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我學東西很快,一般手工玩個十幾天就不玩了,但是通草花是我一直想堅持做下去的東西”。

說這句話的姑娘叫做王蘊玉,1997年出生的揚州女孩,標準的95後,“真實、獨立、有想法”。

動與靜的融合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王蘊玉)

王蘊玉的性格大概可以用幾年前很火的一句話來形容,“動若脫兔、靜若處子”。在陌生人面前是溫婉的淑女,而到了朋友面前便是一個歡脫的小姑娘。

翻看她的朋友圈,會有許多生活的點滴,比如說可愛的自拍、漂亮的手作、日常裡的小確幸等等。在採訪的過程中,她也會將自己即時的生活分享與我,比如說,“我正在包餃子,等下去找找資料啊”。隨後,一張餃子的隨手照便會出現在對話框裡。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王蘊玉與師傅一起將揚州通草花技藝帶進社區)

或許你很難想象,正是一個如此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卻選擇了學習“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長達六七年時間,且打算將其作為一生的愛好。

◇神奇的“點紙為花”技藝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通草花作品《瓊花》)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通草花作品《月季》)

通草花製作技藝到底是什麼?

通草花是一種植物嗎?

NO。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通草花作品《玉蘭》)

通草花製作技藝是江蘇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名為“通草”的植物為原料,通過切片、剪花、捏花瓣、粘瓣、塑型、著色等步驟,製成牡丹、杜鵑、春桃、菊花、臘梅等仿真花卉。

若是將制好的通草花拿來與真花相比,也是難辨真假。若保存良好,成品可放置數十年。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通草學名通脫木,又稱木通樹、屬於五加科的灌木,原產於華南,本是做宣紙的原料,亦是中藥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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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

(《竹》,竹子與石頭均用通草製成。由於通草比較脆,手拿植物或盆景植物會輔以宣紙做支撐。(即使被告知石頭也是由通草製成,我仍然無法從照片上看出絲毫瑕疵.......))

古代揚州經濟發達,文化繁榮,城鄉仕女均喜裝飾,以戴花為美。宋人王觀《芍藥譜》裡曾言:“揚人無貴賤皆戴花”。民間節日和寺廟裡也常常以各種工藝花為裝飾。因此,揚州制花業在民間植根尤深,發展迅猛,成為全國工藝花的製作中心和集散地之一。

時至清初,「通草花」應運而生。據《揚州畫舫錄》記述,乾隆年間,揚州通草花不但在民間流傳甚廣,還曾作為揚州兩淮鹽史向清廷的貢品。但隨著時代的發展,通草花逐漸走向衰落,目前在揚州僅剩戴春富和錢宏仁兩位老人掌握這項技藝。

而王蘊玉則是戴春富老人膝下唯一的徒弟。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幾十年前,戴老學習通草花製作技藝時的場景(左葛頂祥、中錢宏仁、右戴春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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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蘊玉和戴老一起參加交流活動)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王蘊玉和戴老一起參加交流活動)

通草花技藝對於大多數來說都是陌生的,王蘊玉又怎麼會選擇學習它呢?

“小時候讀《紅樓夢》,有一章講元妃省親,當元妃進大觀園時,下輿乘舟,水路所見兩岸景色,花紅柳綠,一派春意盎然。但元妃省親的季節正值冬末,大觀園內怎麼會春意盎然呢。書中如此解釋說,'上面柳杏諸樹雖無花葉,然皆用通草綢綾紙絹依勢作成,粘於枝上的,每一株懸燈數盞'。”

正因為這一段短短的描述,讓王蘊玉第一次知道了通草花的存在。後至15、16歲,經由父親引薦,本著學習傳統手藝的想法來到了戴老門下,從此結下不解之緣。

◇“十年功夫”化作手尖花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裁剪、粘連、染色、護色.....由於現在技術比較熟練,製作一枝臘梅只需要2-3天時間)

年幼的王蘊玉一開始並不受戴老待見,"當時來學習的人不少,但很多人學了個三五天就走了。有的人覺得學不到東西,有的人就是來借師父的名氣炒作一下,或者有的人覺得賺不了錢。師父看我年紀小,也覺得我是玩玩而已。就對我說'你來我就教'。直到我堅持了兩三年,師父才漸漸承認我是他徒弟。”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王蘊玉偶爾會穿著傳統服飾外出拍照)

問及出師,王蘊玉說,“通草花講究'易學難精',並沒有所謂的出師。只要你覺得學會了就可以走了。師父現在傾盡所有的在教我,是一種很慢的模式,通過生活裡的點點滴滴。它不止是手藝上的傳承,更多的是精神的傳承。就像師傅對花卉的品質、顏色以及形態的高要求其實也會影響到我。我不會因為趕時間就隨隨便便的去做,然後做得比較潦草之類。不好的東西它就是不好,你不能用任何事情來掩蓋你的工藝不到家。”


她是97年的活潑女孩,也是“枯燥”的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的守藝人

以前購買通草花的大多是中年人,以收藏為主。王蘊玉和師父開始創新,將其應用到配飾之上,這幾年購買通草花的年輕人逐漸增多起來。

王蘊玉相信世間的相遇都是一種緣分,而通草花是她愛到骨子裡的東西,這麼多年的相處更讓她捨不得放棄。“通草花對於我來說,有一種神秘的未知性,在學習的過程中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麼。而學得越多,對它的喜愛便越深,我想我以後也會堅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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