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的梦想之一是到意大利甲级联赛踢场球

那时我的梦想之一是到意大利甲级联赛踢场球

那时我的梦想之一是到意大利甲级联赛踢场球 | 我的戒烟心路(上)

毕金豫/文

戒烟已经有几天了,有时想抽,总是及时的找些其他事转移一下心瘾。没有了烟雾缭绕,头脑一下清醒许多,心中尘封许久的回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记不清具体初次抽烟的时间了,大概在高中吧,那时的十九中校风校纪还不错,几个不错的兄弟整天偷着出去打电子游戏,看录像。

那时的路边铁皮房里的电子游戏很便宜,1元6个币,品种有雷电轰炸东京双战龙等,几个兄弟基本先买1包853香烟,然后买3元钱的币(老板会给19个),叼着烟握着游戏把,用当时的话说:很牙件儿。

录像一般是1元钱4场,基本上是《江湖龙虎斗》《英雄本色》等江湖片,钟楚红的烈焰红唇和小马哥百洞风衣,让我至今难忘。

那时我的梦想之一是到意大利甲级联赛踢场球

记得我是以第八名考入高中的,一下子就分到了所谓的重点班,班主任对我也很重视。但那时的我,好像不怎么爱学习,总觉得上了高中,自己就长大了。

几个同学也臭味相投,那时苏芮的《跟着感觉走》是我们心里的呼声,逃课打游戏看录像练霹雳舞踢球。

渐渐也学会了抽烟,当时抽烟是一种时髦现象,抽烟可以展现年少轻狂的气质,也能透出多愁善感的唯美,也就是现在犀利哥的那种感觉,很让人痴狂。

渐渐的就上瘾了,学习成绩也滑落下来。 学习的退步,我当时并不怎么紧张。好像更关心自己的吃穿玩了。

那时男同学的衣服基本上两种颜色:国防绿和公安蓝。一身绿一身蓝或上绿下蓝上蓝下绿。随意组合,布料方面:涤卡比的确凉好。

鞋基本上是上海双鱼牌的白边鞋,刷鞋的时候还特意要在白边上包上卫生纸,以便干了以后白边变的更白。

掉档裤加上白边鞋,裤边还要扁起来一点,再理个寸头,别提多牙件儿的,这就是当时帅哥最起码的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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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烟也开始讲究了档次:853是六毛五一盒,谁要是兜里揣盒一块零五分的喜梅,那今天,他就是大哥!我不怎么爱吃零食,撑死买个大大泡泡糖和龙虾糖之类的,有点零花钱都去玩了。

那时工人文化宫旁的中原集贸市场是我们的据点,那里有电子游戏和台球,竹披套圈,散装啤酒,用牛皮纸包的生煎馒头等,关键是那里还能用粮票换到现金,印象中,当时是100斤全国通用粮票,能换到17元现金。

快高一期末考试了,这时,好像比较流行帝国炮:希尔顿、黑猫、摩尔很能调动人的胃口,点烟的工具不再只是工农牌火柴了,钢音打火机和防风炉丝打火机,成了吸烟男生的渴求。

终于熬到了高一期末考试,我并不关心考试怎么过关。因为几个兄弟已经商量着暑假怎么出去玩了,我们计划去泰山,当时郑州到泰安车票是9.5元,我们6个人都给家长说去鸡公山(出省父母肯定不让),家里基本上都是给50元(按鸡公山的路程给的)。

钱不足,于是我们各自回家搜集旧杂志,到中原电影院的假山下摆地摊卖旧杂志,记得当时搜集的旧杂志有《兵器知识》《舰船知识》《现代世界警察》《女友》《读者文摘》《大众电影》《故事会》《小小说》等等。

卖了5天,总共收入90元左右,买了6张车票和一条彩蝶烟,在中原电影院门口,吃了碗胖子炒凉粉就踏上了登泰山的旅程。

大家都是第一次出省,我们一路上象出笼的小鸟,甭提多放纵和开心了。感觉自己由一个伏案苦读的书生突然成为一个闯荡江湖的侠客,很刺激。这种感觉一直到现在,也很难再找回来了。

新的学期是伴随着父亲的叮嘱开始了,我的学习成绩已经滑落了很多,化学和物理都不及格,父亲很着急。

我那时除了喜欢《解析几何》,其他所有学课都不感兴趣,所以至今我还熟记着《解析几何》中sin(α+β)=sinαcosβ+cosαsinβ的正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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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意大利之夏的世界杯举行,我们为之而疯狂,应为那时荷兰的三剑客和联邦德国的三驾马车如日中天,马拉多那的身影还不时出现,我们上课都拿着足球明星画报,放学也要在校园里踢会儿球再回家,我喜欢荷兰的三剑客里的范·巴斯腾,于是踢球时,特意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毕·巴斯腾。克鲁伊夫踢烟盒的那段戒烟广告片,让我模仿了很久。

《义不容情》和《火凤凰》的热播,让我们几个男同学之间也多了些关于女同学的话题,至今不知为什么她们总是两个人为一组,而我们男同学永远都是三五成群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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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女同学的衣着好像也是模式化的:齐眉刘海,窝边头,蝙蝠衫,脚下要登一根黑带子的健美裤。

男同学的着装也开始是进化了:中山装,原来的萝卜裤被一种叫巴拿马的细腿裤取代,白边鞋被黑条绒北京密云双羊牌的北京布鞋所取代,而且穿这种鞋一定不要提上,一定要踢拉住才算够酷。

那时的男同学放学时很多是有意无意的跟在女同学后面,把军用书包挂在胸前,嘴里必定高唱着崔健的《一无所有》。

学校开运动会了,我报了铅球和4X100米接力,几个好朋友也都是田径项目的主力,弱不惊风的女同学居然报了1000米,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男女同学们在竞赛的那一刻互相鼓励加油,距离拉进了很多。

结果我们班总分第一,得了个大奖状。接着学校放假,几个男女同学就约着去查岈山(《西游记》外景的拍摄地)玩,我没去,很遗憾。

但有个去了的男同学让我记忆深刻,他从查岈山回来后整日神情恍惚,上课一直在发呆,下课跟丢了魂似的,烟瘾也大了许多,也不怎么出来玩了。

那一段,他疯狂的在家练吉他。三个月,他从一窍不通尽然能完美的弹奏《爱的罗曼史》《献给爱丽丝》《绿袖子》等吉他名曲。我们问他杂了,他也不说。

直到在同学的一次生日宴席上,我们才知道,那次查岈山之旅,他喜欢上我们班一个女同学,一切都是为了她而疯狂和神伤的。

我们都花椒他,到现在连手都没敢碰过,纯属烧火棍一头热。可他却潸然泪下,说,「今后一定要生个女孩」。我们问为什么,他说,「我要从小观察女孩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当时众座皆惊。这句话让我笑了很久,也记了很久。

送儿子去学英语,路上路过一中,它北边的围墙还是老样子,虽然多了些饭店,但还适合翻越。

那时的一中很牛,那里的学生肯定都能考上大学,我们这些杂牌中学的学生和家长们都很羡慕,经常会听到家长们说,「某某的孩儿在一中。」但我却不以为然,我当时有好几个初中的同学在一中,他们好像也不好好学习。

早恋的打架的抽烟的、打电子游戏的、跳霹雳舞的、看录象的, 也是玩的翻天覆地,好像还有被一中辞退的。

说起打架,那时没什么理由,无非就是谁瞥谁一眼了,谁挡谁的宝了(当时找女朋友叫「挡宝」)。于是放学时,门口总是蹲几个别的中学的帮手(这叫「堵人」),打完就走。

我记得最流行的打架器械是武装带(皮带扣上带五角星八一字样的最牛),还有纱厂用来打棉花的削棉(一种钢条,有三棱的和四棱的),三棱刮刀是用来吓人的,应为没人敢真正的捅。实在啥都没有的只有就地拣板砖了。很奇怪的的是,很多互相打完架的人最后都成为朋友了。

要分班了,所有班都要打乱重新分个重点班出来,我的学习很差,化学和物理很少及格,政治更是无法再提,教政治的是个老学究,我不喜欢但我很尊敬他,我很努力的背那些我不懂的东西(如我国国体是人民代表大会,政体是人民民主专政之类的),可我就是弄不懂,也没兴趣。

分完班,我还是留在了重点班,班主任是我的物理老师,后来我知道,这是父亲的功劳,他经常来学校和班主任了解我的学习情况,可能是班主任碍于父亲的情面没把我分出去,也有可能班主任还对我抱有一线希望。

总之,我还在这个班上。我还在放荡不羁的玩着,还在憧憬着自己觉得有可能实现的梦想。

那时我有三大梦想:

1.到意大利甲级联赛上踢一场球。

2.到越南丛林里打一场丛林战。

3.到可可西里保护藏羚羊。

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了这些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待续……

-END-

作者简介

毕金豫,郑州人,在新郑机场从事飞机加油工作,喜欢围棋和雕刻。有个愿望:想写一部70后人群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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