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啤酒興亡史

家鄉啤酒興亡史

曾幾何時,幾乎每個人的家鄉都產過自己的啤酒。家鄉啤酒都哪兒去了?還有多少人依舊可以喝到自己家鄉的啤酒?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大象公會(idxgh2013),作者:葉部首。

1978 年的夏天,中央臺第一次轉播了世界盃。那時看球,沒有中國隊、也沒有冰涼的啤酒。如今,我們又習慣了一次沒有中國隊的世界盃,但沒有冰啤酒的話,可以說是辜負了整個夏天。

曾幾何時,綠色玻璃瓶上的城市、5A 景區、名山勝水的名字組成了中國的啤酒版圖,幾乎每個人的家鄉都產過自己的啤酒。

歌德曾經教導我們:瞭解各個地方,與其研究各種理論,不如遍嘗世間啤酒,這才是真正的地理學。

只是,這句話在今天已不再成立,五花八門的地方啤酒,不知何時已消失在歷史的塵埃裡。

家鄉啤酒都哪兒去了?還有多少人依舊可以喝到自己家鄉的啤酒?

舶來的液體糧食

公元 1860 年,是中國啤酒迷應當記住的一年。在第二次鴉片戰爭戰敗的大清國,被一頭摁進了不列顛治下的和平。

女王、皇帝、總統的公使們集聚於北京東交民巷的王府和教堂,禮服領結,在灰撲撲的北京城裡開闢了他們在東方的一片樂土。作為舶來品的啤酒,也同他們一道傳入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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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交民巷公使館區入口

據說最先喝上啤酒的中國人,是在為使館鋤草幹活的華工。公使夫人出於客氣,拿出這種歐洲最普通、最平價的飲料啤酒分予他們。這種色似馬尿、味同湯藥的洋貨就這樣在中國人的喉嚨裡紮下了根。

中國早期的啤酒廠是歐洲人蓋起來的,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 年),俄國人在哈爾濱建起烏盧布列夫斯基啤酒廠,也就是今天的哈爾濱啤酒前身。之後,生活在中國其他地方的歐洲人紛紛效仿,使得青島、北京、上海等地也出現了啤酒廠。這些酒廠成了日後各地方啤酒競相追憶的先祖,至少在自述廠史時是這麼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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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7 年,德國軍隊就佔領了膠州灣,其中一大原因:“膠州灣的氣候良好,很適宜歐洲人居住,青島啤酒也隨之而來。”

不過,這時的啤酒,多供給在華的歐洲人消費。在中國人的嘴裡,這種低度「飲料酒」與中國自身以飲高度「燃料酒」為主流的酒文化格格不入。故當時國人對這種八國聯軍帶來的“半殖民地”酒並無興趣,除草工們對使館禮遇的態度大概也頗可懷疑。

後來,北洋政府的大衙門和大學裡的知識階層逐漸開始接受了這種“殺口”的酒:“昔日飲酒,公推柳泉居之黃酒,今則非三星白蘭地、啤酒不用矣”。

不過生產啤酒要消耗大量的糧食,所以在中國人吃不飽飯的時代,啤酒並不能成為接地氣的大眾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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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平飛馬啤酒,戰爭期間只供應給在華日軍,不知和馬尿的典故是否有淵源

1949 年後,啤酒仍限於那些率先西化了的大城市。尤其是在上海這個 1949 年前“有三類市政機關,三個司法體系,四種司法機構,三個警察系統,三個公交系統,三個供電系統”的城市,已有了挪威、英國、法國、日本的多家啤酒廠。雖然,所有的外國啤酒都被國產光明牌取代,口號變成了“喝啤酒,喝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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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牌啤酒不再,但上海人民還可以吃國營益民食品一廠光明牌冰磚

進入飢餓時代,靠糧食生產的啤酒改為憑票供應,幾乎喪失了市場渠道,喝到也就是嚐嚐而已。但據《北京志-綜合志-人民生活志》記載:

1959 年以後,居民口糧減少,副食品供應不足,營養缺乏是普遍現象。居民為了增加熱量,儘管當年啤酒、露酒被列入憑票限量供應範圍,但酒的消費量依然增加。

原來是當時的人們吃不上飯,所以要喝啤酒解決溫飽。誠可謂現代版“何不食肉糜”了。

七十年代末,改革開放結束了糧食危機,啤酒需求量大增,產量卻跟不上。如果那時在大街上看到大罐車後拖著碗口粗的管子在傾倒液體,人們手拿所有可以盛液體的容器排隊人頭攢動,那並不是哪個小區斷水了的救援車,而是在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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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群眾拿著各種容器打啤酒

瓶啤罕有,冰箱未普及,讓散啤(散裝啤酒)成為了幾乎唯一的銷售模式。一些有啤酒廠的城市也出現了自帶容器“打”散啤的奇特景觀。

北京人排著長龍,拎著家裡暖瓶、鋁鍋甚至塑料臉盆去飯館打散啤,瀋陽人直接用舀子盛鮮啤酒(這樣粗狂的操作也讓珍貴的泡沫幾乎消失殆盡),都成為那個時代喝啤酒的標準場景。而對岸的臺灣,當時已有六百多家夜總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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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包裝前裝在袋子裡很新鮮喔!”

不過,中國酒鬼對享受啤酒還是不那麼自信,用臉盆敦敦敦喝完幾乎已經被晃悠沒汽的啤酒之後,還要看不上地帶上倆句:這沒勁兒,不過癮,當水喝。

但即使啤酒廠工人勤於餵馬的印象已經深入人心,啤酒的冰爽、低度數和廉價還是讓人慾罷不能。散裝啤酒是那個時代廉價的享樂方式,就像一個融合了經濟改革和思想解放的混合體。

跟著這陣吹滿地的改革春風而來的,是 1985 年“啤酒專項工程”實施。中國建設銀行出資 8 億,地方自籌 26 億,加上國家用以購買先進流水線的 2000 萬美金,中國正式打開了“土創”啤酒的開關。一時“諸侯經濟”四起,短短几年大生產,地方啤酒品牌的數量就達到了 813 家之多。

彼時,“村村冒煙、戶戶上班”,幾乎每個縣都有了自己的啤酒廠。土創啤酒打破了計劃經濟體系下的原料統銷限制,改由酒廠自採原料、自銷啤酒,價格隨行就市。一時間冰鎮啤酒成為了群眾夏日最重要的冷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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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一年又一年》劇中人物 1985 年在家看國足衝擊世界盃失敗(519 慘案)時桌上的啤酒是「白牌兒」北京啤酒。瓶啤漸漸多了起來,啤酒瓶子也成為了憤怒的球迷手中的新“傢伙事兒”。

這股啤酒生產熱潮最先成就的,是新疆的啤酒花。新疆氣候乾燥,晝夜溫差大,蒸發量高,水源充沛,十分適合啤酒花的生長。比之前在山東和東北種植的啤酒花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一時間,全國所有的啤酒廠都要仰仗新疆啤酒花。由於產量根本滿足不了雨後春筍般出現的啤酒廠,當地甚至為了控制啤酒花的分銷,還推出了啤酒花簽證——“出疆證”,一時引發了全國啤酒廠爭搶。理所當然地也引發了之後的“大幹快上”酒花氾濫。新疆邊陲的啤酒廠也就這樣依靠天山水源、本地酒花開始了蓬勃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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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花不是花,蛇麻草的名字更形象。

地方啤酒的大時代,就此開場。

啤酒的戰國時代

在街頭鬥毆的時候,啤酒瓶應該是不次於紅板磚的趁手傢伙事兒,回想原來的香港黑幫片,打群架搶地盤之前必碎啤酒瓶以示鄭重。硬氣功也不吝惜地將啤酒瓶和紅板磚向腦袋上招呼。

其實不僅僅是啤酒瓶,啤酒也一直與鬥爭有著緊密的聯繫,這種鬥爭有著明顯的搶地盤特徵。這一切的根源就是中國未曾削弱的地方主義。

釀酒耗費糧食,而酒精又具有一定的成癮性,因此無論古今中外,酒都是與經濟政策、財政政策密切相關的一種商品。自古以來,釀酒業自帶高稅收、高利潤,給地方財稅帶來的貢獻非其他產業可以相比。

改開後興起的地方啤酒自然也是如此。到 1980 年代中期開始施行的財政包乾制度下,地方企業稅甚至佔到了地方財政收入的 90% 以上,新興的啤酒產業遂成了地方政府的錢包之一。

1985 年財政部關於酒類產品稅徵稅辦法中,規定了高達 40% 的稅率。2001 年國家稅務局對啤酒又加收了額外的消費稅:高檔啤酒(出廠價格大於 3000 元/噸)每噸 250 元、低檔啤酒(出廠價格小於 3000 元/噸)每噸 220 元。

要知道,現在中國國產啤酒每噸的成本也不過 2000-3000 元。比如,2008 年的時候,烏蘇啤酒銷售收入達到了 9 億元,對當地財政稅收貢獻了 3 億元。

從這點來說,啤酒真是液體黃金。在重視擴充稅源的時代,必定會引起地方保護主義的興起。

茅於軾提到過:“地方保護主義較為普遍的保護對象是啤酒生產。因為啤酒利稅較厚,生產啤酒對當地政府增加收入有明顯好處,所以許多地方政府都想方設法禁止外地啤酒進來,叫消費者喝本地產的啤酒。”

813 家啤酒廠帶來了繁榮,也製造了狼多肉少的買方市場。不同啤酒品牌開始著眼於產地市場之外,積極參與擴張與競爭。地方政府為了保護本地市場和本地啤酒企業對財政稅收的持續貢獻,當然會支持當地土創啤酒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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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 年 7 月 13 日《北京日報》1 版(左)與1993 年 8 月 19 日《北京日報》1 版(右)

一時間,各地為推動本地人喝本地酒怪招迭出,甚至會強買強賣當地啤酒。阻止“外地”啤酒進入本地市場的手段也層出不窮。

2001 年,湖北武穴市委、市政府號召:

全市各級、各部門、廣大黨員幹部和人民群眾,要愛我武穴,喝我武啤,為此,經研究,在全市範圍內開展「武穴人愛武穴,武穴人喝武啤」愛心大購買活動。

隨後開展了一次轟轟烈烈的全市分配購買啤酒的行政任務。

2008 年,內蒙古通遼市酒監局對外地啤酒提出了貼“流通標識”的要求,不貼不能賣。這些“標識”需要商家自行去酒監局請,每個啤酒瓶子都要貼上。雖然不貴但也耗時耗力。類似的還有在齊齊哈爾更早發明的“送酒員證”。

同一時期,四川南部縣以整治啤酒市場、檢查食品安全為由,致力於查扣重慶山城啤酒。縣稅務部門要求銷售山城啤酒的商戶,按每種品類 2 萬元額外交稅,以圖阻止山城啤酒的經銷商滲透。

除了官方行為,民間從啤酒廠到促銷員也發明了各種花式搶市場手段:用集瓶蓋返錢來賄賂餐館,還算正常的商業 lobby;到威逼利誘終端經銷商曝曬對手啤酒,就有些不大對勁了。到了競爭最激烈的時期,各地甚至出現了因啤酒銷售而發的暴力事件——“看誰還敢賣 XX 啤酒!”

像在黑龍江五常的“酒霸”,以砍外地啤酒經銷商出名,一度迫使哈爾濱啤酒給其經銷商全部投保。青島、重慶、金龍泉等品牌的經銷商也頻遭毒手。

各地方之間的激烈對抗,讓人想到 1920 年代的聯省自治。而啤酒業也定會逐漸從地方割據走向大一統。

格局的變化始於 2001 年:中國入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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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不如中華煙有名的中華啤酒

大魚吃小魚,蝦米也吃小魚

一句“外國人不懂中國啤酒”,很好地概括了入世之初,外國啤酒興沖沖殺入中國時的競爭狀態。

例如可以代表德國啤酒的 Beck’s(貝克牌),1992 年與中國一酒廠合作授權生產。德方堅持用正宗德國配方釀造重口味的貝克綠標系列,而中國啤酒廠則希望生產受中國消費者喜愛的清淡口味啤酒。二者互不相讓,最終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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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框內為貝克啤酒在《我愛我家》中的植入廣告

就在 Beck’s 找到下家準備重新開廠之際,第一家卻因不願意拱手讓出努力開拓出的品牌市場,選擇以半價出售 Beck’s 啤酒存貨。這樣兩敗俱傷的報復讓 Beck’s 的正宗德國啤酒在中國一下跌入萬丈深淵,從此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裡。

在中國栽跟頭的,也不止貝克一家。像 Blue Ribbon(藍帶)啤酒、Coors(銀子彈)啤酒、Heineken(喜力)啤酒這樣的國際啤酒大牌,幾乎都因為“不懂中國啤酒”,最後只能用國際大牌的身份賣個反差萌,在中國充當了“雜牌”啤酒的角色。

但是,外國啤酒的失敗,未必就是本土啤酒的勝利。

外國啤酒雖然受挫,但 WTO 引來的外國資本卻在中國啤酒業一路攻城略地。Anheuser Busch(安海斯-布希)、InBev(英博啤酒集團)、SABMiller(南非釀造-美樂啤酒集團)和 Carlsberg(嘉士伯)這四家世界頂級啤酒資本集團的進入給地方啤酒帶來了新的衝擊。

與此同時,中國的青島啤酒、燕京啤酒這類由土創啤酒發展起來的啤酒資本集團也開始了擴張。雖然有些國產品牌得以做大做強,但更多的故事,還是地方啤酒小廠被吞併、被收購,最終消失在人們眼裡和嘴裡。

其中存活下來的強者,還得說新疆的烏蘇啤酒。

1986 年,烏蘇啤酒藉著“啤酒專項工程”的東風在天山北坡的烏蘇縣建成。它的強大對手是省會烏魯木齊的新疆啤酒,不僅掌握著幾乎全中國啤酒花供應的新疆啤酒花公司,還收購了吐魯番玻璃廠,成為了一家從原料到包裝全產業鏈的啤酒廠商。憋屈的烏蘇啤酒一度毫無還手之力。

但在 2006 年,趁著新疆啤酒國企改制失敗經營不善,烏蘇啤酒一舉將新疆啤酒集團整個吃了進來,相當於把新疆啤酒、昌吉啤酒、喀什啤酒、霍城啤酒、天山啤酒、託峰啤酒等新疆品牌盡收。

這個從前的小縣城,在大魚吃小魚的收購兼併中一下子成了新疆啤酒地方市場的絕對霸主,中國啤酒行業中以小博大的典範,也從此成為一代新疆人地域認同的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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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來烏蘇啤酒還是被更大的魚吃了。

2015 年,嘉士伯完全收購烏蘇啤酒。憑藉此舉,嘉士伯在掌握了重慶啤酒集團(山城啤酒、天目湖啤酒、大涼山啤酒等)、拉薩啤酒、大理啤酒、黃河啤酒之後,真正意義上地拿下了整個西部啤酒產業。

扎巴依們一片哀嚎:新疆再無烏蘇,喝起來!幸運的是,烏蘇並沒有被摘牌下架,繼續帶著在江湖上“奪命大烏蘇”的傳說走出了新疆。不過這是否是用自己的瓶子幫別人的啤酒開拓市場,可能還是得看烏蘇啤酒是否能繼續“奪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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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嘉士伯,最初進入中國的四大啤酒資本集團中的 Anheuser Busch(安海斯-布希)和 InBev(英博啤酒集團)已經合併成為 ABInBev(百威英博),像湖北金龍泉啤酒、哈爾濱哈啤,如今其實都已是百威英博的品牌。ABInBev 後來又收購了另一家巨頭 Sab Miller(南非釀造-美樂啤酒集團),整個地球上彷彿就剩兩家賣啤酒的了。

當然,國內的啤酒巨頭也沒閒著。

誰能料想到,之前被戲稱為“農民啤酒”的燕京啤酒最終能將桂林漓泉啤酒、泉州惠泉啤酒、包頭雪鹿啤酒等地方品牌啤酒等盡數收購。青島啤酒則在收購嶗山啤酒、漢斯啤酒、山水啤酒同時,把眼光放到更遠的海外市場。

在這樣的品牌兼併中,被市場淘汰的品牌是大多數,只有有價值的地方品牌才可能被資本集團收購。幸運的,可以留個名字讓消費者喝個情懷,不幸的,只能在被收編之後改旗易幟。

而最不幸的,就是落到了華潤雪花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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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間,華潤雪花是由華潤集團和 Sab Miller 合資創建的。後因 Sab Miller 被百威英博收購,為避免中國的反壟斷調查,將 49% 股權出售。最終華潤公司將其收回,華潤雪花也成了華潤集團全資的附屬公司。

華潤一直奉行的單一品牌策略。這樣的策略成就了雪花啤酒作為單一品牌在全球第一的銷量,但也消滅了許多有特色的地方品牌。

其中最慘烈的要數安徽啤酒的全軍覆沒:蚌埠聖泉、阜陽相王、淮北雪地、滁州聖力、安慶天柱、舒城龍津、五河皖啤……

此外還有四川藍劍啤酒、深圳金威啤酒、湖北行吟閣啤酒、黑龍江三星啤酒、遼寧大連啤酒、大雪啤酒、吉林雪豹啤酒等品牌,都因被雪花收購而從中國啤酒市場上銷聲匿跡。

對此類企業併購,地方政府一反幾年前地方啤酒大戰時睚呲必報的保護主義豪情,反而積極予以配合。因為大企業的技術、管理和規模經營可以大幅提高效益,而就業與稅收依然留在當地。

雜牌、歪招

雖然很多地方品牌消亡了,但除了作為偶爾憶舊時的談資,中國人對過去的地方啤酒並沒有多少懷念和深情。

畢竟,從 1980 年代至今,中國啤酒的一貫工業拉格風並沒有多大改變,只不過不再有“怪味”,也難再見到“無汽”啤酒的粗糙,變成了像人民情緒一樣穩定的清淡。

這種清淡在國際著名的啤酒評分網站 Ratebeer 也獲得了“肯定”,像哈爾濱啤酒、青島啤酒、燕京啤酒的總評分基本穩定在了 2-4 分(100 分制),穩居所有啤酒品牌的後百分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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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ebeer 的總評分即圖中藍底的 overall 一項,由該類啤酒的消費者評分(即右側 5 分制評分)在所有啤酒品類中的排名得出。此外還有一項品類內評分,即圖中綠底的 style 一項,由其在品類內的排名得出。而這些中國啤酒即便在較低檔的拉格淡啤(Pale Lager)一項中依然排名靠後。

像雪花這樣熟練掌握了高濃釀造稀釋技術的啤酒,分數低到只有 0-1,成就了“如何用雪花啤酒試出一個人酒量”的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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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不少地方啤酒嘗試過用創新產品的方式保存自己的品牌,但大多用力過度。

諸如人參啤酒、枸杞啤酒、瑪咖啤酒、苦瓜啤酒、貢菊啤酒這樣的新概念啤酒,大多已成為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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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植入貝克牌淪落到為苦瓜啤酒代言的賈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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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啤下面有“棗味”二字

此外,還有像茅臺啤酒王、狗不理啤酒這樣的跨界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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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人大開眼界之餘,實在難以催生“來一瓶”的興趣。

在可見的未來,家鄉的啤酒品牌仍將繼續消失,但是中國啤酒廠養馬的傳統,定會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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