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酒趁年華|致敬逝去的風流

翻開一篇篇詩詞,還未見到文字,撲面一股酒氣,有綠蟻新醅酒、金樽清酒,葡萄美酒,黃花濁酒……

你可以盡情地喝,喝醉了,成酒中仙,天子呼來亦不上船;可以誤入藕花,不知歸路;行舟雲下,畫船載酒,平波任醉,沉沉好睡去。醉眼卻不曾迷離,挑亮燈火,拔劍在手。此刻,正也可以沙場秋點兵,殺敵一個乾乾淨淨……

一個人獨酌,可以對酒當歌,可以舉杯邀明月,可以把酒問青天;兩人對品,看山花爛漫,一杯復一杯。與眾友共飲,前世英雄,青梅煮酒,今生閒夫,把酒話桑麻,天地滄桑,且盡一杯酒,同銷萬古愁。

酒中盛滿歡喜,酒中盛滿愁思,新友初識,我有旨酒,燕樂嘉賓,心樂陶陶;老友重逢,大笑一聲,且執酒來,斗酒相逢須醉倒。送君一別,須盡醉,明朝相憶路漫漫;思君,春樹暮雲,何時一樽酒,重與細論文?念君,獨倚高樓,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君子固窮,但酒,還是可以喝的不喜歡男人吸菸,卻不十分討厭男人喝酒,只要不天天醉鬼,更不要酒後失德,男子性情中該有的豪爽、正直、豁達、快意恩仇,於酒中酣暢淋漓。

從古至今似乎所有的詩人騷客都好酒,談詩當然不離詩仙,他竟然這樣來笑話那不飲酒的王歷陽——笑殺陶淵明,不飲杯中酒,浪撫一張琴,虛栽五株柳,空負頭上巾,吾於爾何有。

素琴,五柳,書生巾,這陶然的象徵物,竟然只因了不喝酒,全成了空景,他也可真是個酒仙啊。一生流離不定的詩聖留給了後人沉鬱不展的印象但“性豪業嗜酒,疾惡懷剛腸”凝結的還是詩人豪情滿懷、嫉惡如仇的真性情。

唯酒無量,不及亂知道嗎?孔聖人也是大口飲酒的,只是,夫子冷眼相看“酒池肉林”“長夜之飲”的奢侈糜爛,非酒誤國,非美人亂了朝綱,是男人自心亂了。

酒是好酒,自可飲來,只是酒亦有德,酒亦有禮,莫過度至以亂,男人於杯中應該尋到的有狂放不羈,有俠義肝膽,有失意憤懣,更有東山再起的意志,不是借酒掩蓋出言無禮,失態損德,那實實是辱了酒的好意。

如果說男人的酒是悲壯雄渾,那麼女人呢?女子飲酒呢?誰說女子就不該喝酒呢?那不,李清照喝了嘛!喝得還沉醉不知歸路,喝得濃睡不消殘酒,魚玄機也喝醉了,“旦夕醉吟身”還有蘇子裡邊那個紅日已晚,午醉未醒的女子。只是女子飲酒,總也脫離不了一個相思,哀傷的調子,讀來悒悒。

倒是那卓氏文君,為著一曲《鳳求凰》當壚賣酒,琴瑟和鳴,詩酒和暢讓人感到自由浪漫的氣質。臨棄時一曲《白頭吟》絕不悲悲啼啼: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不卑不亢,聽者亦聞錚錚金石之音,焉可不悔悟!

詩酒趁年華,詩酒是樂事。稍一曲人,詩便失了雅意,酒亦去了真情,相逢知己,何必千杯?小醉微醺,似醉還醒,看花還是花,於酒內於酒外,於夢境於現實暈暈乎有超然之意,靜觀卻是凡世之塵,是人,亦是仙。

酒以不勸為歡,三杯兩盞,多乎哉,不多也!待得歸去,做個閒人撫一張琴,夕對一壺酒,朝對一溪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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