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有多少種麵食?

張靜玉2801


1

山西人會做的不止刀削麵

“我出生的地方是山西省,那是一個除了白麵之外什麼都沒有的貧瘠地方。”

整整二十年前,在風靡一時的日本動畫片《中華小當家》裡,麵點師“鋼棍解師傅“如此介紹自己的家鄉山西,聽呆了坐在電視前的80、90後們。

你瞧,山西面食的美名,連遠隔重洋的日本漫畫家都有耳聞

與其他菜式不同,中國人很喜歡在不同種類的麵食前冠以地名,彰顯特色

比如重慶小面、岐山臊子面、崑山奧灶面、新疆拉條子、蘭州牛肉麵、河南燴麵、北京炸醬麵等等。

這些遍佈全國的名面,可能在口味上已經與“原產地”相去甚遠,但這絲毫不會阻礙人們繼續把它們當作各地的美食代言,更是大家糾結“不知道吃啥”時的多項選擇。

遊走在各地的火車站、步行街、小吃廣場,“山西刀削麵”總是少不了的一塊招牌。懂行一點老闆還會把地域範圍縮小,乾脆寫上“大同刀削麵”。

常年被“蘭州拉麵”壓一頭,近年來又有重慶小面彎道超車,山西刀削麵始終不溫不火,在山西省外擔當著地域標籤的角色

一團泛著油光的勁道麵糰,被削麵師傅捧在懷裡,面前是一口滾開的大鍋。人與鍋的距離,可依師傅手藝靈活調整。左手託面,右手持刀,手起刀落,雪白的刀削麵魚貫飛出,落入鍋中,濺起幾滴沸水。

與其他的麵食相比,削麵的過程更像是一場武術表演。外地人見了,常忍不住多看幾眼,土生土長的老西兒則不以為意,徑直坐下,安心等著麵條上桌。

近年來,出現了所謂的“刀削麵機器人”,用來替代人工削麵。看似更方便了,但地道的山西老饕吃過機器削出的麵條,咂摸咂摸嘴,恐怕心裡都想著:還是口感有別

有個順口溜這樣形容刀削麵:“一葉落鍋一葉飄,一葉離面又出刀,銀魚落水翻白浪,柳葉乘風下樹梢。”沾著一身麵粉的削麵廚師,簡直有了小李飛刀的風采,又如何能被輕易替代?

不過,要是親身到三晉大地走一遭,你就會發現,山西人會做的遠不止刀削麵啊

山西種植、食用小麥的歷史已有數千年。作為“貧瘠到只有麵粉”的省份,圍繞這單一的食材,山西人倒真真琢磨出了數不清的花樣來。

來到山西的外省人,通常很快就會發現,

山西人講“吃麵”,吃得也許並不是麵條

就算澆頭的花樣算不上豐富,山西人也不甘被“麵條“二字的概念束縛,還執著於在面的形狀上下功夫。他們幾乎窮盡了麵粉與水混合後的一切可塑性。

汪曾祺曾經提到,廣東同學對番薯糖水愛得深沉,儘管外人難以理解,他們還是大呼:“好嘢!”而對於山西人在麵食形狀上孜孜不倦的探索,大多數外省人也會不解:

番茄雞蛋拉麵,番茄雞蛋刀削麵,番茄雞蛋手擀麵,番茄雞蛋扯麵,吃起來真有那麼大差別嗎?

聽到這些疑問,山西人多半會意味深長地一笑,篤定地點點頭:“差別大著咧!”

🍜

貓耳朵

這種麵食因捲曲形似貓耳而得名。

熟練的山西主婦揪下一小塊麵糰,用拇指輕輕一捻,就捲曲成貓耳朵的形狀。因為外型小巧,貓耳朵相比麵條更加爽口易食,吃法也更靈活,可煮可炒。

傳統的貓耳朵就是這樣用拇指指肚一搓而成。但由於製作耗時耗力,現在市面上很多貓耳朵都出自機器之手。一眼望去,滿滿一碗貓耳朵全部是一樣大小、一般形狀,也因此失去了一份韻味。

栲栳栳

山西是中國麵食之冠,晉中則是山西面食之冠。不過,晉中以外的山西人對於面的創造力,同樣不容小覷

沿著汾河北上,到達忻州、大同一帶,這裡種植著大片的莜麥。用它磨製的莜麥面,是一種比白麵口感更粗糲的粗糧。晉北地區的人們耐心地將莜麥面卷著一個又一個圓筒,再仔細地碼放在籠屜中蒸熟,發明出了“栲栳栳”這種獨特的吃法。

河撈

這大概是最古老的機器面之一。

河撈需要專門的製作工具:河撈床。河撈床通常是一個類似活塞的設計,下端均勻分佈著大小一致的圓孔,和好的麵糰從上方塞進去,之後用力擠壓,麵條就穿過下方的小孔,落入鍋中。

相比於其他麵食,河撈最大的優勢在於標準化

,一碗河撈麵的粗細長短基本是一樣的,保證口感爽滑,這在前工業時代非常難得。

不過,為了標準化付出的代價也是明顯的——壓河撈是件十足的體力活。貓耳朵、手擀麵、栲栳栳可以由主婦、孩子完成,但在一個山西家庭裡,守在鍋前壓河撈,永遠是男主人的職責

抿蝌蚪

抿蝌蚪是站在河撈標準化對立面的另一種麵食。

抿蝌蚪短則一兩釐米,長也不過四五釐米,這正是其之所以得名的原因。哲學家萊布尼茨說:“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山西人也深深懂得“同一口鍋裡沒有兩條完全相同的抿蝌蚪”的道理。

抿蝌蚪同樣有特殊的製作工具——蝌蚪床,其實就是一塊扎滿圓孔的鐵片。做抿蝌蚪時,把麵糰放置其上,再向下用力,讓面從小孔抿入鍋裡。如果想吃粗細不同的抿蝌蚪,只需更換不同規格的蝌蚪床即可。


上面這四種不過是山西面食的冰山一角,山西人對於探索麵食形狀的熱情,永遠不能被低估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