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 并不意外:安徽首家沃尔玛今起闭店

  10年以前,是芜湖商业高速发展的鼎盛时期,这得益于芜湖经济社会整体发展水平的高颜值。而这个时期正是跨国公司在中国春风得意之时,仓储式会员店、综合大卖场、大型超市纷纷登场,沃尔玛超市进入安徽的首家店铺就选在芜湖镜湖区,于2005年底开业,以近2万平方米的超大规模吸引着元旦春节市场上的芜湖市民,赚得个钵满盆满。

  沃尔玛在芜湖的成功,加速了香港联盛集团在安徽的布局,并将首选目标锁定芜湖,且于次年底成功签约。受芜湖和联盛双方的盛情邀请,2007年5月,我出席联盛国际商业广场的奠基仪式。期间,参观考察了芜湖沃尔玛超市,也正是因为这次近距离接触沃尔玛,让我对沃尔玛失去兴趣。

杂文 并不意外:安徽首家沃尔玛今起闭店

  最早体验沃尔玛是在千禧年。那年,因为专程赴深圳布吉考察农产品批发交易市场,凭着职业敏感,就近到沃尔玛超市体验一番。其实,超市并不大,更没有现在的沃尔玛超市时尚,三个开间的门面,进门店面主要销售生鲜肉食和水产品,因为现场宰杀水产,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右边门面陈列的是小百货,左边门面销售小食品和蔬菜。由此,我对沃尔玛的印象也就“不过如此”,除了生鲜,它就没有给我多少新鲜感,更不是外界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因为那时安庆市场已经有了上海联华、联华的加盟店,以及本土的百惠等,虽然店铺观感、产品价格、货品陈列、服务规范等方面还有诸多欠缺,但超市在人们的印象中不再是那么高大上了。

  当时,超市尤其是外资超市之所以受到追捧,有三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是传统零售业柜台让消费者受够了营业员的怨气和脸色,挑选商品极为不便;二是经营环境给人以黑屋土台的印象,承包制下“关系货”的质量不靠谱;三是商品价格特别是在1988年刮起的“抢购风”,在消费者脑海里烙下的印象是商家对商品定价无底限。而这正是跨国公司零售业优势,这样的服务标签使外资超市在市民心中尤为招摇。

  实际上,到了2005年,经历了入世之初的“与狼共舞”,各地大卖场、量贩店、综合超市的经营能力和管理水平有了较大提高,各类超市遍布大街小巷。之所以此时外资超市受到欢迎,也是有原因的,一是有人认为,外资超市的出现是一个地方对外开放的表现,是零售业上台阶的重要标志。二是认为外资超市能够引领本土商业发展,促进地方商业提高经营管理水平和培育商业人才。三是各级政府将有效利用外资纳入下级政府考核,这一指挥棒的作用,引导着各地积极引进外资商业,当然也就包括沃尔玛在内。以致各地竞相出台优惠政策,以“超国民待遇”积极吸引外资,首杀的是地价,其次是商品价格,第三是经营时的扶持,外资超市简直就是公主,有着“皇帝女儿不愁嫁”的优越感。为此,各地以引进外资超市为荣,就业以入职外资超市为傲,其身价也似乎高人一等。这就使得内外资商业不处于同一起跑线,国内商业处于不平等竞争地位。但事实证明,真正担当起地方经济发展大任的非外资商业,尤其在非常时期更是民族商业挑起重担,别忘了1998和1999年洪灾、2008年雪灾时的民族商业的表现。

  芜湖之行,对沃尔玛失去兴趣的关键因素是三个,一是整体观感不佳,同国内知名企业上海华联、联华相比,店铺六面装饰一般,尤其是地砖和天顶给人的感觉就是较次;二是商品价格较低,品类齐全,服务规范,但质量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而且从供应商那里获悉其压价、结算、物流等方面有霸道性的做法;三是从有关方面获知,沃尔玛开业一年来上缴税收约在200万元,可以说对政府贡献比较小,员工待遇也不见得高,真正获益的是公司与管理高官。从另外一个层面看,当时安庆市场类似店铺的租金约为0.85/米/天。或许是因为外资格外受宠,外资商业的管理人员多少给人以傲慢的感觉,毕竟他们效力跨国公司,忠诚于企业无可厚非。

  应该说,首家进驻安徽的沃尔玛店选择此时关门,与芜湖政府和消费者无关,因为市场竞争的法则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如果一个企业不能顺时而为、随机应变,调整心态,仅靠政府扶持是不可能有“诗和远方”的,这是经济规律决定的。尽管一些西方发达国家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动不动对我国实施反倾销,这其实是典型的“双重标准”。谦卑、低调、务实、惠民,应该是现代商业必须具备的应有的基本素养,否则消失在市场的日子就不会太远。

  芜湖沃尔玛关店受到关注,主要是因为它是进入安徽的首家店。而沃尔玛在安徽关店早已不是什么新闻,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暴发后,全国范围内的沃尔玛关门陆续出现,这股风潮省内合肥刮得最多。从这个意义上看,外资商业盛宴的时代已经结束,也说明我国市场经济体制日臻完善,“国民待遇”下的公平竞争成为应有的新常态,民族工商业日益发展壮大且更加成熟,特别是竞争能力大为增强,外资的资金、员工、品牌、供应链、客户关系等管理优势逐渐在丧失,从政府扶持政策中获得超额收益、来自供应商上的价格,以及消费者对其青睐的空间越来越小,外资商业对人才的吸引力也大不如从前,尤其是女士上个厕所受到时间限制,男士外出抽烟受到处罚等诸多不尽人情的诟病。近几年,一些国家政客在我国背后使出阴招,导致消费者对其进入我国的外资商业并不感冒,最典型的就是韩国乐天,一些优秀人才及客户对其拒之“千里之外”。

  市场竞争是无情的,关店与开业是市场经济的常态。我们不必对芜湖沃尔玛关店大惊小怪,也许正如其公告所言是优化布局。我也相信,不久的日子可能会有一个全新的沃尔玛店在另外一个地方开张大吉,谨此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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