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蕾,一颗自由的灵性的诗魂在天宇舞蹈


伊蕾,一颗自由的灵性的诗魂在天宇舞蹈

2017年底,我们送走“乡愁诗人”余光中,今年七月,我们又送走女诗人伊蕾。铺天盖地的信息很快占满整个网络,手机刷屏了。只是,伊蕾是谁,她有什么样的诗歌,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文坛的诗歌可以说到了一个鼎盛时期,而朦胧诗在那时更是风靡全国,舒婷、顾城、北岛、食指、海子、傅天琳等名字如浩瀚星辰闪耀在天空中。

而伊蕾正是和这批朦胧诗人一同耀眼的同龄人。这一代诗人都被称为五零后,他们的人生经历几乎都有相同之处,都有过上山下乡,战天斗地的火红的青春时代,或者当工人,在机器轰隆声中度过自己的岁月,同时,也与文学女神结缘。甚至诗歌女神结缘。

伊蕾原名孙桂贞,这是一个接地气的名字,这样的名字写出的诗歌肯定与大地,与庄稼,与泥土有缘,而且应该是阳光一般明媚,春风一般温柔,花朵一般甜美。因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火红的年代,也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只是,诗歌的青春却是朦胧的。 当然,那时的朦胧诗虽然脱胎于二三十年代徐志摩那样的朦胧诗,但却又充满时代气息,也充满地气,更充满诗人个性魅力。我没有读过伊蕾的诗歌,今天看到她去世的噩耗,才百度她的诗歌。

她是以诗集《一个单身女人的卧室》被读者熟悉的,可是,年轻的我不能接受这类诗歌,因为传统教育我们,诗歌要抒发人民的心声,大众的心声,要表达生活,要表达博大的爱。即使舒婷,她的诗歌最火的还是《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以及《致橡树》。而伊蕾,自然被我屏蔽了。

伊蕾,一颗自由的灵性的诗魂在天宇舞蹈


我再次百度,只是百度的不是伊蕾,而是孙桂贞,得知她的生平事迹。她是天津人,喝着海河水长大,身上自然有着北方女性的豪情。她是中共党员,在1969年赴海兴县务农,后历任铁道兵钢铁厂宣传干事,廊坊地区爱委会文联干部。

她发作品是1974年,正是文革后期,政治风云变幻时代。

和舒婷的诗歌创作时代一样,舒婷在讴歌火热的生活中也加入了自己的想法,也屏蔽了钢花飞舞的工业化,概念化。只是,不知那时的孙桂贞的诗歌是不是带着那个时代的痕迹。

但从早期著的诗集《黄皮肤的旗帜》以及另外在《人民日报》、《诗刊》、《解放军文艺》、《河北文艺》、《长城》等报刊上发表《钢花集》、《孔雀石》、《贫贱者的旗帜》、《泰山情》、《我将放下一切前去》、《海岭的自拔》、《晾》、《大海的儿子》、《浪花致大海》、《火焰》、《野芭蕉》、《迎春花开了》等诗歌、散文、评论近百篇来看,作为孙桂贞的诗人用她的独特目光关注生活,关注人生,接地气,但没有那个时代的烙印。应该走的是艾青田间郭小川的路子,只是,那个时代的诗歌很难找到了,也许作为文学爱好者都读过孙桂贞的诗歌。

伊蕾,一颗自由的灵性的诗魂在天宇舞蹈

当孙桂贞成为伊蕾,她开始更多关注女性的心灵世界,更加内化。就像当年评论家对她的诗歌《一个独生女人的卧室》的评论。卧室是一个私密空间,而独身女人的卧室更是一个特定女人的私密空间。

其实,古时候的闺怨诗,宫怨诗就是独身女人的卧室诗。只是,那些诗歌哀怨顾影自怜。但伊蕾的诗歌却超脱了古代的闺怨诗,卧室里边的女人自我欣赏,虽然孤独寂寞,但却如同一首歌,寂寞让她如此美丽。在那个年代,她的诗歌出现女人肌肉的健美,出现同居等与主流社会不符合的意象。

毕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改革开放不久,人们的意识普遍还处于计划经济时代僵化的语境中,诗人却大声地、大胆地说出了一个女人生命的愿望,这在当时不能不是惊世骇俗的。

“你不来与我同居”,似乎语言俚俗不雅,其实,诗人用一句大白话,毫无顾忌、义无反顾地说出了一个女人爱的本能,对爱情、对生命、对人与人之间良好的关系的强烈渴求。 

 如果舒婷的爱情诗是心灵倾诉,她更大胆另类。更放飞自己的灵魂,作为女诗人,连笔名都如此女性化的伊蕾却不愿强调这个带有性别标签的身份。

在有一年的中国女性文化论坛前锋论坛上,伊蕾曾说:“我认为,我不仅是一个女人,我首先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不应该把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约束,把我作为一个女人约束。”

于是,她果然不再约束自己,她喜欢旅行,而且是国外旅行,目标是100个国家。

可是,她不是三毛,三毛满世界流浪时还是青春年华。而伊蕾却已经近七十高龄。这个年龄是当奶奶的年龄,是跳广场舞的年龄,即使旅行都是家人陪伴,或者跟团。但她却是独自旅行的。

作为一个著名诗人,她肯定多次出访各国,只是,那不是诗人想要的旅行,那是一项工作,一项任务。只是,现在许多诗人热衷于这样的出访,这样的工作,来去有人安排,有接待,迎来送往,好吃好喝伺候着,走时还带着土特产。当然也有独自旅行,只是,那时年轻。

伊蕾却要在年近古稀独自旅行,甚至带着心脏病的身体去旅行。于是,她最后的生命定格在冰岛这个有着海盗与冒险的寒冷的国度,而不是病床上,更不是被病痛折磨得失去尊严,或者身上插满管子苟延残喘。

当年,三毛用一根丝袜结束自己没有质量的生命,而伊蕾却让自己的生命在旅行的路上变成最美,最绚烂的华章。诗歌在路上,诗人在路上,诗人没有离去,她在路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