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九疑山賦》是僞作?此爲柳公權巔峯之作,如何爲僞作?

中國書法源遠流長,唐代又是書法發展的鼎盛時期,百花競放,名家輩出,特別是楷書,形成了歐、顏、柳三大宗師。柳公權(778~865年)出生時顏真卿(709~785年)已七十歲,歐陽詢(557~641年)已卒百餘年。柳公權先習王羲之,後集歐、顏之長於一身,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其作品也成為歷代書家學習的範本,備受書界尊崇。

一說起柳公權法帖,就立即會使人想起《神策軍碑》、《玄秘塔碑》,歷代書家均認為此二碑為柳書代表,已成定論。 《九疑山賦》由邵建和鐫刻,刀法自然,非常精微。柳公權書寫的很多碑,都是邵建和鐫刻的。如《金剛經》、《吏部尚書馮宿碑》、《越州都督刑部尚書符磷碑》、《大唐回元觀鐘樓銘》等,拓工也十分精到,墨色醇穆,渾然一體。

說《九疑山賦》是偽作?此為柳公權巔峰之作,如何為偽作?

2005年1月12日《中國文物報》發表了寧遠縣文物局周九疑先生的文章,題目為《九疑山賦拓本非柳公權所書》。周九疑先生的文章既肯定了《九疑山賦》的藝術價值,又提出了非柳公權所書的根據,不過很多人還是認為證據不足,提出了很多質疑:

1、九疑山歷史悠久,它的名聲早已廣為留傳,在柳公權之前,蔡邕有《九疑山銘》,元結有《九疑山圖志》、《舂陵行》,況元結、柳宗元都曾任永州刺史,此賦有“鳥篆穹碑,刺史元公之筆;電文怪石,舍人李嶠之題。”而沒有提及柳宗元,如為宋人所作,以柳宗元的名聲,是要大於元結、李嶠的,不可能不被提及。是否此賦就是柳宗元所寫呢?柳宗元在永州十年,對九疑山水是肯定熟知的,而他又是以寫遊記見長的。而且816年,柳宗元就曾請柳公權書寫了《重複大雲寺記》碑。如果說地方誌會把所有詩文事蹟都記載下來,這是不可能的。別說地方誌了,就是個人文集,誰也不能說沒有一篇遺漏,更何況又經歷了一千多年,任何文獻有遺漏都是正常的,不然也不會經常有新的發現了。

2、關於“三十六七十二洞天福地”是成書於宋天禧三年(1019年)的《雲笈七籤》中才有的。這個說法是錯誤的,據《舊唐書·司馬承禎傳》載:“司馬承禎(646~735年),字子微,法號道隱,河內溫人(今河南溫縣)。著有《坐忘論》一卷、《無隱子》八篇……《上清天宮地府圖經》二卷……”在《上清天宮地府圖經》中早就已經提出了這個說法。另外,周先生估計只是聽說這個提法,似乎是沒有讀過《雲笈七籤》。因為《雲笈七籤》卷二十七,洞天福地部即為:《天地宮府圖並序——銀青光祿大夫真一先生司馬紫微集》,這裡列出了三十六七十二洞天福地的詳細情況,其中三十六洞天中記:“第二十三九疑山洞週迴三千里,名曰朝真太虛天,在道州延唐縣,仙人嚴真青治之。”紫微就是司馬承禎的字,司馬承禎在唐玄宗時被賜“銀青光祿大夫真一先生”。也就是說宋張君房在《雲笈七籤》中收錄了司馬承禎的文章而已。就像《雲笈七籤》卷二十六收錄了漢東方朔的《十洲三島》一樣。

說《九疑山賦》是偽作?此為柳公權巔峰之作,如何為偽作?

3、“雲閣兮白雲齊”係指永福寺齊雲閣一說,首先需要更正的是,原句應為“雲閣兮白雲飛”,而不是“白雲齊”。即使是“白雲齊”,也不一定是指齊雲閣,它可以是完全的寫景,有高閣如置雲中,似與白雲齊而已。這樣的寫景詩句有很多,如《全唐詩》中有:劉長卿“孤城上與白雲齊”、王仁裕“躡足懸空萬仞梯,等閒身與白雲齊”、徐夤“到來峭壁白雲齊,載酒春遊渡九溪”、智亮“戴雲山頂白雲齊,登頂方知世界低”的詩句。像這樣的詩句歷代都有很多,不能說都指什麼“齊雲閣”、“齊雲亭”吧?

《九疑山賦》通篇601字,字字用筆一絲不苟,肥瘦得中,血肉俱美,可以說是無筆不妙。拓本第一頁右下角有朱印一枚,“笪重光秘笈之印”,最後一頁有朱印五枚,分別為“涵翠軒主”、“傳家清玩”、“山陰沈氏”、“劉墉”、“石庵之印”,並有硃筆圈點。我查閱了歷代的很多資料,卻未發現有關《九疑山賦》的任何著錄和記載,請教了幾位書家,都不知有此,然一旦獲觀,皆嘆此拓應為柳書第一,真跡無疑。《九疑山賦》雖然沒有著錄,但它的藝術價值是公認的。現藏國家圖書館的《神策軍碑》拓本,也是原石久佚,僅存賈似道藏本,且只有上半冊。還是解放後經香港重金購買,是國家圖書館的鎮館之寶。

柳公權書小楷《九疑山賦》拓本為傳世孤本,原石早已不存,但拓本保存完好,一字不缺,無論從保存完整上,還是從藝術價值上,都不遜色於《神策軍碑》。

說《九疑山賦》是偽作?此為柳公權巔峰之作,如何為偽作?

說《九疑山賦》是偽作?此為柳公權巔峰之作,如何為偽作?

說《九疑山賦》是偽作?此為柳公權巔峰之作,如何為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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