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 Altered Carbon》:表象並非事實,他終究會找到公主

《副本 Altered Carbon》:表象並非事實,他終究會找到公主

我怎麼知道你真的是你,有皮質盤之前,一張臉是誰就是誰,但是現在,裡面可以是任何人。

---《副本 Altered Carbon》(2018)

推薦本劇前,我們先來了解一下2007年曾以賽博朋克風格科幻小說《轉變的碳元素(Altered Carbon)》獲得菲利普·K·迪克獎(Philip K. Dick Award)優勝的理查德·K·摩根(Richard K. Morgan),當然我們最主要談談他原著中的“科瓦奇三部曲” - 《副本》、《墮落天使》、《怒火重燃》。

作為英國新一代科幻作家的代表,因為其“未來悲觀論”,使得“武·科瓦奇系列”呈現出鮮明的反烏托邦色彩,加上陰鬱的色調、飛快的節奏,使這個系列具有強烈的賽博朋克風格(即帶有社會秩序受破壞的情節)。

《副本 Altered Carbon》:表象並非事實,他終究會找到公主

《副本》,主要闡述了人類開始進行星際移民和意識數字化時代中,哈倫世界(遠地人類殖民星球)貧民窟出身的Takeshi Kovacs,因為不滿酒鬼父親家暴而十歲左右就離家加入了黑幫幫派(而美劇中這段是直接刪掉的,改成了她妹妹Rei被迫加入了日本黑幫),對大男子主義男性和父權式的權利有著本能的厭惡與反感的他,將暴力主義革命領袖奎爾克里斯特·法爾科內視為自己的偶像和心靈寄託(而美劇直接是改編成曾經創造皮質盤的女人娜狄婭.馬吉塔,當然也是劇中提到Takeshi Kovacs一直深愛的女人)。

原著中提到Takeshi Kovacs被捕的原因是,在伊捏恩之戰後因為目睹了好友吉米·德索托的慘死,以及察覺到自己這些所謂精英的生命同樣賤如草芥的事實,而退出了調查局的他開始和戀人兼搭檔薩拉·薩奇羅沃斯卡一起四處作案,最終被判一百四十年的意識監禁之刑,後來被送往地球破解富豪勞倫·班克羅夫特離奇自殺案而獲得減刑(而美劇是Takeshi Kovacs為救妹妹Rei,並得知自己一直效忠的星際攝政國欺騙了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妹妹,而變節加入了Quellcrist Falconer的反叛軍,最終被俘虜。而大腦在寒冰中封存了數個世紀,直到後來班克羅夫特為他提供了一次重生的機會。作為交換,武科瓦奇必須調查一樁謀殺案,解開班克羅夫特自殺的謎團)。

而關於原著中的《墮落天使》和《怒火重燃》其他兩部曲,就涉及到重返哈倫世界的Takeshi Kovacs加入由奎爾主義者組建的高級犯罪集團“小藍蟲公司”後面一系列發現的故事,當然也有他獵殺宗教人士為戀人復仇時,無意得到傳說中的奎爾主義鼻祖奎爾克里斯特·法爾科內的意識,而開始的一場新生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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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尾蛇,亦作咬尾蛇,是一個自古代流傳至今的符號,大致形象為一條蛇(或龍)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結果形成出一個圓環(有時亦會展示成扭紋形,即阿拉伯數字“8”的形狀),其名字涵義為“自我吞食者”(Self-devourer)。這個符號一直都有很多不同的象徵意義,而當中最為人接受的是“無限大”、“循環”等意義。另外,銜尾蛇亦是宗教及神話中的常見符號,在鍊金術中更是重要的徽記。

柏拉圖形容銜尾蛇為一頭處於自我吞食狀態的宇宙始祖生物,它是不死之身,並擁有完美的生物結構。 在某些場合中,銜尾蛇會被描繪成一半光一半暗,就像陰陽的圖案一樣,象徵所有事物的兩極觀念;更重要的是,這兩股對立的力量,雖然兩不相容,但同時亦並非處於對抗的立場。在鍊金術所詮釋的圓型結構宇宙觀中,銜尾蛇象徵至高無上的作品,既相融合又包藏對立,是一個既清晰而又模糊的“完美”概念。

《副本 Altered Carbon》:表象並非事實,他終究會找到公主

而這在《副本 Altered Carbon》(2018)中,銜尾蛇象徵著Takeshi Kovacs和Rei這對兄妹對於彼此不同方式的愛,也象徵著陷入“永生”。

銜尾蛇亦代表了“自我參照”或“無限循環”,尤指那些能恆常自我增生的事物,以及循環週期性的自我發展,其中一個好例子就是傳說中的不死鳥,它在自我焚滅的過程中自我繁衍(或理解為“重生”),正是無限循環概念的一種表現。另外,銜尾蛇亦象徵著最原始的元素。

榮格派哲學家諾伊曼(Erich Neumann)曾經表示銜尾蛇是“前自我”階段(Pre-ego)“混沌狀態”(Dawn State)的實際象徵,描述出不管是成年人還是幼童都存在著的童蒙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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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狄婭.馬吉塔創造皮質盤的最初目地是如羅馬帝國的“道路”一般,讓人能脫離時間歲月的掌控,有足夠多的時間來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可是當“意識可被數字化、人的身體可以互換、死亡不再是永恆的”時代到來之後,皮質盤卻更多的被星際攝政國一類畸形的“Meth”所控制,於是乎她發起了一場最終以失敗告終的革命 - 人應該回歸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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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可在不同“義體”中轉化,而依“皮質盤”來獲取“永生”時,幾個世紀後被“喚醒”的Takeshi Kovacs才明白“曾經的戰場殺戮早已結束,而當勝者早已改寫歷史,可是在另一種形式的戰爭中或許他還能再見到她 - Quellcrist Falco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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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班克羅夫特離奇自殺案”的深入調查,迷霧後的秘密慢慢浮出水面。而Takeshi Kovacs一直認為早已死去的妹妹Rei也離奇出現,更是糾纏其中。

《副本 Altered Carbon》:表象並非事實,他終究會找到公主

曾經一起講“瘋狂阿札 - 拼接人的童話”,曾經說“我們要在一起,永遠不要單獨面對怪獸”的兄妹漸漸開始走上“扭曲般”的對立。Rei因為對唯一親人哥哥的“愛”,依曾經母親那句“我太愛你了,愛到能把 你吃掉。”而對Takeshi Kovacs說道“......你被捕的時候把我送去孤兒院,我還留著你的一件舊襯衫......他們說我什麼都不能帶走......他們把那件襯衫從我手中奪走......我還能感受到它被扯破......縫線還殘留在我的手指上......所以我把它吞了下去......我只想留下你那怕一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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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想再度失去什麼,讓Rei不覺中漸漸變成了自己曾經所討厭的人。更是在心底殺死了曾經的那個自己,她恨母親的軟弱,她胸前的“銜尾蛇”吊墜不是為了懷念,只是為了讓自己記住不要再成為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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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終她成為了Takeshi Kovacs結案時的終極BOSS,因為迫使為自己工作的妓女死亡時偷偷修改為宗教編碼,為逃避控告,阻止653法案(這個法案支持讓即使是宗教徒也可以復活控告殺人犯,在這個法案通過之前,只要是宗教徒都不得復活的)通過,而間接促使班克羅夫特自殺。

《副本 Altered Carbon》:表象並非事實,他終究會找到公主

一切謎團解開之後,Takeshi Kovacs只想“讓Rei認罪,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讓她失去支持的錢和權力.....一兩個世紀後醒來沒準又是人類了...... 這是我救她的唯一機會......”。

信仰塑造了我們,信仰帶給我們救贖,或是毀滅。但如果你相信一個謊言太長時間,真相併不會讓你解脫,真相只會摧毀你。

《副本 Altered Carbon》:表象並非事實,他終究會找到公主

最終,因為愛,因為各自不同方式的愛著對方,Takeshi Kovacs選擇冰封了Rei,儘管最後那一刻當Rei說出“Quellcrist Falconer沒有死,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她備份了Quellcrist Falconer”。

最終Takeshi Kovacs陷入了無盡的尋找歲月,因為他相信在穿過每一個世界,在某處冰封的玻璃之下、致命荊棘的厚牆之後,沉睡的公主等待著他來喚醒。

而終有一日,他絕對會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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