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故事——新兵偶遇的 班长哥和 兵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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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的故事——新兵偶遇的 班长哥和 兵妹妹

班长哥和兵妹妹的故事,藏在我心中40年,岁月无法把它磨淡。

68年2月,应征进入军营的途中,我们遇上了大风被阻在大连棒棰島宾馆。等来时机,我们迎着风踏着浪登上炮艇。当时我被征兵办任命为一班长,进仓后安置同来的新兵。连长从仓口探进脑袋喊:"一班长有两个女兵随船上岛,临时编到你们班。″随着喊声一个女兵顺着垂直的船舱铁梯往下来。

起锚了,巨大的晃动使她失手掉进仓内,还好我在仓内稳稳的把她接住,惊慌中她不好意思地说:″班长哥,对不起。″浪越来越大,海水越喷越高,我感觉不适,枕着背包,闲上眼睛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有人哭泣,我坐起来,一个女兵说要小解,這下可难坏了我。向舵楼求援遭到回绝,仓内十几个油漆桶制成的马桶解决不了燃眉之急。透过船舷小窗射进的几缕亮光,我看到了一个脸盆架,挂着帆布帘,就就地取材解决疑难。女兵死活不肯,情急中我哀求地说:″兵妹妹,我求你了。″在石城岛的码头上,我们握手辞别,沒等互道姓名,一辆小车把她接走了。

军营的故事——新兵偶遇的 班长哥和 兵妹妹

他乡遇知己,丰富了新兵集训生活,兵妹妹的身影时常浮现眼前,有时会自然自语地说兵妹妹你在哪里呀。

一次请假给爸爸汇钱,翻过一道山梁,隐约看到两个女兵坐在石城山腰的路旁,"能是她吗?″果真是!″,兵妹妹上山采药脚崴了。相视瞬间,班长哥、兵妹妹的喊声刚要出口,碍于女军医在场,我们又咽了回去?我用手轻触兵妹妹红肿的脚踝,疼得她啮牙咧嘴。

不满的女军医看了看我这个毛手毛脚愣头愣脑的新兵牙子,不耐烦地问:″哪个连队的″,"高三连"。她沉思一会,心有底气地说:″你背她吧″,正好说出我的心里话。我把挎包交给女军医顺势蹲下,兵妹妹趴在我的后背,一路小跑,心疼、思念、焦急、激动,一切尽在无言中。

我打开挎包一看,要汇的叁拾元钱沒了,倒尽包内的东西,发现一张邮局汇款单回执,上面写着:汇款金额陆拾陆元,汇款人:兵妹妹、史德文。

原来随行的女军医是我们营教导员的妻子。细心的兵妹妹在我挎包内发现填写的汇款单底稿后,托人为我汇了款。事后她告诉我,之所以将她的名字写在前面,是因为为了凑足66這个吉祥数字,她比我多拿6元是大股东。我执意把钱还给她,她说:″权当她付给我背她的劳务费。″

我同她商量,既然都知道彼此的名字,以后交往就实名制吧,哥呀妹呀的再叫会肉麻,我這个班长也是当时征兵办临时口头指定的,沒有什么红头文件和文字依据,是个草根班长,沒等我把话说完,她一票否决。

刻骨铭心的事发生在69年6月6日,当时她已提医助,我任班长。连队打坑道爆破出现意外,现场惨烈,为了抢救战友我也受了伤,饥饿、寒冷、劳累、恐惧在护送战友的救护车上我休克。兵妹妹得知后,从车上把我抬下来送进抢救室,用剪刀剪掉我身上仅穿的背心裤衩,用酒精棉团擦洗我身上的血迹包扎伤口,守护在我的身旁。

我醒来后得知战友的噩耗,捂紧棉被嚎啕大哭,兵妹妹不劝我,自己也哭了。我的伤情她掌握,我的心情她理解,我的脾气她了解。她掀掉盖在我身上的被子,脱下白大掛披在我一絲不挂的身上,说:"班长哥,我扶你回连队。″

军营的故事——新兵偶遇的 班长哥和 兵妹妹

以后我调到要塞区司令部,她考上了军医大学,军营中的哥妹情就這样的分开了。

岁月跟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阴差阳错,40年沒有音讯。漫长的40年我们饱受了煎熬,弹指一挥间的40年给了我们重逢的机遇。

前些日子,在接送孙輩上下学的路上我们奇遇,两鬓白发、额头深沟记录了我们的思念、双手紧握,老泪横秋,从各自的心底迸出:″班长哥!兵妹妹!″

以此献给追梦,放飞理想,为海防献青春的战友。

@世福:写了一篇回忆文章,写了40年,几经充实给你呈上,如果没有近日的奇遇,故事还将埋在心底。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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