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的人

但凡玩過一些時日收藏的人,誰會沒點故事,昨天的故事或成為了今天的談資,它引起的共鳴,固然要看“說書人”講的是否精彩,也少不了現在實物的佐證。如若不然,縱使沒有Tree new be的嫌疑,也多少有點江河日下、風光不在的慘淡,無論哪種,都是不甚光彩的。


說故事的人在我玩石頭而不是商家的那些年歲裡,總是一腔赤誠、滿心浪漫,輕信他人自不待言。或有二三商賈言,曾經收的封門青多大多純、絲毫無裂,或是滿血大紅袍引得寶島、香港富翁競相出價。當我滿懷期待,欲一睹風采之時,卻被告知早已售出,無緣一見,而環顧現下所見藏品,則與故事中的主角相距甚遠,不足一觀。起初我也曾怨嘆生不逢時,與佳石緣慳一面,直到後來接觸市場日深,熟諳門道,才從商家的進貨渠道、交易區間推測,當年他人所言,或不為真,心中方才釋然。至於商家講故事的目的,無外乎為自己貼金,讓商品增值而已,可惜當年的我聽了故事,竟未曾矇蔽雙眼,純粹當了一回聽眾,可謂辜負了人家的一番用心。

說故事的人商家如此,玩家同樣不遑多讓。說故事的人,藏品或乏善可陳,可“過眼”、“上手”的則必須風姿綽約,縱然擦身而過、不及擁有,也必不是力有不逮,而是當年“看不上”或“沒當回事”。聽眾若要追根朔源,說者多隻得語焉不詳。實則,其故事未必全然為假,只是經過了美化與潤色,縱然還原其物,也難免貨不對板。對於說這些故事的人,我多是報以同情的,他們或年輕,或年壯,實則心已步入夕陽餘暉了。他們將自己的巔峰定格於過去的記憶中,未來也便不再可期了。

說故事的人至於對今天的後來人,我想說,少聽故事,多看實物,好東西本身就是美麗的故事,自是比千言萬語更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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