,就在那龍落地的當天夜裡,肇源下了暴雨,第二日,這條龍就已經不見蹤影,想來是隨著松花江的江水入了海。

可是這一次事件,目擊者眾多,楚家人在出事附近的幾個村落到處打聽,還根據眾人的描述畫了相,最後終於確認這次那條二十多米的龐然大物,必然是龍無疑。除非是有誰能讓這附近幾個村子的幾百名村民都齊口說這個謊。

而且楚家人還專程到了那墜龍的地點去查看了一番,雖然肇源當時下了一夜的暴雨,但那條龍因為疼痛用爪子和腹部的鱗片在地面上刨開的大洞,依然觸目可見。特別是那一週圍,始終瀰漫著一股子濃郁的魚腥氣,聞上去,真的和他們之前買到的那幾片龍鱗上的氣息有相似之處。

楚家人不禁有些懊惱,沒想到這次他們好不容易離出事地點這麼近,結果還是晚來了一步。可是沒等著楚家人對這事再做什麼詳細的進一步調查,日本兵卻突然出現了,好幾個卡車估計有幾個連隊之多。

原來他們也是聞訊而來,他們在到來之後,迅速將那個龍坑給填滿,然後就是對外封鎖消息,又對周圍幾個村落的農民威脅誘騙,當地的村民立即就嚇得沒人敢再討論這事。楚家人一看已經不能再拿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而且再待下去恐怕還會招來日本人的注意,於是楚家也就連夜從肇源離開,回到了哈爾濱。

楚家在之後的幾年裡,已經沒有什麼再大的發現了,倒是戰爭的走向卻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後來日本被蘇聯人從滿洲趕走,楚家靠著在美國政府的關係,搭上了國民黨這條線,但沒多久內戰爆發,楚家跟著國民政府一路從南京跑到了臺灣,到最後逼不得已,楚家只能選擇返回去了美國。

隨後又是因為各種政治原因,楚家的人始終沒有機會再踏上大陸的土地,但楚家絲毫沒有閒著,一直在東南亞各國尋找龍的蹤跡,卻一直進展不是很大。直到中美的關係解凍,楚家這才漸漸得又回到了中國的土地上,繼續履行著自己家族的使命。

後來又有兩次分別是在天津和襄陽,都是類似的事情,楚家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都被政府把所有的痕跡給清掃乾淨了,也都被下了封口令。但在楚家的金錢利誘下,還是有人說出了自己所見。

這裡為了保護當事人,我也就不多做描述了,畢竟時間都沒有過多久,還是不要給人家惹麻煩的好。但是通過這兩次和之前的幾次墜龍事件,楚家人竟然發現出了一條墜龍與星相之間的關聯。

雖然這觀星之術已經由來已久了,如今由於社會上不定的因素變化太多,觀星的準確性也受到了很大的制約,行裡面大多數人已經認為這個觀星其實就是很單純的天文現象了。但是楚家卻一直認為這星相和墜龍之間有某種特殊的聯繫,而這個墜龍又和豢龍人有關。可是我要說幾句這個豢龍人的話,估計說到半夜也說不完,以後再表吧。

之說楚家從觀星上面能夠預知這個墜龍的發生和地點,但僅僅都是在一個大致的範圍之內,不能過於精確。於是楚家就日夜不停的派人觀測這個天相,為了這事楚家人還專門出錢在江西建了一座天文臺,這間民用的天文臺所用的設備一些政府所掌管的天文臺都比不上,但可笑的是卻被楚家專門用來找龍,這說出去也算當今天文界的一樁笑話。

只是聽說楚家人之前曾經成功觀測到了一次墜龍的天相,地點是在山東昌樂附近的一個村子,楚家人那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了活生生的龍的存在,可是他們都沒有什麼做下記錄和拍照,就被隨後而來的政府人員全部圈禁了起來,所有的相機攝影機之類的一概都被沒收。過了好幾日,他們才被放了出來,可是再到那墜龍地查探的時候,那地方已經乾乾淨淨,什麼都沒剩下了。那墜龍的生死更是不得而知,他們又試著向周圍的村民打聽消息,沒想所有的村民全都閉口不談此事,想來也是被下了封口指令,不敢亂言。

屢遭失敗的楚家並沒有因此而氣餒,他們突然又換了一個思維,原本他們也不是想弄一條龍來證明什麼,楚家如今家大業大,金錢上面全然已經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內的。

他們之所以那麼急著尋找到一條龍的存在,無非就是為了給自家的先人討回一個公道而已。

既然每一次出了這種事情,政府的人都會干預,那就不妨多帶一些人親眼去看這龍。就算之後龍又被政府給藏覓起來,反正其他人也都自己看見了,自家這個千百年的使命也算是他們這一代給了先人一個很好的交代。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有了故事一開始的那一幕。而江湖上的一干人等,也都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們這行人身後一直跟著一群公安部門的人,原來根本就不是怕他們會聚眾打架,所為是另有目的的。

人群裡有人問楚家,那次在山東你們真的看見龍了?

楚家人道,也算不得是龍,只是一隻蛟吧,之前一直藏在一個水庫裡的,當地汙染太重把他給逼了出來。

有人立刻問道,不是說墜龍嘛?不應該是從天而降的龍,或傷或病嘛?怎麼是從水庫裡游出來的?

楚家人解釋道,那蛟原本應該是順河入海的,只是不幸碰到了人力建壩蓄水,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這才無奈在水庫裡生存了下去。不過好在有他,當地這些年也算是風調雨順,不過自從他消失之後,聽說那附近是連遭乾旱,也真是可惜。而且墜龍也不是僅指龍從天墜亡,龍族的一傷一死都能在星相上有所體現,這也是我們家最近這幾年才總結出來的。

楚家人話音一落,人群裡立刻有人道,那麼這次你們說的這個墜龍,也是從水庫裡跑出來的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楚家人道,都不是,原本我們也不知道這回墜龍會以何種方式現身,但是剛剛我們外派打探的人傳回來消息,說是西北方向有一條河水已經接近乾涸,我想明日我們順著那條河沿岸一路尋過去,就能發現那墜龍的行跡。這次應該是河龍沒了水,所謂的龍困淺灘吧。

眾人又是一陣喧鬧這才散開,約定明日清早就一起分散開,沿著那河岸找尋。

家裡去往山西的那幾人把這些天的經過一口氣講到了現在,但家裡老頭子的耐性卻已經被耗得精光,於是有一個老頭直接就問,你們不要再扯別的了,先告訴我們,你們看到龍了沒有!

那幾人聽了問話,先是沉默了一會,後都搖頭,齊聲道,沒有。

老頭子一愣,又問道,怎麼沒見到,是楚家的人算錯了日子和地方嘛?

幾人又是搖頭,語氣中頗帶著幾分遺憾的意味,道,也不是。

老頭子聽了半天沒說話,他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好一會兒,他才說,是不是場子上的人沒讓你們看?

幾個點了點頭,繼續講述起自己的遭遇。

那一大群人,沒等著天亮就收拾好了行裝,浩浩蕩蕩得朝著楚家人指出的方向開了過去,一行人中每一個人都顯得格外的興奮,雖然依舊沒有人相信這次他們會有什麼發現,但那種帶著期盼和對美好事物的嚮往之情,是每個人都不能無視的。

但是就在一行人沿著河岸沒走出多遠,他們就遭到了阻攔,一見前面擋去眾人去路的正是軍方的人。軍隊的人說前面正在軍演,一概閒人不能靠近。楚家的人當場就急了,對著來人大叫,昨天這裡還沒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今天你們就軍演,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楚家人的話音一落,從對面就走出一個人來,只見他一身黑衣,四五十歲上下,明顯不是軍方的人,但他的身份一定是不尋常,對面的大頭兵全部都以他為首,言語裡更是顯得恭敬萬分。

那黑衣人對著楚家人道,不是我們想幹什麼,而是你們楚家到底要幹嘛?

沒想楚家人還和這黑衣人認識,楚家一個老頭當場罵道,上次在山東就是你,這次又是你!你們瞞得了一時,想瞞這一世?

黑衣人那眼一掃眾人,並沒有理會楚家人,只是道,你們哪裡來的,就都回哪裡去吧,以後這種事就別跟著別人瞎起鬨。

這時候眾人裡有一個眼力好的人突然大聲說,我看見了,他們在那邊拿著布在蓋東西,沒多遠,我們衝過去吧。說著那人一指對面軍隊的人背後的一個方向。

眾人隨身帶著望遠鏡的都連忙掏出來朝著那邊看過去,很快,很多人都說看見了有人在拿著布往什麼東西上蓋,那東西體積巨大,怕是能有十幾米長。

這一下子人群就都躁動起來了,全然不顧前面軍方人的阻擋,全都想開著車往那個方向衝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你拳腳再厲害,能是子彈的對手,在軍方鳴槍之後,立刻沒人敢再鬧騰了。

又有大批的軍人從各個方向趕了過來,將眾人幾人一組,押到事現準備好的軍用卡車上,分批帶離了現場。

家裡那幾人對老頭子們說,楚家的人應該是最晚走的那一批,在那期間,楚家人一直在和那黑衣人爭吵,具體說些什麼也沒人聽見,只是家裡有個人會看唇語,儘管楚家人背對著他,說些什麼他看不出來,但那個黑衣人說了什麼他卻看到了一兩句。

只“聽”那黑衣人對楚家人道,再一再二不再三,國家很感謝你們家對祖國的經濟建設做出的貢獻,但是請你們以後不要再回來了,你們不受歡迎……後面說了些什麼,家裡那人就再沒看見了,那時候他已經被推進了軍用卡車裡。

然後他們就被日夜不停的送出了內蒙,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裡,楚家人更是不知道他們的下落,只是家裡這幾個人和其他兩三家的人都被關押在鄭州看守所裡,關了四五天,也沒有人前來問詢或者探望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要被關到什麼時候,突然這麼一天,他們就被帶出了看守所,送他們出來的獄警始終是一言不發,只是把他們進來前上交的鑰匙錢包什麼的歸還給了他們。

家裡人一出看守所就看見了自己的車停在外面,拿著鑰匙開門一發動,發現裡面的油還都是滿的。很明顯,把他們放出來的人的意思就是,送客,讓他們越早離開越好。

家裡人和另外兩家人互相告了一個別,就各自開車離去。車到了鄭州的郊外,幾個人才在路邊找到了一個公話,往家裡打電話報了一個平安。

然後故事就回到了之前。

家裡老頭子把整個故事聽了下來之後,也拿不定主意,楚家人這次怕是真的是最後一次回大陸了,政府向來說到做到,他們既然那麼說不想你們再來,那麼你們就是來不了的,語氣客氣但立場堅定。

這是龍到底存不存在,卻到了故事最後也沒有搞清楚,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惜。可是家裡的老頭子卻有人提出了另外一種意見,他說,說不定是楚家人和政府一起合夥演得一場苦肉計呢?

這龍壓根就是不存在的,只是楚家想給自己還有歷代先人找個臺階下?那這個老頭的話一說,立刻又被人給反駁了,道理很淺顯,楚家如今都不在中國的土地上活動了,有這個必要費如此周章來演這麼一齣戲嗎?要不是他們突然間出現,大家誰還能想起這個江寧楚家來?他們這麼做完全是沒有道理的。

倒是家裡管事的老頭子一句話讓家裡人都有點不寒而慄,他對眾人說,如果一切都是楚家自編自演的假戲倒也是罷了,可萬一不是,那我們就得想想,頭天夜裡那裡還什麼都沒有,明顯政府對這次的墜龍是毫無頭緒的,但是第二天那裡就被軍隊封鎖住了,很顯然是那天在場的幾百人裡有人或者是有幾個人在暗地裡給政府通風報信了。

這可是在江湖裡犯了大忌的!而且所有在場的幾十家裡,無一不是在江湖裡名聲顯赫的大家大戶,但這種狗腿的行徑真的不敢相信會發生在這種大家裡面。老頭子最後對家裡人說的話裡,有一句話說得好,守住本分,萬事小心。

故事的結局我給大家補兩條關於墜龍的消息吧,墜龍此事自古有之,南宋太白湖明代新會清朝樂亭,全都是有明文記載的,其他野史縣誌上有所描述的更是多不勝舉。

我還是隻拿兩個離現在最近的出來給大家看一下好了,也就是我文中提到過的兩個墜龍,想來也早有很多人知道這兩次的墜龍,大家就隨便看一看不要當真,知道這個故事不是空穴來風就好了。

關於這兩次墜龍,還有更加詳細的資料和文史,我只是隨便選了兩個放上來,大家有興趣的可以自行查詢更進一步的信息。

只是營口這次墜龍央視後來專門派人調查和闢謠過,但是結果越描越黑。先是說那是擱淺的鯨魚,但是後來遭到了生物界的斥責,有專業人士從技術角度上分析和駁斥了央視的這個“鯨魚說”。

而我們普通人都知道,鯨魚哪裡有什麼鱗片?所以這個節目在再次播放的時候,就被改成了“某種未知的海洋生物”。

我只是想說他們這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難道說出實情的真相就真的那麼難嗎?廢話不再多說,資料供上。

其一:

1934年8月8日,在營口發現了一具與傳說中的龍極相似的骨骼,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個神秘生物未死之前,當地的居民曾經兩次見到它,並與其有過長時間近距離的接觸!

在《營口市志》第一卷中記述:“(1934年)8月8日午後,遼河北岸東小街一農民在附近葦塘發現一巨型動物白骨,長約10米,頭部左右各有一角,長約1米餘,脊骨共29節。偽營口第六警察署將其運至西海關碼頭附近空地陳列數日,前去參觀的人絡繹不絕。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回憶說,這個怪物曾經出現過兩次,第一次出現在距離入海口20公里處。

肖素芹老人:當年9歲,她爸爸是給地主趕馬車的,當時很多人都說在田莊臺上遊發現一條“活龍”,於是趕到那裡。爸爸就把她放在馬背上,扶著她看。她所看見的“龍”方頭方腦,眼睛很大,還一眨一眨的,而身體為灰白色,彎曲著蜷伏在地上,尾巴捲起來,腹部處有兩個爪子伸著,而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感覺這條“龍 ”有氣無力,眼半睜半閉,再加上眼睛有些發紅,很多人都說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於是在龍的上面搭了個棚子為它避暑,還有人抬水往它身上澆,讓它得以“解暑 ”。後來,下了很長時間的大雨,這條“龍”就不見了。

當時,老百姓認為天降巨龍是吉祥之物,人們有的用葦蓆給怪獸塔涼棚,有的挑水往怪獸身上澆,為的是避免怪物身體發乾。據說,人們都非常積極,即便是平日裡比較懶惰的人也都紛紛去挑水、澆水。而在寺廟裡許多百姓、僧侶每天都要為其作法、超度,此舉一直持續到又一次的數日暴雨過後,這隻怪物神秘地消失了為止。

然而,連續二十多天大雨後,這個怪物第二次又奇異地出現了,這次出現是在距遼河入海口10公里處的蘆葦叢中,此時它已不是活物,而是一具奇臭難聞的屍骸。

據楊義順老人回憶:在發現“龍”骨之前,曾聽大人們說蘆葦蕩裡總有噼裡啪啦的響聲,而且還有“嗚……”像牛一樣的叫喚聲,聽起來很沉悶,還能聽到掙扎的聲響,後來就沒有動靜了。

當時,營口地區已經連續下了40多天的大雨,街路上全都是水,一些房屋因進水太多而倒塌。雨停後,隨著北風吹過,空氣中腥臊味很大,看管葦塘的一名盧姓工人順著怪味尋找,發現大片大片蘆葦倒伏,撥開後進去一看,嚇了一大跳:裡面赫然躺著一個已經死去的龐大動物!

該工人嚇得轉身就跑,回到家裡大病了一場。百姓們聽說之後,結伴前去觀看,並且報告給了當時的政府。當時西海關附近的一家防疫醫院人員穿著白大褂,給已經生蛆的動物屍體噴射了消毒水。“龍”骨被抬出來後,有人用4個船錨繫上繩子將骸骨圍成一圈,供大家參觀。

孫正仁:光骨頭不是原來的龍型,畫的那個、描得那個不是那個型,就是挺長的,挺大的頭,兩個大角一米多長,不止一米三、四尺,長兩根。趴在地上,身上彎彎曲曲的,能有十幾米這麼長。

原營口市著名正骨醫生馬子臣(曾親眼見過“龍”骨)的兒子馬國祥記得父親曾對他說過,骸骨被發現時,肉還沒有完全腐爛,看上去特別像“龍”。

記者翻閱1934年8月12日《盛京時報》時驚奇地發現,此“龍”竟然有“爪”,而且還用“爪”挖了一個近17米長,6米多寬的土坑,說明“龍”後曾經掙扎過。

相關記載:“……該龍體氣參天,頭部左右各生三支甲,脊骨寬三寸餘,附於脊骨兩側為肋骨,每根約五六寸長,尾部為立板形白骨尾,全體共二十八段,每段約尺餘,全體共三丈餘,原龍處,有被爪挖之寬二丈長五丈之土坑一,坑沿爪印清晰存在,至該龍骨尚存有筋條,至皮肉已不可見矣。”

這些特徵也進一步驗證了是龍的看法。

據幾位老人講,當年有關方面曾邀遍老漁民辨認,但沒一個人認識怪物屍體。人們議論紛紛,普遍認為是“龍”。

營口偽第六警察分署組織人力,將其屍骨分解後運到南岸,在西海關前空場上按原狀擺放,任人參觀。

當時的《盛京時報》派人採訪,也稱之為“龍”、“天降龍”、“營川墜龍”、“巨龍”等,同時還配以照片,圖文並茂。營口市民爭相觀看,附近城市專程來參觀者也絡繹不絕,購買往返營口的火車票因此緊張起來。後又有報道說,營口水產高級中學校漁撈科張老師判定“確係蛟類”。

當時的營口美大照相館和英明照相館洗印了大量“龍”骨展覽的照片,在二本町衚衕附近沿街販賣,一些從外地來營口參觀“龍”骨的人,爭先恐後購買“龍”骨照片帶回去給家人欣賞。

李濱生:記得那一年我十歲,在70年前,在西海關露天展覽圍的一圈是錨,舢板下固定船的錨用那個間斷著圍起一個圈,用繩子攔著,地下灑著白灰,因為人很多也擠不進去。隨著人流的移動才能到前邊看,人都有一個好奇心理去看,只是傳說中有龍,實際生活中沒有見過的機會,都很好奇,去看。重點都看頭,它很長,有兩三丈長,十米左右,立著。脊樑骨朝上不像魚。奇怪的是頭上有角,任何水族沒有角。

翻閱相關資料,記者看到了1934年8月14日《盛京時報》刊登的“龍”骨照片複印件,雖然年代久遠,加上受當時攝影技術以及種種因素制約,只能依稀看出頭戴草帽觀看“龍”骨展覽人群的模糊身影,然而畫面中一具長長的動物骸骨及其頭上生出的兩隻長角依然清晰可見。

遺憾的是,由於當時社會秩序混亂,水產高級中學也幾經搬遷,偌大的骸骨就這樣遺失了。

1939年,16歲的孫正仁來到大連給人做管家,女主人的丈夫是營口商會會長的弟弟。孫正仁深得主人的賞識,1941年離開大連時,女主人把一段“龍” 骨當作獎賞給他。據介紹,女主人手中的龍骨大約有三斤多重,呈白色條狀,骨頭底端約有碗口大小,慢慢向上延伸越來越細,直至最尖端。骨頭表面的白色釉面很亮,大家說是‘龍’牙。女主人告訴他,這是曾經在營口展覽的龍骨。

6月16日上午,孫正仁老人把自己保存了整整六十三年的五塊“龍”骨捐獻給了市史志辦公室,他希望有關部門能夠鑑定一下他手中的骸骨。

營口墜龍事件和龍骨現世的經過大概如此。對此,多方媒體進行過報道,也有各種質疑的聲音:

中央電視臺還拍攝了專題片,片中得出的結論認為,這是鯨魚擱淺,然後骨骼拼錯。

遼寧省研究員傅仁義根據《盛京時報》的照片斷定“龍”骨是出土的“原始牛”的化石。

董為副研究員認為,這有可能是一種象的化石,而那兩個“角”,是長齒。

有專家研究孫正仁老人捐贈的龍骨後初步認為是第四紀野馬的化石。

這些解釋顯然都不圓滿:

鯨魚不會有角和四爪,根據剛腐爛活體拼裝的骨頭不太存在長度體形和特徵嚴重擺放錯誤的可能。

牛馬象都不可能有十多米長的蛇形骨骼。

而且考古學者都忽視了最重要的問題:當時是活體腐爛得到的骨骼,而並非古生物化石,新鮮骨骼也不可能成為化石。

由於孫老的龍骨來源問題,加上化石和新鮮骨骼的差異,不免使人懷疑這是不是當時的營口龍骨。

雖然有大量目擊者,非常詳實的記載照片,由於缺乏實物,營口墜龍仍然成了難以解開的歷史之謎。

其二:

1944年8月(具體哪一天記不清了),我父親任佰金領著我(任殿元,當時27歲)和漁民叢來順(43歲)、謝八(38歲)等駕船出江打魚。我們出江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幾天,和我們一同出江的還有4只船、10多個人。

這天早晨,我們的船隻行進到了牡丹江(為松花江某段的舊稱)南岸(當時這裡歸肇源縣管轄,位於肇源縣城偏西北15公里處),突然發現陳家圍子村後頭圍了許多人,估計要比陳家圍子全村人還要多4倍。

我們將船靠了岸,向岸邊的一個人打聽,那人小聲地告訴我們:“黑龍江裡的黑龍落到沙灘上了!”一聽這消息,我們既興奮又緊張,我父親說:“魚上不上網也不差這一會兒,走,看看去!”5只船上的10多個人就全上了岸,我們幾乎是跑著趕到的。

一看那場景,把我父親那樣的老“魚鷹子”都嚇呆了。

但見一個黑色的巨型動物臥在沙灘上,它太大了!陳家圍子的人用柳條子在它身上搭了個棚子,算起來得有20多米長。

它有10多米長,頭頸比身子細,頭像牛犢子腦袋那麼大,略呈方形,上寬下窄,頭上沒有杈角,只是在前額上長了一個扁鏟形狀的角,像牛角,短且直,根部粗約10釐米。臉形和畫上畫的龍差不多,長著七八根長鬚子,又粗又硬,還直抖動,嘴形特像鯰魚嘴,又扁又寬,嘴有30多釐米長,閉著,看不到它的牙和舌。

它閉著雙眼,眼角圍了一團蒼蠅,它的眼皮一動,蒼蠅就“嗡”的一聲飛開了。它長著4個爪子,但看不準爪子有幾個趾,因為爪子深深地插進了沙灘裡,小腿比小夥子的胳膊還粗。

它的身子前半部分粗,由於是趴在地上,能看出接近大人腰那麼高,估計直徑得有1米多。後腿以後的部分是尾巴,比前身細,但很長,足有八九米。

整個形象就像個巨型4腳蛇(東北土話叫馬蛇子,即蜥蜴類動物)。它通身是鱗,脊背上的鱗是鐵青色的,足有冰盤那麼大,形狀和鯉魚鱗差不多。肚皮和爪子上的鱗是粉白色的,瞅著比脊背上的鱗鮮嫩,並且略小於脊背上的鱗。

脊背上的鱗乾巴巴的,像曬乾的魚坯子(乾魚)。大群的蒼蠅在它身上飛來飛去,它不時地抖動身上的鱗,發出乾澀的“咔咔”聲,每響一次,蒼蠅就“嗡”的一聲飛起來;聲音一停,蒼蠅就又落了下去。

它身上的腥味兒極大,相距幾百米遠就能聞到。它身下臥著的地方已經臥出了一條長溝,身邊的嫩雜草都被它踩倒了,可惜的是看不出腳印是什麼樣子。

陳家圍子只有20多戶人家,總共60多口人,而在場卻有300多人,原來,附近的任家亮子、瓦房子、尚臥子等好幾個村的人全來了。他們有挑桶的,有端盆的,都拿著盛水的工具,統統由陳家圍子偽村長陳慶指揮。

陳慶不許大家管它叫“龍”,只能稱“水蟲”。聽陳慶講,昨天下午他還來過這裡,什麼也沒有,今天早晨就有人看到了這個“水蟲”,說明它是昨夜臥在這裡,今早被人發現的。

陳慶組織陳家圍子人搭起了棚子,然後讓人挑水往“水蟲”身上澆,水一澆上去,“水蟲”身上的鱗就隨之一抖,人們就這樣一桶桶地往“水蟲”身上澆水。謝八說:“快看,它的脖子多像馬脖子!這傢伙肥啊,要是宰了吃肉該多好。”

看了一個多時辰,我父親說:“走吧,明天再來看。”就這樣,我們戀戀不捨地上了船。在船上大家還直議論,叢來順說:“如果這個‘水蟲’沒有尾巴的話,那它就是黑龍江裡的禿尾巴老李。”謝八說:“這一定是黑龍江裡的黑龍,你沒看它通身都是黑色的嗎?”大家連魚都沒打好。

當天下午下起了大雨,到夜晚變成了暴雨,整整下了一夜,時緩時急。第二天一早轉為牛毛細雨。我們5只船直奔陳家圍子村後,趕到那兒一看,心涼了!曾經趴臥“黑龍”的地方現在只剩一條深溝,沙子裡還留有濃烈的腥味兒。

據當地人講,“水蟲”是半夜走的,怎麼走的,到哪兒去了,誰也不知道,因為下暴雨的夜晚不可能有人守候它。但我們清楚地看到,距它趴臥的沙溝東北處還有一條深溝,明顯能看出是它站立起來時弄成的,這說明它極可能是朝東北方向走的,怎麼走的,卻是個謎。會不會是像飛機那樣行進一段距離後鱗甲張開、騰空飛起來了呢?這隻能是猜測。

再後來我們打魚到那裡時,聽當地人悄悄地講,日本人封鎖這消息,不準人們到處亂講。以後就很少有人提起了,到如今已經40多年了,那動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仍然不知道,但40多年前的情景仍歷歷在目,恍如昨天發生的一樣……

這段往事被刊登在上海人民出版社編輯出版的1989年12月《中外書摘》第3卷第4期的《人間奇事》專欄裡,題目為《我所看到的黑龍》,杜爾伯特對山奶牛場退休幹部任殿元口述,杜爾伯特博物館任青春整理。任殿元老人於1994年3月初辭世。《中外書摘》在刊登這篇文稿的同時,還發表了任青春寫給編輯部的一封信----編輯同志:

想寫這篇文章是我10年前的想法,因為我父親親眼看到了“龍”這件事對我震動極大,我總覺得應該把它記錄和整理出來,這將是一份極珍貴的資料。

事情已經過去40多年了,許多當年的目擊者都去世了,如拙稿中的叢來順、謝八等都早已去世,就是我父親也已經73歲了。但他精神好,一點也不糊塗,講起這件事情就如同昨天發生過的一樣。

我不知道肇源縣誌是否記載此事,但我相信陳家圍子附近還有與我父親一樣的目擊者存在。我這是第一次向報刊披露這件事,儘管我很早就聽我父親講這件事,但當時我也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1986年,我去肇源縣出差,住在縣委招待所對面的一家個體旅社內,夜晚同屋的一位老頭和我閒聊時講起了此事,其經過和我父親講的完全一樣。我問他是哪裡人,他答是陳家圍子的,當年77歲(可惜的是我忘問他叫什麼名字了),他也是目擊者之一,還親自挑水往黑龍身上澆過水。通過這件事我相信,我父親講的是事實。

任青春

1989年5月17日

四次調查:這是事實嗎

這一切是真的嗎?為了證明這段經歷的可靠性,任青春提出了4個論據:

一、自己第一次聽父親談及此事時,才六七歲,母親臉上那不耐煩的神情表明,此事早已是老生常談,如果不是真實事物強烈地刺激了老人,他不會把這個故事一講再講;

二、父親是一個老黨員,為人誠實厚道,絕非信口開河之輩,他不信鬼不信神,思想開明,上個世紀40年代,他第一個帶領群眾拆廟砸神像,若不是親眼所見之事,父親斷不會反覆陳述;

三、當年自己在肇源縣的小旅社中住宿,一老人談及同一起事件;

四、任殿元老人在松花江南岸看到的那條身長10多米的黑龍“像一個大馬蛇子”,馬蛇子為蜥蜴的俗稱。令人驚訝的是,甲骨文中某些“龍”字的寫法,看上去酷似蜥蜴,新石器時代的一些彩陶紋飾也是如此形狀。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龍”,文化程度只有初小的任殿元,怎麼可能認識“龍”字的甲骨文字形?古籍中不止一次記載了古代的“墮龍”事件,其描述與父親所講的大同小異,父親又怎麼可能知道那些連專家、學者都未曾提起過的散佈在古籍中的關於“墮龍”的具體描述呢?

許多人都在以科學的態度看待此事。為了考證任殿元老人所述的真實性,以《上海灘》雜誌社編輯馬小星為代表的一些人還進行過實地調查。

1992年,馬小星列了一個科學調查提綱,委託任青春對任殿元的陳述進行了詳細考證,結果又確認了“掉龍”事件的一些細節。

任青春給任殿元看了許多種類的恐龍、鱷魚的圖片,結果老人對異齒龍(一種恐龍)的圖片表現出一定的興趣。

他認為,如果把這個動物背上的帆狀物去掉,看它趴在那裡的樣子倒有幾分像自己見到的“黑龍”,只不過“黑龍”的嘴是閉著的,嘴形像鯰魚,嘴邊有鬚子,頭上聳起角,脖子還要略長一些,極像馬脖子,且全身長滿了魚鱗。

1992年10月,哈爾濱出版社的戴淮明受馬小星的委託,到任殿元家中、松花江南岸的吉林省松原市扶余區(陳家圍子後歸此市管轄),大致確認了已於上個世紀60年代被遣散的陳家圍子村的原址。

1994年春,馬小星親自到肇源縣調查,收穫頗豐:找到一位目擊過“掉龍”事件的大娘,但她所說的事件與任殿元所說之事的時間、地點不同;在被訪問的數十人中,有不少老人證實松花江南岸確實發生過“掉龍”事件,而且確實發生在偽滿時期,也確有偽村長陳慶其人,一位當年與陳慶同住一村的老大娘甚至作證,當年陳慶本人就親口說過他率眾救龍的事;類似任殿元所說的“掉龍”事件,在肇源、扶余境內不止發生過一兩次。

同是1994年春,肇源縣古恰鄉文化站站長崔萬祿受馬小星之託到扶余區風華鄉調查,又找到一位自稱目睹過“掉龍”事件的老大爺,而且許多人都證實了陳慶組織大家救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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