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璇、林峰饰演的《再生缘》中,孟丽君曾女扮男装在一群老师前秀了一把技能,她问对方老师:“孔子的学生中,有多少成年人,有多少儿童?”
对方老师熟读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但从未想过如此刁钻的问题,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孟丽君怼夫子
孟丽君一本正经地给了答案:孔子门生共七十二人,但没说多少,但他们的一次春游中有提示,里面说“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冠者五六人”那就是成年人三十个,“冠者五六人”就是儿童四十二人,刚好七十二个门生。
如此恰巧可谓是孟丽君花了心思,凑了巧了。
其实这个例子表明,古文中是有数学题的,古文中的数字是有来头的,有一类诗诗数字与文字的完美结合,是为“数字诗”。
据说《孙子算经》中有一道数学定理诗,这是宋朝数学家秦九韶的解答,加上明朝数学家程大位编成歌诀:
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
七子团员正月半,除百零五便得知。
这首诗是著名的孙子定理,通过这首诗是秦九韶解法,能知道心中所想的数字,条件是问三个问题:
- 第一个问题是你心中的数除以3剩余多少?
- 第二个问题是你心中的数除以5剩余多少?
- 第三个问题是你心中的数除以7等于多少?
例如,如果你心中的数除以3还剩余2,那么可以得到70x2=140;你心中的数除以5还剩余2,那么可以得到21x2=42;你心中的数除以7还剩余3,那么可以得到15x3=45,然后三个数相加得到140+42+45=227,最后把227除以105(或者105的倍数)剩余的数就是你心中的数,即17。
上面提及的程大位可说是编歌诀的高手,他在《算法统宗》里辛辛苦苦设计了595道数学题,想编成教科书流传后世,例如:
例1《求甜苦果树》:
九百九十九文钱,甜果苦果买一千。
四文钱买苦果七,十一文钱九个甜。
甜苦两果各几个?请君来算莫延迟。(答案:甜果657个、苦果343个)
例2《求大小船相同数》:
四千三百五十盐,大小船只要装全。
五百袋装三大船,三百袋装四小船。
大小船只同只数,折算须请众英贤。(答案:大小船18只)
例三《求八万三千根竹杠可做笔杆成双数》:
八万三千短竹竿,将来要把笔头安。
管三套四预先定,问君多少配成双?(答案:83000根竹竿要做成155625支笔杆才配成双)
他的随便一道题都能憋死人,神奇不神奇?其实诗歌也是门手艺活,既要能出题,还得能解题,数学家还得会文学才行。
不过万壑君看着有些头晕。其实,涉及数字也不一定都那么烧脑。
古人也玩点不少脑的数字游戏,纯玩乐,万壑君也不再出题。但其中也有玩数字的高手,有玩出哲理的,充满着高智商的味道。
例如王建的《古谣》:
一东一西垅头水,一聚一散天边霞。
一来一去道上客,一颠一倒池中麻。
通俗易懂,平朴自然,又有些哲学玄理的味道,万事万物可不是就是这么一东一西、一聚一散、一来一去的嘛?
再有用数字的堆叠和递进营造从疏到密的画面感的,例如《雪》:
一片一片又一片,二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花皆不见。
前面觉得实在是平淡,还有点小玩乐,但最后一句就如漫天飘雪的场景就在眼前。
再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两地书》,用来调情或者骂人的。
卓文君在诗中从“一”写到“百、千、万”,就是没写“亿”,这是说没有“意”,这是卓文君在骂司马相如在外做了高官,有了女人,再也对自己没有心意,是个负心郎。
数字用得好,诗歌很容易出新意,因为要用匠心好好构思、琢磨。
同理,数字如果放在名字里,也很容易拉风,例如闻一多、田二喜、张三丰、李四光、五月天、六小龄童、朱七七、猪八戒、祝九红、杜十娘……
无论哪个名字都是独特而拉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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