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市最大財閥的霍家,還在忙著送賓客。
樓上的新房,葉佳身上的婚紗還未脫,她坐在床上,不安侷促的扣著手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門口傳來聲音,葉佳全身都是精神緊繃著的,直到坐在輪椅上面的男人映入他的眼簾。
她還沒看清男人的長相,她的房間內的燈就滅了。
黑暗中,聽覺會很敏感,他輪椅滑動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葉佳聽著聲音,和隱約看到那個男人的方向,她全身緊繃著,舔舐了粉唇,開口問道:“可以開燈麼?我看不見。”
“很晚了,我要洗澡。”霍庭琛的聲線冰冷,像是生存在冰窖裡的人一樣,光是聲音就讓人不寒而慄。
一個雙腿殘廢的人,不出門見人,整天活在陰暗的地方,說是冰窖裡出來的人,都算是好過千倍萬倍的了。
聽著霍庭琛的話,葉佳有些遲疑,房間內就他們兩個人,他的腿不方便,他的意思是讓她幫他洗澡吧。
可是……她還沒有接受他是她的丈夫……
見葉佳不動,他又開了口,“過來,幫我。”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聲音也比剛才又冷了好幾個度。
前一個小時之前,霍家人已經警告過她了,如果霍庭琛有一絲的不滿,葉家就拿不到一毛錢!
她嫁進霍家就是為了錢……
葉佳遲疑的起身,“我身上的婚紗還沒脫,這樣很不方便。以前都是誰幫你洗的,我幫你去叫他。”
她想緩緩,腦子這會亂成一鍋粥,所以用僅剩的清醒,在和他周旋。
“沒人告訴你,我娶你,是要你做什麼的麼?”他剩下僅有的耐心也沒有了,滑行輪椅向她逼近。
的確沒人告訴她,她一天都忙著婚禮,直到她被送回這間房間之前,她都還以為她的丈夫是霍家二少——霍庭瑀。
而霍家人也來告訴她,也只是簡單的幾句威脅,讓她不許惹怒霍庭琛而已。
母親原以為霍家讓她嫁過來,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當了豪門太太,家裡的企業也能有霍家支援,渡過難關。
只是都沒想到,讓她嫁的會是坐在輪椅上的霍庭琛。
他的靠近,讓她感受到了寒氣撲面。
她可以不認這場婚禮,畢竟是霍家騙婚!對她可以現在就離開霍家!
下定了主意,葉佳停止背脊,鼓起勇氣開口,“我不知道我要嫁的人是你……”
“如果想滾,就快點滾!”他冰冷的聲音裡還噙著不耐煩。
這個妻子,本來就不是他要娶的。
原本就這麼可以走掉的葉佳,腳卻像是粘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她嫁進霍家初衷就是為了母親,為了葉家裡企業,現在她離開,那麼一切就毀了。
她要怎麼辦?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過一輩子,還是選擇看葉家沒落,母親以淚洗面?
思襯見,她緩緩邁步走向霍庭琛,聲音清淺,已然認命了,“我幫你洗。”
房間內昏暗,她見霍庭琛的輪椅正往浴室的方向,也看不見她,葉佳先脫了婚紗,換上一條睡裙。
伺候人洗澡,葉佳這是頭一次,但是在家裡她經常有給狗狗洗澡,所以她幫霍庭琛洗澡,也打算用同樣的步驟,她先把浴缸裡放滿水。
浴室裡的燈光滅了,還亮著的是鑲嵌在牆壁上微弱的led光。
這燈光對於葉佳是恰到好處,剛好能看到人影,但又不會看到人臉,很多時間不用看到,就可以避免尷尬。
霍庭琛順著光線卻能清楚的看到她精緻小巧的瓜子臉,她看想去很清瘦,彎腰事露出了大片的鎖骨。她將手放在浴缸裡,試了試溫度,很耐心的在調水溫。
水溫可以時,她才正臉看向他,杏核眼,小巧的鼻子,嘴巴。微熱氣蒸得泛紅的臉蛋,像是出水的芙蓉一般。
葉佳咬了咬唇,艱難的吐出字音,“那個,你脫衣服要我幫忙麼?”
說完這話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她應該站在一邊當個木頭人,等著他命令再動才對。
“過來!”他微微吐出字音。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冷,他沒說一個字,讓讓她覺得心底冷的發毛。
她走過去,舉步維艱,走到他面前,抬手幫他脫了上衣。
褲子……
“能不能,褲子你自己脫?”她問出這話時,就後悔了。
雙腿癱瘓的人,上衣自己脫可以。
霍庭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雙眸盯著她,她站著一動不動。她給他脫褲子,她得扶他站起來才能脫吧?
“你能扶著輪椅,撐著身體麼?”葉佳看著他,很是為難,她也就能想到這個法子了。
如果現在這裡的燈光夠亮,他一定早就看到她臉上如滴血一般的漲紅了。
見霍庭琛不開口,她便上前扶著他,扶他時,她很是吃力,身體搖搖晃晃的站得不穩。
她咬著牙,吃力的問著,“你太沉了,平時幫你洗澡的是幾個人?”
他還是沒有回答,她又繼續說著,“如果你以後都要我伺候你洗澡,那我得想想辦法,給你買一根拐……”
“滾!”霍庭琛如冰凌一般的聲音,猛然甩開她碰觸他的手。
驟然,空氣中像是結了冰一樣。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出字音,只能生生的咽回去。被他推開,她的身子踉蹌了一下,沒站穩摔倒,頭磕在浴缸的邊上。
“疼……”她擰緊眉心,抬手摸著額頭,嚶嚀了一聲。
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霍庭琛竟然大怒,將她甩開。她摔倒的位置是額頭正對著浴缸,猛然撞了一下。
此刻葉佳的腦袋暈,根本就不知道那句話得罪了他,她的眼前越來越黑……
在浴室昏迷了一個晚上,沒人管她,就讓她在地磚上睡了一夜。
是霍庭琛讓她頭撞到了浴缸,他也是親眼看著她昏迷。是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冷血至此,把她丟擲在這裡不管不問。
葉佳醒來之後,目光尋視了一圈,從地上爬起來,出了浴室,再到臥室,都沒有見到霍庭琛的身影。
床上也沒有動過的痕跡,葉佳的視線停在了鬧鐘上,看了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了。
她竟然昏睡了這麼長時間。
房間內的衣櫃裡,她挑出了一套簡單的家居服,換上之後下了樓。
這套房子是歐式建築,樓梯是旋轉樓梯,牆壁上掛了一個石英鐘。
葉佳下樓後,便看到婆婆眼睛盯著石英鐘,臉色冷著。
她上前打了招呼,“媽。”
“喲,你還知道起床?你看看現在是幾點了?”頓了頓,霍母端起咖啡杯,淺淺的呡了一口,冷笑著,“又不是什麼真的葉家千金,到還真養尊處優上了。”
說話很難聽,不像沒結婚之前,霍母對她那般,還給親自帶她去選珠寶首飾。
結婚第一天,是不該起的這麼晚,可是她是有原因的。
見霍母在氣頭上,她想開口解釋,只是霍母沒有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
霍母冷睨了她一眼,“這也怪我,你是我選進門的。再進門之前,我沒給你說說霍家規矩。我是看你孝順、乖巧,才選了你進了霍家,當霍家兒媳婦。”
“庭琛是你的丈夫,你的任務就是要照顧好你的丈夫。以後你的作息時間改改,起床要比庭琛早半個小時才行。”
關於霍家的家規,霍母一條條給葉佳說了。
除了要照顧霍庭琛,她每天早上還要給公公婆婆奉茶。
有些家裡傳統,她是知道些的,可是霍家訂的家規太苛刻了,其中有不許她出門,更不許和除丈夫以外的男人說話。
聽完訓斥後,已經到了中飯時間,她額頭上的傷到現在還沒有處理。
中午飯,餐桌上坐著的有霍家二老,還有霍庭瑀,霍庭琛不在。
看出她的疑惑一般,霍母解答,“庭琛都是在房間裡吃飯。”
葉佳扒著碗裡的飯,頭埋的很低。
“我希望你記住你是庭琛的老婆,可不是什麼傭人。我讓你照顧庭琛,若你只是照顧他,那你和那些傭人有什麼區別?”霍母提點完她,便繼續吃飯。
對於霍母的話,葉佳能聽明白。
一般霍庭琛都是呆在樓上不出來,樓上他們新房的最裡面那間。吃完飯後,霍母催促她去樓上照顧霍庭琛。
葉佳打開門,裡面是一間書房,霍庭琛坐在輪椅上,腿上放了一本書。
房間內的窗簾都是放下的,像是晚上一樣,能見度不高。
葉佳將手裡端著的水果盤放下,“你要不要吃點水果?”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記憶猶新,所以現在面對他,是有些小心翼翼保持足夠的距離。
霍庭琛抬起眼瞼睨了她一眼,“端過來。”
讓她端過去,葉佳遲疑端起果盤,走向他。
霍庭琛遲遲不伸手,目光卻落在她的額頭上。
黑暗中這道目光讓她無法忽視,她抬手摸了一下額頭受傷的地方,小聲說著,“你昨天用的力氣太大了,所以……”聲音裡沒有抱怨,只是在解釋她額頭上傷的來由。
“所以什麼?”他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她是看到霍庭琛還知道看她額頭上的傷,所以以為他或許還是有點知道關心人的,但是此刻聽他說話,她覺得是他自己想多了。
“沒事麼?”氣氛有些僵,葉佳把水果盤放下,改口換了話題,“今天外面的陽光挺好的,我推你出去曬曬太陽吧?”
她手碰到他輪椅的剎那,驀然被他攥住,一拉扯,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疼痛感,加上缺氧,讓葉佳的臉色泛紫。
葉佳用手想掰開他的手指,可是她兩隻手還沒有他一隻手的力氣大。
霍庭琛一字一字像是從齒縫中蹦出來一樣,“誰給你的膽子?”
他為什麼會生氣,她一點都不懂,她只是想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關心他照顧他而已。
直到她快奄奄一息了,脖子上的那隻手才鬆開,她像是小死過一回一樣,全身癱軟跌坐在地上,窒息的疼痛感讓她眼眶泛起了氤氳。
“趕緊給我滾!”霍庭琛坐著的輪椅滑動著,聲音裡壓制著怒氣。
這道聲音像是從地獄一樣傳來,讓她背脊都發涼。她還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氧氣,想快點從地上起來,只是身體還沒有那麼多的力氣,能夠支撐她起來,快點逃離。
這樣陰晴不定的男人,像個不定時炸彈一樣,只要一發怒,隨時都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她從地上爬起來後,撐著身體,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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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三位師侄,可以開始了!”金丹長老掃了一眼在場之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三名築基執事身上,神色稍緩,低聲開口。
“是,徐師叔!”三名築基執事心中一凜,不敢怠慢,恭敬一禮後,便齊齊邁出一步,單手反轉之下,三人手中同時出現一杆綠色小旗,三杆小旗無論形狀還是氣息,都一般無二的樣子,剛一出現只有尺許大小,隨著三人單手掐訣以及咒語聲傳出,小旗表面頓時有靈光閃動,同時細小符文也隱現而出,隨即小旗開始劇烈顫抖,嗡嗡聲不斷傳出,不多時,三杆小旗便在靈光閃爍間驀然變化,迎風一晃後,瞬間化為了三杆兩丈大小的綠色大旗。
三位築基執事口中咒語之聲驟然一停,同時抬手將大旗往前方一拋而出,三杆大旗在三人前方數丈虛空處穩穩停住,並在靈光閃動中,相互聚攏,最終組成了一個邊長兩丈的三角形,“轟”的一聲,落於地面之上,捲起塵土飛揚,而三角形內部,則是一層綠色光幕,如水面一般,碧波盪漾,其內隱約有景物浮現,可是卻如同鏡中之花、水中之月,好似虛幻。
“離散之地入口已經開啟,你等快快入內,事成之後回到入口處,七日之後,我三人再為你等開啟出口,還不快去!”沈洪聲音洪亮,大聲開口,話語略顯急促,顯然維持此入口的開啟,對他三名築基修者來說,也是頗為吃力的。
“是!”一眾內門雜役早已看的目瞪口呆,聞言之後,心神一凜,當下快步走去,紛紛湧入綠色光幕之中,均都是身形一個模糊過後,便消失在了光幕之中,片刻之後,眾多內門雜役便在此地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三名築基執事心中一鬆,紛紛收起法訣,再單手一招,前方綠色三角發出一聲低鳴,綠芒一陣閃動,片刻後,便化為三杆綠色大旗往三人站立處飛射而回,迎風一晃後,重新化為了尺許大小,落入三人面前後,被他們一收而回。
“徐師叔!”完成這一系列事情之後,三名築基執事鬆了口氣,齊齊衝金丹長老一禮。
“很好,七日之後,你三人再來此處接引他們,若是他們失敗了,直接滅殺於此地。走吧,我們還要處理兩日之後,門中弟子大比之事。”徐長老雙目精光一閃,大袖一揮後轉身離去。
“是,徐師叔!”三名築基執事均都是心中一寒。
……
杜凡只覺眼前一黑,腦袋一沉,再一睜開眼時,赫然已然出現在了另一片天地,他沒有急著去觀察這處空間,而是立刻四下張望,發現其他十餘名內門雜役都在,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他們站在一座十餘丈長寬的灰色石板之上,略一打量,這處空間與外界並無明顯差別,再向四周凝目望去,石臺之外則是一片翠綠草地,數百丈外,是茂密叢林,再遠之處,隱約可見高山聳立,一切看似如常,只是缺少了一種東西,生命,因為他們感受不到蟲魚鳥獸的存在,這裡異常的安靜。
抬頭望去,天空不高,僅有千丈的樣子,天空之上,無日無月,一片灰白濛濛之色,死氣沉沉,毫無生機之感,以致於這片天地彷彿定格在了黎明破曉之時。
“諸位師弟,我們在此地休息一刻鐘,然後按照徐長老之前所說,開始尋找那隻五行獸吧。”
說話之人是一名精壯大漢,身穿外門弟子服飾,從面相上看去,倒也算是粗獷豪爽之人。
他名為韓莽,是一名外門弟子,但是由於此前觸犯門規,被取消了這一次的門中大比資格,並被派到這裡執行此次任務,用來戴罪立功,同時也是被指名為這次任務的負責之人,其他雜役在此行中,需聽從他的指揮。
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彼此沒有說話,只是衝韓莽拱了拱手,便紛紛盤膝坐下,開始打坐調息。
盤膝之後,杜凡再次打量了一番此處空間,臉上漸漸浮現出若有所思之色。
“除了植物,一定還有其他生命存在,若是沒有蟲魚鳥獸的存在,那也就是說此空間的生物鏈發生了斷裂,在一環扣一環之下,早就產生生態危機了,此地怎麼還可能像現在這般,達到一種完美平衡……”杜凡心中如此思量,不過面色平靜,不露分毫,只是內心打定主意,此行不可掉以輕心。
雖說一些珍貴的靈草藥出現在核心區域的概率高,但是外圍地帶也不能說沒有,若是在趕往核心區域的路上可以採集到一些,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而這株所謂的“天目花”,便是各宗高層給百花谷一行的弟子們,所標註的重中之重的幾株靈物之一。
這些靈物,每一個放到外面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而對這幫弟子而言,若是可以在百花谷中得到其中一株,待出去之後,他們所得到的宗門獎賞自然是很可觀的。
因此,在聞聽到此聲叫喊之後,問天宗與雁蕩宗那兩隊弟子,互望一眼後,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激動和狂喜之色,之後二話不說,便齊齊朝聲音傳出之地狂奔而去。
不多時,三方弟子便在一片藤蔓之前,相互對峙了起來。
只見棲霞宗一名弟子手拿一朵白色靈花,郭師兄和其他幾名棲霞宗弟子則是站在此人身邊,一臉警惕的看著其他兩宗弟子。
而問天宗和雁蕩宗每一隊均都七八人的樣子,此時望向那株白花,目中的貪焚和殘忍之色毫不掩飾。
“我們三宗已經定下口頭協議,在百花谷核心區域之外,是不得動手的。”郭師兄臉上露出一絲懼怕之色,聲音略顫的說道。
“哼!你也知道是口頭協議,現在我告訴你,協議作廢了,快點將天目花交給我們,這次我就當做沒有看見你們,放你們安然離開,否則,殺無赦!”
問天宗一名男子陰冷的說道,此人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加上兇光畢露的眼神,看上去很是恐怖。
“這位不是郭兄麼,你我可是有過一面之緣,哈哈,只要郭兄將天目花交給我等,我們一樣會保你們無恙的,而且薛某這裡還有些靈石,也贈予郭兄了。”
雁蕩宗一名消瘦男子,上前一步,微笑開口,竟是一副好似與其熟絡至極的樣子,不過眼底深處,卻是一片冰冷。
不知不覺間,這二宗弟子已是一點點散開,大有將棲霞宗弟子圍攏之意。
棲霞宗五名弟子頓時露出驚怒交加之色,雙拳緊握,眼睛赤紅,很是憋屈的樣子,不過就在這時,郭師兄卻是仰天一聲長嘆:“罷了,給他們吧。”
“郭師兄,不可……”那名手拿靈花之人,猛的一轉頭,大喊道。
“閉嘴!連命都沒了,還要靈花有何用處,拿來!”郭師兄一聲暴喝出口,一把將白色靈花奪了過來,臉上一股強烈到了極點的悲憤之色閃現而出,一轉頭,再次喝道:
“問天宗,雁蕩宗,你們欺人太甚,此事,我郭某今日記下了,日後自會討個說法,告辭!”
郭師兄說完,便將手中靈花往地上狠狠一摔,便帶著其他四名棲霞宗弟子大步離開。
他們神色之間的憤怒、不甘、無奈、悲哀種種複雜情緒,清晰的落入到了其他兩宗弟子眼中,這一隊棲霞宗弟子,最終化作了五條落寞背影,消失在了遠處。
此地剩下的兩宗之人,目睹此景,心底掠過一絲不忍,不過一閃即逝,下一刻,這兩宗弟子之間,開始了微妙的對峙,氣氛一時變得有些詭異。
郭師兄等人走出數百丈遠後,便聽到後方傳出一陣陣大聲怒喝以及猛烈的打鬥之聲……
這幾人互望一眼後,紛紛露出一抹得意微笑,隨即精神一振,在郭師兄的帶領之下,小心翼翼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
在一棵巨樹之下,有六名雁蕩宗弟子彼此商討著什麼,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三名身穿迷彩服的棲霞宗弟子。
“韓兄,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巧的很。”其中一名棲霞宗弟子隔著老遠便過來打招呼,看其樣子,竟然與雁蕩宗的一名弟子相識。
“閣下是?”雁蕩宗一名光頭大漢聞言,眉頭一皺的說道,因為他實在看不出來此人是誰。
“哈哈,韓兄真是貴人多忘事,竟然連嚴某都不認得了?”那人也不在意,哈哈一笑的說道。
“原來是嚴兄,幸會,不過你們不著急趕去核心區域,還有工夫來和在下閒聊?”雁蕩宗那名光頭大漢聞言之後,對其拱了拱手,隨即雙目一閃,開口道。
“哈哈,此地距離核心區域如此之遠,又不差在這一時半會,對了,你們可受到了問天宗的伏擊?”
嚴姓男子先是打了個哈哈,隨即臉色一沉的低聲問道,他們三人一直緩步而行,此時已經來到了雁蕩宗一干弟子身前丈許處,腳步一頓,停在那裡。
“問天宗的伏擊?從未有過,這片區域又不會有什麼特別珍貴的靈物出現,他們怎麼會多次一舉,況且先前還定下了停戰協議。”
光頭大漢聞言一怔,搖搖頭的說道,不過他心中也不免犯起了嘀咕。
“問天宗之人的話豈能信,實不相瞞,剛才我那一組人便受到了問天宗弟子的伏擊,一番大戰之後,雖說沒有傷亡,我們卻是寡不敵眾,敗逃下來。
而且跑路之時,還和兩名師弟走散了,唉。”嚴姓男子哀聲嘆氣的說道。
光頭大漢目光閃爍不定,早先他就有了幾分懷疑,此時再看嚴姓男子一臉晦氣的樣子,還有這三人身上衣服都有些凌亂,這些,都讓他信上了幾分。
更重要的是,他神念一掃之下,發現三人體內無論是法力還是氣息都有紊亂,更有一人,好像還受了不輕的傷。
便連他身後的幾名雁蕩宗弟子,都有些驚疑不定起來,但是沒人開口,顯然他們是以光頭大漢為首的。
嚴姓男子見狀心中一定,趁機說道:“韓兄,你我兩隊弟子不如結伴而行,遇到問天宗的人也好多一分自保之力。
問天宗這次可不僅僅是對我們棲霞宗下手,那個季天鶴可不是個好東西,他先前那番話語只是讓我等失去戒備之心,然後仗著他們人多,便做了在半路之上對我等截殺的打算。
此人陰險,嚴兄你們不可不防啊!”
“結伴而行,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吧。”光頭大漢聞言略一沉吟,便要開口拒絕道。
“韓兄小心!”
就在這時,嚴姓男子一聲爆喝,同時手中一動,一把刀型法兵浮現而出,被他握在手中,並猛然向一處虛空一斬而下,同時,一道丈許大的金色刀影一卷而出。
雁蕩宗眾人目睹此景,臉色一變,當即紛紛看去。
只見遠處驀然射來一道驚虹,其內一根碧綠細針寒芒直泛,速度之快剎那而至,與金刀虛影轟然碰撞,結果一撞而開,兩者紛紛崩潰。
“符兵!”
光頭大漢瞳孔驟然一縮,以那張碧綠細針的激射軌跡判斷,目標赫然就是他。
再向遠處看去,有兩個身著問天宗道袍的身影一閃即逝,竟是問天宗的弟子。
“原本早有一波問天宗的弟子盯上韓兄了,看來韓兄路上要多小心一些,既然韓兄不願與我等組隊,那麼在下這就告辭了!”
棲霞宗的嚴姓男子卻是略一抱拳,大有就此離去的意思。
“嚴兄稍等,既然問天宗的人果然圖謀不軌,在下覺得你剛才言之有理,不妨你我兩方結伴而行,還有,剛才多謝嚴兄出手。”光頭大漢鄭重的開口道。
“既然韓兄都如此說了,嚴某這裡自然沒有問題,不過問天宗的人如此陰險,我等若是遇到問天宗之人,可不能手軟,要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
嚴姓男子聞言先是面露喜色,旋即神色凝重的說道。
“那是自然!”光頭大漢目中寒芒一閃。
……
“曲師姐,這裡竟然有一座上古修士洞府!”一名棲霞宗女弟子驀然一聲驚叫。
“這怎麼可能,百花谷中就算有上古洞府,也不應該在這裡,咦?真的是!”
另一名棲霞宗女弟子帶著三個人走了過來,當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頓時呆住了,隨即面露狂喜之色。
只見面前佇立著一座三丈高的山石,石壁一側,兩扇石門緊緊關閉,從其上的灰塵看去,彷彿存在了無數歲月,一股滄桑氣息擴散四方。
“這怎麼可能?怎麼沒有聽過之前的弟子提到過?”曲師姐旋即又有了遲疑。
“曲師姐,這有什麼奇怪的,百花谷中玄妙萬分,其空間佈局,哪能是我們可以理解的,如今既然被我等發現,那是我等機緣。
洞府之內定有上古修士留下的奇珍異寶,說不定還有那幾株靈花靈草的,我們快些進去吧,若是讓問天宗和雁蕩宗的人發現就不妙了。”
先前那名女子面露激動之色,興奮的催促道。
“你小點聲,好,我們這就進去!”曲師姐呵斥了那名女子一句,便要帶人步入洞府之中。
“慢著!”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驀然傳出,不遠處的一棵花樹之後,閃出幾個人影,正是問天宗弟子,一共七人。
最前面是一名長臉男子,此時望著那座洞府目中狂熱,不過目光一轉,落到曲師姐身上時,卻是變得陰寒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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