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第一次看這麼荒誕的喜劇,看到脊背發涼。就像黑夜裡閃爍的貓的瞳孔,有些陰森,但依然有一股阻擋不住的趣味。

能把建祠堂弄得這麼熱鬧,大概也只有民國人了。比起一般的愛情喜劇,黑色幽默總是更容易讓人驚喜的。《荒城紀》就是一部以黑色幽默的方式犀利詮釋仿若荒誕不經的故事。想用兩個詞來評價它:辛辣又刺激。

《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故事發生在民國新生活運動背景之下,在山西一處偏遠農村,保長為了攀附權貴,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縣長的傻兒子,成了村裡唯一通達“政府”的渠道。保長去縣城時,從女兒口中得到撈錢的重要信息:在村裡建造“禮義廉恥堂”,就可以獲得縣裡撥發的鉅額救濟糧和銀元。貪財的保長因口音誤解聽成了“李憶蓮祠堂”,而李憶蓮剛好是村裡一位漂亮的寡婦,不明就裡的保長勾搭了村裡的族長開始籌謀這樁買賣。

《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李憶蓮是個嫁到村裡的外姓人,屬於村裡的弱勢群體,她追求愛情卻不濫情,和村裡另一個邊緣小夥林硭產生了真感情。林硭和他娘商量,正打算明媒正娶李憶蓮,家裡的窯洞和宅基地卻被算命的指定為祠堂不二之選,風水寶地是也。兩人成親的障礙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不僅逃不過被當做“菩薩奶奶”的命運,就連家也要被掠奪走。林硭的娘雖是本村人,但人微言輕,和族長論起了當年林硭爹頂替族長受罪致死的事情,自然沒有任何作用,還真踏上了去南京告狀的路。林硭是打獵為生,和村裡種莊稼的其他本族人來往甚少,本就和李憶蓮一樣任人宰割,於是,為了擺脫“被寫死”的命運,他們開始各種掙扎……

《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一切仍如“禮義廉恥堂”被全村人當做“李憶蓮祠堂”一樣,向著無可避免的終點進發,悲劇更深一步的進化。值得一提的是,整個影片的悲愴氣氛通過黃土高原上蒼涼的自然環境渲染,戲劇衝突感更強。電影中男女主人公蒙著雙眼站在本族祠堂裡的鏡頭讓人過目難忘。破舊棉襖和周遭黑白影像與蒙雙眼的兩條紅布,形成了鮮明的色調對比。正是這一抹紅色,讓觀者的內心瞬間受到極大的觸動。紅色不但完成了故事發展的轉折,更象徵著正義和邪惡,生存和死亡,鮮血和希望。或許故事本身的悲痛會後慢慢淡去,但是那一抹紅色卻永存於人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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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爾曾經說過:“孤獨是一群人的狂歡,狂歡是一個人的孤單 。”《荒城紀》重在這個“荒”字,寓意深刻,回味無窮。荒蕪貧瘠的土地,常常處於飢餓荒年的無辜村民,一村既是全世界的荒破荒殘荒涼,無知無畏無頭無腦的荒蠻,唯權勢馬首是瞻的荒信荒唐……地荒了可以盼著明年,人心慌了頭腦廢了這個一村天地會怎樣?

《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用極度的熱烈和狂歡,來展現舊社會勞苦大眾的苦難,這是《荒城紀》的高明之處。“這祠堂,本來就不需要活人”,身臨其境的體會到了村民的麻木不仁,那時那刻生命的廉價。《荒城紀》更是一部野心之作,導演徐嘯力的電影處女作,毫無膽怯直抒胸臆,沉穩老練。

《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荒城紀》以寫實的手法牢牢地將觀眾鎖在鏡頭前,這種風格的電影難得一見,就像天天吃減肥輕食的健身者,突然被一碗熱辣的biangbiang面吸引,笑中含淚。村民們的愛與恨,因著人性的弱點,因著社會賦予的烙印,甚至因著命運的手指,顯得更加脆弱。那種面對命運的徒勞與頹廢,讓人又好笑,又心酸。

《荒城紀》:不萬能的喜劇,被封死的真相

後來族長被封進了棺材,保長帶著眾人和林硭持槍對峙,所有人都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這就是一場盛大的虛空和可怕的夢……

蔣熹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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