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遇暖男瘋狂追求我,不久弟弟出車禍我才知引狼入室

健身房遇暖男瘋狂追求我,不久弟弟出車禍我才知引狼入室

李好。李好。

我眯起眼睛,仔細地端詳窗臺上坐著的女人。

女人膚白骨秀,嘴唇肉嘟嘟的紅似櫻桃。她將下頜靠在膝蓋,一動不動,張望著窗外的景色。兩隻手卻不閒一刻,把那頭剛洗完的長髮穿在指間,纏纏繞繞,弄得身穿的病號服沾了不少水漬。

李好?我又叫她。她還是不理會我。我伸手去握她的手,瞬間鬆開。她的手背冰涼。我忙脫下身上外套披到她的身上,李好又脫了下去。我央她聽話,她閉上眼睛。我把外套強按到她身上。李好伸出尖利的指甲對付我。我只有敗下陣來。

——你是誰,幹嘛總要碰我?

李好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氣呼呼地質問我。

我說我是你的未婚夫蘇良啊!

李好歪著頭歪了半響,斬釘截鐵地說她不認識蘇良。

我的喉間泛起股辛辣的液體,懷裡的玫瑰花束頹然墜落,妖紅的花瓣與青翠的枝莖在地板上四分五裂,就這樣結束了那短暫的鮮豔。

李好已經記不得車禍前發生的一切事和一切人了,她將永遠活在遺忘裡。

——果真?胡月明扭頭瞄了我一眼。她赤身下了床,披上睡袍,夾著一支聖羅蘭款款走到梳妝檯前,對著鏡子吞雲吐霧。

在某種程度上,我堅信胡月明是個第六感極強的女人。她強到預料事情的進展極少出現失誤的地步。但是這一次我認為她失誤了。因為醫生說李好得了“創傷後異常失憶症”,即在腦部受了重大創傷之後,前番的記憶異常喪失。胡月明冷笑著搖頭,她的理由是:她做人堅持的原則就是永不負己。如果李好的存在好象隨時會引爆的炸彈,那麼就該一次性地做完拆彈工作。

胡月明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摸我的大腿,她養了水晶花指甲,在臺燈的燈光下閃著妖豔的光澤,卻讓我胸腔裡浮出幾分厭憎。我攥住她的雙臂,警告她適可而止。如果李好再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客氣。

胡月明的貓臉埋進我懷裡,吭吭哧哧嘟嘟囔囔地說,人家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如果李好在有生之年裡激活了舊時記憶,你怎麼掩蓋曾經制造車禍害死她親弟弟李佳男的事?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

我已經不止一次做這個夢了。

午夜,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風馳電掣地穿行在高速公路上,它的身後緊跟著一輛黑色奔馳,似要將法拉利置之死地。終於隨著一輛裝載工程材料的自卸貨車的當面阻道,奔馳一個衝刺,狠狠撞向法拉利。伴著一連串火花的爆出和一聲巨響,坐在法拉利主駕駛位的李佳男當場斃命。李好則重傷昏迷……

我取出一根菸,對著都柏特打火機的火苗,深深吸上一口。太陽穴還是陣陣灼痛。我只好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無名指,對著穴位不停地按。

李佳男是李好的弟弟,我害死了她的親弟弟。雖然這並非我本意。

去年夏天,我在健身房遇到了李好。

她穿著緊身運動短套裝,兩塊蝴蝶骨在黑色背心的勾勒下顯得格外迷人。她的胸在我第一眼的目測裡就精確地判斷出有34D,連著緊實平滑的雙肩和白皙修長的脖頸,整個人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但她細細的眉頭總是鬆不開,彷彿有太多的心事在私底下糾結不清。我一眼就明白了,這是一個長年很寂寞很寂寞的女人,也是有助於我事業發展的女人。

男人沒有了事業是活不成的。我來自山區,不想再回到那裡了。拿到國際貿易的碩士文憑後,我應聘到了上海的一家公司做銀行投資顧問,死活只做到八千塊。除去房租和日常開支,我的餘額還要賙濟正在讀書的弟妹,在家務農的父母。每逢月底捉襟見肘的滋味,唯有同是鳳凰男的人能體會出。想當年,我剛剛畢業,我二弟就張嘴問我要他上大學的學費。我把心狠了又狠,把後槽牙咬了又咬,終於鼓起勇氣走向夜店,我那被身邊女生形容為“翻版木村拓哉”的外型助了我。我輕而易舉地在一個富婆的身上賺得了幾萬塊錢。

——戴衛,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夜店經理眉飛色舞地拍著我的肩,他說:別的男公關起初幹這行,不過就是陪陪那些女客人唱歌喝酒,聊天玩骰子,第一次出臺都多少有些心理障礙。

我佯作大笑,身體晃動間避開他的豬蹄子。這種事,我對天發誓再也不想幹第二次!

忘掉!忘掉!蘇良,你必須忘掉!

我一口氣吞掉一罐啤酒,然後把罐子狠狠地砸向黃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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