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女神殺害丈夫我替她隱瞞,那天警察卻上門抓我:你是凶手

暗戀女神殺害丈夫我替她隱瞞,那天警察卻上門抓我:你是兇手

1

馮巧殺人了!

趙西言手腳冰涼地回到出租屋,坐在沒有打開開關的電視機前發愣,周圍是散落的測試卷,練習冊……他不過是個即將要高考的學生,事情變成這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報警嗎?

不可能。

因為他喜歡馮巧,不……準確來說,是暗戀。像馮巧那樣結過婚又生過孩子的,按年齡,他應該叫阿姨才對,可是任誰見到留著清爽短髮,笑起來溫婉陽光的她,絕對都不會聯想到“阿姨”這個詞彙。

趙西言對自己的家庭十分不滿,父親早逝,母親只懂得打麻將,是個滿口髒話又粗鄙的女人。他為了擺脫這樣的生活環境,每天都玩命地學習,一放學就去打工,拿著賺來的錢和獎學金在一座破破爛爛的公寓裡租了一間50平米的小房子,只為了專心備戰高考。

一個19歲的大男孩,除了學習,根本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不會做飯,又吃不起外賣,經常餓著肚子或者買幾個麵包度日,慢慢地有了胃病。有時候疼起來滿地打滾,給母親打電話,她卻只讓自己的孩子多喝一點熱水就好了……

直到馮巧出現,那個女人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他,溫聲細語,處處關懷,無微不至。

“——嘭嘭嘭。”有人敲門,打斷了趙西言混亂的思緒。

趙西言知道是馮巧,他張了張嘴,發現嗓子有些啞,索性就這麼盯著那扇本來就沒鎖的門,沒來由地想象著門後馮巧面目猙獰,殺死丈夫的表情……

門被推開了,腦海裡那雙猙獰可怕的臉此刻素白嬌俏,還掛著淚痕,馮巧泫然欲泣的眼睛看著趙西言,就這麼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趙西言的心像是被錘子重重地擊了一下,他立馬張口,“馮姐……”

馮巧一動不動,看上去有些無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不想進監獄,小唐還需要我照顧,他還那麼小……”說著說著,她泣不成聲了。

“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報警的。”趙西言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攙扶她,“我這裡太亂,送你回去,回去我們再說。”

馮巧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她就住在他樓下,一進門,電視聲音開得很大,一個小小的身影“啪嗒啪嗒”迅速跑開,躲到廚房後面,只露出一雙小腳來。

小唐依舊這麼怕生,一有陌生人來到家裡,小男孩就會躲起來。

“姐,我去給你倒杯水吧。”此刻馮巧就像一個受驚的小女孩一樣,抓著趙西言的手,甚至半個身子都倚在他懷裡。

“不用,你陪我說說話。”就在他準備去廚房的時候,被慌張的馮巧一把拽住。

他只好坐在原地,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次臥,地板上躺著一個很大的編織袋,裡面人形的輪廓若隱若現。

死氣沉沉又詭異的氣氛,讓人發怵。

他打了個激靈,將目光又移向電視機,雙手縮在袖口裡,不停地發抖。

電視裡播放的電影是《嫌疑人X的獻身》,畫面正好播放到石神哲哉為了替殺死前夫的女主婧子頂罪,自己又殺死一個乞丐的情節。

這種沉默浪漫又自殺式的愛情讓他不由地恍惚起來,他想起家庭的悲哀,想到馮巧的關懷,不由地就出了神。

2

馮巧搬來公寓的那天,趙西言剛剛放學回來,公寓門口停著一輛小型麵包車,駕駛位上看身形,坐的是一個小孩子。

馮巧當時就倚在車窗那裡,穿著一件鵝黃的連衣裙,露著白皙的胳膊和小腿,笑吟吟地和車裡的人說著話。

趙西言不由地多看了她兩眼,這個女人很漂亮,是任何異性都喜歡多看幾眼的類型。

馮巧剛好移過視線,對上了趙西言的目光,後者的臉“唰”一下就紅了,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匆匆跑上樓梯,將女人那句溫和的“你好,我是……”丟在了身後。

他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和想法很可恥,很不禮貌!

囫圇咬了幾口麵包,他開始做題,做著做著,胃又開始隱隱作痛,漸漸地越來越痛,一陣陣抽搐著。他放下筆,像個蝦米一樣蜷縮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隱隱聽著有人敲門,他以為是房東來收房租,大腦混亂之中想好了拖欠的說辭,便爬了起來,做出一副更痛苦的模樣去開門。

門開了,不是房東,而是一張美麗的面龐。

“小帥哥,你剛剛跑得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和你說上幾句話……我可以進去嗎?”

趙西言有些蒙,他見慣了人情寡淡,自搬來,鄰居一個都沒見過,更別提這樣主動來打招呼的。

他說不上話,只是抱歉地笑笑,捂著胃彎著腰轉身進去了,哪料胃部一陣猛烈的抽搐,腳下一個踉蹌,便一頭栽倒在地,立馬不省人事了。

“醒了啊。”馮巧笑眯眯地看著他,“像你這麼大的孩子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被自己折騰出病來又沒人照顧……你安心躺著,醫藥費我都付了。”

趙西言張了張嘴,胸腔一股溫暖溢出,“謝謝……姐。”

女人瞬間就笑了,“我都是阿姨輩的人了,你這小夥子真會說話。”

趙西言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無措地看著她。

“好好休息吧,我叫馮巧,你喜歡叫姐,就叫我馮姐好了,我們以後鄰里之間,多個照應也好。”

馮巧眯著眼睛,眼底溫柔得像一攤湖水,趙西言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溫柔美麗的女人,看著看著,就呆了。

3

他出院後,和馮巧熟絡起來,他不知道女人是做什麼的,只知道她不缺錢,吃的穿的都是很好的。

“姐,你兒子很怕生啊。”趙西言看著緊閉的臥室門。

馮巧的目光不太自然,“嗯……是啊。”

“姐這裡很乾淨啊,幾乎沒有什麼傢俱,乾淨得就好像空倉庫一樣。”趙西言開始沒話找話,不過馮巧這裡確實乾淨得過分,像樣的傢俱都沒有多少,一點都不像住人的屋子。

馮巧輕笑,“因為經常搬家嘛,為了方便,沒有準備那麼多安身的東西。”

“為什麼搬家?”趙西言想到馮巧有一天會離開這裡,頓時緊張兮兮的。

她流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正在和丈夫鬧離婚,他有外遇了,可不肯和我離婚,我沒法接受他的不忠,就離開了他。可是他還是不停地糾纏我,我只能不停地搬家。”

趙西言憤憤,“你可以報警啊,告他騷擾。”

馮巧搖頭,“沒用的,他有錢有勢。”

趙西言啞口無言,他以為糾纏馮巧的會是一個無賴混混,誰知道是個有錢人,怪不得馮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發現馮巧不對勁,是有一天中午。回來的時候,他看到馮巧神色嚴肅地抱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他打了一聲招呼,馮巧卻像受驚了一樣,懷中的塑料袋摔了下來,掉出幾沓面額百元的人民幣!

他驚呆了,腦子有些混亂,馮巧哪來的這麼多錢?

正震驚著,他被馮巧一把拉進房間,連帶那些散落的人民幣。

“姐……這些是?”他知道不該問,可是這麼多錢,他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馮巧的臉色很難看,“這些都是……我丈夫給我的,他又找到我了。”

趙西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雖然他不懂這個男人求複合的招數為什麼是直接給現金的操作?不過很顯然,馮巧不喜歡這樣。

他正胡思亂想著,馮巧突然坐到他身邊,歪頭靠在他肩膀上。

好像有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從面目直衝而下,他的心跳得很快,馮巧頭髮上屬於女性清香的味道鑽進鼻腔裡,讓他的心都快從胸腔跳出來了!

“我不喜歡這樣的日子了,我想安安分分地和小唐生活在一起。”馮巧的聲音軟軟糯糯的。

臥室突然傳來很大的聲響!趙西言嚇了一跳,一回頭,正好瞥見小男孩的背影,小唐把拳頭砸在門板上,又悶悶地進去了。

馮巧立馬坐了起來,神色慌張地瞥著臥室的方向。

趙西言隱隱覺得,馮巧很怕這個……孩子。

4

馮巧殺人是在兩天後,他晚上上完自習回公寓的時候,聽到她的屋子裡傳來很大的聲響,似乎有男人的怒吼聲,不過片刻,便悄無聲息了。

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很久,屋內都沒有動靜,他怕馮巧出事,於是不停地敲門。動靜越來越大,直到門被打開一條縫,馮巧那雙一雙紅紅的眼睛透過門縫看著他。

“馮姐你沒事吧?”他焦急地問。

沒想到馮巧快速地說了一句,“你別多管閒事,快回去吧。”便準備關門,誰知道屋裡傳來一聲咳嗽聲,不知道是不是趙西言聽錯了,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馮巧一怔,看向趙西言的目光有些複雜。

“姐,到底怎麼了?”

馮巧張了張嘴巴,“我……殺人了。”

彷彿一到霹靂降下,馮巧拉開門,他正好瞥見地板上像死魚一樣被罩在麻袋裡的男人,兩條雙腿露在外面,一雙價值不菲的皮鞋就穿在上面。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驚得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她殺人的時候怎麼想的?

——她下得去手嗎?

——她為什麼殺人?

“我丈夫要打我,我隨手拿花瓶砸過去了……誰知道他還要掐死我,我就不停地砸……後來他就沒氣了!你幫幫我好不好?”馮巧的眼珠飛快地轉著,驚慌地說著。

畫面感很強,它們一幕幕充斥在趙西言的腦海裡,想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胃裡頓時翻江倒海,他顧不得安慰馮巧,踉踉蹌蹌地跑上了樓。

怎麼辦?

這下怎麼辦?

馮巧成了殺人犯,這可是會坐牢的……

5

這一晚,趙西言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小西啊,你要高考了吧……”

“嗯。”

“高考就用不上什麼錢了吧,你要不搬回來吧,住家裡,省點錢!”趙媽媽乾笑著。

“怎麼想著讓我突然搬回來?”

“這不是……打麻將又輸了幾千嘛,你這個月獎學金和工資都發下來了吧,別浪費在房租上,那個破房子就退了吧,回來和媽媽住。”

趙西言神色冰冷地掛斷電話,氣得肺都要炸了!

可是現在根本沒心思管這些,他掐斷電話線,沉思了很久很久,將那部《嫌疑人X的獻身》反覆看了很多遍,看的過程中,腦海裡全部都是馮巧的臉龐。

他覺得他像極了石神哲哉,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在乎自己,除了馮巧。他不知道馮巧這種關愛是不是施捨,哪怕是施捨,這種施捨都像是救贖。

等他再次敲響馮巧的門時,胸腔裡的慌張全部消失不見,他要救她,他要像石神哲哉救婧子一樣,把她救出深淵。

當他提出要幫她處理屍體的時候,馮巧好像鬆了一口氣。她吻了趙西言一下,眼底湧動著感激,“你把他丟到湖裡,警察不會那麼快發現屍體的,等你高考結束,我們一起離開。”

趙西言得到了允諾,他覺得他們這是彼此確定了心意,現在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不會拋棄誰。她殺了人,他幫她處理屍體,他們像是一對俠侶……多浪漫啊!

他趁著深夜,扛著那具沉重又軟綿綿的屍體,七拐八繞,從隱蔽的地方前行,繞過攝像頭,來到了廢棄公園的湖邊。

為了不讓屍體飄上來,他在他的腳腕上綁了一塊大石頭,在這過程中,他害怕得雙手直抖,他總覺得麻袋下的屍體在盯著他看。

或許是心虛,他真的覺得屍體動了一下!

他害怕得直接將袋子從坡上一推,屍體骨碌碌滾到了湖裡,沉入水底。在這過程中,還遺落了一個金戒指,他慶幸自己看到了,將戒指撿起來塞到了上衣兜裡。

戒指觸手生溫,他緊緊地捏著它,原路返回。

回去後,一樓的燈滅著,他沒有打擾馮巧,讓她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她睡醒了,他再告訴她這一切他都處理好了,他們可以開始盤算以後了。

他想逃離這裡,藉著填志願的機會,他要和她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然後再也不回來,和這裡的一切都斷了關係。

最好以後還可以出國。

警察不會查到他頭上,就算查到了馮巧這個妻子的身上,他們沒有證據,沒有屍體,也不能做什麼的……

他覺得短短一天,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

一個暈乎乎的,極其刺激勇敢的夢!

電視沒有關,這個電視當初都是馮巧怕自己悶,從她家搬來給他的。

電視吵吵嚷嚷地播著緊急新聞,說是當地一個做房地產的富豪離奇失蹤,警方正在調查其人際關係。採訪畫面中,其妻子哭得稀里嘩啦,梨花帶雨地懇求警察一定要找出真兇……

趙西言看著看著就困了,迷迷糊糊地想,世道真是亂啊。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馮巧帶他去看了分數,他考了本市第一,以高考狀元的頭銜去了最好的大學。在那個城市裡,馮巧租了一個出租屋,他白天上學,晚上回去就能吃到香噴噴的飯菜……

6

他是被電視的吵嚷聲驚醒的,刺耳的警笛聽得他一陣心慌,睜開眼睛一看,電視上依舊在播放那條富豪失蹤的新聞。

趙西言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立馬就清醒了!

“根據張太太昨天透露,自己給其先生手錶中偷偷安裝了定位儀,警察已經追蹤到這片湖泊,剛剛打撈上來的屍體經法醫確認,正是失蹤的張先生,據法醫透露,張先生的死因為溺亡……”

溺亡?!

不可能啊,他不是早就被馮巧殺了嗎……

不對,他碰到自己口袋中昨天那具“屍體”上掉下來的金戒指。他當時太緊張了,根本沒注意到戒指上還有溫度,而且死了幾個小時的人,屍體為什麼軟綿綿的?

除非——那個人當時沒有死,或者只是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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