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案發現場只留下半條小臂……

她的手抓過老鼠,好惡心。她用力地搓著手心,本就因為擦傷而感染的手,這一刻血肉模糊的有些噁心。

“髒?呵……”沈亦寒笑出來。“你確實髒!既然你想演,我就讓你演個痛快!”他說著,直接將虛弱的她拎起來,丟進滿是冷水的浴缸裡。

噗通

沒有任何防備,她直接被水嗆到,想要出來,卻被粗魯地按回去。

咕嘟嘟……

她慌亂地掙扎著,可動作卻那樣虛弱,就在蘇淺以為自己會被溺死在水裡的時候,又被拎了出來。

咳咳……

她連咳嗽都那麼虛弱,小手無力地攀上沈亦寒用力抓著自己的手腕上。

“亦寒哥哥……咳咳……”滾燙的淚水劃過冰冷的臉頰。

為什麼!

“你不是想洗澡嗎,我這是幫你啊!”他的笑容冷漠得殘忍。

“你相信我!”即便在冰冷的水裡冷得發抖,她還是想要解釋。“我真的沒有傷害她!是她陷害我……啊……”

話沒說完,她已經被按回水裡。

“蘇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死性不改!”他因為憤怒而發抖。“你知不知道穎萱的腿癱了,她再也不能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樣了!”他將她從水裡拎出來。

什麼?

蘇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案發現場只留下半條小臂……

“她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摔殘了腿!她再也不能正常行走了!”他憤怒又失望地吼著。“可即便這樣她都在維護你,你呢?竟然說她陷害你!”

蘇淺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去陪她好不好,啊?”他說著直接將她從浴缸裡拽出來,拖著她走向窗口,打窗戶將她整個人都放在窗上。

此時,她的上半身都懸在外面,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掉下去……

“不要……”她虛弱地掙扎著。“亦寒哥哥,不要,我求你!”她哭求著。“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

“那剛好,你們一起去死吧……”

“不要”她哭求:“只要饒了我這次,要我做什麼都好,什麼都好?”

“什麼都好?”沈亦寒語調突然上揚:“那,你就陪她一起吧……”

蘇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已經被拖著跪到陸穎萱的床前。

陸穎萱看著蘇淺,眼圈倏地一紅,將臉撇到一邊,片刻後,又笑著看過來。

“淺淺,你怎麼才來啊!臉色這麼差,不舒服嗎?衣服怎麼溼了……”

她,真的是個很好的演員啊!

因為她對自己夠狠,所以……自己註定是她的手下敗將。她連找人輪J自己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割腕、跳樓……

“道歉!”沈亦寒狠狠咬牙。

“亦寒,你幹什麼啊!”她責怪,著急地想要過去,卻摔在床上。

陸穎萱驚住的動作那麼明顯,然後好像受了打擊一般,趴在那嚶嚶地哭起來。

“穎萱!”沈亦寒跑過去,還嫌棄蘇淺礙事一般,一腳將她踢開:“滾出去!”

蘇淺痛得冒冷汗,可是她知道,腿再痛也不會痛過她的心。

“會好的,穎萱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如果治不好,我就讓她陪你!”他說得咬牙切齒。

“亦寒,你說什麼啊!”原本悲傷嗚咽的陸穎萱突然抬起頭,然後擦乾自己的眼淚。“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幹嘛怪淺淺……”

蘇淺癱在一邊,連解釋的慾望都沒有了。就算陸穎萱的演技再拙劣,沈亦寒都會相信她,何況她的演技如火純青呢……

******

她又被丟回房間,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些聲音……

“醫生,她怎麼樣?”

“感染了鼠疫、傷口感染所以才持續高燒!”

“蘇小姐,你醒了嗎?我們懷疑你和一起蓄意殺人案有關,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她知道,這不是夢!是她高燒昏迷的時候發生的。

殺人?

她想起沈亦寒把自己丟給那群和陸穎萱一起陷害自己的流氓,她慌亂間用刀子刺傷了其中的一個。那個人,死了……

“誒,你聽說了嗎?陸小姐傷在膝蓋,只要換了膝蓋骨,就能恢復!”

“換膝蓋骨,靠譜嗎?”

“醫生說的,說是國外又成功案例!”

“可是這個怎麼移植,誰願意啊啊!”

蘇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案發現場只留下半條小臂……

“當然是誰作孽,誰負責了!”

外邊的聲音漸漸遠去,所以……她們的意思是要她的膝蓋骨?

她整個人都慌了,又不是她做的,她為什麼要負責,憑什麼!

心中害怕,她得離開這,要不然她和孩子都會死的。可是,可是她該怎麼逃走?

對!君昊,沈君昊,他們是青梅竹馬,他一定會幫她的,一定會的!

想著,她翻箱倒櫃的從櫃子裡翻出已經不用很久的手機,發消息求救,可消息還沒發出,臥室的門就一腳出踹開,接著沈亦寒就氣勢洶洶的進來。

蘇淺害怕地把手機藏起來,卻被沈亦寒一下子搶過去。看著屏幕裡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消息冷冷一笑,隨即暴怒地將手機摔在地上:“蘇淺,我還真是低估你了!”

蘇淺的身子輕顫著:“亦寒哥哥……”

書名:《嚴卓溫之飛過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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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被她那一眼看得一震,陡然升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婁錦低頭,紅唇微啟,”奈何百姓動亂,爹爹出京,婁錦無依無靠,生怕亂民紛擾。我揣著這麼些糧和柴,過得不甚安穩。看著那些百姓頭破血流就為了這一口糧,錦兒突然覺得,野種而已,只一個名頭,至少我過得衣食無憂,不用像他們狗一樣互相啃咬廝殺

。那一口糧,與我,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她垂頭,好似在回憶當時的百姓強搶的樣子,眼底流露出的憐憫讓皇上身子緩緩僵硬。

她寧願留在婁府與母親兩地相隔,也不要看那些人悲慼的樣子?

說他的臣民像狗一樣?

皇上眯起了眼,空氣中暈染著濃重的沉默和壓迫。

婁錦壯大膽子,她不是不怕死。她本可以不必分那些糧食給百姓,可那三萬兩銀子,她囤積的糧柴不少,於心,她不忍。

她到底是心軟了。

”起來吧。“良久,皇上的聲音響起,屋內的氣息好似通順了多了,竟不覺得那般悶熱。

婁錦抬頭,見皇上緊盯著她,不知道他那雙眸子裡到底閃過了什麼。

”回去吧。“他轉過身去,負手而立,那身明黃色的龍袍把他高大的身影映襯地越發威嚴和森冷。

婁錦眸光微閃,低頭行了一禮。”婁錦告退。“

起身的那一刻,她能清楚聽到胸口震如雷聲的咚咚作響。那股撞擊,幾乎讓她的胸口悶疼難耐。

”朕答應你的一樣有效,只要不過分僭越,朕答應你一個要求。“

腳步一滯,婁錦高高應了聲,”謝主隆恩。“

再無別的聲音,婁錦走了出去。

蘇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案發現場只留下半條小臂……

外頭新鮮的空氣伴隨著空氣中雨水的氣息,就那般輕鬆鑽入她的鼻息。她深吸一口氣,真覺得那一刻,伴君如伴虎。

到宮門外,詫異地看到婁陽和婁世昌站在馬車旁慈愛的微笑。

”錦兒,快上車吧。我們早些回府慶祝。“婁陽走上前來,方才海公公的話他們都聽了個清楚,原來是錦兒施了糧柴,難怪那些難民都不見了。皇上這般看重,那是他們婁府的榮幸

婁世昌想起那些官員綠著臉離開的樣子,心裡早笑開了花,見婁錦過來,自也問了句,”回去換一身薔薇紅的衣服換上,日日這一身碧青,倒看不出多少喜慶。“

婁錦笑而不答。這一身碧青就夠了。

於這婁府而言,她該穿一身孝白才是。

馬車到達婁府前,幾聲嗩吶聲傳來。掀開帷帳能看到門童們點著炮仗,舞龍舞獅的隊伍排得很長。惹了不少的百姓們圍觀。

婁世昌笑著下了馬車。

幾人到了婁府前,正欲抬腳往裡走,就見海公公出現在眾人身後。

高聲道:”皇上御賜血珊瑚一對,黃金千兩。南海夜明珠十顆。白氏教子有方,許以三品夫人頭銜。婁陽晉升一等侍衛。“

”謝主隆恩。“

一等侍衛乃是京中正三品的官職。

萬寶兒得意地笑了起來。從此,婁陽就是京官了。與官太太當中,她也佔了一席之地。

婁錦嘲諷一笑,隨著眾人站了起來。

白太姨娘朝顧太姨娘掃了眼,眉眼中淨是張揚的笑。

婁城看了眼臉色刷白的顧太姨娘,眸色微微一黯。

竇氏握緊雙手,心頭頓時堵地難受。這一切均不是她的。

回到穿花樓,見到烏嬤嬤站在門外,婁錦臉色才好了些,見烏嬤嬤無事,她才呼出一口氣,道:”烏嬤嬤,辛苦您了。“

烏嬤嬤搖了搖頭,她一回來就聽聞婁陽立了大功,心頭的怒火就竄地跳了出來。

”大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婁錦一笑,嘴角漾開一朵白梨。”若說先捧上天,再墜入地獄,倒是最有意思的。讓官兵查到城西的那座廢宅,儘快。“ 傍晚時分,婁府辦了喜宴。

天邊的餘暉依舊顯得沉重,婁府的燈籠早掛了起來。紅燭映著所有人的臉紅光滿面。笑意盈盈。

“大小姐,老爺喚您一道去前廳。”流螢走了進來,笑道。

想來,今日婁府做客的人定是數不勝數。

婁錦搖了搖頭,“就說我身子不適,不去了。”

“怎麼能不去,武家和蕭家都來了。就連將軍府也來了舅老爺。”流螢頓了下,才想起現在方逑也算不上舅老爺了。

烏嬤嬤走了進來,餘暉下能看到她還算康健的背挺得直直的。那雙精明的眼睛朝流翠看了眼,道:“廚房裡的燕窩好了。”

流螢才想起正事,忙退了出去

“消息已經公佈出去了,方才奴婢看到大夫人了。”烏嬤嬤擔憂著說道,這是婁陽最為得意的時候,大夫人怎麼會選擇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舅舅帶娘來了?

婁錦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前廳的方向,臉色微微一正,道:“我們一道去。”

剛出穿花樓,就不少丫鬟穿梭在迴廊期間,幾個婆子帶著丫鬟們魚貫而出,一盤盤珍饈從眼前經過,端出前堂。

婁錦靜靜地走著,耳邊時不時迴響著丫鬟們卑微的請安聲。

到了前堂,正見婁陽與人一一敬酒,京中貴官紛紛說著好話,那熱忱的臉色一張一張紅彤彤的擺在婁錦面前,看過去像是婁府又多了不少紅燈籠似的。

“老爺,大小姐來了。”木管家眼尖,一眼就看到婁錦。想著婁錦的事蹟已經傳開了,這漲的可是婁府的面子!

婁陽一笑,朝婁錦走了過來。

拉過婁錦的手,到眾人面前說道:“這是我婁陽的女兒,婁錦。”

這一刻的熱情,讓她頗不舒服,她下意識要扯開自己的手。

前世,他從未在公眾場合下告知她的身份,他的女兒?她曾經多渴望有這麼一幕。

可現在,對她而言,諷刺地好比一把尖刀把她早就近乎腐爛的心再絞碎一把罷了。

“錦兒。”人群中,溫柔的話語響起,雖不大,卻讓婁錦聽了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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