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大郅做出驚人舉動
陳偉明在大郅與夏鬆解約後的反應之迅速很難不讓人懷疑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早就另有所圖。在2002年2月份大郅與夏鬆解約之後,陳偉明迅速的辭掉了在NBA電視臺的工作,搖身一變變成了大郅的私人助理,並且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為王治郅聘來了美國最優秀的體育經紀人之一傑夫·施瓦茨。
傑夫·施瓦茨是全美王牌經紀人,格里芬、皮爾斯、德隆、盧比奧、基德、老虎伍茲甚至泰勒·斯威夫特都是他旗下的客戶。這個早年畢業於天普大學比斯利法學院的前聯邦法院記錄員,對於王治郅所籤的三方協議只是簡單的詢問了是否為王治郅親筆簽署。當得知只是由夏松代替他簽下這份協議的時候,施瓦茨表示不成問題,大郅可以開始準備夏季聯賽了,協議的事情則由他這個職業經紀人來按照行業慣例處理。
就這樣,大郅最終確定下要留美出戰夏季聯賽,為自己的NBA生涯再做一次努力。
2002年5月13日,達拉斯小牛以大比分1:4不敵薩克拉門託國王無緣西區決賽,王治郅卻沒有按照協議約定的那樣啟程回國,而是留了下來。
5月20日,王治郅在施瓦茨的建議下宴請小牛總經理小尼爾森,在席間,王治郅開門見山的向小尼爾森表達了自己想要留在美國打夏季聯賽的想法和意願,而且首選自然是小牛隊。和陳偉明、施瓦茨不同,小尼爾森父子長期以來同中國建立了極為和諧融洽的關係。小尼爾森父親是著名的“瘋狂科學家”唐·尼爾森,也就是老尼爾森,NBA勝場數紀錄保持者。父子二人是地道的德州農民性格,長期致力於國際範圍內的籃球援助,1988年起就曾遠赴蘇聯和東歐幫助提高那裡的籃球水平,後來蘇聯解體,又在立陶宛落腳,繼續自己的使命,並且在中國、日本、阿根廷和非洲等多地開辦籃球訓練營,一度遭遇動亂和生命威脅,但都毫無猶豫的堅持了下來,被人們稱為國際籃球使者。最值得稱道的是,他多次無私的對中國籃球提供幫助,而且分文不取。2004—2008年期間,小尼爾森為中國男籃推薦、引進了哈里斯、尤納斯兩名優秀的外籍主教練,自己雖然被聘為助理教練,但是隻拿過一次一萬美元的補貼,就連哈里斯也只是領了兩萬美元的補貼。
兩人在席間就這個問題做出了一番交流,小尼爾森堅持小牛隊和中國籃管中心有約在先,不能違背。但是並沒有將問題說死,小尼爾森表示只要拿到籃管中心的書面批准,大郅就可以代表小牛出戰夏季聯賽。
王治郅再沒有什麼辦法說動小尼爾森,只能暫時作罷,他向小尼爾森做了口頭承諾,答應去籃管中心要書面批准。二人約定,五天以後再行聯繫。
王治郅回到公寓,馬不停蹄的第一時間將電話掛到籃管中心辦公室。大郅的內心這個時候十分難熬:按照當時的規矩,你和籃管中心、八一隊甚至總政討價還價了兩年多,國家批准你出去了,現在竟然還想不回來了?這不是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嗎?大郅思忖著,知道自己不佔理,但是的確也是被逼無奈。滿口答應小尼爾森會要來書面批准,這要是不成,多丟份啊!而大郅的腦子裡已經滿是陳偉明對他說的話,他固執的認為這將是他最後的機會。夜長夢多,王治郅擔心,這樣年復一年下去,他將再也沒有機會完成年少時的凌雲之志。中美兩邊加上自己,各方壓力都很大,大郅在撥下電話號碼之前著實瞻前顧後、左思右想的頭疼了很久。這個電話,無論如何,是一定要打的。而且自己過去的幾年都在為國家隊馬不停蹄的四處征戰,似乎也不是太理虧。
大郅鼓足勇氣,最終還是撥通了這個電話。
時任籃管中心主任的信蘭成親自和大致通了電話,不出所料,信蘭成沒有答應他的請求。信蘭成對大郅說,“今年夏天國家隊有非常重要的比賽任務,世錦賽是世界籃球的最高舞臺,亞運會又是中國隊稱雄亞洲、奪取金牌的好機會,任務重大,不容有失”。這若是一般的事兒,以王治郅溫和的性格一定也就不再爭辯什麼,但是這次可不一樣,小牛隊對培養王治郅的耐心已經逐漸耗盡(小牛隊主教練老尼爾森委婉的表示,“他並沒有超過我預期的”),今年又是合同年,小牛隊沒有釋放出太多續約的信號,這給了大郅強烈的不安與危機感,他不認為自己如果回國明年還能出現在NBA的賽場,曾經的那些豪情壯志就更無從談起。
大郅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講下去,他先是說了那些在心中嘀咕了很久的想法:自己連年征戰,看在這份情誼上能不能行個方便?又對信蘭成解釋說:“我不是不打比賽,只是申請稍晚一些歸隊,畢竟世錦賽9月才開始,我打完夏季聯賽也才7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同國家隊合練。”
信蘭成沒有急於答覆王治郅,他的思緒早已不在大郅何時歸隊這件事情上了。信蘭成身為中國籃管中心主任,要照顧全國各方的反應和情緒——我指的是北京和上海。
您如果有印象,巴特爾是在北京隊出道的。2001-02賽季,巴特爾緊隨王治郅腳步,赴美加盟丹佛掘金。同樣的要求,籃管中心也是在巴特爾答應賽季結束後立刻無條件回國才予以放行。當王治郅打來這個電話的時候,巴特爾已經返回國內開始了國家隊集訓。上海則是因為姚明,貴為當年的NBA狀元,為了集訓備戰,姚明沒有被允許前往選秀大會現場。如果對王治郅網開一面,這不是等著被兩地媒體開炮嗎……
“信主任?”沉寂了一會的電話信號再次傳來聲音。
“這樣吧,我以我個人的名義同意你留在美國打夏季聯賽,但是我不會也不能給你任何書面批准。除此之外,你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你留在美國,尤其是媒體。否則,到時候可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了。”
這次輪到大郅沉默了,他匆匆道謝,便掛上了電話。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大洋彼岸已經快走投無路的王治郅,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舉動。
5天之後,2002年5月25日。小尼爾森依照先前和大郅的口頭約定給王治郅撥去了電話,但是一連打了幾個都無人應答;尼爾森父子又先後親自登門大郅的公寓,也沒有找到人。
“王治郅失蹤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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