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一切跟了他,他卻突然成了不婚主義者

“往實際了講,我剛到北京一個人,除他沒有其他朋友了。”

講述人:匿名

放棄一切跟了他,他卻突然成了不婚主義者

到現在,我們在一起一年的時間,雙雙沉浸在一段美好的愛情裡。今年開始,我會變本加厲,希望索取更多,在還沒成為笑話之前,繼續生活在初見他的日子裡。

我生於1992年,一枚土生土長的西安妹子。大大咧咧也算是重情重義。2016年夏天,他和朋友來西安玩兒,我受朋友囑託當了一回接待,整整逛了三天,也就在這過程中,愛情來了。

他是一個非典型的北京男孩兒,沒有用厚道牛逼局氣有面兒來標榜自己,也沒有過於熱愛國安和首鋼。他捲毛兒,長的不那麼討喜,一身腱子肉,常年的衝浪潛水使他膚色變得黝黑,摩羯座,說話跟崩豆兒一樣吞吐中又帶點兒小墨跡。

在他們從西安回北京那天,我發現有點兒喜歡他了。也正是這時,他一個在他看來很主動的方式,一條微信,我們就在一起了,說好了那種,我過去,他等我,不見不散。

我辭掉了在西安可口可樂公司的工作,和父母親告了別,來北京找他。以為自己懷揣著一個北漂夢。沒想過和他的未來,在踏上火車一瞬間雖然也沒指望未來,但也有憧憬和他的未來。

我嚐到了,那是一種第一次為喜歡的人離開家的味道,就像是雨水掉進一碗泡麵中,鹹的,但是面卻香氣四溢,吃不出來。

他在京東上班,是一名數據分析師。自己家在二環,為了方便照顧我,和我在亦莊租了一套loft。不小,但是很敞亮,也約了很多朋友來家吃飯,雖是租的也可以暖房,一切就像小說裡說的,幸福且心安。

京東不好進,到第三個月終於進了京東,還好專業對口,還好合得來性格,而這,全部得益於我太想和他每天膩在一起了,看他工作時專注的計算表格,中午時候看他把每一粒米飯吃到乾淨,晚上到家即使已經很瘦了仍然要做一套KEEP以求得更好的身材。

這一切說是我過於在乎,往實際了講,我剛到北京一個人,除他沒有其他朋友了。

我們在接下來的生活中相處很愉快,我們每天一起上下班,午餐。他沒什麼太大花銷,衣服也是零散幾件。每週六時候,他會去找一個老師從亦莊開很遠的車到望京學唱歌,但在家只是自己默默坐在車裡練,每週都去,風雨無阻。一週三個小時,真的就是吼上幾嗓子才算安心,沒人聽就自己聽。

他二環的家距離上課的地方很近,也正是因為這樣,從每週五晚上到每週六晚上他上完課的時間,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碗,一個人看電視。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

一天他下班到家跟我說:“他們部門有一玩兒的特好的好基友,也是北京的,他們一家子想和咱們一起住。”說真的,一直有合住大loft的想法。後來接觸了下,感覺處得來,即刻在我們的小一居住了三月後進行的轉租,我們一起搬進了一個100平米的三居室,我們叫它大房子。

住進大房子後,有他基友的媳婦兒每週陪我過週末,心裡踏實很多。但畢竟日子是兩個人的,還是希望有更多時間和他在一起。幾次只有我們兩個時,我看他總是一臉愁,想對我說什麼又噎了回去一樣,反覆幾次,再繼續問就從視線中挪開了,至此感覺可能會有事情瞞了我。

我沒顧那麼多,依然繼續研習他的喜好。他跟我描繪我們出國旅遊的樣子,只去有海的地方,有了大海他才能感覺到自由。我怕水,也害怕潛水,但他在前年已經考下了潛水證,我決定今年也卯足了勁來一張,也能跟他同時下潛到海底數十米,看看他描繪的珊瑚是什麼樣子。

我們像正常的白領情侶一樣,在公司默不作聲,下班一起走。週日等他有功夫時去城裡打打牙祭。

趕上小的紀念日,沒給我買過什麼大件兒,但精緻的小項鍊也還是會收到的。聽他基友半開玩笑說,這可是頭一回見他送姑娘禮物。可見我感覺自己降得住他,也可能,他真的在乎我。

相處將近一年後,他從未向我提到過他的爸爸媽媽和其他家人,當然,也更說不上去家裡坐坐見見了,我不以為然覺得這是個常態,也許是還沒到時間。我開始有些不安,時不常會問到什麼時候去帶我見見叔叔阿姨,但要麼打個岔說其他事情,要麼說有什麼好見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時常會按捺不住不安的心情。可能是故意,也可能是無意間,但凡電視或雜誌裡有好看的戒指,我變假裝興奮地問他:“你覺得這好不好看,我們以後買這樣的好不好。”他撥楞著和絃說你喜歡就好,就再也沒有第二句。

正巧那是週五,特意多加了會兒班,留出了週末一整天的時間,跟他說陪他去王府井看看衣服,但實際早已起了私心,像讓他帶我去看看戒指。

到了櫃檯,他好像從未想過的樣子,問我為什麼要看戒指,以及鑽石就是個石頭,為什麼要追求這些。

我一時間怔住了,腦子嗡嗡響,我有些難抑平靜跟他講說:“你去問問別的女孩子,為什麼喜歡。”他依然不明白,也可能是裝作不明白,問我想吃什麼,問我想不想喝水。

其實我想過有一天他會求婚的,在哪兒都可以,也試圖問過他,而求婚在他看來,好像真的只是一種形式,不實際,不能當飯吃,每個女孩兒心中神聖又緊張的一次求婚,從此依然抱有幻想,但卻無法那樣期待。

春節過後,一切變得不一樣了。

今年春節前本來我們說好要一起去土耳其,但因每月他要上課,所剩不多。再加上土耳其無法潛水的海,我們放棄了這次旅行,同時也徹底打消了在旅行中接受求婚的願望。

我一人回到了西安,吃了年夜飯,到了西安和小夥伴一起從西安到成都走走停停。期間聯繫他,也是哪兒都沒去,在家待了幾天,我們白白浪費了七天的大好時光,至少在我看來彌足珍貴。

實際上,在我們交往的時間裡,經常充斥著不安的關係。很早以前他有一個很好看的閨蜜,曾經是他的同事,屬於萬人迷,也和他一起去過烏克蘭。但我從未過問,他也從未多解釋過什麼。

記得約是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兩個室友不在家。他坐在沙發上鼓搗電腦,一會兒扣腦,從冰箱裡拿了瓶冰可樂喝了一口,沒有抬頭對我說:“我想跟你說個事兒,先答應我別生氣。我…… 我可能給不了你想要的婚姻,或者說,我才發現我們其實無法結婚。”

這件事情的發生,我們剛剛過完一週年。

他給我買了小蛋糕,我給他選了一對兒喬丹鞋的樹脂小模型。跟我說完之後,直接訴他:“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能不能再說一遍?才發現是什麼意思”我非常平靜而冷靜的跟他說。他告訴我他可以繼續下去,但是給不了我婚姻,因為他不適合結婚。

瞬間,他把所有問題拋給了我,根本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對他嘶吼:“你說出來的問題你想辦法解決。我拋下了朋友和西安的家人,放棄了可口可樂的工作,來到這裡一年就是成為你的試驗品嗎!一年的時間,你說結束就結束,這一年我們算什麼?算炮友還是玩偶?你把我當成了什麼!我特別想知道。”

他也沒太控制住:“我一直是拒絕婚姻和孩子的,我知道這是我的問題,我不知道結婚的意義在哪,我感覺我自己很適合一個人。之所以現在跟你說,是因為再晚說是對你的不公平,但在此之前,並沒有想明白是不是不合適的原因,不是你不適合我,只是我不適合結婚。”

我腦中浮現出所有曾經向他吐槽過的渣男的形象,那一刻感覺真的好惡心。感覺自己就像個天大的笑話,如果旁邊有人,一定會被指著鼻子笑出聲。

然後跟我講:“我的解決辦法就是我可以像以前一樣和你相處下去,但我要告訴你僅此而已。”

好像他得出了一個真理般的結論,給了我知情權和選擇權,現在要我做決定。

當晚我哭聲很大。兩個室友回來後,我坐在沙發上,哭得極傷心,什麼都沒有想說,也不知道怎麼辦,腦子裡一團亂。當晚聽到了他和另外兩個室友一起討論這件事情。女孩兒一直替我不公,男孩兒默不作聲,好像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我們當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起床上班,在各自崗位上工作。下午的時候,我微信問他,這件事你想怎麼辦,他對我說:“我已經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了,我看得出你憧憬婚姻,而我給不了你,如果現在還不告訴你,就是在耽誤你。你可以繼續在北京生活下去,會有新的生活,認識新的人。”

到晚上,我再次向我室友求助,她跟我講:“其實世界上有兩種女孩。一種女孩遇到這種事情,從此再也不會相信男人,可能過一段時間從京東辭職,再次回到西安,但是並不會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能做什麼,以及是否還和那些朋友們回得到過去。還有一種人,他們會在北京重新開始,但是可能需要反覆斟酌來北京最初的意義又是什麼?是否真的是一個享受大都市生活且習慣並能接受北漂的人。是否值得在沒有任何依靠和朋友的情況下,重新開始,重新找工作,重新租房子,重新遇到更喜歡且能託付的人。”

從我大學開始戀愛,其實沒碰到過什麼渣男,如果算,可能他算一個。但他又不算,因為在相處的過程中,他雖然外表長得很像浪子,但是內心總應是有個歸宿的。

我不相信一個人可以沒有任何歸屬,可以永遠這樣漂泊下去。後來他跟我講,他喜歡嘗試各種各樣的生活,可能今天在這裡上班,明天就去世界環遊。再有就是把房子賣掉去,四處開個客棧。

這是我的理想,但並不是我理想的生活方式,我需要安穩的生活。

現在,我們過著虛假繁榮的生活。我的室友跟我講這個時候可以要一些賠償,不管是物質上還是金錢上,都可以,我實屬不願意以這樣的方式收場。每天晚上,都能想起他帶我去過的地方,我們火車去甘肅和山西,坐沙漠車,到後海散步。

每想到這裡,都感覺他冷若冰霜的外表下,應當有一處柔軟的。但當這一切都成了過去的時候,我並沒有立刻離開,希望走一步算一步,雖然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

我向他要了一條金鍊子,不粗的鎖骨鏈,特別刻意的索取賠償,想想都心酸。

前天,我臨睡前看見他加班的電腦還開著,網頁還沒關,上面有一個小小的表格。是他常年養成的好習慣,一年的計劃都會寫在裡面。看10本數據相關的工具書,減下10斤體脂,多學會彈奏蔡健雅的達爾文。而年初的這個表裡,我記得當時看著他敲上去的:一起去趟土耳其,現在已經成了空白文檔。

平心而論,我依然愛他,也許他掙扎了好久,不願傷害我,沒有告訴我。但這次不得不說,是怕我陷更深,又或者接下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還能很長,一同享受相愛的過程,但註定愛的終點不是我所預見的。

希望但凡我們還在一起的日子裡,不分對錯,他能對我如初見般那樣好:在西安,那條小路上,他對我客氣的打了招呼,自來熟的兩個人,我帶他逛小地方,我來北京找他闖蕩。不知道天高地厚,無所謂能到多久。

—END—

你能接受只談戀愛不談婚姻嗎?

關注我們,每天一個發生在北京的愛情故事,當事人說給你聽。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