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破山河萬朵

晨起趕車,門外已是一絲寒冷的氣息,卻也透著某種清明。

金黃的秋天很快過去,桂花香味已經很難聞見,冰冷的冬天即將臨至,幸好有著東方大日的溫暖。


照破山河萬朵

東方大日在三千大千世界裡,不過一粒沙,它完全沒有“我”之感,能照和所照之感,而只是順乎自然地呈現在宇宙之中照耀。

你不可以捱得太近,那會將你灼傷,你又不可以離得太遠,那會沒有溫暖,你必須恰巧在地球這另一粒沙上,不近不遠,允執厥中。

睡在火車站地下過道的漢子們,不知道他們如何捱過即將臨至的冰冷的冬天,若是可以,不妨給他們來一杯永和豆漿,微笑著遞到他們堅硬的手上。

永和。

你沒有目的,沒有企圖,沒有達成,沒有執著,

你可以是寂靜的,可以是忿怒的,可以是菩薩低眉,可以是金剛怒目,

如是,你處於最精確的位置,無我的位置。

無盡的過去和未來,都以當下為踏腳石。

事實上,我們哪兒也去不了,我們只能活在當下。

然而,我們的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遙遠的過去和無法預知的未來。

然後,我們在唸頭的森林裡迷了路。

你為什麼一直一直地強調當下?

因為我們惟一擁有的,只是當下。

一個人沒有任何防備、完全敞開的時候,眼睛是有光的。

忘我的時候,眼睛是有光的。

眼睛有光,照破山河萬朵。

相隨心轉,如水在河。

岸寬則波平,岸窄則流激。

波平,即定,定則萬物任運,光明自在。

《法華經》開篇有個故事,佛陀講法前,500人退場,佛陀寂靜無聲。

佛陀無能度和所度之感,他可以能仁,也可以寂靜。

你可以以一隻空杯接受灌頂,你也可以閉目塞聽。

你可以成為東方大日,你也可以成為落日。

一切皆是緣起,而性空。

我們理解的世界在三千大千世界裡,就像是一粒沙,而我們不過沙中之沙,微塵之微塵。

而當我們接受這一點,我們將踏實地安住於一粒沙,腳踏實地,頭頂天空,單純而寂靜,平常而恬淡。

我們接受自己的本來,我們不與這顆心和這具身體為敵,我們溫柔地對待自己,對待這個世界。

我們再也無須隱藏自己,我們完全地敞開,赤裸地像天堂,無畏地像韋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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