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说清儒家源流

儒家之源

道为三皇之学,儒为黄帝以来,周朝之学,孔子的精神导师,可以认为就是周公。

葛洪说:道为儒之本,儒为道之末。

老子是三皇之学的集大成者,孔子是周朝之学的集大成者,也是儒家思想的实际创始人。

这便是儒学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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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之流

接着,是儒学的流。

孔子之后,儒学分成了很多支。

《韩非子·显学》篇中认为儒分为八。

“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乐之儒。”

这八家里,又有大儒,有雅儒,有俗儒,有贱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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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家为子张之儒。孔子对他并不太满意,曾经批评他“师也过”,“师也辟”;而荀子则在《非十二子》中骂子张是“贱儒”;

第二家为子思之儒。在春秋战国之际有两子思,一是孔子的学生原宪,一是孔子的孙子子思。都有可能是韩非所指的子思之儒。他也是大儒孟子的老师。通常认为,作为孟子的老师那个,为孔子之孙的那个子思。子思,姓孔,名伋,孔子之孙。相传曾授业于曾子。孟子受业于子思的门人,发挥子思的思想,形成思孟学派。荀子在《非十二子》中论子思、孟轲之学,谓:“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犹然而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案饰其辞而祗敬之曰:‘此真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轲和之。”

第三家为颜氏之儒。此颜氏何所指,历来的学者也有分歧。有主张颜无由、颜回、颜幸、颜高、颜之仆、颜哙、颜何和颜祖以及颜浊邹的等等说法。主流的说法认为是指颜回。颜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学生,姓颜,名回,字子渊。春秋末鲁国人。少孔子三十岁;

第四家为孟氏之儒。指的是孟子的学派。孟子受业于孔子之孙子思的门人。是继孔子之后儒家学派的又一最有影响的大师,封建时代被尊为“亚圣”,又与孔子并称“孔孟”;

第五家为漆雕氏之儒。孔门弟子中有三漆雕,即漆雕开、漆雕哆、漆雕徒父,因此,究竟为何人,也往往所说不一。通常认为是漆雕开。

漆雕开:孔子的学生。姓漆雕,名开,字子开,又称子若。春秋末鲁国人。少孔子十一岁。据《汉书艺文志》记载,他的后代著有《漆雕子》十三篇,成为儒家的一派;

第六家为仲良氏之儒仲良氏:名怀,鲁国人。据《小戴礼记·檀弓上》、《诗·庸风·定之方中》毛传引仲梁子语,则仲梁子乃兼有曾子、子夏二家之学派;

第七家为孙氏之儒孙氏:恐脱一“公”字,应为公孙尼子。据《汉书·艺文志》记载,有《公孙尼子》二十八篇;

第八家为乐正氏之儒。乐正子:名克,孟子的学生,当时正在鲁国做官。《孟子·梁惠王下》:“乐正子入见。”《孟子·告子下》:“鲁欲使乐正子为政。”

孔子,孟子,荀子,为先秦儒家的三座高山,也是中国历史上儒学的三座高山,后世的儒士,不论是汉儒,唐儒,宋儒,明清儒,都难以忘其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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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思想的变迁

1、道而儒,儒而法

中国文化的道统,是沿着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而后法这个脉络发展的。

中国所有的学问,都是同源异出,一道各用。

所以,适合天真淳朴之人的老子的学说退出了舞台,紧接着就是孔子的学说,以仁来粘合已经人心不古的社会,呼吁人们要做君子。

仁的秩序崩溃,孟子开始出现,呼吁已经失仁的人们要讲义,要做大丈夫。

社会失义,孟子也退出了舞台,荀子出面,认为要以礼法并重,改造这些不仁不义的坏人,所以他认为人性本恶,必须要化性起伪才行。

荀子之后,韩非认为,这个社会越来越烂,已经没法讲礼了,他从荀子的礼法并重,王霸并举,变为单纯的强调法,强调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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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之后,单纯的法,似乎也不行了。

因为秦始皇完成了荀子、韩非的梦想,秦朝以强力摧枯拉朽的荡平了六国,终于实现了天下大一统,但是却短短的十几年,二世而亡。说明单纯的法家统治思想,应该是有些问题的。

秦亡之后,中国的智识阶层开始反思,认为秦国的政治思想,太过于残暴和霸道,法家的思想,没有人性和人情味,也没有仁义,他们认为,应该是华夏的文化道统出现了问题,于是开始出现了一次文化溯源运动。

黄老之学,一度成为了西汉正统,这是一次从霸道向王道的复归。

黄老之学,恢复汉初社会元气上面,起了很大作用。

这一口气缓了过来,大一统帝国,又必须得配一套王霸思想,这时候董仲舒应运而生,创立了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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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汉儒到“国学”

汉儒,就是一锅大杂烩,把很多先秦的思想,都杂揉在了一起。

汉儒中,出现了和先秦之儒不一样的趋向,那就是儒家思想的神学化。

孔子被赋予神格,被汉儒称之为素王。

汉朝皇帝也要和天之间,进行天人感应。天人感应论一出,顺理成章的,灾异说就出现了。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文化运动的总工程师,董仲舒所提出的灾异说认为,皇帝就是天本身,天就是皇帝本身,如果皇帝德厚,那么天下就会祥瑞太平,如果皇帝德薄,那么天下就会昏乱祸殃。

既然天就是皇帝,天德就和天子之德互相等同。那么同理,反过来也成立,如果出现了地震,是天德不顺,那么也说明是皇帝缺德。

这个反过来也成立的推理,把汉武帝气坏了,差点砍了董仲舒。

天什么时候地震,什么时候洪水泛滥,谁能控制得了,那纵使皇帝再英明再勤奋,也会终有一天被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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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的思想哪里出了问题呢,本质上就是以人为天这个体系的必然会出现的缺陷。

在以天为天的天道思想里,老子说,天之所恶,孰知其故?老子认为,人只能合天顺道,只能根据天地出现了什么状况,然后再相应的进行善谋,善应,善利和善胜。这就是莫知其极而无不克的思想。

天道福祸观认为,天地的造化运动,万物的演化运动,并不以人主观的好恶损益为转移,人的心智,是无法穷尽一切损益福祸的,更无法控制天地造化只出现福,不出现祸,所以说,其无正也。

因为对天来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所垂降的天象和造化,是福还是祸是利还是害,那只是人类从自己的立场出发,自己所作出的理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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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独尊儒术的人道福祸观里,以人为天,根据天人感应和灾异说,如果天下出现了灾祸,那么就是皇帝缺德。

儒生们,为了维护皇帝这个至高的天和他完备的天子之德,就必须得穷尽天地福祸和利害,尽力的让天下不出现祸殃,以免让皇帝陷入被无辜缺德的尴尬境地。怎么才能让天下不出现祸殃呢,只能事先预决占验,在祸殃发生之前来规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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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汉儒一分为二,分成了经学和纬学两部分,经学负责经世济国,纬学负责预决吉凶。

孔子既叙六经,以明天人之道,知后世不能稽同其意,故别立纬及谶,以遗来世。

这便是纬学的由来。

纬,是谶对经而言产生的概念。谶纬常见连读。

谶是什么呢?

“亡秦者,胡也”、“大楚兴,陈胜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包括后来的推背图,烧饼歌,这些都是谶言。

到了东汉,神学化的汉儒,谶纬之学成了国家显学,装神弄鬼的那一套,最终把整个国家的祭祀体系和官学体系,都折磨的千疮百孔。

这时候张道陵应运而出创立了天师道,来化解谶纬之害,这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理解的道教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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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产生的以人为天的天师道的天师,和以天为天的岐伯老子这样的天师,是不一样的。

本质上,我们现在所理解的道教,它是人之道,非天之道,是人之教,非天之教,它是张天师家学的传承。

以一家之学立教,这是华夏历史上开先河的第一次。

这和孔子还不一样,孔子所述,皆为周朝官学,可以认为,孔儒是周朝官学的一个改版。

所以,以孔子之学立教,就等同于以周礼立教,以周朝官学立教。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今天我们所理解的这个道教的根和源头,是汉儒,而不是老庄,它只是披着黄老庄之道的外衣,行汉儒谶纬之实。

黄帝老庄为代表的天道之学,从不论装神弄鬼之言,先秦诸圣的经典和官学正史中,也从不论鬼怪神巫之说,装神弄鬼,是汉儒谶纬之学的产物。

汉儒中,孔子为素王,所以在道教中,也如法炮制,老子就变成了太上老君,都被神格化了。

进一步,结合了民间的一些俗学杂学私学传说,天师道又演绎出来了一套神仙体系。

在儒家的祭祀体系中,自古以来,华夏的最高神是昊天上帝,他只是天的一个代称而已,并非真正的人格化的神。

天师道有昊天上帝不崇,而把老子神格化,变成了和昊天上帝对等的至高神,那就是说明,一个国家里面,出现了两套不同的祭祀体系。

这也说明了,天师道立教之时,东汉官学和官方祭祀体系,已经实质性的崩溃了。果然,东汉王朝没多久就衰亡了。

可以说,汉儒一开始就是先天不足,把一地的碎镜子,拼凑成了一块完整的镜子。虽然外面看上去是好的,内核上处处都是裂痕。最后搞出来很多妖蛾子。

随着汉朝的灭亡,汉儒这块碎镜子拼图,也终于再次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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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文化潮流,再一次出现了溯源运动。那就是魏晋玄学。

魏晋玄学的目标,再次设定回到了道统的源头上。

不过这次文化浪潮的发起人,水平不怎么样。所以这次所兴起的学问,也流弊很多。

当时的时代背景是,曹魏篡汉,司马家篡曹魏,连番的儒家礼教价值体系崩塌。

这时,作为当时士人的精神领袖,嵇康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表面上看,嵇康是在阐述一种返璞归真的道家思想。实际上,他是在否定和唾弃当世的社会价值观。

为什么要越名教,因为天下无正,名教已崩。曹魏篡汉,是贼立而汉亡。

这次价值观崩塌的后果,是孔融荀彧们,以死守节。贼篡天下没多久,更等而下之的司马家又篡了贼。在嵇康这些士人看来,这司马家,简直就是一群死老鼠。士人人怎么可以为一窝老鼠卖命呢?

于是他就带着一群文人,躲进了竹林里,这叫任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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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鼠当了天子,天下无正,那么建立在正名分之上的一套君臣纲常贵贱秩序,就没有意义了。

以司马昭那样的老鼠为尊,那不是恶心自己吗?

故此,要以自然为依准,重新确立社会的贵贱秩序。

嵇康的友人山涛,为朝廷效力,嵇康恶心的马上和他绝交。

司马昭自然无法忍受如此被人藐视和唾弃,于是通过一系列的套路,杀死了嵇康。

一曲《广陵散》,嵇康辞世而去。

王夫之评价这段历史时说:孔融死而士气灰,嵇康死而清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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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给天下重新发明一套稳定的文化系统呢?

作为士人的嵇康虽然有这种才能,但是他耻于做这种令人羞耻的事,他不愿意做新时代的孔子,哪怕是让他去死也不行。

王弼,他虽然想做新时代的孔子,但是却缺乏这种才能。

汉儒起码还想着把道统拼接起来,王弼这些人,直接把一堆的碎镜子,一挥袖子给扔到了垃圾桶里,什么都没了,就剩下了一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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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统坏亡,以至于接下来的唐朝,大一统几百年,也没出现几个大儒。

老子孔子荀子韩非们的那个道统,到了唐朝,斯文已经扫地。

三百年,只出现了两个配庙的文士。

唐儒整体上没什么创造性的建树,只是整理并注疏了十三经,不仅没什么建树,还给后来的宋儒留下了很多烂摊子,基本上不值得谈。

宋儒再次开启了文化溯源运动。这次运动,出现了很多极其聪慧光芒四射的大学问家,那便是北宋五子为代表的宋儒天团。宋儒,和唐儒相比,那是欺负唐儒,和汉儒相比,也显得更加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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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宋儒天团,再次回到了中国文化的源头,道。

他们开始以道援儒,这是宋儒最大的特点。

以至于后世很多人,一度认为理学是道学的分支。

宋儒的工作,比汉儒做的更为出色些。

但是,他们的路似乎走的有些偏,并且越走越远逐渐偏离了儒学经世致用的本旨,出现了体系化,本体论化的特征。

也就是说,宋儒的理学,更像是柏拉图的那种类型的思想,而不太像老庄孔孟的那种思想。

他们的工作虽然很出色,但是却似乎用力过猛拔断了源头的那颗根。以至于后世的几朝,再也无法发起文化溯源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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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中的朱熹,主张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而陆九渊主张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

朱熹就说陆九渊,你书都不读,能发什么鸟心。陆九渊回击朱熹,尧舜之前都没书可读,你又能读什么鸟书。俩人便争执不下。朱熹觉得陆九渊太简,陆九渊觉得朱熹支离。朱熹觉得,陆九渊太傻太天真,陆九渊觉得,朱熹太碎太累人。

实际上,朱熹和陆九渊都错了。

朱熹觉得,圣人是先像惠施穷尽了万事万物,归纳出来的天理。进而,朱熹认为任何人只要归纳能力强,都能穷究出来天理。

这种认识显然是错误的。

因为古圣推知天道,是通过天文观测和地理观察得出来的。而不是支离破碎地归纳万物得出来的天道。

和朱熹相比,陆九渊歪的更离谱。

陆九渊认为,古圣推知天道,不是靠读书,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书的。

也不是靠格物,因为人人都能格物,为什么只有圣人才成为了圣人呢?

于是陆九渊认为,圣人在没有书也没有知识的情况下就能知悉天道,那么一定是他们的心智有特异功能。

心合了理,于是就掌握了天理。

进一步陆九渊认为,这种特意功能是先验的,人人都有这种特异功能,我陆九渊也有。

我发功试试,哎呀,怎么感受到的天理和六经描述的不一样呢?

那应该是尧舜文王孔孟都错了吧?

到了这一步,陆九渊就很自然的发疯了,认为是六经注我。

陆九渊错在哪里呢?他错在了认为没有文字之前,圣人是靠心灵感应来理解天道。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在没有文字之前,圣人是通过天文观测来推知天道的,天道是唯一的确定的,而不是随便瞎蒙,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琢磨出来一套天理。

宋儒的这种分裂,直到明儒才有人开始去试着解决。

明儒,直接继承自宋儒。

明儒中有两个人,一个是王阳明,一个是王夫之。

王阳明的心学,就来自宋儒的陆九渊之学。

王阳明解答了宋儒分裂的答案,超越了陆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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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归到了孟子那里,提出了先验德道观,这下就可以把朱熹和陆九渊的分歧给弥合了。

孟子说:“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就是这段话,启发了王阳明。

王阳明把陆九渊那一套,移花接木的嫁接到了孟子的思想上,进而主张存在一个先验的心之本体,这个心的本体,不善不恶,凡是能觉悟这种心之本体的人,就是具有良能良知的人,就是圣人。再进一步,那就是人人学了阳明的心学都可以成为圣人。我想啥就是啥,我想干啥就干啥,他管这个叫知行合一。

但实际上孟子说的不虑而知和陆九渊的特异功能,是完全两回事。

陆九渊认为,圣人靠发功领会天理。孟子所说的良知,可不是特异功能,而是知,人普遍都会具有的天性本能。

比如小孩生下来没人教就会吃奶,这个便是孟子说的良能;

小孩不用思考就知道亲近父母,戒备陌生人,这就不虑而知的良知。

人为什么会失去良能和良知,从而变得不仁不义了呢?

孟子认为,是人长大之后失去了赤子之心。孟子认为,小孩子是圣人吗?显然没有。

现在人,进一步把阳明心学鄙俗化,认为知行合一就是理论联系实际,人的行为被彻底地被剔除了道德仁义。

比如,我想杀人,就真的去杀了一个人,这叫知行合一。这都是市井匹夫所理解的知行合一,认为自己干啥都理直气壮,都自带心学的气质光环。

中国文化里面的知和行,真的是这样的观念吗?显然不是的。

中国文化里面的知,是知道,行是行道。想干啥就干啥,这不是知和行,而是妄思妄为,是小人妄人的行为,非君子之道。

后世为什么流行王阳明?

因为不读书的浅人太多,幻想六经注我的妄人太多。王阳明的心学,迎合了这样的人。

王阳明呢,也不是没注意到这个弊端。所以,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把他的心学和慧能的明心见性混为一谈。

王阳明之所以这么歧视慧能这些人,就是怕人们会打着他的旗号,干慧能的那种事。

结果阳明心学到后来,还是被掺合到慧能那边去了。

这些又笨又不读书的人,又都渴望走捷径,渴望在文化上捞偏门。

连孔子读书都要韦编三绝,他们居然幻想书都不读,就能超凡入圣。

慧能的异端邪说,正好迎合了这样的蠢人,于是他就红了。

跑题了,回到明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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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就强烈反对王阳明。

他认为王学使人任性而废学,对导致明朝亡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夫之,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对宋儒天团的批判和革命,也顺带革了王阳明的命。

他是中国几千年经学道统的绝唱,也是一个句号,就像傍晚里的夕阳,那么美,又那么令人惆怅,因为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王夫之一直反思,宋朝为什么会亡国,明朝为什么会亡国,神州为什么会二度陆沉。

他反思的结果,就是《船山遗书》这么一套恢宏磅礴气象万千的思想巨著。

中国虽然被满清摧毁了,但是,文化上的华夏,精神上的华夏却被王夫之保留了下来。

王夫之的思想和精神,一直影响了几代人,谭嗣同,毛润之,都可以认为是他的精神上的学生。

清儒的朴学,并不是儒学,而是打着儒学旗号的彻头彻尾的异端邪说。它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教化百姓,而是彻底摧毁中国文化。汉人的文化,整体上在满清就基本衰亡了。

到了民国,虽然驱逐了鞑虏,赶走了异族统治者。但是随着西方殖民者的入侵,中国的文化,滑入了更低的低谷。

儒家的经学,被廖平开了第一枪,接着被康有为开了第二枪。

被康有为枪击之后,基本上就奄奄一息了。

这时候,陈独秀跳到儒家的尸体上,宣扬要打倒孔家店,迎接德先生和赛先生,也就是民主和科学。

胡适在旁边帮衬着,打得好啊,打死了拖一边去埋了,这是国故,也就是中国文化之坟。

康有为要改造儒学,为君主立宪寻找思想依据。所谓的君主立宪,其实是资本家们剥夺君主的王权,把君主变成吉祥物一样的摆设,国家由一群大资本家所瓜分。

在和德先生、赛先生的竞争中,中国文化,全面落败。

华夏系统,被卸载,德先生和赛先生的新系统,被安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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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卸载掉之后,关于怎么处置华夏文化的程序文件,这时候存在两种意见,一方认为,应该把本地文件都删除掉,不仅要删除掉,还要对这些文件进行强力粉碎,持这种意见的人,是鲁迅、钱玄同这些人。

另一种意见认为,系统可以卸载,但是华夏文化的安装程序不可以删,如果你们实在看着碍眼,就把它先放回收站里吧,以后万一用得着的时候,再还原出来。于是,被德先生和赛先生打败的华夏文化,就被移除到了回收站里,并且还给它取了个新的文件名:国学。

从那之后,但凡和德先生、赛先生对不上号的东西,都会被扔到这个回收站里面。

这个回收站里面的零零碎碎的东西,越堆越多,并且开始发酵。

正统的华夏文化之道,圣王之学,根本不容于这种文化回收站,因为天下无道,大道就会自然而然地隐匿,并不会和一堆鸡零狗碎的垃圾拥挤在一起争风头。

国学这个回收站里面,它的主要内容,全是被污染过的华夏文化,以及民间的各种俗学、杂学,以及各种不入流的鸡零狗碎。

很多人一谈儒家思想,就觉得那是奴役人的,洗脑的。

这是因为,晚期的儒家,根本就没有大儒,甚至连雅儒都没了,只剩下了俗儒和贱儒。

清儒则是中国几千年以来,最登峰造极的贱儒,也是中国文化上,几千年所未有的异端邪说。

真正的儒家

真正的儒家精神是什么呢?

应该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大儒。

他体现在孔子,孟子,荀子,张载,王夫之等人的身上。

那就是:

一个人,可以成为大丈夫,可以成为君子,可以成为志士仁人,可以成为贤达,可以成为圣王。只要你能修得一身浩然正气和治国平天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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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不是裹小脚不是世俗礼仪,也不是愚忠愚孝,这都是后世的俗儒贱儒。

所以,有识之人,要学儒,就应该学大儒之道,这才是儒家真正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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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自白云先生多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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