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Dream Sweet Little Band - Babies Go John Lennon
全世界每天有75個物種滅絕,每小時就有3個物種被貼上死亡標籤,人們還沒來得及看,或者還沒來得及深入瞭解他們,他們就消失了。
一些美好的事物更是這樣,他們本來有機會被更多人知道和了解,被更多人喜歡和熱愛,但他們就猝不及防的消失了:比如還差兩天整35年前(1980年12月8日)的夜裡被一顆子彈驟然射倒在地的約翰 列儂(John Winston Lennon),和今天在中國互聯網世界徹底消失的維基百科(Wikipedia)。
約翰 列儂,來自英國利物浦的搖滾樂隊“甲殼蟲”(The Beatles)的靈魂人物。在生命的最後10年,他與小野洋子生活在紐約,在頻發的毒癮、與激進分子的來往、強烈的反戰情結、明亮的烏托邦之夢,還有與美國政府的持續衝突中渡過。他創作了《Imagine》,渴望沒有戰爭、沒有財富、沒有強加信仰的烏托邦;他痛恨宗教、國界、意識形態的差異和民族主義帶來的一切紛擾與不安。在西方,他成了一代青年人對抗權威秩序的精神導師和鴉片;在另一個世界的象徵 ——蘇聯,他是第一個西方流行文化的符號,刺破了極權世界的謊言,在一個危險的環境裡“腐蝕了”無數蘇聯青年,20年後,這些“列儂的孩子們”摧毀了那個極權帝國。
1980年12月8日晚10點40分,在毗鄰紐約中央公園的達科塔大廈門口,一名激進的歌迷用一顆子彈結束了列儂的生命。
2015年12月6日,在歷經中文版無法打開、中文版局部無法打開和中文版再度無法打開三個不同階段之後,維基百科的任一語言版本均無法在中國內地訪問,徹底地從中國互聯網世界消失了。
約翰 列儂和維基百科,對於我們來說,是音樂與藝術,和信息與數據的兩個世界,但它們從另一個維度上,在同一個世界裡。
熱愛約翰 列儂的人們,也熱愛和平和自由,反對戰爭和傷害。熱愛維基百科的人們,也熱愛知識和自由,反對教條和威權。但沒有誰能阻止他們在猝不及防地戛然而止,在還沒來得及讓更多人瞭解、喜歡和熱愛他們的時候,就消失了。
而對我來說,我喜歡約翰 列儂,是因為我的生活裡偶爾需要不著邊際的被打開和被拋出的感覺;我熱愛維基百科,是因為我想更自由地理解關於蝴蝶、硬幣、君士坦丁堡與莫扎特的一切。
在一些美好的事物“被消失”的日子裡,推薦給大家兩段東西:
第一段是1970年《滾石》(Rolling Stone)雜誌創始人揚 溫納(J.S.Wenner)對列儂的訪談節選,關於搖滾樂和信仰,這段訪談被收入溫納日後的著作《列儂回憶》。
同時推薦 《列儂回憶》和《維基經濟學》兩本書。
出版社: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原作名: Lennon Remembers
譯者: 陳維明 / 馬世芳
出版年: 2011-3
出版社: 中國青年出版社
副標題: 大規模協作如何改變一切
譯者: 何帆 / 林季紅
出版年: 2007-10
Chapter I:約翰 列儂談搖滾樂和信仰(訪談人:揚 溫納,《滾石》創始人)
揚:你認為搖滾樂的未來是什麼?
約翰:不管是什麼玩意兒,就是我們做出來的東西。我是說,如果我們要把搖滾樂搞成狗屎的精英主義,我們就會把它搞成狗屎搖滾精英主義。如果我們要的是貨真價實的搖滾樂,那就看我們怎麼去創造,不要再被革命形象還有長髮迷惑了,我們總得超越那個層次,那也是我們剪掉頭髮的原因150。我們爽快地坦白一些吧,看看到底誰是誰、誰做了哪些事情。看看誰是真的在做音樂、誰又在胡搞一堆狗屎東西。搖滾樂將會是我們做出來的這些東西,無論是什麼。
揚:為什麼你認為它對大家有這麼重要的意義?
約翰:搖滾樂嗎?因為它夠原始,而且完全不用廢話——最棒的玩意兒。而且它會“穿透”你。它就是節奏。在叢林裡,他們就有這樣的節奏,傳遍全世界。它就是那麼簡單。你弄出這個節奏,所有的人都會跟著動起來。我在Malcolm X151、Eldridge Cleaver152還是誰的書上讀到,他說黑人通過搖滾樂讓中產階級的白人迴歸到他們的身體,把他們的心靈和身體都投了進去,事情就像那樣。它打通了一切。對我來說它就是打通了,在我15歲的時候,它是唯一能夠穿透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能夠抓住我的東西。搖滾樂是真實的,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而且關於搖滾樂的事,我指的是好的搖滾樂,不管好的定義是什麼等等,哈哈,所有那堆狗屎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而且這種真實(realism)會穿透一切抓住你,真實的不只是你自己而已。你會從那裡面辨認出某些純真(true)的東西,就像所有真正的藝術一樣,無論藝術的定義是什麼,各位讀者。這樣可以嗎?就是這麼回事。如果它是真實的,它通常也很簡單;如果它很簡單,它就是真實的。說起來就是這樣。
揚:你認為痛苦的概念是什麼?
約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揚:God這首歌的開頭,你唱“上帝是一個概念 / 我們用來衡量自己的痛苦”(God is a concept by which we measure our pain )。
約翰:我們的痛苦,就是我們一直以來經受的這些。人是從痛苦中出生的,而痛苦也是我們大多數時候的狀態。我認為痛苦越是巨大,我們需要的神就越多。
揚:“上帝作為衡量痛苦的概念”這句話背後,其實有一整套深奧的哲學論述。
約翰:喔,我從來沒聽過那些東西。這只是我個人的理解,我不知道有誰寫過那些東西,或者誰說過什麼,這只是我自己的理解,真不可思議。
洋子:你只是在感受它而已。
約翰:沒錯,我感受到了。你看,當我感受它的時候,簡直就像被釘在十字架上。所以現在我知道他們講的是什麼意思了。
Capter II 《我愛維基》節選(現在來看,當年的我寫文章真爛啊)
在很長時間裡,人們僅將吉米·威爾斯視為網絡上的一個傳福音者。像Linux之父李納斯·託沃茲,或信息分類網站Craigslist.org的創始人克雷格·紐馬克(相關訪談請參看Gemag.com.cn《自由人的自由聯合》)一樣,他們開創了一種價值巨大的操作系統或網絡平臺,因此成為科技史上的傳奇人物,但並不以此盈利。
威爾斯認同我把他們歸入“同一類人”。“儘管我並沒見過李納斯·託沃茲,但從我瞭解到的情況,我和他真的很像。”而克雷格·紐馬克是威爾斯的好友,但威爾斯承認,二人性情迥異:“他沉默寡言,相當羞赧,不善社交,我和他則完全相反。”
某種程度上,這是一個奇妙的組合。在威爾斯身上,既閃爍著理想主義的光芒,又有著一個高度社會化、樂於獲得成就感的資本主義精神。即使與他熟稔之人,也很難清晰地辨斷出他性格中的哪一面正在起著主要作用。
比如,2000年他和夥伴拉里·桑格(Larry Sanger)創辦在線權威百科全書Nupedia,這是一個以商業為目的的網站,但在此過程中,他們原本為了輔助Nupedia而創辦的社區Wikipedia取得了更大的成功。與拉里·桑格不同,威爾斯情願放棄商業化的想法,明確把維基百科發展成一個開放的、獨立的、人人可共享的知識平臺。這直接導致了桑格的退出,並讓他攻擊老搭檔為“反精英主義的死硬派”。
但矛盾的是,你很容易感覺到威爾斯身上同時具備的反精英主義的立場和精英主義格調。作為頗具爭議的客觀主義哲學的熱誠追隨者,威爾斯強調“獨立的美德”是他個人特質裡最重要的部分。而在他的Facebook個人頁面上,他的頭像一欄放著自己和另外一個偉大的自大狂、U2樂隊主唱波諾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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