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星際穿越》的人間世

炎炎夏日,《星際穿越》的人間世

“Murphy's law doesn't mean that something bad will happen. It means that whatever can happen, will happen.” - Cooper

墨菲定律並非指的是那些變壞的事情必會發生…而是指那些能夠發生的事情,就會發生。

----《星際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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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蘭的《星際穿越》適合夏日午後,鍋碗瓢勺收拾篤定,蟬聲陣陣,再不忙碌,也會倦意深濃,冰鎮的黑啤,敵不過生活的疲憊,如此在油煙氣似消未淨之際,大口喘息,瞟一眼先後退去的浩渺星空,闔上雙眼。

喜歡在看過一遍之後,剩下留存這閒適的餘光,把《星際穿越》當成胡亂翻書的背景音樂,偶爾抬頭目光接觸的時候,才能接洽曾經消逝的電影情節,按部就班的襲來回溯。

中學時物理學的並不好,可是諾蘭明顯不是工科男,浩瀚的宇宙也用不了那麼多的物理公式,年級前幾名的學霸,物理幾乎次次滿分,如今俗世裡做著與物理風馬牛不相及的金融操盤,在追逐物質的大路上內外兼修,生存還是硬道理。

真心不想討論國人的教育,電影本就是天馬行空之開天闢地,《記憶碎片》、《致命魔術》、《盜夢空間》,乃至《星際穿越》,“一個典型的英國人,像我的前輩希區柯克那樣,不僅是一個導演,也是一個擁有奇想能力的人。”這是諾蘭對自己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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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可以伸縮和摺疊,唯獨不能倒退。你的鶴髮或許是我的童顏,而我一次呼吸能抵過你此生的歲月。”豆瓣上排名靠前的短評,有種淡淡的落寞。致敬庫布里克的鏡頭體現了諾蘭的少女心,畫面乾淨的如夢如幻,轉身回眸,宇宙下的人生,想不隨遇而安都難。

諾蘭也屬於寂寞大叔的類型,午後胡亂翻著的長篇小說,方方的《軟埋》,這是個更加壓抑的回溯,人類的宿命看樣還在人類本身,與上帝沒半毛錢關係。

諾蘭輕描淡寫展示的未知,與方方不得不打開的土改記憶,對於螻蟻般唯唯諾諾重複活著的大多數,真有點恍若隔世的開示。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但諾蘭想探討的東東太多,於當世人而言,非是專業人員,幾乎面對宇宙皆是弱小至塵,驚駭的喘不過氣,悲觀厭世之念頓生。細思極恐,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綿綿不絕的黑暗,未必如王陽明的參透: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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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星際穿越》不是部太空電影,人類社會不過宇宙中一瞬,蟲洞、重力和時間維度等等,天體物理的盲點炫技,包括人的情感意義都不大,想明白想不明白,都會陷入無妄的恐懼之中。

因愛生憂,有愛不死,更類似人人拽住不願放手的那根稻草。諾蘭自以為是的深刻,這種宇宙孤獨,最後還是靠物質炫技。對時間流逝的敬畏,一如愛因斯坦的思索,哲人後面依舊是俗世的生生不息。

少年時期與人探索時間空間和最終歸處,惶惶不知多久才心定,熙熙攘攘的陽光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因愛而生怖,原來這都是聚散的固定模式,每人的結果。

就如此恍然,回憶卻如白日見鬼,魑魅重現,看到最後,不免冷暖交加,宇宙與人,個體的撫慰,很可惜,明知是諾蘭的煽情不斷,愛的繼續愛,不愛的日日相對,依舊不愛,珍惜在心,口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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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Wojciech Weiss(波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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