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支國家隊來說,出場比賽的11名球員身上聚焦了全國乃至全世界關注的目光,然而在現場觀眾和全世界觀眾看不到的,卻是整個國家足球體系的支持。從青訓到聯賽,從球探到教練……整個足球體系的良好運轉,才能經過選拔-培養-輸送這樣的過程把普通的少年變成職業球員,而對於絕大多數國家來說,還要加上一個步驟即選拔-培養-輸送-再輸送(由本國聯賽到高水平聯賽),才是完整的過程。所以無論哪支世界盃參賽隊,都是整個國家足球體系培養出來的精英。【世界盃原創專題】
比利時和克羅地亞隊中擁有多名在外效力的明星球員
具體到一國的青訓、聯賽包括留洋,情況卻又各不相同。有的國家聯賽水平很高甚至達到頂級,但是國家隊卻無法在世界盃上獲得成功(比如本屆世界盃之前的英格蘭),有的國家隊在世界盃上大放異彩,但是本國聯賽只能說是一般水平,比如烏拉圭、比利時、克羅地亞。至於留洋,幾乎是除了歐洲五大聯賽之外的國家都需要藉助甚至倚重的途徑,但是對於大多數國家來說,以此產出的優秀球員並不夠多,即使能讓他們獲得世界盃參賽資格,卻不足以拿到拿到更好的成績,比如本屆世界盃的冰島、日本。
所以,關於一國青訓、聯賽、留洋的球星生產體系的不同情況和特點,再具體結合到世界盃,我們就以幾個典型國家(球隊)來進行詳細的分析和說明。
2014年歐洲歌唱大賽中荷蘭組合獲得第二名
荷蘭和比利時:逆向而行的近鄰
在歐洲,荷蘭和比利時是一對非常有趣的鄰居,雖然經常會吵吵鬧鬧,搞出不少鄰里糾紛,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從來都是互相支持。尤其是在國際大賽上——當時不僅限於足球領域。比如一年一度的歐洲歌唱大賽,荷蘭的最高分一定是打給比利時,比利時的最高分自然也是給荷蘭。
足球領域就更不用說了,兩國在2000年聯合主辦了歐洲盃,另外,當其中一國沒有獲得某屆世界盃或者歐洲盃參賽資格時,該國大部分人絕對會支持自己的近鄰。也正因為如此,當比利時在2016年歐洲盃1/4決賽被威爾士淘汰後,荷語區的弗萊芒人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去荷蘭的林堡省遊玩或者購物——怕支持比利時隊的荷蘭人用雞蛋“招待”他們。
荷蘭與比利時在足球史上淵源頗深
但是在足球史上,荷蘭和比利時前個奇怪的“規律”,當一方處於黃金時期時,另一方就會比較低迷。上世紀70年代,荷蘭足球以一場全攻全守的技術革命異軍突起,連續兩屆獲得世界盃亞軍,比利時卻連世界盃都沒能參加;進入80年代比利時崛起,1980年獲得歐洲盃亞軍,1986年打進世界盃四強,荷蘭則缺席了1982年和1986年世界盃;由於“三劍客”的出現,荷蘭足球在1988年以一座歐洲盃為標誌,宣告歸來,整個90年代球星輩出,儘管1994年世界盃被巴西淘汰,但是1998年進入四強,取得了1978年以後的最好成績,而比利時在整個90年代都沒有亮眼表現,1998年世界盃更是小組出局。
2010年和2014年,荷蘭隊在世界盃上迎來了第二個巔鋒,先後獲得亞軍和季軍,比利時則在2002年後無緣世界盃,直到2014年才重新歸來,儘管實力有目共睹,卻止步於八強。本屆世界盃,比利時終於發揮出真正的實力,目前已經進入決賽,追平了他們在1986年取得的最好成績,然而荷蘭卻淪落低谷,連續缺席了2016年歐洲盃和今年的俄羅斯世界盃。
1974年克魯伊夫率荷蘭奪得世界盃亞軍
荷蘭之殤,就是聯賽惹得禍
小國寡民的荷蘭卻是足球強國,儘管從未獲得世界盃冠軍,但是1974年克魯伊夫領銜的那支橙衣軍團卻具有冠軍實力與王者氣質,所以在屈居亞軍後得到了“無冕之王”的稱譽。故此,荷蘭也與德國、意大利、巴西、阿根廷等一樣,成為世界足壇的傳統強隊之一。
以職業聯賽而論,雖然無法與英超、意甲、西甲和德國這四大聯賽相比,但是荷甲與法甲、葡超堪稱歐洲聯賽第二梯隊的佼佼者。從上世紀70年代起至上世紀末,荷甲三強6次問鼎歐洲冠軍盃,4次稱雄歐洲聯盟杯,另外奪得過一次優勝者杯冠軍,歐戰成績堪稱四大聯賽之外最佳。
就青訓而言,阿賈克斯在世界範圍內也是公認的最佳,所以享有“星工廠”美譽。在不同的歷史時期,阿賈克斯都不斷培養出優秀球星,尤其是上世紀90年的阿賈克斯青年軍力斬AC米蘭、勇奪歐冠冠軍更是足球史上的佳話。然而由於博斯曼法案的頒佈,使那支才華橫溢的青年軍被歐洲眾豪門肢解,阿賈克斯青訓也再未出現過當年盛景。
2010年荷蘭再次屈居世界盃亞軍
進入本世紀後,儘管荷甲聯賽和阿賈克斯青訓都失去了往日的榮光,但是依然能夠給高水平聯賽提供眾多的優秀球員,羅本、范佩西、斯內德、範德法特、亨特拉爾這一批“80後”球員經過了四大聯賽的洗禮和磨鍊之後,在2010年為荷蘭隊獲得了第三個世界盃亞軍。4年後,荷蘭隊獲得世界盃季軍,然而當時的羅本、范佩西、斯內德和亨特拉爾已經集體“而立”,荷蘭隊的更新換代勢在必行。
不過當時人們普遍持樂觀態度,因為當時荷蘭隊中的小布林德、揚馬特、因迪、克拉西和韋納爾杜姆等年輕人都在荷甲聯賽中成長起來,必將像他們的前輩一樣奔赴五大聯賽,並很快可以成為國家隊的骨幹力量。尤其是年僅20歲的埃因霍溫前鋒孟斐斯·德佩在巴西表現驚豔,以當時的風評完成可以成為橙衣軍團未來的王牌。
然而,人往高處走要步步登高,水往低處流卻是一瀉千里,當人們意識到荷蘭足球的頹勢時,就彷彿一夜之間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困境。
德佩離開英超赴法甲效力
連續兩屆世界盃進入三甲的荷蘭隊,沒能進入2016年歐洲盃,而且是在參賽隊增加到24支的情況下。之後,荷蘭足球遭遇的打擊一個接著一個:以德佩在曼聯徹底失去了地位、被放逐到法甲為標誌,荷蘭球員在五大聯賽的處境達到了低谷,歐洲豪門俱樂部已經難覓荷蘭球員的身影;2017-2018賽季開始後,弗蘭克·德波爾和羅納德·科曼先後在英超下課,而博斯又在賽季中途被多特蒙德解職,當時放眼五大聯賽已經看不到一位荷蘭籍主帥;而在歐洲聯賽積分榜上,荷甲聯賽僅名列第12位,這意味著從下賽季起,荷甲冠軍失去了直接進入歐冠正賽的資格,要從附加賽打起。
然而,最致命的打擊當然是荷蘭隊在世界盃預選賽上出局,無緣歐洲盃後又失去了2018年世界盃的參賽權。這時的荷蘭足球完全是牆倒眾人推,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這時,全世界媒體都積極行動起來,尋找荷蘭足球衰落的原因,其實說來說去,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一個原因,就是後繼無人。
一直以來,荷蘭足球再也沒有培養出能達到羅本、范佩西和斯內德這樣水平的優秀球星,一方面可以認為是後輩荷蘭球員中確實沒有這樣的潛力,另一方面荷蘭的足球青訓和職業聯賽必然也存在問題。
2010年阿賈克斯青訓主管曾來到中國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青訓。由於博斯曼法案的出臺,導致像阿賈克斯這樣的青訓大戶無法從青訓球員身上收到等價的回報,從而使青訓投入下降,影響年輕球員的成才率。另外,荷蘭足球青訓也犯過一些錯誤,比如曾經只重技術不重身體,球員進入職業聯賽後傷病率極高,而在發現這一問題後又矯枉過正,培養出了一批體質雖佳但踢球中規中矩的球員。總而言之,就是荷蘭青訓體系已經由先進變為落後,使得1985年後出生的荷蘭球員中沒有出現如內馬爾、阿扎爾、德布勞內、J·羅德里格斯這樣的標杆人物。
博斯曼法案對荷蘭足球的另一個傷害,就是使荷蘭球員走出國門、前往五大聯賽闖蕩的年齡被大大降低。“三劍客”時代的球員都是在荷甲聯賽經過足夠的磨鍊後才奔赴高水平聯賽,加盟豪門後就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獲得主力地位。而博斯曼法案後,奪得1994-1995賽季歐冠冠軍的那批阿賈克斯天才幾乎被一夜挖空,當時他們都還很年輕。
荷蘭作為足球人才的富礦,一直就是歐洲眾豪門緊盯的目標,年輕球員往往剛打出點名堂就已經被帶走。一方面導致荷甲聯賽的水平不斷下降,另一方面直接影響了年輕球員的成長和發展。由於年齡尚小,他們無論身體、心智還是技術上都沒有成熟,漸漸暴露出很多問題。比如頻繁的傷病,范佩西無疑是這方面的典型,他在阿森納效力那些年中,臥床的時間恐怕要比健康的時間多得多。范佩西至少在後期還徹底走出了傷病的困擾,在阿森納最後一個賽季和加盟曼聯之後都保持了健康,相比之下,阿費萊可以說就是被傷病徹底毀掉的。
德佩沒能把握住機會
另一方面,年輕球員心智不成熟也影響了他們日後的成長。德佩就是這種情況的典型。當他在2015年夏天前往曼聯並穿上意義非凡的7號球衣時,是多麼意氣風發,其實他的能力不是問題,尤其是在曼聯這樣的平臺上,只要穩步發展必然成為未來巨星。然而他卻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在球場上,而且場外負面新聞層出不窮,最終在穆里尼奧入主後被棄用,不但個人職業生涯受到重挫,也使荷蘭足球失去了一位潛在巨星。
德佩畢竟還是在登陸豪門之後得到了足夠機會的,相比之下,更多的荷蘭年輕球員沒有在國內賽場上經受更多的磨鍊,身體和球技都尚未達到高水平聯賽的要求,但卻早早來到五大聯賽甚至進入豪門,結果只能在板凳上蹉跎時光,德化特無疑是其中的典型。當然他加盟皇馬時剛滿20歲,由於得不到出場機會只能外租,又在挫折中消沉下去,直到後來泯然眾人。
對於荷蘭球員來說,受害者實在太多了,除了上面提到的球員外,從巴貝爾、埃利亞到克拉森、揚森都在這樣的道路上夭折。而在世界盃開賽前,小克魯伊維特正式加盟羅馬,年僅19歲的他僅有過兩個賽季的荷蘭經歷,不免讓人擔心他也會重蹈覆轍。
比利時如今已是兵多將廣
比利時之興,小聯賽照樣成大器
我們來看看荷蘭的近鄰比利時。就在兩國聯合舉辦2000年歐洲盃之時,荷蘭隊打進了四強,比利時卻在小組賽就被淘汰,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2002年之後比利時便一直無法進入世界盃決賽圈,這使比利時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要提升足球水平,重回足球強國之列。
與當時同樣面臨危機的德國相似,比利時人也舉全國之力來搞足球青訓,並制定了“2000計劃”,並且出臺了許多硬性規定,以保證青訓計劃能夠貫徹實施。
隨著比利時足球日益強大並終於迴歸強國行列後,他們在重新崛起的道路上做過的很多努力才會漸漸為世人所知。對於比利時這樣的人口小國來說,發展青訓比人口大國要艱難得多,因為他們首先要保證成才率,不能像其他很多國家那樣承受青訓的自然損耗。所以,比利時足球青訓的一個重要原則,就是讓每一名青少年球員都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他們的潛力,即使最終沒能成為職業球員,至少也讓他們可以不留遺憾。
如果仔細探究比利時人在青訓中的做法,我們即使作為外行,也會深受感動。比利時的專業人士進行了許多研究,他們發現,在足球比賽中,平均年齡較大的球隊會更多地戰勝年紀較輕的球隊,而如果進入高水平聯賽的話,年齡較大的球員也相對會得到更多的上場機會。
默滕斯受益於比利時的青訓體制
所以,比利時的青訓工作做得如此細緻和人性,基於這樣的研究結果,他們不但重視那些年輕的優秀球員,同時也沒有放棄到了一定年紀卻還沒有冒頭的球員。這當然也是因為在人口小國,必須要重視每一名有志於足球的年輕人,另一方面則是他們確信,並非所有的天才都會在年紀輕輕時顯示出水平。
所以,比利時青訓推出了“再培養計劃”,就是對過了一定年齡的球員繼續進行培養,而如今效力於中超的卡拉斯科就是其中之一。同樣情況還有默滕斯,儘管他當時非常努力,但是表現出來的水平確實一般,甚至被下放到了第三梯隊,但是這樣的球員只是成長較晚而已,默滕斯也很幸運地得到了“再培養”的機會。其實,庫爾圖瓦也是一名有點大器晚成的球員,不過在他那個時候,“再培養”計劃還沒有出臺,好在他也很幸運,沒有被亨克隊的梯隊放棄。
正因為如此,從小就知道機會來之不易的比利時年輕球員們,在經過本國聯賽的磨礪再加盟五大聯賽球隊後,首要目標就是要得到比賽機會。
一方面,比利時的年輕球員並不盲目追逐豪門,只要能讓自己得到鍛鍊和提升,這樣的機會他們就不會錯過。穆薩·登貝萊是從荷甲起步後,後來前往英超加盟的也只是富勒姆這樣的球隊,經過努力才得到了熱刺的青睞。費萊尼同樣如此,他從標準列日轉會埃弗頓後效力了五年,才得到前往曼聯的機會。典型的例子自然是中超大將維特塞爾,他至今沒有效力過五大聯賽,從本菲卡到聖彼得堡澤尼特,後來才成為尤文圖斯志在必得的目標,不過他最終選擇了天津權健。
維特塞爾的職業生涯值得許多人借鑑
另一方面,也有不少年輕的比利時球員雖然進入豪門,但是得不到比賽機會只能被外租,典型的自然是切爾西“出租車”了,其中包括了庫爾圖瓦、德布勞內和盧卡庫等人。在這方面,比利時年輕球員表現出了與荷蘭年輕人不同的特質,就是他們能夠積極面對成長道路上的曲折,除了庫爾圖瓦因為在馬德里競技表現出色,而被切爾西回收後成為主力門將,德布勞內和盧卡庫都是經過外租後轉投中游球隊,並通過自己的努力在狼堡和埃弗頓打出自己的天地,並再一次躋身豪門的。
從“出租車”到“超跑”,這個過程充滿了艱辛和曲折,但是他們從來不會放棄,用自己的經歷最好地證明了“是金子在哪裡都發光”這個真理。
經過了2014年世界盃和2016年歐洲盃的挫折後,比利時隊終於在本屆世界盃上打出了自己的水平,當他們面對巴西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並最終以2比1擊敗對手、闖進四強後,不僅追平了隊史最佳世界盃戰績,也表明比利時大力發展青訓、經過本國聯賽培養再利用高水平聯賽“借雞生蛋”這一發展策略的獲得了成功。
克羅地亞曾在1998年創造世界盃奇蹟
克羅地亞,追逐20年的夢想
在點球大戰中擊敗東道主俄羅斯之後,克羅地亞隊終於時隔20年再次進入了世界盃四強。應該說,以克羅地亞隊的實力,他們本不應該時過這麼久才重溫四強舊夢,因為從1998年世界盃之後至今,他們只缺席過2010年世界盃。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殘酷,每次參加世界盃都派出強大陣容的克羅地亞,卻都在小組賽後就鎩羽而歸,其中原因甚至讓人無法解釋。以至於本屆世界盃闖進四強後,很多不太瞭解情況的球迷都感到吃驚,甚至稱之為“黑馬”。
無論如何,克羅地亞殺回來了,時隔20年重返四強,而且他們有機會再創歷史,比如進入決賽,畢竟英格蘭還曾經是他們的手下敗將。
但是問題來了,作為脫胎於前南斯拉夫的國家之一,克羅地亞為什麼短短20年就達到了前南曾經的高度呢?前南斯拉夫曾經兩次進入世界盃四強,一次是在1930年首屆世界盃,另外一次是在1962年的智利,而那個時候進入四強的難度確實要比現在小。
莫德里奇加盟熱刺時已經23歲
論青訓能力、球場設施、聯賽水平,這些無疑都不是克羅地亞的優勢,克羅地亞人具有的就是優秀的足球基因,以及他們在球員成長過程中的良好規劃,所以克羅地亞的妖人成才率非常之高。
克羅地亞對於球員絕不拔苗助長,他們的球員首先在國內聯賽中經歷必要的磨鍊,並且到了一定的年齡後才前往五大聯賽,雖然也需要經過適應期,但是由於具有出色的天賦,往往能夠得到主力位置,並在高水平聯賽中得到提升,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球星。
以本屆世界盃克羅地亞隊的一些主力為例:莫德里奇2008年加盟熱刺時23歲,曼朱基奇2010年加盟沃爾夫斯堡時24歲,2015年布羅佐維奇加盟國際米蘭時也是23歲。而洛夫倫2010年前往裡昂、福薩利科2013前轉會熱那亞時,儘管都只有21歲,然而他們卻已經在國內聯賽經過了多年的磨鍊。
還記得一段舊事,阿森納在2007年簽下愛德華多之前,就發現了莫德里奇的潛力,當時曾對他有意。但是比愛德華多年輕三歲的莫德里奇並不急於出國踢球,此事便沒有了下文。直到2008年,莫德里奇也來到了英超,卻披上了阿森納北倫敦死敵熱刺的戰袍,並在那裡成為頂級中場。其實當時的阿森納對於年輕的薩格勒布迪納摩球員來說,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但是莫德里奇不為所動,這也證明了克羅地亞球員的確有著良好的職業規劃。
科瓦契奇如今被佛爺招致麾下
當然,隨著時代的變遷,如今歐洲豪門俱樂部到處挖掘天才新星,克羅地亞球員也難免會有年紀尚輕時就前往豪門闖蕩的例子。比如科瓦契奇就是在2013年冬窗加盟國際米蘭的,當時他還沒滿19週歲。但是天才總有特殊的一面,科瓦契奇來到國際米蘭就得到了足夠的機會,而且他也有出色的表現,所以在兩個半賽季後就前往伯納烏,披上了皇馬戰袍。
總的來說,克羅地亞球員在前往五大聯賽後,普遍都能表現出自身實力,進而得到前往豪門球隊的機會。像莫德里奇這樣的天才中場被皇馬高價收購自不必說,曼朱基奇以在狼堡的表現得到了拜仁的召喚,福薩利科經過中小球隊的打拼後加盟馬德里競技,洛夫倫則得到了利物浦的青睞。佩裡希奇更是經過了比利時聯賽(布魯日隊)的磨鍊才得以加盟多特蒙德。
因此,克羅地亞擁有很多在五大聯賽強隊擔任主力的球隊,每次參加大賽都能組成堪稱豪華的陣容,這一點足以使許多國家為之豔羨。儘管此前多次在世界盃上折戟,但是這一次他們終於打出了真正的實力,來到了正確的位置上。
而且,克羅地亞隊能夠一直保持相當的實力,還有一個秘訣。那就是國家隊中同位置球員的傳承。這也是克羅地亞隊的一個傳統,使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人才斷層。對於非老牌強國來說,這無疑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克羅地亞三軍同心
在門將位置上,從普萊蒂科薩到蘇巴希奇、洛夫雷·卡利尼奇再到利瓦科維奇、桑佩爾和萊蒂察;後衛位置上,從西穆尼奇到斯爾納、喬爾盧卡再到如今的洛夫倫、維達以及更年輕的耶德瓦伊、查萊塔-察爾;中場的傳承則是尼科·科瓦奇到莫德里奇、拉基蒂奇再到布羅佐維奇、科瓦契奇,以及巴利奇、喬裡奇、莫羅……前鋒是博克西奇、弗勞維奇到奧利奇、克拉什尼奇,再到如今的曼朱基奇、卡利尼奇,佩裡希奇,以及“90後”的克拉馬里奇、雷比奇和皮亞察。正所謂薪火相傳,生生不息,以此來形容克羅地亞國家隊的人才濟濟、代代傳承最貼切不過了。
另外,對於克羅地亞國家隊來說,還有一個細節,就是國家隊始終以有國內頭號勁旅薩格勒布迪納摩背景的球員為骨幹,這在很大程度上有助於球員的場上配合、心理感應,同時也作為克羅地亞隊的一個特點而成為了一種球隊文化。相比於荷蘭隊經常會出現內訌,甚至比利時也因為國內荷蘭語球員和法語球員的微妙關係,而有隊內幫派存在,克羅地亞就從來沒有類似的問題出現。
薩格勒布迪納摩作為前南的傳統勁旅之一,在克羅地亞獨立後成為了絕對霸主,在國內足壇佔據統治地位。每次參加大賽,克羅地亞隊陣容中有迪納摩背景的球員都佔到絕大多數,以1998年首次參加世界盃的克羅地亞隊為例,當時尚在薩格勒布迪納摩效力的球員就有6人,另有6人是從迪納摩前往國外球隊效力,其中就包括蘇克、博班兩大巨星。
克羅地亞多名國腳出自薩格勒布迪納摩
克羅地亞隊一直保持著這個光榮傳統,本屆世界盃23人中有14人曾在薩格勒布迪納摩效力,包括門將利瓦科維奇,後衛喬爾盧卡、洛夫倫、福薩利科、維達、皮瓦里奇和耶德瓦伊,中場則有莫德里奇、巴德利、布羅佐維奇和科瓦契奇,前鋒有曼朱基奇、克拉馬里奇和皮亞察。
儘管如今的克羅地亞隊中,莫德里奇、曼朱基奇和喬爾盧卡都已經32歲,拉基蒂奇也來到了而立之年,而巴德利、洛夫倫和佩裡希奇也將近30歲,但是如同以前一樣,克羅地亞總能很好的進行新老交替,而保持陣容的強大,因為我們可以看到,布羅佐維奇、科瓦契奇、福薩利科、克拉馬里奇這批球員將會成為中堅力量,而更年輕的皮亞察、耶德瓦伊、查萊塔-察爾和利瓦科維奇等也在穩步成長,克羅地亞藉此次進入世界盃四強之機,未來必然會有更加光明的前景。
閱讀更多 體壇讀報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