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紀》和《驢得水》有什麼相似之處?

念念舊!


《馿得水》和《荒城紀》的確可以拿來對比一下。如果說前者意指文化是怎樣把人變得不像人的,後者講的就是愚昧是怎樣讓人吃掉人的。



《馿得水》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兩筆利益關係上:

一、呂得水老師每月十萬的法幣獎勵

三民小學的三位教職員工虛設出一位叫呂得水的老師(老師不存在,叫驢得水的驢倒一直都在),以此向教育局領空餉,怎奈教育局李特派員來校視察,三個人不得不用一位目不識丁的銅匠冒充呂老師展開騙局。沒想到銅匠不僅冒充呂得水老師成功,還得到了農村教育家資格,更是為學校實收到每個月高達十萬元的法幣獎勵。(贊助者為來自美國的羅斯先生)


於是,在這筆金錢誘惑下,三民小學的裴魁山老師第一個開始倒戈,他否認之前與同事們達成的共識——呂得水老師的工資須得為學校所用。而是堅持每月從呂得水的工資里扣除3000元作為自己的獎金;

李特派員也以合理優化分配為由,從呂得水的十萬獎勵中每月扣除了七萬用在教育局事務上;

銅匠因為接受了短期教育,開始意識到自己生活狀態的糟糕並急於擺脫,他變成了一個報復心極強,勢力心極重,唯利是圖的怪胎;

三民小學的張一曼老師因糾葛在與銅匠的感情中,最終被銅匠報復,被剪了頭髮,發了瘋;

三民小學的周鐵男老師因為揭發學校與銅匠的勾當,被威脅恐嚇,瞬間喪失了話語權。


二、呂得水老師一萬美元的喪葬撫卹金

美國的羅斯先生來檢查自己十萬元獎金的落實情況,為避免穿幫,銅匠扮演的呂得水老師只好裝死,以求能矇混過關。羅斯先生提出願意給呂得水一萬美元的喪葬撫卹金,但要求只能呂得水老師的家屬才有權使用。為了這一萬美元的喪葬撫卹金,眾人又不惜讓孫校長的女兒佳佳冒名頂替呂得水的未婚妻。


至此,羅曼蒂克的張一曼被逐漸消亡成險遭強暴的瘋女人;

原本想娶張一曼過門的裴魁山變成冷酷無情的勢利眼;

淳樸可愛的銅匠變成為逃出生活困境不擇手段的怪胎;

勇敢直言的周鐵男變成忍氣吞聲的懦夫;

甚至,最正面、無邪的孫佳,在父親的膝蓋前,也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初衷,加入到這場荒誕的大騙局中。劇中各色人等,無一不變作自己當初所堅持的相反面。


再看《荒城紀》

《荒城紀》是一部開篇大實話,一開頭就讓你明白事情原委,不用再自己瞎琢磨的電影。也正是這種明白,當保長把“禮義廉恥堂”聽成“李憶蓮祠堂”,當族長把“蔣中正”理解成“講忠貞”,才更讓觀眾對這種無知造成的荒謬看得清楚。


李憶蓮的祠堂

由於將政府倡導修建“禮義廉恥堂”就可以拿到救濟糧,錯聽成建“李憶蓮祠堂”,村裡管事的一批人把寡婦李憶蓮當“神”供奉起來。首先囚禁她讓她失去人身自由,然後在她與未婚夫林硭約會時捉住她,以壞了建祠堂大事兒為由將李憶蓮活活燒死。


林硭的地

因為風水師傅的一卦,讓村裡決定徵用林硭家的地來建祠堂,遭到林硭母子強烈反對。母親在往南京告狀途中身亡,兒子被綁在地牢裡任由自家的地被踏平,自己的未婚妻(林硭和李憶蓮是即將結婚的情侶)被村民燒死。


《荒城紀》和《馿得水》都是荒誕喜劇

兩部影片都是在嬉笑怒罵間無情揭露人性黑暗面;


《荒城紀》和《驢得水》都發生在民國時期

民國二十四年的《荒城紀》和民國三十一年《驢得水》年代相近;


《荒城紀》和《馿得水》都是色彩鮮明的女性主義的電影

無論《荒城紀》中被動無可奈何的李憶蓮還是《馿得水》中期待與男性平權的張一曼,兩位女性為自己的堅持,在影片中得到的都是最慘無人道的迫害。


以上這些共同點讓電影鯊覺得,這兩部電影有時間的話可以放在一起觀賞。


現實太無趣

電影有意思


電影鯊


導演徐嘯力 : 《荒城紀》一部奇特的電影,最近得到非常多業內朋友的關注和肯定。

這樣的作品,可以說是在過去,至少在近十年的中國電影裡不曾見到的。” ——斯琴高娃


導演徐嘯力語:出於電影人的責任,我要拍這部電影。我們愛這個民族,愛這個國家,除了讚美與謳歌的表達方式之外,我們還要看到過去那個特定年代裡的缺憾與糟粕,我們才會變得更理性。在新中國解放以前的民眾,集體麻木,導致不可思議的悲劇發生,不勝枚舉,《荒城紀》就是在這種思考下誕生的。 這部電影發生的故事戲劇很好看,除了展現喜悲之間的交替進程,我們能否感知到影片內在構成的思考,是本片要重點關注的方向。


1、《荒城紀》講述了新生活運動時期的荒誕故事,您是在什麼情況下想到了想要拍攝這樣一部電影?為什麼會想到將故事背景設置在那樣一個時代?

徐嘯力:當初有一個影協的朋友說現在華語片當中的很多題材都比較“薄”,問我能不能去拍攝一部偏人文厚重思考型的電影。我覺得比較有挑戰性,因為自己更偏向哲學或者某些方面的追求和思考。作為一部電影,如果我有強大的驅動力去做,就不光只是一個故事,在故事的空間當中可能蘊含著更多的韻味。 我的創造方式比較奇怪,說出來很多人會不信。我一般都會在睡覺的時候去構成一個故事,在那裡,所有的畫面和情感和無障礙地呈現可能,那種快感無以復加。醒來後就開始整理邏輯,但是會深深記住情感烙印。 我在百度上去讀到新生活運動的時代背景,包括宗祠守舊的觀念,它們之間是可以做成戲劇衝突的“核”。以及蔣中正,這些都是夢了兩三天想到的。因此我用七天的時間整理完畢可拍本,十五天籌備準備時間看景,三十五天拍攝完畢了整部影片。




2、從劇情來看,《荒城紀》村裡的貪財保長為了騙取縣裡撥發的鉅額救濟糧和銀元,修建“李憶蓮祠堂”的故事與《驢得水》的故事很像,會不會有觀眾提出一些關於《驢得水》的問題,您如何評價?

徐嘯力:《驢得水》的全片到現在都沒有看完過。個人感覺《驢得水》一定程度上在影像美學這塊,以我目前有限的智慧,還不能領略到他的美,反而我希望《荒城紀》是一部電影元素更強烈一些的影片。 能與《驢得水》在類型屬性有相像的地方,是我的榮幸,因為他是一部被觀眾認可的、而且成功的影片,但是,我真的沒有看過《驢得水》,是我最大的遺憾,這種遺憾,我希望保留一生。



導演徐嘯力


新生活運動與李憶蓮之死

昨天中午剛剛看完的荒城紀,趁著熱乎,總想寫點什麼,感覺又說不上來。這部劇給我的震撼很大,看完後的第一感覺是編劇和導演的野心很大,導演似乎是想通過這樣一個帶著《驢得水》式的諷刺,《殺生》式的荒誕,《舉起手來》的誇張包袱,《平凡的世界》的真實的黑色幽默的民國故事,傳達出其對於眾多歷史和社會議題的反思。或許本片有著各種各樣的槽點,但導演和編劇的構思和設計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荒城紀》這部影片設定在民國二十四年(1935年)山西的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村裡的保長通過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縣長家的傻兒子的方式獲得了縣裡救濟糧的批覆和支持。縣級財政的支持使他擁有了能夠參與甚至干預本村宗族內部事務的權力。通過女兒的消息瞭解到上面在搞新生活運動,如果建一座“禮義廉恥”堂可以獲得縣府的救濟糧和撥款支持。但,他將“禮義廉恥”堂錯聽成“李憶蓮”祠堂,整部電影就是在這樣的誤解中展開的。李憶蓮是外村嫁過來的寡婦,族長和保長想利用這個消息框政府三十萬銀元和補發的救濟糧。李憶蓮被當半神一樣被供了起來卻被村裡人發現了她跟村裡的外姓青年林硭私通的事情。族長和保長帶著憤怒和嫉妒,決定燒死了李憶蓮以告慰先祖,封成貞潔之神。這裡村裡的男人們之所以如此憤怒,除了犧牲李寡婦換糧食的需要外,還有對林硭得到了李憶蓮的身子無限嫉妒。外姓青年林硭的宅地也被徵用來建李憶蓮祠堂。人性的醜惡,在封建宗族禮法的慫恿下和集體所謂的最大利益下,變得愈加正義。族長和保長想盡辦法終於贏得縣上的肯定,三十萬元大洋如約而至。但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本想算計上面留下三十萬,卻沒想到被縣裡算計被上面私吞故事情節大致如此,在影片中我們看到人性的黑暗會伴隨著集體的無知和愚昧而無限放大。

而發生這件悲劇故事的一個很重要的歷史背景是新生活運動,那麼什麼是新生活運動呢?新生活運動簡單來說是指蔣介石於1934年2月在江西南昌發起的政府主導的旨在改良民眾日常生活的一項運動。“親愛精誠,禮義廉恥”是蔣介石為新生活運動制定的八字方針,並以“國之四維,禮義廉恥;四維不張,國乃滅亡”為號召,提出“紀律、節約和犧牲”三大要求。蔣介石希望通過改造人民日常生活,通過“整齊、清潔、簡單、嗎、樸素、迅速、確實”為具體目標,通過“國民生活軍事化、生活化、藝術化”,從而達到“改造社會,復興國家”的目的。

蔣介石自身是一個自我約束、自我管理十分嚴苛的人,師法曾國藩的他非常注重內在修養和個人德性的提高。新生活運動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蔣介石個人理想道德要求的外在表達。學界對新生活運動的緣起有著不同的解釋,有從精神上配合國民黨剿共的觀點,有以恢復封建倫理綱常來鞏固社會秩序的,有攘外必先安內方針的重要政策的說法,也有蔣介石為實現自身認為的民族復興的重要政策等不同的說法,除此之外從國家治理層面,有觀點認為蔣介石新生活的運動是面對政治、經濟和軍事困境下重塑統治合法性的重要政策。

從《荒城紀》這部片子中,我們也能感受到新生活運動的結局,最終淪為一場自上而下的面子工程,並沒有收到實際上多大的效果。反而成為地方政府貪汙腐敗的一種新的名目和一場底層民眾無意識的愚昧狂歡,從影片中一環套一環的種種吃人的行為中可見一斑。

談了新生活運動,我們再回過頭來感受下“李憶蓮之死”。李憶蓮之死,讓我想到《馬丁蓋爾回來》中冒牌者“阿諾·迪蒂爾”的死。一個是宗法下在貞潔和祠堂的綱常倫理下被活活燒死的中國農村婦女,一個是十六世紀法國鄉下在宗教改革運動中侵蝕個人財產和他人妻子貞潔而被活活絞死的鄉村男子。儘管兩者之間並沒有多麼大的聯繫,起因和程序審判也都各有不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女性的物化和社會地位低下。本片看似這是地方方言鬧出的一出誤會和悲劇,實際上很好的展現出封建禮法制度下個人權益和婦女地位的真實的一面。作為社會關係綜合的人類,形成宗法的目的還是為了秩序和利益,為了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實現自身權益的最大化。因此燒死李憶蓮在他們眼中並不是犯罪,而成為一種實現生存願望所必經的一種手段。愧疚和反思在吃不飽飯餓著肚子的年代變成了奢望。新生活運動號召下,卻以人殉為影片的高潮,實在是一種對於禮教和社會的極度諷刺。只知閻都督,不知蔣中正。只知太原,不知南京,也可想見導言和編劇對政權浮於表面,統治觸角最多到省一級政府的歷史的刻畫。所以新生活運動流於形式走向失敗,成為一種的必然結局。

講真,拍這種直麵人性的電影,需要莫大的勇氣。新生活運動失敗了,但以新生活運動為題材的這部電影在我看來已經成功了。

回答者: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宋逸平


季我努學社


我覺得兩部影片不能類比,兩部影片都有出色之處,《荒城紀》更注重土地、傳承、延續等人文元素,可以從中看出導演的創作野心,《荒城紀》無論從畫面還是配樂都具有創新和探索,導演的視聽構成運用嫻熟,情節緊湊刺激!《驢得水》更偏戲劇化,風格也自成一體,也是部不可多得的好作品。有一點可以肯定喜歡《驢得水》的觀眾肯定會喜歡《荒城紀》!


李暢


都是49年以前的事兒。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