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他都沒說;我愛你

到死他都沒說;我愛你

他們都是西北人,不在一個村兒,相隔幾百裡,經村兒裡媒人介紹,開始初識。

第一次見面是盛夏,他去見的她。他首先介紹了自己,縣上工作,黨員。她是農民,羞澀著低著頭,寡言少語,那是20世紀60年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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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他條件不錯,便應了這門親,還給了他一張二寸照片,以表誠意。他們對對方的讚許,不會直接說,只是用眼神和笑意彼此傳達,漸漸相互有了好感。

他來信了,信中提及,他要走了,去東北參加石油會戰。那一年,他22歲,她小他四歲。她回信說會一直等他。

轉眼過去了一年,她每個月都能準時收到他寄來的信,她不識字,每次都是央求村上的人念給她。他告訴她,年底安頓好了就接她過來,把婚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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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的冷,是刺骨的。她隨他來到了石油會戰地——黑龍江的一個小城安達。從她踏上黑土地的那一刻,呼嘯的白毛風就沒有停過,結婚那天,同事們湊錢幫著他們把婚事辦了;一床鋪蓋,兩個鐵皮內膽的暖壺,兩個搪瓷洗臉盆,這是他和她新婚的所有家當。他們的新房是乾打壘,一種用黃泥和著草蓋的房子,以後的光陰裡,四個孩子也先後降生,乾打壘裡又添了四口人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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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名字是老家的老父親起的,老大叫冬明,老二叫冬偉。。。

老大十歲那年,孩子的爺爺病危,他們回了趟老家,那時的綠皮火車很慢,要走上三天,中途還要倒兩次車。他那時的工資是每個月38塊,除去維持生計養活孩子,他每個月都會寄錢給父親,父親用寄回去的錢,在自家房頭蓋了間房子,說留著他們回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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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他們已經70多了,閒暇時他在荒地上植樹,她幫他澆水施肥。他們和初識的時候一樣,對於對方的愛,只會用心疼的眼神和會意的笑容,卻從未對對方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他走的時候,她已癱瘓多年,沒能送他最後一程。四年後,她,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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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走了已經整整五年,只有兒女家牆上掛著的全家福裡,還能看到老兩口慈祥的笑容。

漸遠的光陰裡,似乎依舊能看到,老夫妻倆地裡忙碌的身影。

這一場愛的成本高嗎?一床鋪蓋,兩個暖水壺,兩個搪瓷洗臉盆,總共十幾塊錢而已。

這一場愛的成本低嗎?絕不低,它傾注了彼此一生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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