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童星的誕生:少兒藝術培訓市場的隱祕一角

繼“超女”“快男”之後,《創造101》、《偶像練習生》讓選秀類綜藝節目再次迴歸到公眾視野,一波高顏值、能唱會跳、又會逗粉絲們開心的小哥哥、小姐姐圈粉無數。然而對比頗具成熟氣息的少男少女偶像,童星類的養成似乎艱難許多?

揭秘童星的誕生:少兒藝術培訓市場的隱秘一角

在國內,除了TFBOYS、經由《爸爸去哪兒》、《媽媽是超人》躥紅的一眾“星二代”,以及去年火遍各視頻類平臺的“小戲骨”中幾位秒殺當紅一眾流量小生的小演員,似乎再未聽聞其他名聲大噪的童星出現?

拋開已經有一套完整的、可複製的藝人培養體系,我們今天討論的主題是與童星相關的少兒藝術培訓。從普通孩子成長為童星需要經歷哪些“程序”?讓孩子往童星方向發展是家長浮躁心理的表現嗎?少兒藝術培訓目前市場行情如何,是否也要觸碰互聯網和資本以謀求發展?

導讀

·鎂光燈下的童星培養,成長、保護應並行

·提前進入成人世界?如何“不慌”

·新技術和玩法更應該投向少兒藝術培訓?

鎂光燈下的童星培養,成長、保護應並行

廣義上的童星不單單是靠演戲而成名的少年兒童,因歌手、演員、主持、模特、舞蹈、體育運動而知名的少年都可以稱之為童星。童星是怎麼養成的,有專門的童星培訓機構存在嗎?

在鯨媒體採訪過程中,多位從業者均表示,大眾口口相傳的童星培訓這一詞彙並不準確,更多的應該是叫少兒藝術培訓/教育。

嚴格的說,目前還沒有真正的童星培訓,這是一個偽說法,而且童星也不是培訓出來的,很多公司都是打著童星培訓旗號來招生而已。”兒童演藝信息平臺童星匯創始人兼CEO楊雪茹這樣說道。

從前期的課程體系搭建、培訓,到後期的演繹經紀出口,這應該是少兒藝術培訓的一條完整產業鏈。據星童集團董事長、藍天使少兒口才聯合創始人劉昆介紹,目前市面上大多機構以單點業務為主,有的只做前期培訓,有的只做後期出口,有的則負責中間平臺的搭建。與大多數培訓機構一樣,少兒藝術培訓機構同樣配有教師、教室、課程,給孩子安排的課程多為聲樂、口才、舞蹈、形體、表演這幾大類

例如坐落於北京的STKT,其創始人兼CEO尹香蘭告訴鯨媒體,“STKT的課程體系主要分為歌舞類和表演類兩大體系,口才和鏡頭表現力是通用必修課,主要是為了提高孩子的展現能力。”

曾經在造星產業發達的韓國待了10多年的尹香蘭,回到北京創辦了兒童藝術培訓平臺STKT,尹香蘭認為,“童星培訓其實是一個偽命題,童星並不是培訓出來的,而是通過在藝術教育+實踐出演過程中不斷地積累和努力,達到別人認可和喜歡的結果,考驗的是實踐的過程和堅持。”

鯨媒體在其官網發現,STKT的藝術教育平臺“STKT兒童偶像學院”課程安排為綜合才藝課程+特色媒體體驗課+期末成果展現+出口機會(經紀部分)。

這一課程體系為4-14歲孩子設計,一週一次課,每次課兩小節,4-7歲孩子每次50分鐘;而7-14歲的孩子每節課90分鐘,絲毫不亞於大學階段的課程時長。每期一共15周課,當課程進入到12周後則開始進行為期2周的排練表演課和1周的拍攝展示課程。

前期的模特、舞蹈、演技、口才等課程的學習將體現在最終的成果展現上,例如模卡、雜誌等靜態拍攝,MV、視頻拍攝、歌曲的錄製,以及舞臺、戲劇、路演等演出類的展示機會。

而進入到出口,即經紀環節,通常以參加比賽、綜藝或賽事錄製、接拍電影電視劇、海報、雜誌等為主要形式,似乎與明星藝人的經紀行為無異。

揭秘童星的誕生:少兒藝術培訓市場的隱秘一角

“各種活動和賽事,影視劇和綜藝欄目的拍攝是常見的出口類型,也有一些新形式正逐漸萌芽,如‘大機構轉會’。”劉昆向鯨媒體透露,“‘大機構轉會’通俗來講就是一些資歷有限的公司簽約年紀尚小的孩子,當這些孩子在業內小有名氣了,而機構卻沒有足夠的資源培養他,那麼等簽約期滿後,機構再轉籤給有意向的成熟的大機構,大機構則需支付轉會費,這種形式常見於歐美國家足球明星轉會。”

與“大機構轉會”相比,“成長保護約”則算得上是一種約束童星的條款:出於對未成年人的保護,限制小演員參與更多的商業活動。

據瞭解,2016年走紅的“小戲骨”之《白蛇傳》中,白娘子扮演者陶奕希算得上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小演員,參演《白蛇傳》時才10歲年紀,在小戲骨《白蛇傳》播出後,陶奕希微博粉絲漲至28萬,並且多次出現在綜藝節目中。2017年,陶奕希代言步步高家教機廣告,在此之前該產品則是由炙手可熱的TFBOYS獨家代言。

如果“小戲骨”們按照常規經紀路線走,他們帶來的商業價值可見一斑,但節目組出於保護小演員個人發展而簽署了“成長保護約”,主要在於限制小演員參與更多的商業活動。

其實很多國家的影視娛樂行業早已為兒童從事演藝活動進行過相關保護規定。例如美國加州根據兒童年齡制定了詳細的規則表,包括最大工作時長、休息娛樂時間、需要的主管人員等等。規定未成年人不得連續工作超過5天,禁止年齡小於15天的嬰兒參與表演。

韓國則是禁止未成年藝人從事夜間演出、拍攝等演藝活動,未滿15歲的青少年藝人每週工作時間不得超過35小時,15歲以上的未成年藝人每週工作時間不得超過40小時;晚上10時到次日早晨6時禁止未成年藝人參加任何演藝活動。

提前進入成人世界?如何“不慌”

站在燈光熠熠的舞臺上露出甜美、帥氣的笑容,面對臺下眾多觀眾從容地展示才藝,這恐怕是大多數人對童星的直觀印象。

“顏值即正義”這一網絡爆款語是否適用於童星圈?培訓機構、經紀公司如何萬里挑一選出心儀的人選?

星童集團、藍天使少兒口才劉昆告訴鯨媒體:我們的面試過程基本分3輪,第一輪是海選才藝表演;第二輪是視頻試鏡,即按照給出的影視片段試演;第三輪則是到公司試鏡。“顏值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孩子有天賦、有特色、有區別於其他人的閃光點。我們也為很多熱愛表演、喜歡自我展現的孩子提供免費拍攝機會,例如真人秀、自制網劇等等。”

而家長是否支持孩子走童星這條路,似乎是一些機構挑選人選時必須要考慮的因素,“STKT的未來偶像會有一小部分經紀業務,主要是針對一些特別好的苗子,家長也確實希望孩子走這條演藝路。”STKT創始人兼CEO尹香蘭說。

童星匯創始人兼CEO楊雪茹對簽約童星的綜合素質、顏值、學業比較看重,“家長本身具備較高素質且支持孩子往童星方向發展,並且我們會給家長關於孩子的建議和發展方向。”

業內人士王超告訴鯨媒體:“如果說是童星,那首先一定是孩子條件特別好,看家裡是否支持,我們會通過品牌、口碑來招生。”

揭秘童星的誕生:少兒藝術培訓市場的隱秘一角

那麼,路人在街上被星探挖掘從而走上星途的現象普遍存在嗎?

在劉昆看來,答案是否定的。“首先,在街上掃雷式的尋找目標的成功率較低;其次,是家長和公司都必須面臨的一個現實問題:從發掘一個底子不錯的孩子到培養為童星,這中間需經歷一系列的培訓,那麼培訓費用是由公司支付還是家長支付呢?兩方未必能達成一致。”

也有業內人士向鯨媒體透露,不乏有一些家長懷揣著讓孩子成為明星的夢想,孩子並非這塊料,也不惜砸錢給培訓機構和經紀公司。

對於家長們的“望子成星”夢,多位採訪對象發表了各自的觀點:

“家長們送孩子到藝術培訓機構,也是想讓孩子學習一些興趣和愛好。有機會出道成為童星的孩子一定是各方面有特點或者特別優秀的,然後突然有一個機會(成名),而不是想當就能當成的。另外,童星的成長和普通孩子的成長是一樣的,都需要家長給到正確的引導,只是童星成為公眾人物會更受關注而已,而真正可以從童星成為一線演員更是要有多方面的因素

,”童星匯創始人兼CEO楊雪茹說道,“當然,確實有一些家長可能抱著讓孩子當童星的目的,如果功利心太強,反而適得其反。孩子應該按自己的性格、特點來選擇自己適合的路。”

STKT創始人兼CEO尹香蘭不否認現在很多家長有浮躁的心理,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比較優秀。正是因為藝術培訓沒有評判標準,所以才有了出口表演等模式,這樣可以讓家長看到孩子的學習成果。不過,童星也好、藝人也好,培訓的作用都是以人為中心的開發。孩子的閱歷較淺,因此需要更多來自老師和家長的正確引導

“也有家長會擔心孩子過早面對競爭,變得‘成人化’,在這一點上,我認為老師很關鍵。一方面,要合理地引導家長給孩子選擇適當的活動機會,並非所有的活動都要參加!另一方面,競爭不只是在藝術培訓這個板塊會遇到,生活中處處有競爭,這不是核心,不要回避,合理的引導和溝通是避免成人化的源頭,所以要和孩子做大量的溝通和心理干預,時而鼓勵樹立自信,時而打壓避免孩子變得太膨脹。”尹香蘭說道。

潮童星教研總監孫丹丹則認為,藝術培訓對每個孩子或多或少會帶來改變,“有的是自信了,有的是不膽小了,有的是交到了一群朋友,有的是改善了家庭氛圍,教育並不會有統一的答案。從我的角度來看,讓父母和孩子臉上的笑容更多了是我們希望看到的。”

揭秘童星的誕生:少兒藝術培訓市場的隱秘一角

其實,並非所有的家長都會盲目地讓孩子踏上星途。

星童集團董事長、藍天使少兒口才聯合創始人劉昆告訴鯨媒體,“家長很清楚什麼是最重要的,以我們所在的湖南地區為例,小學五年級是一道坎,因為涉及到小升初。如果家長髮現孩子並沒有童星天賦,會讓孩子把重心轉向文化課的學習。這也是少兒藝術培訓針對小學年齡段學生的主要原因之一。即使公司認為孩子天賦不錯,大部分家長還是認為孩子應該以學業為重,所以童星的‘淘汰率’反而比藝人的淘汰率高。

在國內,想成為職業藝人需要經歷藝考、高考的層層篩選,才能進入中央戲劇學院、北京電影學院等培養演藝人才的專業學府學習。草根明星其實是屬於小概率事件。

新技術和玩法更應該投向少兒藝術培訓?

2016年12月,STKT宣佈獲得MFund魔量資本的900萬元天使輪融資;在2016年、2017年,童星匯也分別拿到了天使輪和Pre-A輪融資。兒歌創作與兒童歌舞培訓服務平臺橙色星球也在近期宣佈完成數百萬元天使輪融資。

“個人感覺從2016年的‘小戲骨’系列影視劇走紅網絡開始,資本的觸角延伸到兒童演藝的範疇,北京等一線城市的資本反應速度應該更快。”劉昆談到他觀察的情況。在那段時間他也產生過些許焦慮,不過又很快釋然。

“這個賽道首先需要有人關注,然後才會在賽道里尋找項目。少兒藝術培訓的市場份額足夠大,從前期的培訓到後期的經紀出口,整個產業鏈至少是十億到百億級市場規模,而這個賽道正處於上升期,市場競爭還不算太激烈,還有很大的升級空間可言,接下來可能是從眾多玩家入場,到混沌期再到行業洗牌。”劉昆說道。

有著十多年從業經驗的王超認為,越來越多的年輕家長開始重視孩子在藝術方面的培養,這也讓一些培訓機構、經紀公司嗅到了商機,打著培養孩子才藝、挖掘童星的名頭在兒童市場分羹。

“幾年前或許這樣的公司很好掙錢,隨著越來越多公司的湧出,家長的防範意識也越來越高,如果是正常運營,如果市場都是良性的,家長為什麼還要防範呢?”王超反問道。

不過,在採訪過程中,多位採訪對象對於未來市場抱著希望態度,互聯網和資本的加持正在潛移默化地促進少兒藝術培訓的玩家運用新的技術、新的教學方式。

“平臺越來越扁平化了,能夠‘出名’的機會越來越多,例如玩弄在手掌間的一個手機APP抖音短視頻就可以催生眾多網紅,不管是對於藝人還是對於公司,未來獲得的商機在變多。”劉昆對鯨媒體說道。

在他看來,藝術培訓機構必須擁抱互聯網,“在課堂互動性層面,藝術類培訓雙師課堂所展現的效果是優於K12培訓的,此外,採用雙師課堂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三四線城市表演、聲樂等藝術類老師資源匱乏的問題。”劉昆還提到,目前藍天使少兒口才也在研發類似於好未來的魔鏡系統(藉助攝像頭捕捉學生上課時的舉手、練習、聽課、發言等課堂狀態和麵部情緒變化數據,生成專屬於學生的學習報告的人工智能輔助教學系統)。

尹香蘭認為以培養童星為目標的少兒藝術培訓行業目前還是處於黃金的狀態,一是其客單價遠遠高於傳統的藝術培訓,二是家長也會給孩子選擇很多定製產品。

大力發展素質教育的政策紅利讓少兒藝術教育受到了資本的關注,“不過藝術培訓行業一直也沒有尋找到好的商業模式,因此那些能促進藝術教育升級的產品就會備受關注,”尹香蘭說道,“用砸錢來購買出口的形式依然存在,未來我覺得藝術培訓會越來越朝著兒童內容端去走,包括朝著一些短視頻和自制劇的方向走,朝著更專業、精緻化的方向走。”據瞭解,STKT今年也在搭建自己的微視系統,希望通過雙師和錄播模式加大師資的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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